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要不咱就这样得了，把城内的老校长什么的看一下，其他城外的远的咱就先打个电话，推迟一下。”
“行啊，也只能这样了”
张鹤异早起，额......其实不能算是早起了，因为当她下床去厨房喝水的时候按开手机，锁屏上九点的时间告诉她不早了，单玻璃窗外的天灰蒙蒙的，大街上没什么车倒是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昨天奶奶半夜一直咳嗽，服侍着她吃了药，才被她赶去睡觉。她睡觉想来浅，时醒时睡的，也没睡太好。
此时正迷迷糊糊的听着对面齐叔叔家的谈话，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齐宇老师的，神似熊二憨憨厚厚的。
“你说长年儿的不下雪，一下还是暴风雪，天气真是越来越极端了。”这是沈玲在说话了，不过她的声音怎么越来越近？
“哎呦，醒了吗小祖宗，快过来吃饭吧，你最爱的混沌，你奶奶都在这儿吃了半天了。”
“哦，好。”张鹤异放下水杯，连忙应答。
沈玲出现在了厨房门口，看她穿了一件秋衣就出门喝水简直要疯了。
“诶哟，你可真是个祖宗，耍彪你们小年轻儿可真在行!”
然后呢？去她卧室找到了外套，跟给小孩子穿衣服似的，裹得张鹤异严严实实的，坐在奶奶对面吃早饭，旁边是齐宇老师。
奶奶坐在餐桌前，捧着蓝色花样的瓷碗老老实实的吃饭，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虽说以前自己家和齐叔叔婶婶家的来往有些频繁吧，可也没最近这样，吃个饭都要一起。
张鹤异感觉到了怪异，但想了想，也觉得这是年下了，齐叔叔婶婶人好心善，估计是不想她俩太过孤单，一起热热闹闹的，才算过大年不是吗。
你说人老了吧，总有些小习惯，小癖好更凸显出来，这老太太的怪癖却是:不论在家，还是向哪去吃饭都要捧着这个老碗。不然不吃，你说这不奇了怪了吗？
张鹤异曾经跟她开玩笑，说她像是叫花子要饭一样，气得奶奶把毕生的脏话都骂出来了。
齐宇老师呢，老样子，深蓝色羽绒服裹得也跟粽子一样。“鹤异这次考挺好啊。”边吃边说。
“嘿，这你可说对了。”齐建国早吃完饭了，在阳台的摇椅上躺着看报纸，听了齐宇这话果断放下报纸，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留下摇摇晃晃的椅子，到卧室翻腾一会儿，出来拿着她的成绩单和奖状。
别问为什么成绩单会在他那里，张鹤异从小到大的每一个奖状，每一次荣誉都被齐建国精心地保存着。
“瞅瞅，瞅瞅，六百六十五，怎么样？”
“别废话了，我是她班主任我能不知道啊？”
齐建国的笑凝结在了嘴角，收起成绩单。“行了，我看你吃够了。媳妇～收碗来吧!”
“诶别别别，嫂子手艺这么好，不吃怪可惜了的。大过年的别弄得这么不得。”
沈玲连动也没动，连应也没应。厨房的水流还在哗哗响着。
沈玲侧了侧头，嘴角挂着笑，和张鹤异笑话他俩“幼稚！”
这俩人从高中开始这无烟的战争就开始了，谁也没见过他们年少时是如何互亏互损互贱的，但从现在他们的斗争程度就足以可见一斑了，一般都是高冷的齐建国叔叔占上风，即使憨憨老师齐宇偶尔胜出，也逃不过赔礼哄人的环节，苦命的人呐。
“哼，有人呐，不知好歹。瞅你家那俩熊孩子，又考了第几啊分别？”
齐宇老师嘿嘿笑着挠挠头，“你别说昂，这回有进步。”然后换换伸出手比个八的手势。
大家都笑了，张鹤异不解，第八不错的成绩了，齐婶儿在旁边戳了戳她，“倒数的。”
她这才明白过来，也扯了扯嘴角。
没太关注过齐老师家的两位儿子，只记得他俩小时后很烦人。
“哎老齐，你拿来的这是什么呀？”沈玲在厨房里收拾着东西，被齐宇带来的年货给吸引住了。长长方方的，这能是什么？
“哦。”齐宇老师紧着喝了最后一口汤，跑过去，“看着昂。”于是开始了全员注视开箱活动，直到最后一秒，他把东西整个从箱子中提出来时，大家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双翘滑板。
“来，小鹤，试试。”齐宇手支着滑板站着，得意洋洋。
“给我的？”张鹤异简直受宠若惊，在几人中间站定。
“新年礼物，考这么好，怎么，不乐要啊？”
“我替小鹤收了。”没等她回答，齐建国作主把它递给了小鹤。
看来貌似神经大条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也有细心暖人的一面呢。
下午，阳光躲藏在厚重的云层下面，丝毫看不出来迹象，张鹤异猫在屋子里拉着窗帘午睡，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把她从梦中惊醒。
她侧了侧身体，想继续睡，可是断了的梦终究是再也没法接上，倒是门外面的说话声在耳边渐渐清晰了起来。
“快，跟奶奶说新年快乐你俩。”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声听起来不怎么情愿的祝福，然后是手机游戏的激烈厮杀的声音，想也不用想，张鹤异敢肯定是齐宇老师家的那两个熊孩子又来了。
一个拉长音一个一惊一乍，着实欠揍，也不是没打过，只能说，着实肉厚。
“诶，小鹤没在家吗，怎么没看见她。”
“睡觉呢吧，我去看看”
哒……哒……是奶奶拄着拐棍走过来的声音
“不用了不用了，没准儿小鹤在睡觉呢……”
“这都几点了，再让她睡，晚上就又不睡了。”
奶奶进门时，张鹤异已经穿好了外套，正在套袜子，“快点儿昂，你齐老师家的孩子和你齐婶子都来了。”“嗯。”打哈欠应了一声。
“起来了呀？”
“起了。”
“嗨，我这是去买菜，这俩非得跟着，我就想先来齐主任家玩玩儿吧，顺便来看看您，哎呦，您知道道上多少车啊，半天不见动弹……”
“过年嘛，都这样。”
就在两人说话客套的时候，张鹤异挺着一头不怎么利落的头发出来了。
“诶，起来啦，齐敏齐昊快叫姐姐。”
“姐姐”“姐”
“啊，过年好”略微尴尬的点点头，摇摇手。
“这俩孩子今年考试都有进步，你家小鹤教的好哇。”齐宇老婆和奶奶夸赞，奶奶一脸鄙夷的摇手“嗨，她知道什么啊，小孩子瞎胡闹得了。”
齐宇老婆一脸无奈的摇摇手“我家那口子要教他俩一天就气疯了，偏他俩也不让他教。”
“齐敏齐昊，别总玩手机了，跟姐姐去找点书看看，齐敏快点儿，齐昊，你不说有很多题目不会吗，去找你小鹤姐姐问问，快点!”
张鹤异刚梳完头发，整理好衣着，一出来听到这话就冰冻在了原地，上次给这俩熊孩子补课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是很久以前了，在他们一个还上小学一个还在四处惹祸的时候。
此时此刻，张鹤异多想把尔康捂着胸口吐血的那副表情包发给齐宇老师老婆看看，让她体会体会她的心酸。
然而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
“行啊，也只能这样了”
张鹤异早起，额......其实不能算是早起了，因为当她下床去厨房喝水的时候按开手机，锁屏上九点的时间告诉她不早了，单玻璃窗外的天灰蒙蒙的，大街上没什么车倒是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昨天奶奶半夜一直咳嗽，服侍着她吃了药，才被她赶去睡觉。她睡觉想来浅，时醒时睡的，也没睡太好。
此时正迷迷糊糊的听着对面齐叔叔家的谈话，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齐宇老师的，神似熊二憨憨厚厚的。
“你说长年儿的不下雪，一下还是暴风雪，天气真是越来越极端了。”这是沈玲在说话了，不过她的声音怎么越来越近？
“哎呦，醒了吗小祖宗，快过来吃饭吧，你最爱的混沌，你奶奶都在这儿吃了半天了。”
“哦，好。”张鹤异放下水杯，连忙应答。
沈玲出现在了厨房门口，看她穿了一件秋衣就出门喝水简直要疯了。
“诶哟，你可真是个祖宗，耍彪你们小年轻儿可真在行!”
然后呢？去她卧室找到了外套，跟给小孩子穿衣服似的，裹得张鹤异严严实实的，坐在奶奶对面吃早饭，旁边是齐宇老师。
奶奶坐在餐桌前，捧着蓝色花样的瓷碗老老实实的吃饭，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虽说以前自己家和齐叔叔婶婶家的来往有些频繁吧，可也没最近这样，吃个饭都要一起。
张鹤异感觉到了怪异，但想了想，也觉得这是年下了，齐叔叔婶婶人好心善，估计是不想她俩太过孤单，一起热热闹闹的，才算过大年不是吗。
你说人老了吧，总有些小习惯，小癖好更凸显出来，这老太太的怪癖却是:不论在家，还是向哪去吃饭都要捧着这个老碗。不然不吃，你说这不奇了怪了吗？
张鹤异曾经跟她开玩笑，说她像是叫花子要饭一样，气得奶奶把毕生的脏话都骂出来了。
齐宇老师呢，老样子，深蓝色羽绒服裹得也跟粽子一样。“鹤异这次考挺好啊。”边吃边说。
“嘿，这你可说对了。”齐建国早吃完饭了，在阳台的摇椅上躺着看报纸，听了齐宇这话果断放下报纸，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留下摇摇晃晃的椅子，到卧室翻腾一会儿，出来拿着她的成绩单和奖状。
别问为什么成绩单会在他那里，张鹤异从小到大的每一个奖状，每一次荣誉都被齐建国精心地保存着。
“瞅瞅，瞅瞅，六百六十五，怎么样？”
“别废话了，我是她班主任我能不知道啊？”
齐建国的笑凝结在了嘴角，收起成绩单。“行了，我看你吃够了。媳妇～收碗来吧!”
“诶别别别，嫂子手艺这么好，不吃怪可惜了的。大过年的别弄得这么不得。”
沈玲连动也没动，连应也没应。厨房的水流还在哗哗响着。
沈玲侧了侧头，嘴角挂着笑，和张鹤异笑话他俩“幼稚！”
这俩人从高中开始这无烟的战争就开始了，谁也没见过他们年少时是如何互亏互损互贱的，但从现在他们的斗争程度就足以可见一斑了，一般都是高冷的齐建国叔叔占上风，即使憨憨老师齐宇偶尔胜出，也逃不过赔礼哄人的环节，苦命的人呐。
“哼，有人呐，不知好歹。瞅你家那俩熊孩子，又考了第几啊分别？”
齐宇老师嘿嘿笑着挠挠头，“你别说昂，这回有进步。”然后换换伸出手比个八的手势。
大家都笑了，张鹤异不解，第八不错的成绩了，齐婶儿在旁边戳了戳她，“倒数的。”
她这才明白过来，也扯了扯嘴角。
没太关注过齐老师家的两位儿子，只记得他俩小时后很烦人。
“哎老齐，你拿来的这是什么呀？”沈玲在厨房里收拾着东西，被齐宇带来的年货给吸引住了。长长方方的，这能是什么？
“哦。”齐宇老师紧着喝了最后一口汤，跑过去，“看着昂。”于是开始了全员注视开箱活动，直到最后一秒，他把东西整个从箱子中提出来时，大家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双翘滑板。
“来，小鹤，试试。”齐宇手支着滑板站着，得意洋洋。
“给我的？”张鹤异简直受宠若惊，在几人中间站定。
“新年礼物，考这么好，怎么，不乐要啊？”
“我替小鹤收了。”没等她回答，齐建国作主把它递给了小鹤。
看来貌似神经大条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也有细心暖人的一面呢。
下午，阳光躲藏在厚重的云层下面，丝毫看不出来迹象，张鹤异猫在屋子里拉着窗帘午睡，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把她从梦中惊醒。
她侧了侧身体，想继续睡，可是断了的梦终究是再也没法接上，倒是门外面的说话声在耳边渐渐清晰了起来。
“快，跟奶奶说新年快乐你俩。”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声听起来不怎么情愿的祝福，然后是手机游戏的激烈厮杀的声音，想也不用想，张鹤异敢肯定是齐宇老师家的那两个熊孩子又来了。
一个拉长音一个一惊一乍，着实欠揍，也不是没打过，只能说，着实肉厚。
“诶，小鹤没在家吗，怎么没看见她。”
“睡觉呢吧，我去看看”
哒……哒……是奶奶拄着拐棍走过来的声音
“不用了不用了，没准儿小鹤在睡觉呢……”
“这都几点了，再让她睡，晚上就又不睡了。”
奶奶进门时，张鹤异已经穿好了外套，正在套袜子，“快点儿昂，你齐老师家的孩子和你齐婶子都来了。”“嗯。”打哈欠应了一声。
“起来了呀？”
“起了。”
“嗨，我这是去买菜，这俩非得跟着，我就想先来齐主任家玩玩儿吧，顺便来看看您，哎呦，您知道道上多少车啊，半天不见动弹……”
“过年嘛，都这样。”
就在两人说话客套的时候，张鹤异挺着一头不怎么利落的头发出来了。
“诶，起来啦，齐敏齐昊快叫姐姐。”
“姐姐”“姐”
“啊，过年好”略微尴尬的点点头，摇摇手。
“这俩孩子今年考试都有进步，你家小鹤教的好哇。”齐宇老婆和奶奶夸赞，奶奶一脸鄙夷的摇手“嗨，她知道什么啊，小孩子瞎胡闹得了。”
齐宇老婆一脸无奈的摇摇手“我家那口子要教他俩一天就气疯了，偏他俩也不让他教。”
“齐敏齐昊，别总玩手机了，跟姐姐去找点书看看，齐敏快点儿，齐昊，你不说有很多题目不会吗，去找你小鹤姐姐问问，快点!”
张鹤异刚梳完头发，整理好衣着，一出来听到这话就冰冻在了原地，上次给这俩熊孩子补课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是很久以前了，在他们一个还上小学一个还在四处惹祸的时候。
此时此刻，张鹤异多想把尔康捂着胸口吐血的那副表情包发给齐宇老师老婆看看，让她体会体会她的心酸。
然而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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