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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直至万世终焉

    灭烛人古斯托迪亚,大约的确是死了。

    他最后的、细微到几不可闻的话语,在这石室里回响了片刻:

    “是……您复生了吗……

    那么请您……务必……

    拯救……”

    杰索洛斯再也听不清他后续发出的音节。凉薄的微光将那尊如同雕塑的庞大身躯,渡上了银边。他仿佛是这片空间的一部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杰索洛斯的幻觉与臆想。

    但他知道并非如此。

    他满身的伤,以及从脑海中获得的新信息都在提醒着他,方才未着片甲的自己仅凭一把断剑和一支火把,就干掉了镇守于此的灭烛人。

    “魂光+1200

    获得神赐环印:鏖灭之印

    获得物品:“灭烛人”古斯托迪亚的魂魄

    获得物品:返魂花

    获得物品:万魂殿堂枢钥

    获得物品:圣律余烬

    获得武器:破灭剑刃戟”

    杰索洛斯定了定神,掏出流明瓶一饮而尽,将自身的生命值和法力值恢复到满。甘冽的金色光液化为精纯的生命力,杰索洛斯刚才激战留下的严重伤势:左臂残废和浑身焦黑,都在神光的修复下痊愈。

    检查了一下收获,杰索洛斯的魂光已经累积到了1300,而其他诸多物品则暂且按下不表。虽说杰索洛斯依旧能通过他那奇异的探知能力获取介绍信息,但他此刻已然是一头雾水,绝不需要更多陌生名词来让他彻底晕头转向。

    古斯托迪亚的那柄剑刃戟,杰索洛斯初见就眼馋上了。而在获得后,剑刃戟竟是化为流光,自动缩小到适合杰索洛斯使用的尺寸,属实是意外之喜。稍有些可惜的是破灭剑刃戟的装备需求颇高,以他目前的力量而言难以驾驭。

    最后看了一眼灭烛人沉静如山岩的身躯,杰索洛斯转身高擎火把,走入那幻影墙壁之后的黑暗中。

    空气似乎温暖了些许。

    杰索洛斯的体质相当强横、或者说是诡异,他对于温度变化、受伤疼痛等都有所感知,但丝毫不影响其身体机能。不过温暖宜人的环境总是能让人更舒服些的,杰索洛斯稍稍放松紧绷的神经,直到……看见远处的一道温柔白影。

    他的脚步滞住了。

    杰索洛斯不知为何像是丢了魂一样,恍惚间似有深沉庞大、如岳如渊的悲伤,压得他动弹不得。数以万计记忆的残片霎时间划过他的脑海,只是带来尖锐的刺痛感,最终什么也没留下。

    杰索洛斯记不起她。

    可他总觉得自己应当记得——就好像人不该忘记怎么呼吸一样。

    石隙间倾落一束洁净无瑕的天光,温柔地包裹着她的梦。

    她倚靠在一张宽阔石椅上,仿佛只是略感疲惫而小憩片刻。典雅素白的纱缎长裙完美贴合着她绰约的曲线,胸口薄纱上镂织着繁复的华美纹样,一直延伸到上腹和两袖口。

    女孩睡颜安恬,她的双眼蒙着一条半透光的乳白色绸缎,给人朦胧迷离的美感。她的容貌气质堪称人间绝艳,真可谓花容姣若清云月,姿仪婉似玉骨莲;美得令人心颤,有种不真实的恍惚之感。

    杰索洛斯的身体不受控制般来到了那个纯白无瑕的女孩身前。他颤抖着伸出手,轻抚她绝美圣洁的脸庞、挽起那色泽如雪的柔顺发丝。巨大而静默的哀伤浸染了他每一寸思绪,热泪不自禁地淌下。

    下一刻,杰索洛斯猛然惊醒,自己这是怎么了?

    自苏醒以来,哪怕是手持破铜烂铁面对黑甲灭烛人,他也从未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女孩,哪怕自己都已经想不起来她是谁,却依然难以抑制地感到悲伤心碎。

    杰索洛斯收回了手,整理好情绪,强压下心底那莫名的感怀。

    他取出返魂花,轻柔地放在女孩交叠的手上。

    晶莹妖冶的花朵燃起一层淡薄的血焰,那丝丝缕缕的殷红色泽解脱而出,融入女孩沉睡千年的身体。

    “……”杰索洛斯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滞重。

    她睁开眼。

    长长的睫毛略撑起那遮目的白绸,一双澄澈的眼瞳呈浅淡的翡碧色,眸光如水般柔软。返魂花已然消弭于无形,纯白的女孩魂魄归复,悠悠醒转。她见到杰索洛斯,亦是有种奇异的似曾相识感,却如何也想不起来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姓甚名谁。

    她开口,美妙的嗓音温软柔和:“您苏醒了,烛薪大人。”

    “是您将我唤醒的吗?”女孩优雅地从石座上站起身子,轻移莲步来到杰索洛斯面前。她身上沁着空幽的花香,让杰索洛斯难平的心绪舒缓下来。

    他点点头:“是我。我名为杰索洛斯,从这座地下墓穴的王陵石棺中醒来,但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地上燃烧着的文字指引我来此,将你唤醒。”

    女孩略一思索,答道:“我的名字……是叫希莉娅·依缪拉。同你一样,我也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只依稀记得我是在此等候你醒来的司烛圣女,而我的职责是为你提供指引和支持,帮助你找寻到‘孤王’大人。”

    “孤王……”杰索洛斯的神经被这个名号触动了些许,但依旧是想不起任何相关信息,“为什么要我去找寻孤王?”

    希莉娅沉吟片刻,对他歉意一笑:“嗯……实在不好意思,我也回忆不出具体的缘由,只知道这件事绝不能忘、事关世界的安危。”

    “我的记忆从见到你开始就苏醒了些许,如果你愿意带着我同行,说不定一路上遇到的人和事也能帮助我恢复记忆,这样就能解答你的疑问啦。”面对希莉娅天真的笑颜,杰索洛斯生不起半点拒绝的念头。

    “那么……依照我记忆中的样子……”希莉娅神情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更衬得她仿佛有一层圣洁的光辉笼罩周身,“请让我侍奉您,成为您的灯塔,您的羽翼、您的随影,从此昼与夜不离、生与死不悔,直至……万世终焉。”

    她伸出手,眼神温柔似水但无比坚定。她心底最深处不断回响着一种直觉:眼前是她曾经最熟悉的人,永远值得她报以全部的信任。

    “我将守护你,我的剑将斩破长夜、我的盾将尽御魍魉、我的心将永燃光明,从此光与暗无隙、始与终无间。”

    他同样坚定地牵起她的手。

    “直至万世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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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烛圣女

    受神明赐福的纯洁少女们

    承担着替不朽神庭传达旨意的崇高使命

    经由她们,众烛薪得以蒙受诸神之恩泽

    司烛圣女们拥有一种特殊的奇迹“升魂”

    能够帮助命选者将魂光固化、提高自身实力

    升魂一旦完成就永久生效

    即便是死亡也无法夺走其效力

    有幸接受升魂赐福的无不是英雄豪杰

    他们也都自愿拱卫圣女,不让其受到半点伤害

    话虽如此,司烛圣女们也理所当然地是命选者

    不幸死亡后也会在光楔处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