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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升华的幕布

    “起床啦,木樨,该集会了!”金垚七摇了摇炅木樨松软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耳边仍然回响着伴着刺耳电流声的催促声。

    炅木樨不情愿地揉了揉眼睛,展开惬意的双臂,眼中却是少了一分莫明的困意,“走啦,垚七!”她拍了拍金垚七的手臂,顺手抄起笔记本夹在胳肢窝下。

    “10——9——”广播在片刻的缄默后再次迸发出万桥保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牵引着两人加速向操场跑去。

    “冬老师,你说……是不是你啊?”万桥保挑了挑眉毛,瞥了一眼畏畏缩缩的冬松,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警觉,试图从他的微表情里探查出些许端倪。

    “啊,万主任……你,你是说什么?”冬松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诧异惊恐的表情,像是一位受惊的闺中女子,手中的政治书轻轻翻开一角。

    “哦?没什么……”万桥保平静地点了点头,接过话筒走上主席台,俯视着台下的高中生,嘴角微微上扬,“很好啊,今天集合只用了5分14秒,比之前快了一分钟。”

    震耳欲聋的声音通过劣质的扩音器传播在空气里,电流声逐渐该过台下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早已习惯的他们似乎并不厌烦,只是时不时抬头看看逐渐高升的太阳,不耐烦地擦擦汗,背书的声音和闲聊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像是入水的水银般格格不入。

    “怎么还有同学在讲话,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名为徐丁丁的政教处副主任,用力拍了拍头排的两位同学,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讲话声在他的威慑下逐渐稀疏了下去,却还是在反射弧的间隙里此起彼伏着,窥伺着稍纵即逝的空隙。

    “垚七,你无聊吗?”炅木樨拉了拉金垚七的衣角,瞥了一眼巡视的徐丁丁,轻咬着嘴唇,“万桥保,每次都是这样。”

    金垚七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崇拜地盯着主席台上的万桥保,手指止不住地抽动着,“没有啊,他讲话不是挺有道理的吗?”她激动地握了握炅木樨的手掌,舒展了一下筋骨。

    “啊……”炅木樨凝视着主席台上慷慨激昂的万桥保,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垚七,你发烧了吗?”她关心地把手背贴在金垚七的额头上,眼神逐渐严肃起来。

    金垚七猛的回过神来,连忙拉开炅木樨的手,自信地摇了摇头,“不会,我从小到大就没有生过病。”她骄傲地努了努嘴,依旧是紧盯着万桥保。

    万桥保咽了口口水,扫视着逐渐骚动的人群,却是诡异地停下了演讲,等待着人群自觉的沉默。

    寂静自主席台蔓延开来,却没人知道寂静的缘由,就好像寂静本身,如此这般。

    “还是很吵啊!”王浩倚靠在掉砖的阳台上,皱了皱眉头,冥冥的寂静里似乎总是有什么在喃喃着什么。

    像是屠宰场滋滋电流声,铁钩贯穿肉块的噗呲声,衣杵捶打衣物的棒棒声……

    像是鲜血冲破束缚的激越,神经逃逸器官的欢愉,灵魂解脱肉体的放肆……

    像是不厌其烦的教诲,成分复杂的交谈,粗鄙率真的发言……

    “拉斐尔的祭日啊。”王浩不知为何如此喃喃到,背靠着阳光普照的大地缓缓坐下,“能听到吗?”他撇了撇嘴,轻轻按压着耳后的神经。

    “呼,清净了不少啊!”王浩释然地松开眉毛,尽可能地屏蔽掉感官带来的嘈杂感,眼睛闭上的同时手指诡异地展开。

    “对,自觉是我们知临人的优点,要持之以恒地发扬下去。”万桥保满面春风地点了点头,眉间却是不经意地闪过一抹厌烦。

    “自觉么……”王浩再次按了按耳后,不知为何,这句话准确无误地传入他的耳中,像是被安检门拦下的行李般,摆在那里,“也在所难免……”

    上课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然而万桥保却再次开口,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在一番长篇大论后以,“做——最美知临人!”结尾。

    人群在欢呼声中一哄而散,全然不顾身后万桥保冰冷的目光,然而——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凝视着混杂其中的俩人,嘴角不住地抽动着。

    “炅木樨,你又要去干什么!”连老师喝住端着水杯的炅木樨,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已经上课了,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炅木樨嘴角微微上扬,挑了挑眉毛,潇洒地扬了杨下巴,惬意地转过墙角。

    “Lancer的御主……不是他。”隆美尔一世喃喃着摆弄着眼前混乱的棋盘,那似乎是某种棋谱上没有出现过的残局,指尖拨动间飞出一象将住直逼眼前的马,“他倒有点像。”

    他沉吟着,绷带从手中缓缓落下,脑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个被液体包裹的熟悉的身影。

    “唔……”记忆像是即将被淬火的刀具般颤抖起来,仅是想象那般画面便已然发怵。

    与生俱来的恐惧么,倒不如说是深入骨髓的抗性,被雨水熄灭的火苗,被水枪扑灭的大火,被大海淹埋的岩浆裂隙……

    然而,然而,什么呢?从未目睹岩浆被水浇灭,也从未听闻天火在雨天掀不起波澜,即便是在大洋的深处仍有地火在不断地喷涌。

    翻腾而起的水雾萦绕在他的眼前,在高温的炙烤下化作缥缈的量子,“呵,是你啊——”

    那触不可及,从体内传出的声音缄默地刺激着隆美尔一世的神经,稍纵即逝的触感让隆美尔一世的意识回到了眼前的棋盘前。

    “你是……”隆美尔一世皱了皱眉头,注视着不知是不是幻觉的棋路,“不,应该是……我是……”

    “……”空洞的记忆,凄美的烈焰,宛若枯井里攀出的藤蔓,枯黄的枝条里透着勃勃的生机,“……”

    碎片的记忆,被热浪扭曲的空间,逐渐逼近她的视野,桃木的清香飘散在迷离的空气里,逐渐涣散的瞳孔,逐渐解脱的意识,顺着一束光降生于世间。

    刺痛他人的耀眼光芒,同样也刺痛着自己,失活的细胞不断在手臂上累计着,数以万计的光芒涌入她的双眼……

    “原来如此。”金垚七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在四线格里打架的英文字母,欣喜地眨了眨眼,“木樨……在干什么呢?”

    初生的夏蝉悄悄地爬上树干,等待翅膀里的水分渐发;乳白色的蚂蚱逐渐褪去青涩的外衣,逐渐融入沐浴阳光的叶芽;幽紫色的毛囊逐渐丰满,绽开紫黑的肌肤。

    哼着小曲的炅木樨端着笔记本漫步在校园里,随手记录着稍纵即逝的灵感,“这可比上课有意思多了……”

    “嗯,这样才对嘛。”她顺着叶片的纹理看去,缓慢滚动的水珠逐渐被叶缝里透出的阳光吞噬。

    “水珠是会把东西颠倒过来的吧。”炅木樨喃喃着转过身来,飞快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Lancer。”万桥保用魔力在空间里编织着复杂的关系网,挑了挑眉毛而Lancer并没有出现,“话说回来,蔡公子……是Caster的御主吗?”

    他抚摸着擦拭干净的黑曜石军刺,轻嗅着残留的气息,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卒矣。”他如此宣判到,却是惋惜般叹了口气。

    鬼魅的术式抹去其上不安分的魔力,苍白色的银魂幽幽地飘向远方。

    “Lancer,过来。”万桥保再次命令到,眼中溢出一抹凶狠,身体缓缓靠到瞬间放松的铁板上。

    然而那道苍老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只能在潜意识里肯定他的存在,“叫老夫何事?”并未现身的李书文凝视着面露凶光的万桥保,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何事?呵,自然是胜敌之法。”万桥保挑了挑眉毛,眼中的杀意却丝毫没有消减,“都到现在了,你还是坚持那套过时的武德吗?”

    李书文摇了摇头,并没有回复他,只是在脑海中一遍遍演练着那出神入化的一招一式,“这——是属于武术人的道义。”

    “哪是你们这些蝼蚁之辈所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