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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这个传闻

    如此这般一两个月下来,基本上整个江南城就都知道了,这个苏家的小公子不但生的堪称#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甚至于才华也是有种#举世无双#的感觉。

    于是这江南城的文人墨客们,不管是怀着怎么样的想法——真心请教也罢有心扬名也罢,反正表现出来的就是隔三差五的要不来苏府拜访要不就请苏乩参加这个会那个会,总之可以说是表现得相当热情了。

    到底是打算在这里久住的,总不能别人邀约一次也不去,苏乩索性也就挑着些普遍没什么坏心思的诗会去转转,对于真心想求指点的人也向来不吝啬于指点。

    她活了这么久,水平还是有的,故而一段时间下来,尽管她对于这种交流性的宴会一般十次也就能去个四五次,但因为质量比较高,在一堆文人中的名声反而又提高了一波。

    主要是还是她确实有真才实学,而真正有才学的人,即便性格上有缺陷的地方,但只要不是人品方面的大污点,普罗大众还是很容易接受这种设定的,甚至于还会觉得有才华的人就应该这么与众不同。

    咳,扯远了。

    总之,现在的苏乩苏公子已经江南上下的知名人物了,随着她越发的出名,想要拜访她的人也就越多,但相应的那些三流的帖子也渐渐的不会往她这里递,这么此消彼长下来,其实苏乩的客流量(?)反而还变少了一些。

    就是诗会的质量一高,苏乩就有些头秃。

    她有真才实学归有真才实学,但诗文这种时候,还是要有感而发的时候才会显得真挚动人,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完全是炫技(……)的那种辞藻华丽的堆砌,但讲道理,炫技这种事情,一次两次的可以,总不能每次都炫技?

    这么说的意思是,苏乩每次一有感而发,就忍不住顺便要回忆一下自己的那种心境这一回忆吧,又不可能都是些令人开心的事情——在这说尽管世人都不喜欢悲剧,但不可否认的是最能打动人心的却还是悲剧。

    所以苏乩不可避免的,也会回忆起一些不大令人愉悦的事情,这时间长了,可不就很影响人的心情的。

    甚至她那天听揽月一板一眼的报告说现如今江南这一地界里她苏乩苏公子的人设已经渐渐的开始向#忧郁贵公子#的方向转变了。

    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苏乩忍不住就:“???”

    当然原话并不是这么个原话,但苏乩提炼了一下重点毫无疑问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直接这么说也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以及,除了那些文人墨客,普通吃瓜群众其实对这种设定也是挺感兴趣的。

    可不是么,普通的贵公子委实很多,虽然苏乩生的确实出类拔萃,但他们既看不到,嘴上也不敢叭叭的太厉害——这不是还有人记得几年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苏乩(性别女)么,生怕他们说的过火,那位大佬万一有意见怎么办?

    最有力的例子大概可以提一句同为江南人的花满楼了。

    不可否认花满楼不管是人品家世,还是样貌武功各方面都没得挑,但偏偏小时候飞来横祸使得他目盲。

    一个在其他方面都可以称得上一句完美的人,再加上目盲带来的那种悲剧性加成,在这个人原本就完美的基础上,旁人再看着他心中不自觉潜意识的就多了些许怜惜。

    ——尽管可能大部分怜惜花满楼的人既没有他家里有钱也没有他长得好看更没有他武功好。

    所以在江南一众各式各样的公子中,唯有花满楼是和别人截然不同的存在。

    总之,在苏乩写过的许多诗文流传出来,并有些对他分外推崇的人将诗文中的表达的情感翻译出来之后,普通的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变成了苏乩(性别男)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写出这样复杂的诗文。

    倒也不是没人质疑过苏乩年纪轻轻怎么能写出这么多立意千差万别心境风格迥异的作品的,但有鉴于他们每次诗会其实主题都是非常随机的,在过来之前大部分人是不会知道今天的主题到底是什么,而苏乩又向来都是在现场直接吟唱出来,和当时的情景也总是十分符合的,故而在一些眼红看不惯苏乩的说了几句酸话却被苏乩已经成型的拥趸有条有理的反驳回去之后,大家就将苏乩这种年龄和心境上的差异归咎于他的个人经历了。

    反正就众人如今扒出来的苏乩个人经历,让普通人看来也确实精彩的有些过头了。

    不提以前,就最近的来说,他们可是有在跟着苏乩一起回来江南的那些下人口中听说过苏乩被拐卖(?)又被某个大佬买回去并依靠个人才华获得自由之身的经历的。

    那跟个苏乩千里迢迢过来的几个下人在经过了最初的不适应之后,很快的就精神了起来,到底江南的时候相对来说还算是可以,刨除了些许水土不服,几个在路上折腾的相当心酸的下人很快就喜欢上了这里。

    恢复了元气之后,而随着苏乩的名声渐渐传扬开来,这几个人自诩和苏乩同甘共苦(?)过的下人心里禁不住就生出些许得意的情绪出来。

    但因为苏乩人好归人好,在人品方面却是非常严格的,那个叫揽月的看着不过是个少年的管家也是相当严厉,这让几个下人心里非常得意,但表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敢表现出来,甚至在外面时越发小心谨慎,生怕给自家完美无瑕的公子身上抹了黑。

    当然如今一直是这么个发展的话江南的人也不可能得知苏乩远在外地惊心动魄的经历,这不是有一次某个下人被一个年轻气盛对苏乩并不服气的才子以重金相诱惑意图打听一下苏乩的黑点。

    那下人当时严词拒绝然后回去后就诚惶诚恐的将这件事向管家揽月报告了上去,揽月当时寻思了一下,索性给了个放任自流的答案——也不知道和苏乩分开的这一段时间他是跟着谁学坏了,反正那个下人报告结束准备退出去的时候,他就相当意味不明的半开玩笑一般说了一句:

    “那人下次要再来,你就将银子收了,他问什么你也告诉他就是了。”

    下人:“???”

    下人茫然了一下,当下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

    倒是揽月,原本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说出来之后,却又觉得有趣——反正那套话之人的心思他也能猜出来,左不过就是嫉妒苏乩如今的好名声,想要看看他以前有没有什么不堪的经历。

    但自家的主子自家人知道,揽月作为一个跟了苏乩最起码五百年以上的灵,对苏乩的性格也是清楚的,就算人设性格有所差异或者说再常人眼中看来有的可能会比较诡异,但苏乩却真正意义上是一个好人。

    嗯,上面这句话中的#好人#确实是字面意思,并不包含其他的引申意义。

    揽月对人类这个种族越了解,这样的体会就越深刻。

    当然有理由怀疑这其中可能有揽月个人原因上的滤镜加成,但苏乩大部分时间所做作为确实是没有什么破绽的,即便有些小问题那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问题。

    唔,上面这句话其实可以理解为其实苏乩每次干坏事都是确保不会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的,况且就算被人发现了,替她扫尾的可是有两个大佬。

    ——这里的大佬说的是#永远都有计划二#的智脑大佬以及#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天道大佬。

    又,以上的意思并不是苏乩真的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作为注视着因果的人她怎么可能会自己主动触碰。

    所以综上所述,我们的苏乩真的是个#事无不可对人言#的真君子。

    所以揽月这脑子一转,就决定#先发制人#。

    那人不是想要证明一下苏乩并不是如今普罗大众眼中看到的那样完美的人吗?那他不妨将苏乩以往的经历主动说出来,好让这些人更加深刻的认识一下,我们苏乩苏公子实实在在就是这么完美,半点儿都不掺假的。

    虽然不知道揽月这个推论的逻辑何在,但事实上,在那几个家人将苏乩在外地干的事情说出来之后,苏乩的名声确实真的又更上了一层楼。

    究其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那几个下人真的太真情实感了。

    先前都说了,那几个下人对苏乩这么个主子是真的非常自豪——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以自身才华为筹码将自己的身份成一个没有自主权的货物变成一个座上宾式的门客,这一点确实无可指摘。

    先前揽月明里暗里的敲打让他们不敢在外面瞎说什么,但这回有了上头的指示,这些人再出门的时候就相当放的开了,吹苏乩也是吹的极富热情,没有半点儿勉强。

    这直接就导致了,苏乩被人牙捉住当成货物的事情都不算是黑点了,反而是这个奇少年在低谷里绝不认输的证据。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苏乩的容貌上的美名比他的才名传扬的更广,以至于远在连远在万梅山庄一年到头不大出门甚至连生活圈子都重叠不起来的西门吹雪某一次路过时顺便进来拜访了一下友人然后确定此苏乩和彼苏乩就是一个人的时候都轻描淡写的提了一下这个事情。

    在场所有人:“???”

    苏乩忍不住就提出了质疑:“说乩的才名也就罢了,怎么可能……”

    她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实际上话也确实没能完整的说出口,主要是感觉有点儿微妙,心情就很复杂的样子。

    西门吹雪眸光微转,苏乩用她绝好的视力注意到这人似乎嘴角有微微翘了那么一下,然后才用一副惯常的万年同一号表情道:“我不过是听旁人说起,提醒一句罢了。”

    苏乩仍旧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美名不美名的,倒也罢了,她就是觉得,西门吹雪这个人着实和八卦一点儿也不搭。

    而且……

    她没忍住狐疑的瞅了瞅这浑身冰雪的男人,结合他方才嘴角那微不可查勾出来的弧度,她有理由怀疑这人是写作提醒读作幸灾乐祸。

    ——不过感觉不管是八卦还是幸灾乐祸,其实都和西门吹雪此人很不搭就是了。

    尽管苏乩认识西门吹雪这么久,也知道这人除了在剑道上的死心眼儿(?),平时骨子里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仿佛不含什么人类情绪似得。

    别的不说,爱吃甜点并喜欢看陆小凤笑话(?)这些小爱好,就和他身上那冷冰冰的气场很不合了。

    咳。

    苏乩瞅了他好几眼,最终没忍住有些郁闷的叹口气:“还是太闲了吧……”

    她这话也不算空穴来风。

    如今原本就是冬天,又是过年期间,天地并没有什么要紧的活,而且苏乩感觉这地方的人,好像原本骨子里就有些不急不躁悠然自得的特点,这一闲下来,一堆人坐在围炉边用着小吃唠着嗑,理所当然的就会提到苏乩这么个年前才回来江南却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风靡整个江南的#忧郁贵公子#。

    好奇心嘛,人人都有的。

    文人墨客还好,这波人大体关注的是苏乩的作品,偶尔也会赞美一下美色,但也基本上比较含蓄一点。

    但作为普通人的话,作品不作品的,他们一看不懂二也不感兴趣,他们就喜欢讨论一下这么一个完美的年轻人的过往经历,还是在这种探究的过程中发表一二意见来满足自己那微妙的心理。

    要苏乩说,就是人太闲了,忙起来的话哪里还有时间顾得八卦别人的过往经历呀,是地里的活不够多还是一天到晚不够忙了?

    旁边几个人包括西门吹雪,听到苏乩吐槽这群人太闲,没忍住就都笑了起来。

    因为这话虽然没头没尾,但细究起来,还真是没什么毛病。

    西门吹雪这回过来其实是顺便。

    他这人爱好有点儿清奇,虽然真爱是剑这一点应该永远不会改变,但他偶尔也是会出来溜达溜达放放风(?)的。

    不过他的放风和正常人的放风也是不一样的,因为这个人就算是外出溜达,干的也基本上是与剑相关。

    比如说,杀人,杀人,以及杀人。

    ——唔,这么一说的话总觉得西门吹雪似乎有哪里不大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