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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这个逼婚

    咳。

    尽管过程有些曲折并一言难尽,但最后师徒四人……哦,现在变成五人了,还是成功的度过了流沙河。

    不得不说菩萨出手还是比较有保障的,虽然这流沙河水势宽广,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一整天到不了岸都是正常的。

    但毕竟他们称作的船不是普通的船,坐上去之后都不用划桨,自动自发就如同利箭一般掠开水面,向着对岸而去,没多长时间就抵达了岸边。

    师徒几人到岸上的时候真是半点儿水汽都没沾到。

    几人站在岸边感慨了几句,一回头又见那轻舟复变成了一红葫芦外面绕着九个骷髅,只得须臾时间,那九个骷髅蓦地化成九股阴风,在水面上散开了无踪影,而那葫芦则是嗖的一声射入云端,亦没了踪迹。

    玄奘愣了几秒钟,捻动手中的佛珠念了声佛号。

    由于这轻舟速度超过预期值,所以师徒几人上岸的时间比预想中早了许多,玄奘四下里望了望,打眼看过去雾煞煞一片芦苇从,也看不出来有没有人家,他想了想,就指挥着几个徒弟各自去探一探路。

    苏乩在那会儿观音过来送船的时候就提前走了,她怕自己再在观音面前刷存在感的话观音都要怀疑佛生了,索性她看着这师徒几人未来一段时间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想了想,就又回了中原。

    要说有法术就是方便,明明师徒几人出门步行兼骑马还在外面过了个冬天并且第二个冬天都要来了,苏乩这不到半天就又回去了。

    好在这次她离开的时间短——相对来说——朝代也没有更迭,她先前购置的房产什么地也都在,所以她点了几个石头人出来将宅邸略做收拾,就轻轻松松的入住了。

    她一年多快两年时间没有踪影,这会儿一出现,很快就被一直关注着她的人发现了踪影。

    这些人有些是她的朋友,而有些则是立场不明,嗯,目前身份也不明。

    对于这些人,苏乩在宅子里休息了几天,就将自己跟着玄奘他们的一路上收集的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找出来些许,当做礼物就前去拜访了。

    她第一个去的就是花满楼的小楼。

    毕竟她现在住的这宅子同在江南,距离近,有着也方便,她去的时候,花满楼的小楼一如既往的门敞开着,显而易见主人对来访的所有人都很欢迎。

    等她进去见着花满楼,对方当即就笑了起来:“我猜着你今天也该来了。”

    苏乩挑眉,也跟着笑了一声:“这你都能猜得到?”

    花满楼笑而不语。

    苏乩刚回来江南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毕竟他们花家在江南算得上地头蛇,而花家的人又都知道苏乩和花满楼是好友,当然更重要的是苏乩也足够显眼,在没刻意隐藏的情况下一出现就能被发现。

    不过花满楼向来贴心。

    虽然近两年没有见过苏乩他心里思念且担忧,不过花满楼却也能非常理解于一个许久不回家的人突然回来时那种感觉,所以温柔如花满楼并没有立刻就前去打扰,而是留出了几天的时间让苏乩好好的休息休息。

    苏乩见他这样,眼睛眨了眨,很快就明了于这位人如其名的青年的温柔,面上的笑容禁不住更真切了几分,她将自己带来的小礼物放在桌子上,轻快的说起了她近两年的所见所闻。

    她倒也没耿直的跟他扯什么妖魔鬼怪的,就是挑了些有趣的风景说了说——苏乩私心里觉得,花满楼应该对这种大自然的风景更感兴趣才是。

    当然实际上也正是这样。

    听着苏乩描述起西方不同于中原的风土人情,花满楼就很是有些兴致勃勃的感觉,甚至看着还有点儿跃跃欲试的样子?

    平心而论苏乩其实也挺喜欢这种去不一样的地方邂逅不一样的人见证不一样的故事这样的感觉的,所以见花满楼真心实意的因为自己讲述的内容或惊讶或赞叹,她心里也高兴的很,就说的更起劲儿了。

    这导致了在听到当年辣个打败了剑神的女人重现江湖这一传闻并火急火燎跑过来验证真假的陆小凤打断两人的时候这两人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陆小凤就:“……”

    他进来兜头将苏乩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仍旧活蹦乱跳也没有缺胳膊断腿儿的,便欣慰的点了点头:“看到你并没有被仇家打死我就放心了。”

    苏乩:“???”

    她“呵”了一声,回道:“乩会不会被仇家打死这件事尚且不论,但乩觉得,你再这样子迟早有一天会被乩打死。”

    陆小凤:“……”

    陆小凤一口茶哽在嗓子里差点儿没把自己呛死,他忍不住瞅了眼苏乩,又瞅瞅花满楼,脸上的表情就很是控诉了——明明前一刻小姑娘和七童说话还其乐融融的让人心生感慨小姑娘可真软萌,怎么一轮到自己就这么凶残了?

    陆小凤一点儿都没有反思为什么只有自己被针对了,他还委屈呢,说枉我得知你失踪后忧心忡忡满以为你被仇家下黑手搞死了,还真心实意的替你立了衣冠冢呢!

    苏乩:“……”

    花满楼:“……”

    ——宁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苏乩深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用一种叹为观止的眼神看向陆小凤。这位少侠真是每每在苏乩以为他已经够讨打的时候用事实证明一下他还能更讨打一点。

    陆小凤嘴上说的快,但被苏乩目不转睛的盯着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有点儿怂怂的,于是他干咳了一声,从善如流的转移了话题。

    这人好好说话的时候其实挺讨喜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能撩到那么多女孩子,不管这些女孩子是不是另有目的,但无论如何他在江湖中算是公认的“妇女之友”这一点毫无疑问。

    所以尽管他转移话题的意图很明显,不过鉴于他们快两年时间不见,苏乩也就顺水推舟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几人略聊了几句,陆小凤就又抱怨了起来。

    说起来苏乩当年离开时虽然留了信,但她一走就是两年,又是个年方二八的小姑娘,几个大老爷们虽然明知道这小姑娘的武力值不能以常理来看,但心里该担忧的还是担忧。

    尤其她离开没多长时间,江湖上突然传言说苏乩被人抢了秘籍,并被某人下黑手干掉了。

    初听闻这传言的陆小凤几人:“???”

    西门吹雪当时就冷笑,那笑声可真是说不出的嘲讽,显然其中意味也十分明显——以苏乩那个能把他西门吹雪按在地上摩擦的武力值,就这么悄无声息被人干掉?不可能!

    西门吹雪如此这般的断言了,甚至还奶了一口毒说这家伙指不定在哪里玩的没心没肺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出现。

    嗯,陆小凤他们也是这么个想法。

    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

    苏乩还是一点儿音信都没有!

    这会儿就连西门吹雪都有些狐疑了。

    虽说这小姑娘武力值确实没的说,但为人耿直啊,都这么长时间了,说不定真是被人骗了还是如何的也是有可能的啊?

    苏乩和这几个人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谁让这几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比较耿直的人设,就是那种,认定了一个人,就绝对可以肝胆相照的耿直。

    所以在意识到小姑娘真的有可能是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几个人当真是很忧心紧张了一段时间。

    到底花满楼比较稳一点,他说苏乩临走时曾说过这一趟出去要去很远的地方,且归期不定,一两年的时间,很正常的。

    这话有几分道理,几人也就放松了一些。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几个人还是关注着苏乩的踪影,这才会在苏乩刚回来就被发现了踪迹。

    苏乩听着陆小凤抱怨——当然陆小凤并没有抱怨的这么细致,甚至于对于当时他们以为苏乩出事那种焦急难过的心情提都没提,只轻描淡写用一句“你个小没良心的,出去都不知道写封信回来”带过而已。

    苏乩听着,不觉就怔了一下。

    她是真的直到陆小凤这般似真似假的说出来的那一刻,才意识到,原来两年的时间在人类看来已经挺长了。

    苏乩的生命实在是太漫长了,漫长到她对时间的概念都有些模糊了,反正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是个就算随便挥霍也总是充沛至极。

    ——完全没有一点儿需要被在意的必要。

    甚至于说两年的时间不见,她自己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甚至连头发丝的数量都一成不变,可作为人类的陆小凤他们,再是微不可查,却仍旧被时光或多或少的留下了刻印。

    在再一次这般清晰的意识到人类和她在时间线上的差异,苏乩禁不住就怔了一下。

    陆小凤嘴里说着,面上也一直并没有错过苏乩的神情,见她突然恍惚了起来,他心中一凛,想和花满楼交换一个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又郁闷的想起来花满楼看不见,哽了一下,淡定的在茶杯的边缘轻轻敲了几下。

    花满楼眉梢微微挑了挑,就笑了一声,朝陆小凤道:“见到阿乩你就抱怨,见不到你又牵肠挂肚,你当你这是在养女儿呢。”

    他开了一句玩笑,陆小凤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还养女儿呢,他寻思着他就是真养了个女儿都不见得要这么费心。

    苏乩也是被花满楼这一本正经的玩笑给惊的回了神,然后脸上神情就有些微妙——虽然说就她个人而言并不在意这种事情,并且已经跳出三界不会牵扯到什么因果,但谁让她和此世的天道之间关系有点儿复杂,要是被天道听到这话,指不定会作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呢。

    这么一想,苏乩顿时:“……”

    这个话题也不是个久论啊……

    苏乩想了想,一脸诚挚的道:“听说陆小凤被一位性别成迷的姑娘逼婚了,不如来说说这个事情?”

    陆小凤:“……”

    陆小凤一呆,下意识就吐槽道:“都性别成迷了姑娘个什么啊……等等!”

    他瞪着眼睛看向苏乩,神情隐隐有些崩溃:“你在哪里听说的?都已经传到江南了吗?!!”

    苏乩视线飘忽了一下。

    花满楼声音有些恍惚的插了一句嘴:“什么?陆小凤你又被逼婚了?”

    ——这个“又”字,用的还真是神来之笔。

    事实上,陆小凤又双叕被逼婚这件事情,并没有传到江南来。这不是苏乩刚回来,为了毫无障碍的切换一下人设,就让智脑打听了一下她离开的这两年时间里当年的小伙伴的经历,然后一不小心就听说了这个事情……

    她目光落在屋顶的横梁上面,心里非常认真的思考起这横梁上若是藏了人用什么样的姿势最方便最舒服。

    陆小凤问了几句,眼见苏乩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心里就明白了——这是不能说的。

    他也知道就算是关系再好的朋友也是有不能说的事情的,于是他退而求其次且怀着微弱的希冀问道:“我能问一下江南如今的传言是怎么样的吗?”

    ——如果不是太离谱的话他觉得还能抢救一下。

    这话要回答就很容易了,苏乩镇定的将视线转回来,安慰道:“莫慌,时至今日江南地方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

    不过根据智脑的分析,大概也安分不了多长时间,毕竟……

    “陆小凤,你出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苏乩看向突然被叫了名字然后不知为何直接跳起来准备跳窗的陆小凤,委婉的道:“不过想来,今日之后,整个江南也该都知道了。”

    陆小凤:“……”

    陆小凤:“………”

    陆小凤:“…………”

    陆小凤差点儿眼泪都出来了——这种事情,不用说出来他也已经知道了啊喂!

    花满楼也是个聪明人,尽管他还没有摸清事情的经过,但听着苏乩和陆小凤语焉不详的对话以及外面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再结合陆小凤的反应,他瞬间也明悟了,下意识看向陆小凤的神情不觉有些微妙,甚至没忍住脱口而出道:“外面那位难道是……”

    苏乩先是给了花满楼一个肯定的答案,继而转头怜悯的看着挣扎在窗沿儿上的陆小凤,道:“死心吧,你跑不掉的。”

    陆小凤:“……”

    #绝望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