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下闲谈
王象几人收拾好房间，张惟灵恰好过来，众人聚在一起。
孔余知道几人有事商量，准备离开，被张惟灵叫住了，“师弟，我们都是同门，没必要这么生分，正好也有一些事情请教你。”
孔余赶紧道：“师兄有事尽管吩咐。”
张惟灵准备说任务的事情，没想避开孔余，长老既然让他查的清楚一点，他肯定要对风狼盗和东疆城周围的势力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他拿过张元进交给他的信，看了一遍。
林道宇性子急，又是个好奇宝宝，忍不住问道：“师兄，这风狼盗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
张惟灵看他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想到自己第一出任务，也同样是紧张又期待，对众人道：“风狼盗共三十多人，三个头目都是神意境，两个神意境初期，一个叫袁浮，一个叫葛霸，领头的是个神意境后期，叫方海。”
“三个神意境！”
“神意后期！”
王象和几位师兄弟面面相觑，这次任务的难度超出想象。
“这、这任务这么难，我们能完成吗？”林道宇弱弱的道。
李通曲叹了一口气，“林师弟，天道宗门规严苛，每次出任务都是一次凶险的历程，相比较而言，我们这次的任务已经很轻松了。”
“可是那是三个神意境啊，还有个后期。”孔余惊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就是他和李大强去捞一票要面对的对手？
“师弟们不必担心，我们不是有大师兄嘛。”李通曲轻松道。
众人看向张惟灵，他的脸上果然一丝担忧也没有。
张惟灵双眼微眯，“方海，武器是一对混元锤，葛霸用的是一对宣化大板斧，袁浮用的是一根紫金囚龙棍。这几个凶徒手底下都有几百条人名，做过灭门惨案。”他从小身世凄惨，最见不得恃强行凶之人，灭门惨案四个字对他来说就像是心中的刺，几乎是从他牙缝里蹦出来的。
众人心里一颤。
他们还未见过张惟灵发怒。
李通曲转身问道：“孔师弟，这风狼盗你可了解？”
孔余只是听闻，了解并不多，将基本的信息说了。
张惟灵点点头，继续道：“除此三人外，剩下的全部是灵境。”
“什么？全部是灵境？”又一记重磅炸弹落下，李通曲有些吃惊，“这绝不是一般的匪徒，从他们以前的行踪里来看，先不说他们进退有度，来去如风。只是每次能够提前收到消息，避开东疆城的围剿，便知他们在城中肯定有内应。”
张惟灵点点头，“不错，能够聚集三十多个灵境高手，这手笔也不一般，照我看，应该是那几个稍有些底蕴的宗门私底下做的腌臜事。”
王象和几位师弟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啊师兄？”
李通曲面色阴沉道：“修行界向来讲究弱肉强食，但表面上每个地方有大势力制衡，很少会有势力明目张胆的做一些杀人越货之事，但有些宗门为了发展不择手段，暗地里养了一些死士，就像风狼盗这样，专门干一些杀人劫财的勾当。”
“你是说他们可能是附近宗门暗中培养的？”王象惊道，他还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李通曲点点头，“纵观风狼盗这些年的行踪，他们抢劫杀人，不留活口，行进转移，颇有章法，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若是乌合之众，早被一锅端了，凭借三个神意境，哪能活到今日。”
张惟灵问道，“孔师弟，附近的宗门你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说说，特别是最近宗门之间的战斗。”
孔余将附近宗门一一说了，张惟灵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孔余忽然说道：“会不会是金刀帮？他们最近疯狂对外扩张，和我们交手好多次了，一直想吞并我们伏魔宗。”
李通曲摇摇头：“金刀帮没这么大手笔，恐怕连他们都是一颗棋子。”
“从规模来看，能够秘密提供三十个灵境不伤宗门根基的也就是这附近四个最大的宗门。他们现在既然有扩张之意，那这几个宗门的作风肯定会有端倪。”张惟灵分析道：“孔师弟可知道这四大宗门一些迹象。”
孔余想了想，摇摇头。他平日在伏魔宗内闲的蛋疼，偶尔和大师兄一起去东疆城逛逛，最大的动荡就是和金刀帮交手，周围的势力是知道，但也仅仅是知道。
“说不定大师兄会知道。”孔余想到了李大强。
“好，孔师弟，但请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张惟灵叮嘱道。
“当然。”
“为什么长老们不直接调查呢？”林道宇疑惑道，“他们肯定比我们查的快啊。”
“他们当然知道。”张惟灵站起身来，“长老给我们出了个难题，这第二封信在方海身上！”
……
夜幕降了下来，疲惫一天的人们纷纷进入梦乡。
王象心绪纷乱，睡不着觉，悄悄出了门
夜色如水。
他走到院子旁的小池塘边，在一颗石头上随手拍了拍灰尘，坐了下来。
在六七年前，同样是一个夜晚，他看着天上的月光，突然就感气了，那是他从小到大最开心的一个夜晚，他确认了自己有修行的天分。
只可惜世事无常，还没来得及告诉父母，便永远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回想自己从小大大的经历，王像苦笑摇头，有些人一辈子的经历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他在那几年年之间经历的事情那样精彩。那么多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离奇事件发生在他身上的，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活在一个梦中没有醒来。这些秘密憋在心里很多年了，他有时候想找一个人倾诉，却又不敢。
月亮高悬天上。
这是真正的月亮，不像是天道宗里的，只是洞天阵法衍化而来的日月，都是假的。
月色满地，像是铺了一层银霜。王象抬头，玉盘映入眼眸，他内心深处毫无来由的突然像是触动了什么，在这一刹那，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他曾以为他不会流泪的。
在他失去父母那个晚上，他的泪水就已经流干了。
所以在那之后他无论遇到多大的委屈，受了多大的伤痛，忍耐了多大的苦楚，从来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尽管在那个时候，他还只是八九岁的孩童。
但他现在十四岁了，眼泪却如同冲破堤堰的河水，抑制不住。
原来除了委屈和难过，思念也会使人流泪。
“冰轮皎皎落银雪，万里葱茏沉夜色。青帝句芒不喜素，邀来春日绿山河。八师弟，这首春月诗如何啊。”
王象赶紧抹了抹眼泪，循声望去，张惟灵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手中还拿着一卷书走了过来。
“大师兄这么晚还没睡？”
“师弟不也是没睡吗。”
“原来大师兄还有吟诗的爱好，刚才这首诗是哪位大家所作？”
“呵呵，什么大家啊，你师兄我随口编的打油诗。
王象对诗词研究不深，但平日里除了练功修行之外也读过几本书，没有作诗能力但也懂点好坏，惊奇道：“师兄这打油诗水平也太高了吧，特别是最后一句，唉，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邀春日和绿字用的极好，意境也高。”
“呵呵，师弟，不是我说你啊，你觉得好，是因为你水平低，让那些大家来看，可不笑掉大牙。”
王象狐疑道：“真的假的？”
张惟灵道：“骗你有糖吃？”
王象没想到正经的张惟灵也会开玩笑，愣了愣，没接上话。
“再说了，想成为天卫，单单只是修为高可不行。”张惟灵话锋一转，提到天卫，立即引起王象的兴趣。
“师兄想成为天卫？”
“天道宗谁不想成为天卫呢？”
“天卫除了修为还有什么要求？”王象问道，李通曲原来只是粗略提到，具体的一些东西他还不知道。
张惟灵见王象一脸向往的模样，笑道：“还需要掌握其他很多技能，例如阵法、医术之类的，每一个天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之士，要具备伪装、潜藏等能力，还要冷静，头脑清醒，能忍受痛苦，最重要是要有一颗精纯的道心。其实我们宗门的道子也差不多，只不过天卫有修为境界的要求，道子没有。”
“道子没有修为的要求？”王象惊道。
“但其实要比修为要求更高。”
“什么要求？”
张惟灵叹了一口气，“在掌握一些技能的同时，还要能够越级挑战。这样才能有道子的资格。”
“越级挑战？这总有一些天赋较高的师兄能够做到吧？”王象挠挠头。
“没那么简单的，道子是天道宗新生代的象征，是宗门的门面，哪会如此草率。”张惟灵感叹道，“首先不是什么初期挑战中期后期，而是像灵境挑战神意，神意挑战虚境这样的大境界。挑战的都还是宗内的高手，又有几人能够能做到啊。”
“那师兄你对劲的领悟那么厉害，或许可以……”
张惟灵笑着摇摇头，“师弟，你是灵境，对神意之后的境界没什么了解，我这么和你说吧，一个神意初期的高手，二十个个普通的灵境都打不过，你明白吗？”
啊？原来差距这么大啊！王象懂了。
“当然，我们天道宗弟子得天独厚，论灵力的精纯是要胜过其他人的，但同样对我们天道宗的师兄弟来说，一个神意境打五十个灵境恐怕没问题。每一个大境界都是一个质的改变，不是数量能够填补的，更何况越级挑战这种事情呢。”
“那天道宗还有道子吗？”
“当然有了，其实还是有一些弟子确实是得天独厚的，况且在灵境后期和神意后期是比较容易越级挑战的两个点，如果这两个境界不行，那就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王象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张惟灵捡了一颗石头投入水中，打乱了水中月色。
“师弟，这么晚没睡，可是有什么心事？”见王象精神好了点，张惟灵问道。
一种孺慕之情突然席卷上了王象心头，王像张开口几乎想将自己一切都告诉这位儒雅随和的大师兄，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改变了主意。
“师兄，我的家，就在东域。”王象说道。
“哦？什么地方。”
“在北边战龙书院辖内。”
张惟灵点点头，“你家人……”
“都不在了。”王象淡淡道。
张惟灵没说话。
“当我知道这次任务在东域的时候，我争取了很久。”王象道，“大师兄，我想在任务结束后，回家拜祭一下，你看能不能……”
“没问题，师弟。”张惟灵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记住，不论在什么时候，你的身后有天道宗，有你的师兄师弟，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王象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又要留下来，连忙咳嗽两声掩饰。
“师弟，有什么事就和师兄说，大家同宗同源，就是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谢谢师兄。”王象低头擦了擦眼角，看见张惟灵手里的书籍，问道：“师兄这么晚还在看功法吗？”
“不是功法，只是随便浏览一些普通书籍。”王象看张惟灵摊开的手中，是一本名叫《兵法二十四要》的书籍，他不懂张惟灵看这种书干啥，难道天卫还要考兵法？
张惟灵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道：“不早了，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练功呢。”
孔余知道几人有事商量，准备离开，被张惟灵叫住了，“师弟，我们都是同门，没必要这么生分，正好也有一些事情请教你。”
孔余赶紧道：“师兄有事尽管吩咐。”
张惟灵准备说任务的事情，没想避开孔余，长老既然让他查的清楚一点，他肯定要对风狼盗和东疆城周围的势力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他拿过张元进交给他的信，看了一遍。
林道宇性子急，又是个好奇宝宝，忍不住问道：“师兄，这风狼盗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
张惟灵看他着急的样子忍不住想到自己第一出任务，也同样是紧张又期待，对众人道：“风狼盗共三十多人，三个头目都是神意境，两个神意境初期，一个叫袁浮，一个叫葛霸，领头的是个神意境后期，叫方海。”
“三个神意境！”
“神意后期！”
王象和几位师兄弟面面相觑，这次任务的难度超出想象。
“这、这任务这么难，我们能完成吗？”林道宇弱弱的道。
李通曲叹了一口气，“林师弟，天道宗门规严苛，每次出任务都是一次凶险的历程，相比较而言，我们这次的任务已经很轻松了。”
“可是那是三个神意境啊，还有个后期。”孔余惊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就是他和李大强去捞一票要面对的对手？
“师弟们不必担心，我们不是有大师兄嘛。”李通曲轻松道。
众人看向张惟灵，他的脸上果然一丝担忧也没有。
张惟灵双眼微眯，“方海，武器是一对混元锤，葛霸用的是一对宣化大板斧，袁浮用的是一根紫金囚龙棍。这几个凶徒手底下都有几百条人名，做过灭门惨案。”他从小身世凄惨，最见不得恃强行凶之人，灭门惨案四个字对他来说就像是心中的刺，几乎是从他牙缝里蹦出来的。
众人心里一颤。
他们还未见过张惟灵发怒。
李通曲转身问道：“孔师弟，这风狼盗你可了解？”
孔余只是听闻，了解并不多，将基本的信息说了。
张惟灵点点头，继续道：“除此三人外，剩下的全部是灵境。”
“什么？全部是灵境？”又一记重磅炸弹落下，李通曲有些吃惊，“这绝不是一般的匪徒，从他们以前的行踪里来看，先不说他们进退有度，来去如风。只是每次能够提前收到消息，避开东疆城的围剿，便知他们在城中肯定有内应。”
张惟灵点点头，“不错，能够聚集三十多个灵境高手，这手笔也不一般，照我看，应该是那几个稍有些底蕴的宗门私底下做的腌臜事。”
王象和几位师弟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啊师兄？”
李通曲面色阴沉道：“修行界向来讲究弱肉强食，但表面上每个地方有大势力制衡，很少会有势力明目张胆的做一些杀人越货之事，但有些宗门为了发展不择手段，暗地里养了一些死士，就像风狼盗这样，专门干一些杀人劫财的勾当。”
“你是说他们可能是附近宗门暗中培养的？”王象惊道，他还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李通曲点点头，“纵观风狼盗这些年的行踪，他们抢劫杀人，不留活口，行进转移，颇有章法，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若是乌合之众，早被一锅端了，凭借三个神意境，哪能活到今日。”
张惟灵问道，“孔师弟，附近的宗门你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说说，特别是最近宗门之间的战斗。”
孔余将附近宗门一一说了，张惟灵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孔余忽然说道：“会不会是金刀帮？他们最近疯狂对外扩张，和我们交手好多次了，一直想吞并我们伏魔宗。”
李通曲摇摇头：“金刀帮没这么大手笔，恐怕连他们都是一颗棋子。”
“从规模来看，能够秘密提供三十个灵境不伤宗门根基的也就是这附近四个最大的宗门。他们现在既然有扩张之意，那这几个宗门的作风肯定会有端倪。”张惟灵分析道：“孔师弟可知道这四大宗门一些迹象。”
孔余想了想，摇摇头。他平日在伏魔宗内闲的蛋疼，偶尔和大师兄一起去东疆城逛逛，最大的动荡就是和金刀帮交手，周围的势力是知道，但也仅仅是知道。
“说不定大师兄会知道。”孔余想到了李大强。
“好，孔师弟，但请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张惟灵叮嘱道。
“当然。”
“为什么长老们不直接调查呢？”林道宇疑惑道，“他们肯定比我们查的快啊。”
“他们当然知道。”张惟灵站起身来，“长老给我们出了个难题，这第二封信在方海身上！”
……
夜幕降了下来，疲惫一天的人们纷纷进入梦乡。
王象心绪纷乱，睡不着觉，悄悄出了门
夜色如水。
他走到院子旁的小池塘边，在一颗石头上随手拍了拍灰尘，坐了下来。
在六七年前，同样是一个夜晚，他看着天上的月光，突然就感气了，那是他从小到大最开心的一个夜晚，他确认了自己有修行的天分。
只可惜世事无常，还没来得及告诉父母，便永远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回想自己从小大大的经历，王像苦笑摇头，有些人一辈子的经历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他在那几年年之间经历的事情那样精彩。那么多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离奇事件发生在他身上的，让他感觉自己像是活在一个梦中没有醒来。这些秘密憋在心里很多年了，他有时候想找一个人倾诉，却又不敢。
月亮高悬天上。
这是真正的月亮，不像是天道宗里的，只是洞天阵法衍化而来的日月，都是假的。
月色满地，像是铺了一层银霜。王象抬头，玉盘映入眼眸，他内心深处毫无来由的突然像是触动了什么，在这一刹那，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他曾以为他不会流泪的。
在他失去父母那个晚上，他的泪水就已经流干了。
所以在那之后他无论遇到多大的委屈，受了多大的伤痛，忍耐了多大的苦楚，从来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尽管在那个时候，他还只是八九岁的孩童。
但他现在十四岁了，眼泪却如同冲破堤堰的河水，抑制不住。
原来除了委屈和难过，思念也会使人流泪。
“冰轮皎皎落银雪，万里葱茏沉夜色。青帝句芒不喜素，邀来春日绿山河。八师弟，这首春月诗如何啊。”
王象赶紧抹了抹眼泪，循声望去，张惟灵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手中还拿着一卷书走了过来。
“大师兄这么晚还没睡？”
“师弟不也是没睡吗。”
“原来大师兄还有吟诗的爱好，刚才这首诗是哪位大家所作？”
“呵呵，什么大家啊，你师兄我随口编的打油诗。
王象对诗词研究不深，但平日里除了练功修行之外也读过几本书，没有作诗能力但也懂点好坏，惊奇道：“师兄这打油诗水平也太高了吧，特别是最后一句，唉，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邀春日和绿字用的极好，意境也高。”
“呵呵，师弟，不是我说你啊，你觉得好，是因为你水平低，让那些大家来看，可不笑掉大牙。”
王象狐疑道：“真的假的？”
张惟灵道：“骗你有糖吃？”
王象没想到正经的张惟灵也会开玩笑，愣了愣，没接上话。
“再说了，想成为天卫，单单只是修为高可不行。”张惟灵话锋一转，提到天卫，立即引起王象的兴趣。
“师兄想成为天卫？”
“天道宗谁不想成为天卫呢？”
“天卫除了修为还有什么要求？”王象问道，李通曲原来只是粗略提到，具体的一些东西他还不知道。
张惟灵见王象一脸向往的模样，笑道：“还需要掌握其他很多技能，例如阵法、医术之类的，每一个天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之士，要具备伪装、潜藏等能力，还要冷静，头脑清醒，能忍受痛苦，最重要是要有一颗精纯的道心。其实我们宗门的道子也差不多，只不过天卫有修为境界的要求，道子没有。”
“道子没有修为的要求？”王象惊道。
“但其实要比修为要求更高。”
“什么要求？”
张惟灵叹了一口气，“在掌握一些技能的同时，还要能够越级挑战。这样才能有道子的资格。”
“越级挑战？这总有一些天赋较高的师兄能够做到吧？”王象挠挠头。
“没那么简单的，道子是天道宗新生代的象征，是宗门的门面，哪会如此草率。”张惟灵感叹道，“首先不是什么初期挑战中期后期，而是像灵境挑战神意，神意挑战虚境这样的大境界。挑战的都还是宗内的高手，又有几人能够能做到啊。”
“那师兄你对劲的领悟那么厉害，或许可以……”
张惟灵笑着摇摇头，“师弟，你是灵境，对神意之后的境界没什么了解，我这么和你说吧，一个神意初期的高手，二十个个普通的灵境都打不过，你明白吗？”
啊？原来差距这么大啊！王象懂了。
“当然，我们天道宗弟子得天独厚，论灵力的精纯是要胜过其他人的，但同样对我们天道宗的师兄弟来说，一个神意境打五十个灵境恐怕没问题。每一个大境界都是一个质的改变，不是数量能够填补的，更何况越级挑战这种事情呢。”
“那天道宗还有道子吗？”
“当然有了，其实还是有一些弟子确实是得天独厚的，况且在灵境后期和神意后期是比较容易越级挑战的两个点，如果这两个境界不行，那就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王象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张惟灵捡了一颗石头投入水中，打乱了水中月色。
“师弟，这么晚没睡，可是有什么心事？”见王象精神好了点，张惟灵问道。
一种孺慕之情突然席卷上了王象心头，王像张开口几乎想将自己一切都告诉这位儒雅随和的大师兄，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改变了主意。
“师兄，我的家，就在东域。”王象说道。
“哦？什么地方。”
“在北边战龙书院辖内。”
张惟灵点点头，“你家人……”
“都不在了。”王象淡淡道。
张惟灵没说话。
“当我知道这次任务在东域的时候，我争取了很久。”王象道，“大师兄，我想在任务结束后，回家拜祭一下，你看能不能……”
“没问题，师弟。”张惟灵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记住，不论在什么时候，你的身后有天道宗，有你的师兄师弟，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王象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又要留下来，连忙咳嗽两声掩饰。
“师弟，有什么事就和师兄说，大家同宗同源，就是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谢谢师兄。”王象低头擦了擦眼角，看见张惟灵手里的书籍，问道：“师兄这么晚还在看功法吗？”
“不是功法，只是随便浏览一些普通书籍。”王象看张惟灵摊开的手中，是一本名叫《兵法二十四要》的书籍，他不懂张惟灵看这种书干啥，难道天卫还要考兵法？
张惟灵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道：“不早了，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练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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