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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寂静的春天

    “哈——“金垚七打了个哈欠,手无力地撑住水泥墙,眺望着金光跃动的天际线。

    “Rider你都不用睡觉的吗?这也太早了吧!”困意从大脑的深处传出,猛击看她的眼皮,小鸡啄般频频点头。

    【阿尔杜莉雅·潘德拉贡(Rider)】目光深遂而沉稳,紧紧盯住那似乎永远照不到光的校长室。

    狙击枪的枪口缓缓转动着,观察着魔力笼罩下的走廊,嘴角微微上扬,“原来个校园里——不只你一位御主啊!恶臭的气息,无论到哪里都能闻到,这就是【知临校园】的特有属性吗?”

    金垚七摇了摇头,饶有兴趣地耸了耸鼻子,却只闻到食堂那堪称猪食的早餐的香味,下水道中积聚的淤泥在气温的作用下冒出黑臭的气泡,打搅着她短暂的沉寂,“唔……好臭,是这个吗?”她撇过头去,指了指破碎的水井盖,困意被恶心感驱赶,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腹中喷出。

    “不是这个,我指的是那种由见而外的罪恶感,就好像是看临刑前的死囚一样。”Rder瞥了一眼懊恼的金垚七透过狙击镜的反光看见身后的轻轻转动的门把手,“Master,有人来了,我先退下了。”她翻身下楼,在阴影处继续监视着蠢蠢欲动的校园,这寂静又躁动的空间。

    门把手用力地转动了几下,发出铁锈摩擦的咔咔声,炅木樨忧郁地走上平台,呆泄地看着迎光而立的金垚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垚七?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快步走上前,眼球被血丝填满,似一只愤怒的凶兽,“我失眠了,不知道怎么就转到这里来了,你没事吧!”她拍了拍炅木樨颤抖的肩膀,抹去溢出的泪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勾起了你什么不好的回忆吗?”金垚七轻叹一声,视野被手掌捂住,缓缓坐了下来。

    “闭上眼睛,让我缓一缓。”炅木樨深吸一口气,用力按了按眼睛,沉重地说道,“这……是我的朋友……的——墓地……”,她醒了醒鼻涕,把头轻轻地靠到金垚七的肩膀上,“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金垚七静静地听着,汗毛直立,短短短短的几句话中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如激流般和Rider的话束交汇在一起迸发出凄凉的星火,“唔……啊……这——”金垚七语无伦次地回答着,思维越发的混乱了起来。

    “果然……”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在远处低呤着,心里猛的咯噔一下。

    “一切都过去啦——别那伤心,看——太阳出来了!”炅木樨站起身来,指向半出的旭阳,浮光跃金的地平线,飘忽不定的眼神,金光闪闪的眼角在空间里交错着,“能在这种地方看见如此美丽的日出——也不算白来一趟嘛!”她倔强地说着,眼泪却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涌出。

    “嗯……不过,这是高一下半年吧!”金垚七伸了个懒腰,抱住呜咽的炅木樨,“抱歉。”

    金光从远处射来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泛黄的灰墙上,远远看去像是一座肃穆的雕塑。

    林鸢鸿走下出租车,看着由木栏和铁丝网编织成的大门,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径直向校园内走去。

    “外来人员禁止入内!”形如竹杆的保安拉开保安亭的大门,把林鸢鸿拦在门外,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让林鸢鸿恨不得直接跨过他的身体强行进入。

    林鸢鸿从胸的里掏出检查官证,摆在他面前,甚至赖得把证件打开,只让几个烫金的字体在他面前一晃而过,厌恶地把眼光撇开,转向那被污物浸出黑痕的地砖。

    “请,请等一下”保安结结巴巴地讲到,慌不择路地冲进保安亭拨通了校长室的电话,“方,方校,检察官来了。”他瞥了一眼不耐烦的林鸢鸿,声音在话简里摇摆不定。

    “进来了。”林鸢鸿跳过木栏,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皮靴踏在瓷砖上发出沉蒙的响声。

    “也罢,就这样吧!”方寸冷漠地挂断了电话,给万桥保发了条简讯后不慌不忙地翻出一小包上好的茶叶倒入冒着热气的茶壶中。

    茶香从壶底冒出伴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沸腾的水从壶嘴缓缓流下,为这紫色瓷壶中的白色茶叶注入生命之源。

    方寸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香气身子不由自主地软下来,脑中翻动着先前办公室中的那番艳景,“你说……怎么就失手呢?”他倒掉第一壶茶,吹散壶盖上的茶沫,静等林鸢鸿的到来。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袭来,戛然而止,似宝剑出手前的停滞。

    压迫感从门口袭来,方寸清楚地知道林鸢鸿或许早在门口站定,抑或是——他瞥了一眼摇晃的百叶窗,说不定她就在那里,等待着他露出破绽。

    “方校,我进来了。”轻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令方寸全身猛的一震,须臾又冷静下来,不安地搓了搓手,随口应了一句便装做在处理文件的样子,盯住跳动的屏幕。

    “方校,我是新的教务处副主任,万老师让我来送个文件。”林鸢鸿挑了挑眉毛,缓缓走到校长室口,面无表情地看着神情有些扭曲的方寸,“你好。”她的音调一镜到底,没有丝毫的波澜,冷俊的眼神盯的方寸直冒气汗。

    “还有客人吗?那我先走了。”她笑了笑快速地跑出林鸢鸿的视野。

    “是林检察官啊,有什么事情要您亲自跑一趟啊!”方寸假惺惺地笑着,把新沏好的一壶茶推到林鸢江鸿面前。

    “布局不错。”林鸢鸿环视一围,踱步到方寸桌前,俯视着战战兢兢的方寸,猛的回过身来走向积灰的书架,手间的魔力探知着密室的入口,脚步在一堆校报前停下。

    方寸拍了拍大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林鸢鸿身边,“这是【知临校报】——会刊出学校的政策和学生老师的优秀作品,林检查官可以看看,都是些小事。”他吞了口口水,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林鸢鸿点了点头,从最上面拿了一张3月份的报刊快速浏览着,又随手放下,“少了一件。”她瞥了一眼报堆旁的指印,轻笑一声。

    “不知林检查官说的是哪件事?”一股寒意爬上方寸的脊椎,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道,身后的手在恐惧的驱使下不住地颤抖着。

    “记错了,这是什么,我可以看看吗?”林鸢鸿象征性地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随手打开叠地的工工整整的信笼,一眼锁定那被魔力涂抹掉的名字,看向笑盈盈的方寸。

    “没什么,就是学生写的建议信……”

    “嗯,最好是。”林鸢鸿继续往下看,鄙夷地冷笑一声,把信纸寒进口袋里,“的确。”她拍了拍方寸的手臂,那看着如面皮般的肉体。

    方寸的脑回路在此刻总算是缓了过来,正色道:“关于知临学生跳楼的事情,校方已经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我对此事深表痛惜,并承诺对家属给予合理的补偿,这是对于案情的调查和约谈记录,请过目。”他拿过刚送来的资料递林鸢鸿手中。

    “准备很充分,再接再厉,回见。”林鸢鸿并不打算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与方寸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