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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守护之物

    位于渝州市西南的沙区街道上一片末日景象。

    各种车辆杂乱的抛锚在马路上,破碎的车窗玻璃,满是血迹的车盖。

    灾难来临之时,丧尸的突然出现使得这里出现了一场慌乱,随后更是引发了交通大堵塞,在一连追尾后,不明情况的人们下车开始争论不休,丧尸开始出现在人群中,随着丧尸越来越多,人们开始察觉,拥堵中央到车中司机,看着外边的人被丧尸扑倒在自己车上撕咬,血液溅得到出都是,尖叫着踩下油门,前后撞来撞去发现被堵死,只得弃车逃窜。

    被卡在车无法出来的人打开车窗想要钻出,却在跨出半个身子是被冲上来的丧尸抓住就一通啃咬,而躲在车中的人却也难逃,突然的惊吓让他们发出尖叫,引起丧尸注意撞破玻璃直接咬死,有的刚跑出来不远却发现已被丧尸包围,想再逃回车中却被追上来的丧尸扑倒在地,有的跑出了拥堵的车群,却被最外边慌张想跑的司机倒车碾在底下......

    数日过去,此时的街道上零散的丧尸晃着身游荡在各处,偶尔有些撞在护栏上却因自己发出的撞击声而嘶吼,街头的丧尸不知是何故,突然做出捂着肚子的姿态,从口中呕出一大摊脓血,而后再次晃荡着游走起来。

    站在红绿灯杆上的乌鸦对着下面的丧尸鸣叫着,有的飞落下去想要嘬食那腐肉,然而却在靠近时直接被突起的一众手掌擒住,放入口中就是一阵撕咬,其余还在红绿灯上的乌鸦刹那间四散而飞,只留下几缕黑羽。

    这时,街道的岔路口那端突然嘈杂起来。

    陆麟惊慌失措,从岔路拐口冲了出来。

    只见他双臂猛摆,身形向前,是以着中考体测五十米冲刺才有的姿态逃命着。

    当他跑出十来米远后,嘶叫声从岔口响起,先是两声闷响,一两只丧尸撞在拐角的墙上,晃了几下后自然的绕开继续跑了起来,第三只,第四只...越来越多的丧尸汇成湍流,奔腾向陆麟冲去。

    陆麟急促的喘息让他连叫骂都喊不出来。

    路边上路过的零散丧尸,在察觉陆麟的瞬间便朝其冲来,陆麟只能是将速度提到了极点,在丧尸靠近之前就马上拉开距离,此时如果被缠上那果断的玩完了。

    从那小区出来后,越来越多的丧尸汇聚而来,陆麟早已没精力去数后边拖着多少尾巴,只是稍微听一听身后杂乱的嘶叫就毛骨悚然。

    什么也阻拦不了它们,路上众多抛锚的汽车被撞得碰碰直响,有的侧横挡在路上的车辆甚至被无智的丧尸推正开出了道路,拦路的栅栏直接冲得碎烂,一只绊倒的丧尸直接遭同类踩断腿,却仍然嘶吼着,用双手扒拉着地面也要去追前方的陆麟。

    辣眼汗水沾入眼中,刺痛下陆麟眯眯起眼,擦拭的同时再次在路口转向,他已经找了三处地理位置想要甩掉后边的丧尸,可根本阻挡不住那些疯狂的家伙。

    身后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那群怪物撞穿转角服装店展示的玻璃窗,挤爆小区的铁栅栏,翻越十来米高的天桥...几处障碍过后,反而将更多的丧尸吸引了过来。

    眼下连地图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努力回忆着这段街道的地理情况。

    狂奔的陆麟在第二个岔路口猛然一拐,差点前翻滚倒,原来这条路是个巨型下坡道,努力维持着平衡,脚步在万有引力下止不住加快起来。

    想一想那没有智慧的丧尸估计会在这坡上翻倒一片吧,忍不住微微回头。

    当他跑下坡没一会,尾随而来的丧尸群蜂拥着跳出了坡口,在坡度下,果真许多丧尸失去平衡倒地翻滚起来,但另陆麟没想到的是...一只丧尸被倒地的丧尸绊到,竟在要摔倒前双脚一蹬直接纵身跃出。

    “有没有搞错啊!”

    陆麟大惊失措,侧身急促的躲闪掉了。

    看着其在落地双手直接应声折断,脸部也摔得血齿横飞,连眼珠子也蹦了出来,然而陆麟没有安心反而更加惶恐了:在夕阳的照射下,地上映一个又一个影子...

    如同下饺子一般,丧尸们成片的被拌飞落了下来,在就要与地面发生强烈碰撞之下还要张牙舞爪的伸出手去要去拽他,陆麟整个人都要疯得哭了。

    道路渐渐平坦,前方突然出现岔路,陆麟大喜,终于找到熟悉的地方,猛然绕了进旁路,又跑出去近百米后终于是看到那处山坡高台,上边建筑着一连串的华丽的楼房。

    这座山坡是一个高档别墅区,为了获得最佳风景,用水泥石块浇灌出一座高台来拉平提高地势,底部的高台墙面得十分平滑的墙面,上下有着七八米之高,此处便是陆麟记忆中能摆脱丧尸的位置。

    边跑边伸手取下系在包一侧的绳索,将带抓钩的一端拉出在手中卷了一圈又一圈,到达高台下的瞬间将抓钩一端掷出,顺势催动超能力,控制抓钩精准的卡在高台边缘防高空坠落的石制护栏上。

    带着助跑的冲劲,陆麟在墙面登了几步赶忙拉紧绳子爬起来,此时丧尸便已经追到脚底,攀爬跳跃着想要去抓陆麟的脚。

    感觉到那一双双手已经触碰到鞋底,陆麟奋力的收蜷起腿,使了吃奶的力往上爬,当两手够得到平台时,压抑在胸口气终于是喘了出来。

    微微拉起身子从护栏底下的缝隙观察高台内的情况。

    映眼下,碧草蓝天,一片祥和宁静之景,确认并无丧尸,陆麟马上攀上护栏,翻了过去。

    当双脚落在绿化的草坪上,陆麟擦了擦眼眶中的泪水,太不容易了。

    回头看着坡下蜂拥的丧尸群,想嘲讽一下追了自己许久的脏东西,却突然发现底下已是堆了两人高的尸梯,一个踩着一个,在蜂拥挤来的丧尸下,第三层就快要搭建起来,有了墙的依靠似乎再给些时间真有可能让他们翻得上来...

    陆麟汗毛耸立。

    “咦?”

    忽然的他感觉底下的丧尸好像和之前有啥不同,一个个伸着双手拼命攀爬着,脑袋上哪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恨不得只凭眼神就把陆麟给吃掉。

    也没得再细细考究太多,陆麟赶忙收起绳索准备离开,对于丧尸会爬上来侵入这片区域的事情,他倒不是很担心,只要没生人吸引,丧尸群很快就会被其他动静吸引自行散去。

    跨出绿化的草坪,陆麟定了定神。

    午间早已过去,挂在半空的烈日稍微缓和了些,静悄悄的,漫步在沥青小路上,路的一侧种有茂密的植树,高处碧绿的叶片在微风下摇曳着,遮挡了大部分阳光,点点光辉透过映在微微抬头的脸上,随着叶片的摇曳而晃动,那唰唰的树叶声,是一种深层次的静感,陆麟浑身放松下来,感觉就要融化。

    似乎出来工作后就没再这么惬意过,灾难给他放了长假,还可能是“终生长假”。

    短暂的感慨了下仅过去短短数日整个世界便不复从前,陆麟再次迈起大步向前,此时没有过多的时间让他回忆的。

    掏出地图瞧了瞧,自己这一跑偏离方向,看了看太阳已经落到树梢下,看来今日是到不了警察局了。

    想要回到原路还是要经过那处高台底下的路,丧尸恐怕一时半会也散不了,今晚就在此处过夜吧。

    悠闲的继续走出公园区,他来到住宅区,取出消防斧,小心谨慎随时窜出的丧尸,开始审视着侧面一栋栋的高档别墅看看今晚选择那座行宫过夜。

    突然间,陆麟绷紧双眼,神经乍弦,他感应到一锐利物向其突来。

    那是一杆状金属物,在进入陆麟能力范围他便感知到了。

    只需一眨眼的瞬间,那物体就能戳中他脑门,可这种感觉...很古怪,就像有人抓着陆麟的拳头来打他自己的头一样。

    下意识的控制能力稍微改变那物体的一丝角度,一只锐利的钢箭便滑陆麟脸前方,仅差那么一毫便能插入鼻梁,看之险之又险。

    陆麟停住脚步,侧头看去,只见一栋别墅的二楼窗户边,一名高中生模样的姑娘和几名孩子呆滞的看着他,姑娘手还拿着一把十字弓,想来刚刚便是他射出的箭。

    看着陆麟并没有中箭他们反映过来,似乎还松了口气,但却更加慌张了。

    只见为首的姑娘食指摆在唇前对陆麟做出个禁声的动作后,带着孩子们飞快的转身缩回了窗内,不一会,别墅一楼的大门缓缓打开,只见姑娘头戴安全帽,身披着一件用木板自制的“盔甲”,手里端着十字弓全副武装的走出来。

    “快,什么话进去说!”

    说罢推捺着错愕的陆麟进到别墅中。

    孩子们此时正站在门口,陆麟一走进就拽着他接应着进去,姑娘左顾右盼一下,确认没有丧尸靠近,猫着身子,边警示着周围倒退,缩进别墅后后轻轻的将门关上。

    “太好了,你没有事!”

    大厅中,一男一女俩孩子紧张的搭着手站在那,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姑娘走了进来脱去安全帽,甩出一头飘逸的长发,也是松了口气。

    “抱歉大叔,没受伤吧?”放下十字弓,姑娘一脸愧疚的来到陆麟面前。

    “大叔?”陆麟不自觉摸了摸许久没剃的胡须...

    “孩子们突然说路上突然出现个在外边闲逛的人影,以为是那些怪物很害怕,我来到楼上时就…也没得仔细看...”她搓揉着裤腿,挺不好意思的。

    “没啥,倒是吓得一跳。”陆麟说道,如果没有能力,估摸着自己会被直接爆头。

    “你怎么敢一个人在外边闲逛,那些丧尸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要是被他们伤到就完了。”姑娘严肃的说道。

    “丧尸…我还以为就我这么称呼它们…这里很多丧尸吗?”

    他们对于怪物的名称指代惊人的一致,的确,那些怪物与电影中描述“丧尸”形象太过贴切,陆麟转而问道,想了解一下此处的安全性。

    “不清楚,我见过最多的有四五只,小哥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来到这里了?”她摇摇头,久久打量之下,终是看清眼前人的年龄,顺势改口。

    从灾难爆发后,她和俩孩子就没出去过几次,家中的食物很多,他们一直熬到了现在。

    “我从市中心那边过来,准备去警察局看看情况,却遭遇丧尸群,不得已来这边。”陆麟简单的说明了下情况。

    “从那么远过来?!”姑娘大吃一惊。

    “现在外边怎么样了?有见到我妈妈吗?那些坏东西隔三差五的出现!把我们困在了这里!我要打倒他出去救我妈妈!”

    陆麟歪头看去,小男孩拽着他裤脚急切的问着。

    “我们妈妈那天外出上班,突然打电话回来,叫我们躲在家中关紧门窗千万不要出来,电话那头突然一阵嘈杂后就没了声音,”姑娘一脸担忧的说道,“之后保安室就传出小区大门保安被人活食的事件,住户们似乎或多或少的收到的风声,大部分人乘车打算出城,只有少部分人留了下来。”

    ......

    他们互相做了介绍:

    姑娘叫王桦然,男孩的叫王建皓,女孩王冬儿,三人是表姐弟关系,灾难前正值暑假,俩孩子随在他们姨妈,也就是王桦然母亲的带领,来到渝州市玩,灾难发生之时,大人都在外边工作,这些日子下来,大人都没有回来,而他们一直躲在家中,依靠家中储有的各种食物生存到了现在。

    王桦然带着陆麟在大厅沙发上坐下,王冬儿乖巧的端了杯水给他,而后害羞的躲在王桦然身后。

    “陆麟哥,你从外边进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简直就跟做梦一样,电影里才有的丧尸从哪冒出来的?外边都还好吗?”王桦然一连串问题不断,从她脸色看出兴奋与担忧。

    “那时我也在工作,突然面前的人突然就变成丧尸了,鬼知道发生了什么,”陆麟挠着头说道,“我死里逃生几回,这个时候你们千万不要外出,那些东西不是你们能够应付得了的。”

    “可是我爸妈还在外边,我想去找他们,你能帮助我们吗?”王桦然恳求道。

    “你父母在哪里工作?”

    “北区的中心写字楼。”

    陆麟摇摇头,从这里过去至少要跨越大半个城市,还要跨过清江,如今外边到处都是丧尸,去救人根本就是妄想。

    “你们还是别冲动,那里已经完全沦陷了,到处都是丧尸,还没等你们过清江大桥,骨头都给啃没了。”

    “可...我父母他们该怎么办?”王桦然听了情况,急声说道。

    陆麟不知该怎样回答,难道要他们放弃自己父母吗?这种话他可说不出。

    王桦然沉默了。

    陆麟没有办法,深陷重灾区的存活者肯定是有,但只靠他一个人根本是不可能进得去救人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寻找其他有生力量,一起活下去才是最关键的。

    “这样吧,我计划会去警察局寻找警方帮助,如果找到他们,我会跟他们反馈这个情况。”陆麟郑重的说道。

    然而在他的心底却知道,要进去那基本无可能,别说警方,除非是军队不然估计搞不定。

    他又想起那些怪物,心中又有些担忧,当初所见横面截断大楼,是什么可怕东西造成的,军队能不能战胜得了?

    小姑娘摇了摇头,犹豫了一阵,然后认真的看着陆麟。

    “这样,我们不去北区,你能带我们一起走吗?”她恳求着说道,“这里的人没人肯收留我们,我们几个小孩留在这里我们没有活路。”

    陆麟咋舌了,犹豫了下,还是摇摇头。

    “我无法确保你们的安全。”

    “我们可以保护自己!”王桦然小姑娘一脸认真的说道。

    “不行。”

    王焕然的话就像说笑一样,他们自己不明白陆麟还不清楚丧尸的危险。

    “难道你要我们死在这里吗?”王桦然忍不住大声道。

    陆麟沉默了会。

    “你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我答应你,在找到人后,我会带救援队来这里救你们,在此之前不要乱想什么离开的事情。”

    说罢,陆麟不想再纠结,喝掉桌面上的水,陆麟起身,准备离开另行再找地方歇脚。

    “你们父母最后一通电话就是让你们留在家中,他们也是明白留在家中是最安全的,别任性。”

    来到门口,陆麟抓起背包再次叮嘱道。

    王桦然和两小孩快步跟着来到门口,小姑娘一把拽住了他。

    “你要去哪?”见他要离开,王桦然赶忙拦住。

    “找地方过夜。”陆麟疑惑的回答。

    “在这里不就好了吗?”王桦然不再提带他们走之事,悻悻说道,“不带就不带,可现在就我们三个小孩,这么些天我们一直都很害怕...没有其他人肯帮我们了。”

    陆麟愣了会,看着躲在她身后两个孩子,叹了口气。

    “你们放心我住这?”

    “你是好人。”王桦然肯定的说道。

    “我脸上写字了?”

    “我这么漂亮,如果是坏人早对我出手了。”

    陆麟眯起眼看着小姑娘,王桦然却自傲的挺了挺小胸。

    瓜子脸,身材娇好,倒是挺清秀的。

    “不许看!”

    男孩王建皓一把拦在姐姐王桦然前,一副随时准备要跟陆麟拼命的模样。

    “......”

    这怕不是姐控吧?

    ......

    陆麟还是留了下来。

    日暮西山,陆麟查看房子各处,检查下安全隐患,要是睡着睡着钻进只丧尸那就基本团灭了。

    一楼前后厅都转了转,门窗都关死了,还用胶带封住了边缘,隔音措施都做得非常好,这样能吸引来丧尸的可能降了很多。

    “怎么样~这是桦然姐想的,根本不需要你。”

    一旁跟着的王建皓骄傲的抬着头。

    自从门口之后,他对陆麟就极为敌视,还说要监视他。

    “你喜欢你桦然姐?”

    “胡说!谁喜欢她!”小男孩涨红了脸的要辩解。

    “我...我是男生,本来就要保护女生!”

    “是是是~”

    说笑着应付着男孩的打闹,陆麟找来一些桌椅木板,再在一些玻璃门窗上加以抵御就基本差不多了。

    来到楼梯口,这里已经被叠了一张桌子,整整卡住楼梯入口,非常聪明的办法,这样就算丧尸侵入一楼也可以形成它们的阻碍。

    上到二楼,这里窗同样被封死,陆麟径直来到阳台,享受着通红不热的日光,此处风光十分的好,可以眺望公园区的风景,空气十分的清新,风向也非常好,想必是南北通透,冬暖夏凉,建筑造诣与风水学完美结合的产物。

    回过头,发现王桦然带着孩子小心翼翼的缩在房内。

    “这么小心?”回到房中陆麟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们曾不小心吸引来一只,它在我们房子周围游荡了两天才离开,有次我们在一楼吃饭的时候发现它竟然贴着我们后面玻璃门上看着我们...”王桦然害怕的细声说道。

    “后来别墅三区那边的房子发出了尖叫,似乎丧尸闯入室内了,这才将那家伙引走。”

    陆麟看了看,此处是整个别墅住宅区的一角,再过去就是公园区了,这边离入口大门十分远,想来是最安全的,只是周围都是基本同高的楼房,看不得出去太远。

    “你们还有见到其他楼里有幸存者吗?”

    退回房内,陆麟问道。

    “不清楚,最开始大半的人都跑出去了,前四天还有传出动静,之后什么也没再听到有了,也许他们跟我们一样也不敢出声了吧。”

    王桦然摇头回答。

    ......

    夜色很快就袭来,小姑娘招待了陆麟晚餐,餐桌上点起了蜡烛,一碗热喷喷的鸡蛋面端了上来。

    他们还有罐剩得不多的煤气,王桦然一箱很省用,如今来了客人,说要用最好的招待。

    陆麟抓起筷子,口水就要留下来,中午的汉堡鸡肉卷还没得吃几口就跑路了,热腾腾的面比之前吃了冷食美味无数倍。

    然而,陆麟发现却只有他一个人有碗,小姑娘和两小孩驻着一旁看着他。

    “你们的份呢?”

    “我们不是很饿。”拍下流口水吞手指的王建皓,王桦然搓着手说道。

    “说实话。”

    “食物快没了。”

    “...”

    见小姑娘不说话,陆麟黑着脸,放下碗筷。

    “拿两个碗来。”

    见他们不动,陆麟自个从消毒柜拿了出来,将那碗面摊出了两小份。

    “吃你们的。”将面端到一大两小的面前。

    “这是我请你的!”王桦然义正言辞不肯吃,说着还要带俩孩子上楼去睡觉。

    “回来!败给你们了,等着。”拉回三孩子,陆麟回到大厅从包中将三大盒收集来的食物全部取出。

    回到厨房压在了桌面上,将其中一盒盖打开。

    “吃吧!管饱,算付我的房费。”

    自个抓出一块曲奇饼丢嘴里嚼起来( ̄~ ̄)。

    “我说了我们不饿。”

    “我还有七盒。”

    最后,四人都满足的扶着肚子。

    端着烛台,王桦然带着俩小孩上楼休息去了,陆麟说什么都不肯上楼睡,在一楼沙发上铺起了被子。

    陆麟并没有熟睡,到了深夜,突然听到了响动,只见王桦然下了楼来到他身边。

    “陆麟哥睡了吗?”

    她蹲在沙发前,轻声说道。

    “怎么了?”

    “你是不是杀过丧尸?”

    陆麟沉默。

    “我看过你的斧子,上边血迹还有没凝固的。”

    “...杀过。”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那东西,还请你帮我解脱。”她认真的说道。

    “半夜三更说什么梦话,回去睡觉。”说着翻了下身。

    “我看到他们死去后再次站起来,我知道只要死了就会变成那些怪物,我做过个噩梦,梦到我变成了它们的一员,扑向建皓和冬儿...所以我的十字弓最后都会留一支箭给自己,但我怕出现意外,到时我希望你能找到我,帮我解脱。”

    紧接着,小姑娘跪了下来,将额头贴到了地上。

    “你是神经病吗!”

    陆麟翻了起来拽着她肩头强行将她拉了起来。

    “Areyoukiddingme?神特么的,立啥预言flag!电影看得还不够多吗?”

    陆麟赤红着脸一通怒骂。

    见跪坐在面前发愣的小姑娘,陆麟叹了口气,双手按住自己脸搓了下,不带一丝玩笑的严肃说道。

    “我以向你保证,你不会死,王建皓不会死,王冬儿也不会死。”

    “老实呆在家中,明天天亮了我回帮你们把物资食物备好,然后等我回来。”

    “这个世道变了,人性也会随着改变,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那么好,不要再那么愚蠢放陌生人进门。”

    “你们父母那我会想办法的,千万不要做什么逞强的事情,这是大人的事。”

    “我还有五个月就满18岁了...”

    “还在读书就还是小孩,别以为拿了身份证就能进网吧,当初我老爸老妈的棍子可都没认这个。”

    “回去睡觉,别吵我,等下我明天没精神。”

    说完挥手驱赶她回楼上去了。

    踏着阶梯,扶着楼梯扶手,王桦然还是噗的笑了出来。

    陆麟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待王桦然上楼,大厅再次陷入宁静,然而陆麟却还是黑着脸,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

    “我说的不只有她,沙发后边的两只,赶紧的。”

    沙发后钻出来两个小家伙。

    “回去睡觉,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陆麟不耐烦的挥手道。

    然而只见小男孩郑重的站到他面前,在他一脸错愕下认真的说道。

    “我同意你们先交往。”

    说完,快步跑上楼去了。

    “???”

    陆麟脸黑。

    王冬儿扭扭捏捏的来到陆麟面前,看着陆麟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同意我们交往?”陆麟无力的说道。

    然而,小女孩一把抱住了他的头,在额上亲了一口,随后慌张的跑上楼梯消失在视野,只听到“碰”的一声,好像还在楼梯上嗑了下,然后是小男孩的斥责和小女孩的抽鼻声。

    当关门声响后,终于是彻底安静了。

    陆麟此时还沉默在那,记事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强亲,虽然只是个屁点大的娃。

    摸摸额头,陆麟一挥手,门口插在背包边的刀子脱去鞘飞了过来,隔着手掌上空几公分处飞快的打转。

    “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么...”

    “希望我真的办到吧。”

    喃喃着,一挥手,刀子再次飞了回去,准准的插入鞘中。

    翻身拉起被子,不一会就陷入了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