第三十五章 今晚打老虎
怀里的纸燕扑腾了几下，传音道，“既然确定是方士的痕迹，今晚就去，距离事发时间已经过了近一个月了，去的的越早，天地灵炁中残留的痕迹越多。我已经到了城郊。”
刘式手在袖中抚摸两下纸燕，心中稍定。
只有方士才能与方士对抗，作为目前最可靠的外援，昨天夜里，刘式便已经与拥有林黛玉倒拔磁暴线圈实力的张燕沟通了一下今晚有夜探北寺狱使用“技术手段”侦察的打算，当然，昨天并没有算到还有一个崔均愿意加入他们的队伍。
既然打定主意，刘式便与崔钧摊牌，郑重道：“君子交之以诚，今晚我就去北寺狱，不瞒崔兄，我却是有方士为外援。此去凶险，不知崔兄愿不愿意随我一探。”
崔钧听闻刘式背后有方士撑腰，有些意料之中得味道，不亏是皇帝钦点的主官。抱拳行礼道：“神仙方士，音讯浩渺，知道恩师之死牵扯神仙方术之事，自知人力难抗，便一直隐忍，幸得南郑侯主持此案，某愿以命相报。”
夜晚，洛阳北宫，西园内。
天子手里搂着一名妩媚丰满的侍女，举着酒杯，听着蹇硕的汇报。
不禁哈哈一笑，道：“刘式借口请崔钧吃饭，你怎么不装傻跟过去？”
蹇硕不知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连忙道：“小臣赶忙回宫，向陛下禀告南郑侯今日行踪，既然他二人饮宴，便没去参加。”
天子板起面孔，放下酒杯，厉声道：“是怕他们两个人筹划怎么去北寺狱，怎么查张让赵忠吧，让你左右为难？”
蹇硕伏地不敢起身，汗如雨下。
在蹇硕心目中，天子是第一位的，但是张让赵忠既是前辈也同样是宦官，不愿开罪。
此刻身边伺候的小宦官们各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直到灵帝一声冷哼，举起酒杯，又重新把玩起身边美人的柔软之处，他们才赶紧陪着笑脸，仿佛谁动作慢了，就会被天子关注到一样。
正所谓有缘签李来相会，刘式等到了从并州赶回来的燕儿，便拉上崔钧一起，连夜入宫。凭着皇帝赐予的腰牌，一路通行无阻。
黄门北寺狱隶属黄门令，本来是专门处置犯罪宦官的官署，正如掖庭狱专门处置宫女。
等到东汉中期，宦官擅权，渐渐就由内廷而侵袭干预了外朝的司法权，不依正常的司法流程，缺乏监督，而完全按照皇帝或者弄权者的意图行事，生杀予夺，皆在一人，就没有宽容可言。
站在北寺狱门口，宦官们根本没想到会有外人要来这个监狱，这里藏了太多的秘密，太多的污垢。看门的宦官慌忙去给中常侍张让通传。
张燕如看傻子一般看着刘式，道：“哪里用进去，这里到处都是阴煞之气，与天地灵焏截然相反。如果有方士痕迹，更容易显露出马脚。”说话间就掏出一张符箓，解释道：“这是我向师父求来的符箓，能还原此处灵焏流动痕迹。”
刘式点头示意继续后，张燕便开始催动起来，很快，符箓漂浮在北寺狱上空，洒下灰蒙蒙的雾气，雾气中透着让人心脏略微不适的肃杀宁静。
张燕见刘式不解，道：“这是从后往前，这是最近几日焏的变化，虽然此处阴煞之气重，但是灵焏并无异常。”
这么一说就懂了，全息投影式监控录像还原啊，还是亲亲燕儿姐厉害。刘式算了算日子，案发之日在自己冠礼前九天，便让燕儿直接跳到案发当日。
终于，异常出现了。两团如墨般浓烈的秽气，从北面围墙径直闯入牢狱内，燕儿见状迅速暂停，带着二人绕道北边围墙，指着这两团秽气道：“看见没，这两天黑墨一样的秽气里，包裹了一丝灵焏。”
刘式和崔钧面面相觑，不定形的翻涌着如黑墨一样的秽气，比起周边灰蒙蒙的背景格外突出，倒是看见了，但是灵焏是什么？
燕儿叹了口气道：“指望你们粗鄙武夫能看见灵焏是我大意了，总之，有方士痕迹了，要不要跟进去？”
当张让夜里被小黄门惊醒时，阴沉枯槁的脸上没有愤怒，仅是缓缓道：“请了方士来便好，让他进，让他查。”小黄门唱了个喏，便退了下去。
张让却没有再入睡，而是撑起身子，再昏黄的灯光下，思索着什么：
“如果南郑侯能查出个一二，自不必说，能解释陛下和我们这些下人的误会。
咱家不是没请方士，两个，都刚声称查出点苗头，过几日却又都死于恶鬼般的杀人手法之下。
若是折了，可如何向陛下交代？只怕陛下对我们这些奴家猜忌更甚。”
“来人，将此事亦通传陛下与赵公公。”门外伺候一个小宦官进来唱个诺，领命后便疾步而出。
而此时张让更担心的事，负责监护整个洛阳安危和维护汉室天子气运的上清宫史子渺真人，却自始至终不愿插手刘陶案，是因为凶嫌没有威胁到天子吗，还是他亦背叛了天子，倒向了别的势力？张让的心中，疑惑太多。
北邙山，上清宫。
在外人看来史子渺是整个大汉朝，横压一世的闻道期方士，天子钦点御封的上清宫宫主。
当然，只有万年公主知道，他历经一位返虚期邪修引发的二月那场洛阳大劫，却一夜之间神秘的突破到了明幽期。
史真人在北邙山山巅的崖边，将手里茶杯放在天然奇石所成的茶案上，望着月光下，洛阳的夜景。叹了口气，道：
“万年，你知不知道为何宫里三催四请，为师始终不让你应那张让之邀去北寺狱刘陶那的现场望气勘察吗？”
身着素白道袍的清冷少女侍立在旁，在月光下，她显得更如月色一般皎洁。
万年轻声道：“师父是觉得此事牵扯朝堂党争政局，会影响上清宫政治中立的身份？”
“不，是上神法旨。”老道缓缓道，言语中却透着无奈。
“徒儿惶恐，上神在注视着么？”万年疑惑不解。
“大汉四百年，气数将尽，气数将尽啊！是我有负陛下。”说完这句，老道却呕了一口血，染红了胡须和道袍，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刘式手在袖中抚摸两下纸燕，心中稍定。
只有方士才能与方士对抗，作为目前最可靠的外援，昨天夜里，刘式便已经与拥有林黛玉倒拔磁暴线圈实力的张燕沟通了一下今晚有夜探北寺狱使用“技术手段”侦察的打算，当然，昨天并没有算到还有一个崔均愿意加入他们的队伍。
既然打定主意，刘式便与崔钧摊牌，郑重道：“君子交之以诚，今晚我就去北寺狱，不瞒崔兄，我却是有方士为外援。此去凶险，不知崔兄愿不愿意随我一探。”
崔钧听闻刘式背后有方士撑腰，有些意料之中得味道，不亏是皇帝钦点的主官。抱拳行礼道：“神仙方士，音讯浩渺，知道恩师之死牵扯神仙方术之事，自知人力难抗，便一直隐忍，幸得南郑侯主持此案，某愿以命相报。”
夜晚，洛阳北宫，西园内。
天子手里搂着一名妩媚丰满的侍女，举着酒杯，听着蹇硕的汇报。
不禁哈哈一笑，道：“刘式借口请崔钧吃饭，你怎么不装傻跟过去？”
蹇硕不知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连忙道：“小臣赶忙回宫，向陛下禀告南郑侯今日行踪，既然他二人饮宴，便没去参加。”
天子板起面孔，放下酒杯，厉声道：“是怕他们两个人筹划怎么去北寺狱，怎么查张让赵忠吧，让你左右为难？”
蹇硕伏地不敢起身，汗如雨下。
在蹇硕心目中，天子是第一位的，但是张让赵忠既是前辈也同样是宦官，不愿开罪。
此刻身边伺候的小宦官们各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直到灵帝一声冷哼，举起酒杯，又重新把玩起身边美人的柔软之处，他们才赶紧陪着笑脸，仿佛谁动作慢了，就会被天子关注到一样。
正所谓有缘签李来相会，刘式等到了从并州赶回来的燕儿，便拉上崔钧一起，连夜入宫。凭着皇帝赐予的腰牌，一路通行无阻。
黄门北寺狱隶属黄门令，本来是专门处置犯罪宦官的官署，正如掖庭狱专门处置宫女。
等到东汉中期，宦官擅权，渐渐就由内廷而侵袭干预了外朝的司法权，不依正常的司法流程，缺乏监督，而完全按照皇帝或者弄权者的意图行事，生杀予夺，皆在一人，就没有宽容可言。
站在北寺狱门口，宦官们根本没想到会有外人要来这个监狱，这里藏了太多的秘密，太多的污垢。看门的宦官慌忙去给中常侍张让通传。
张燕如看傻子一般看着刘式，道：“哪里用进去，这里到处都是阴煞之气，与天地灵焏截然相反。如果有方士痕迹，更容易显露出马脚。”说话间就掏出一张符箓，解释道：“这是我向师父求来的符箓，能还原此处灵焏流动痕迹。”
刘式点头示意继续后，张燕便开始催动起来，很快，符箓漂浮在北寺狱上空，洒下灰蒙蒙的雾气，雾气中透着让人心脏略微不适的肃杀宁静。
张燕见刘式不解，道：“这是从后往前，这是最近几日焏的变化，虽然此处阴煞之气重，但是灵焏并无异常。”
这么一说就懂了，全息投影式监控录像还原啊，还是亲亲燕儿姐厉害。刘式算了算日子，案发之日在自己冠礼前九天，便让燕儿直接跳到案发当日。
终于，异常出现了。两团如墨般浓烈的秽气，从北面围墙径直闯入牢狱内，燕儿见状迅速暂停，带着二人绕道北边围墙，指着这两团秽气道：“看见没，这两天黑墨一样的秽气里，包裹了一丝灵焏。”
刘式和崔钧面面相觑，不定形的翻涌着如黑墨一样的秽气，比起周边灰蒙蒙的背景格外突出，倒是看见了，但是灵焏是什么？
燕儿叹了口气道：“指望你们粗鄙武夫能看见灵焏是我大意了，总之，有方士痕迹了，要不要跟进去？”
当张让夜里被小黄门惊醒时，阴沉枯槁的脸上没有愤怒，仅是缓缓道：“请了方士来便好，让他进，让他查。”小黄门唱了个喏，便退了下去。
张让却没有再入睡，而是撑起身子，再昏黄的灯光下，思索着什么：
“如果南郑侯能查出个一二，自不必说，能解释陛下和我们这些下人的误会。
咱家不是没请方士，两个，都刚声称查出点苗头，过几日却又都死于恶鬼般的杀人手法之下。
若是折了，可如何向陛下交代？只怕陛下对我们这些奴家猜忌更甚。”
“来人，将此事亦通传陛下与赵公公。”门外伺候一个小宦官进来唱个诺，领命后便疾步而出。
而此时张让更担心的事，负责监护整个洛阳安危和维护汉室天子气运的上清宫史子渺真人，却自始至终不愿插手刘陶案，是因为凶嫌没有威胁到天子吗，还是他亦背叛了天子，倒向了别的势力？张让的心中，疑惑太多。
北邙山，上清宫。
在外人看来史子渺是整个大汉朝，横压一世的闻道期方士，天子钦点御封的上清宫宫主。
当然，只有万年公主知道，他历经一位返虚期邪修引发的二月那场洛阳大劫，却一夜之间神秘的突破到了明幽期。
史真人在北邙山山巅的崖边，将手里茶杯放在天然奇石所成的茶案上，望着月光下，洛阳的夜景。叹了口气，道：
“万年，你知不知道为何宫里三催四请，为师始终不让你应那张让之邀去北寺狱刘陶那的现场望气勘察吗？”
身着素白道袍的清冷少女侍立在旁，在月光下，她显得更如月色一般皎洁。
万年轻声道：“师父是觉得此事牵扯朝堂党争政局，会影响上清宫政治中立的身份？”
“不，是上神法旨。”老道缓缓道，言语中却透着无奈。
“徒儿惶恐，上神在注视着么？”万年疑惑不解。
“大汉四百年，气数将尽，气数将尽啊！是我有负陛下。”说完这句，老道却呕了一口血，染红了胡须和道袍，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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