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外天
蔚蓝的天空上，狂风猎猎，金云滚滚。
只剩寒风嘶鸣，怕惊天上晨星。飞鸟不及绝天顶，此间只许仙佛行。
一袭白袍云衫，一柄孤傲冷锋。一人一刀问天将，天门不开谁为皇？
楚天江峻冷的脸庞不见一丝惧色，坦然傲视守门天将。只有一言：“吾要进入天外天，谁人敢问？谁敢挡关？”
那守门的金甲天将也不言语，天戟一划，便是狂风灌顶，千钧之力泰山压顶而来。
楚天江抬刀便迎，以力抗力，以刀战戟！
“斩阎罗！”
刀锋对，天戟退。
青色刀芒划破长空，一击掀翻天戟灿烂金光，金甲天将倒退而回。
另一名天将见楚天江竟有如此威势，一脚踏破十丈金云，一飞冲天，双手高举，天斧狂啸，携雷霆万钧，直落而下！
欲将楚天江一斧两半，喋血当场！
楚天江临危不惧，刀锋再转，元功满提。
惊天绝式现尘寰，仙佛挡关也两难！
“葬天！”
青色刀芒，转青为红。刺眼的红芒，染红了半边天空，直冲天门，硬撼天斧。
仿佛要斩落天门！
刀，是夺命的刀！眼，是杀人的眼！红，是鲜血的红！
夺命寒光摄冷锋，刀问阎罗不敢争！
“轰！”
一声巨响！天斧断，人不还。
楚天江身披红光，一头撞进天门，全不回头。只有两句打油诗飘然从天门中传来：“世间多吾辈，天将也流泪！”
手持天斧的金甲天将已然负伤，若不是那持天戟的天将及时拉了他一把，恐怕真的会被一刀两断。
事已至此，二人只能向上面汇报战况，至于楚天江，就只能交由天外天内的将军解决了。
那持天戟的天将拿出一张符箓，念一声：“葬天刀——楚天江，已经闯进天外天。”
金色符箓，凭空燃烧，须臾间化为虚无。
二位天将回守岗位，分列天门外，再度紧守天门。默默等待着那些欲要突破囚笼，闯入天外天的生灵。
一阵旋风骤然吹落云端，惊散一群乌鸦。
其中一只乌鸦被这阵旋风裹挟着，一直吹到一处山脉，好不容易拼命地扇动翅膀，才从那阵旋风中逃脱出来，落在一直一棵干巴巴的梨树上。
这棵树仿佛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将一身的皮包骨暴露在人前。
乌鸦忍不住嫌弃地叫了几声。
屋檐下，正听着葬天刀楚天江刀斩天将、潇洒闯天门的小吴浩奇忍不住骂了一声：“别叫了，臭乌鸦！要喝水就去找石子。”便继续兴致勃勃地，眨巴着他那天真的大眼睛，央求他的爷爷继续讲。
乌鸦哥显然被那阵旋风累得够呛，懒得跟个孩子一般见识，蹲在树杈上，点着头睡着了。
吴老头看了一眼窗外明亮的月光，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早课呢。”说完把灯吹灭，关上窗子，也去休息了。
七岁的小吴浩奇还在兀自回味那葬天刀楚天江的传说故事，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心想着将来等自己长大了，定然也要去那天门外，只发一言：“谁人敢问？谁敢当关？”
黑夜悄悄溜走，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屋内，向小吴浩奇宣告清晨已经到来，再不起来就要照屁屁了。
吴老头正在炒菜，把炒好的鸡蛋倒进盘子里。喊了一声没听到响动，就进屋里来拽小吴浩奇起来。
小吴浩奇眯松着睡眼，两只小手举上头顶，让爷爷给自己穿衣服。
吴老头也不惯他，“你都多大了，还叫我给你穿衣服？赶紧起来！不然等会迟到了，先生非叫你罚站。”
小吴浩奇一听罚站，一骨碌爬起来。瞌睡事小，罚站事大！
去年上学第一天迟到，自己就被罚站，丢尽了脸面，隔壁的孩子们都嘲笑他。这回可再也不能迟到了。飞速穿好衣服，洗漱干净，就开始风卷残云般地扫荡稀饭和鸡蛋。
吴老头年纪大了，早上一般都是吃稀饭。惬意地夹着鸡蛋，细嚼慢咽。
这小镇子的晚年生活，确实舒服。平淡而祥和，惬意而宁静。吃完饭，正好出去钓会儿鱼，回来做晚饭。
双手只做粗茶饭，馒头鸡蛋细米线。不沾江湖腥血雨，金银珠宝不羡取。
小吴浩奇风风火火地跑出门，半道上才发现《弟子规》忘记拿了。又火急火燎地跑回去拿，好在身体倍儿好，这点路程气都不带喘，又马不停蹄地朝学校跑去。
幸好这次没迟到，不用被取笑了。
心满意足地坐在凳子上，拿出《弟子规》，摇头晃脑地背起来：“弟子规，圣人训。······有余力，则学～学～”
旁边传来一句脆生生的：“则学文。”这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上身穿着碎花红棉袄，下身碎花红棉裤，穿着一双虎头鞋，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还扎着羊角辫，一笑起来，羊角辫就像围子里的芦苇，晃个不停。小小的鼻子跟元宝一样，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小脸正学着先生的表情，瞪着翡翠一样的眼睛，老气横秋的纠正小吴浩奇。小吴浩奇马上打断她：“你别打岔，我就快想起来了。”
小吴浩奇一扭过来，小女孩就看到了他嘴上沾着的鸡蛋和饭黏子。“咯咯咯咯！”地指着他笑起来，笑得桌子直晃。
小吴浩奇正欲背书，看到她笑得花枝招展的，忍不住问她：“你笑啥？”小女孩指着他的嘴，笑着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吃饭嘴上还留饭黏子？羞不羞？”说着扮了个鬼脸。
小吴浩奇小脸彤的一下就红起来了，一把将嘴上的鸡蛋和饭黏子抹掉，使劲在胳膊上擦了擦，又问小女孩：“没有了吧？”小女孩还在笑，指着小吴浩奇擦嘴的胳膊：“不是在这？”
“哼！没有了就别打扰我了，我要背书了！”小吴浩奇估计没有了，就又背起书来。
“学了这么久，你才背到这就卡住了，等会看先生不打你戒尺！”小女孩继续挖苦着小吴浩奇。一想到戒尺，小吴浩奇忍不住缩了缩手。
“那你还来打扰我？一会儿就要提问了，要是抽到我，就完蛋了！”说着再也不看那小女孩，继续背书。
“有余力，则学文。父母呼，应勿缓。······出必告，反~反~反必~”
“反必面。”小女孩又忍不住提醒。
小吴浩奇眉头一皱，小嘴一撅，就要说她。
看小吴浩奇要生气了，小女孩又跟他说：“等会先生提问你，你不会我告诉你不就行了？。”
小吴浩奇一听她等会儿会帮自己，马上眉开眼笑，允她：“明天我给你带好吃的。”
真的是孩子的脸，三月的天，说变就变。
“沙沙沙！”布鞋摩擦着教室内的土地，先生拿着戒尺和书本走了进来。
老先生六十多岁，头上戴着一块四方平定巾，上身穿着一件藏青色短袄，下身穿着棉裤，脚穿布鞋。站到讲桌前面，拿戒尺磕了磕桌子，小朋友们马上就不交头接耳了，都端正地坐好。
老先生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也不抬头，直接说道：“班长开始点名。”
坐在前排的小胖班长站起来，开始点名。
“孙秋蝶！宋天磊！祝康复！梅蓉！······”随着点名开始，班里也依次答“到！”
老先生看见人都到齐了，就开口问道：“今天先抽查背诵《弟子规》，有谁愿意先背一段？”
教室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老先生这时才擦好桌子，看见没人愿意先背，也不以为意。抬头看了一圈，坐下来说道：“嗯~？那，班长先背一段。”
“哦！”显然有不少小朋友都庆幸不是自己，个别害怕的显然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前排的小胖班长站了起来，大声背着：“弟子规，圣人训。······出必告，反必面。居有常~”
“好了！宋天磊你接着背。”老先生打断了小胖班长，又点名宋天磊。
“居有常，业无变。事虽小，勿擅为。苟擅为，子道亏。物虽小，勿~勿~”
“勿私藏。”老先生看宋天磊打迟钝，就开口提示。
“勿私藏。苟私藏，亲心伤。亲所好，力为······”
“你一天天的都在干啥？全都在玩可是的？去门口站着，等其他人背完了再进来。”
宋天磊小朋友拿着书本，低着头，到门口站定了。
“云高怡！你接着背！”老先生也不啰嗦，又点名其他的学生。
小吴浩奇旁边的小女孩站了起来，脆生生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
“亲所恶，谨为去。······亲有疾，药先尝。昼夜侍，不离床。”
中间都不带打迟钝的，老先生点头很满意。“云高怡背得很不错，你们要向她多学习。”
老先生又继续点名其他学生。
每点一个，小吴浩奇就又高兴又紧张。
高兴的是，估计不会抽查到自己了；紧张的是，后面的还没背熟，抽到就完蛋了。所以站起来的在背书，他这个没站起来也在背，只是他背的永远是下一段。
“任己见，昧理真。······字不敬，心先病。列典籍，有定处。”作为课代表，董辉毫无压力地背完了。
小吴浩奇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心想着肯定轮不到自己了，正开心地扭头，想看看哪个是最后的倒霉蛋。
老先生本想点名董辉旁边的祝康复，突然看到小吴浩奇一直扭头，还和小女孩在笑。
“祝~吴浩奇，你起来背。”
小吴浩奇瞬间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连背到哪都吓忘了。
老先生看这小子不用心，上课开小差，等会儿背不出来，非让他出去罚站，早读上完了，才准他进来。
“列典籍，有定处。接着背。”老先生提醒了一下。
小吴浩奇的小脑瓜这才开始转起来，“列典籍，有定处。读看毕，还原处。虽有急，卷束齐。有缺坏，就补之。非~非圣书，屏······”
小吴浩奇本来就没背熟，早上又一直被小女孩打岔，这会儿想不起来了。两眼看着前方，小手抓着书本脚，不停地拨拉，却不敢打开。
“屏勿视。”就在小吴浩奇认命准备罚站的时候，听到了这一声天籁之音。是小女孩按照之前的约定，及时地小声提示他。
“屏勿视。蔽聪明，坏心志。勿自暴，勿~勿自弃。圣与贤，可驯致。”
老先生离得远，当然听不见小女孩的声音，见小吴浩奇背完了，就点头道：“背的不熟。课间多读几遍。”
说完就走出去，让外面罚站的宋天磊进来，继续背书，明天还要抽查他。
小吴浩奇看老先生走了，扭头对小女孩说：“多亏你提醒我，明天我给你带好吃的。我最爱吃的煎饺！”小女孩也很开心，“那我以后也带你玩。”
早读完了。
一刻钟后，老先生又走了进来。整个上午，老先生都在讲《幼学琼林》。
中午吃完饭回来，小女孩却发现自己的新书本《幼学琼林》不见了！
只剩寒风嘶鸣，怕惊天上晨星。飞鸟不及绝天顶，此间只许仙佛行。
一袭白袍云衫，一柄孤傲冷锋。一人一刀问天将，天门不开谁为皇？
楚天江峻冷的脸庞不见一丝惧色，坦然傲视守门天将。只有一言：“吾要进入天外天，谁人敢问？谁敢挡关？”
那守门的金甲天将也不言语，天戟一划，便是狂风灌顶，千钧之力泰山压顶而来。
楚天江抬刀便迎，以力抗力，以刀战戟！
“斩阎罗！”
刀锋对，天戟退。
青色刀芒划破长空，一击掀翻天戟灿烂金光，金甲天将倒退而回。
另一名天将见楚天江竟有如此威势，一脚踏破十丈金云，一飞冲天，双手高举，天斧狂啸，携雷霆万钧，直落而下！
欲将楚天江一斧两半，喋血当场！
楚天江临危不惧，刀锋再转，元功满提。
惊天绝式现尘寰，仙佛挡关也两难！
“葬天！”
青色刀芒，转青为红。刺眼的红芒，染红了半边天空，直冲天门，硬撼天斧。
仿佛要斩落天门！
刀，是夺命的刀！眼，是杀人的眼！红，是鲜血的红！
夺命寒光摄冷锋，刀问阎罗不敢争！
“轰！”
一声巨响！天斧断，人不还。
楚天江身披红光，一头撞进天门，全不回头。只有两句打油诗飘然从天门中传来：“世间多吾辈，天将也流泪！”
手持天斧的金甲天将已然负伤，若不是那持天戟的天将及时拉了他一把，恐怕真的会被一刀两断。
事已至此，二人只能向上面汇报战况，至于楚天江，就只能交由天外天内的将军解决了。
那持天戟的天将拿出一张符箓，念一声：“葬天刀——楚天江，已经闯进天外天。”
金色符箓，凭空燃烧，须臾间化为虚无。
二位天将回守岗位，分列天门外，再度紧守天门。默默等待着那些欲要突破囚笼，闯入天外天的生灵。
一阵旋风骤然吹落云端，惊散一群乌鸦。
其中一只乌鸦被这阵旋风裹挟着，一直吹到一处山脉，好不容易拼命地扇动翅膀，才从那阵旋风中逃脱出来，落在一直一棵干巴巴的梨树上。
这棵树仿佛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将一身的皮包骨暴露在人前。
乌鸦忍不住嫌弃地叫了几声。
屋檐下，正听着葬天刀楚天江刀斩天将、潇洒闯天门的小吴浩奇忍不住骂了一声：“别叫了，臭乌鸦！要喝水就去找石子。”便继续兴致勃勃地，眨巴着他那天真的大眼睛，央求他的爷爷继续讲。
乌鸦哥显然被那阵旋风累得够呛，懒得跟个孩子一般见识，蹲在树杈上，点着头睡着了。
吴老头看了一眼窗外明亮的月光，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早课呢。”说完把灯吹灭，关上窗子，也去休息了。
七岁的小吴浩奇还在兀自回味那葬天刀楚天江的传说故事，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心想着将来等自己长大了，定然也要去那天门外，只发一言：“谁人敢问？谁敢当关？”
黑夜悄悄溜走，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屋内，向小吴浩奇宣告清晨已经到来，再不起来就要照屁屁了。
吴老头正在炒菜，把炒好的鸡蛋倒进盘子里。喊了一声没听到响动，就进屋里来拽小吴浩奇起来。
小吴浩奇眯松着睡眼，两只小手举上头顶，让爷爷给自己穿衣服。
吴老头也不惯他，“你都多大了，还叫我给你穿衣服？赶紧起来！不然等会迟到了，先生非叫你罚站。”
小吴浩奇一听罚站，一骨碌爬起来。瞌睡事小，罚站事大！
去年上学第一天迟到，自己就被罚站，丢尽了脸面，隔壁的孩子们都嘲笑他。这回可再也不能迟到了。飞速穿好衣服，洗漱干净，就开始风卷残云般地扫荡稀饭和鸡蛋。
吴老头年纪大了，早上一般都是吃稀饭。惬意地夹着鸡蛋，细嚼慢咽。
这小镇子的晚年生活，确实舒服。平淡而祥和，惬意而宁静。吃完饭，正好出去钓会儿鱼，回来做晚饭。
双手只做粗茶饭，馒头鸡蛋细米线。不沾江湖腥血雨，金银珠宝不羡取。
小吴浩奇风风火火地跑出门，半道上才发现《弟子规》忘记拿了。又火急火燎地跑回去拿，好在身体倍儿好，这点路程气都不带喘，又马不停蹄地朝学校跑去。
幸好这次没迟到，不用被取笑了。
心满意足地坐在凳子上，拿出《弟子规》，摇头晃脑地背起来：“弟子规，圣人训。······有余力，则学～学～”
旁边传来一句脆生生的：“则学文。”这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上身穿着碎花红棉袄，下身碎花红棉裤，穿着一双虎头鞋，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还扎着羊角辫，一笑起来，羊角辫就像围子里的芦苇，晃个不停。小小的鼻子跟元宝一样，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小脸正学着先生的表情，瞪着翡翠一样的眼睛，老气横秋的纠正小吴浩奇。小吴浩奇马上打断她：“你别打岔，我就快想起来了。”
小吴浩奇一扭过来，小女孩就看到了他嘴上沾着的鸡蛋和饭黏子。“咯咯咯咯！”地指着他笑起来，笑得桌子直晃。
小吴浩奇正欲背书，看到她笑得花枝招展的，忍不住问她：“你笑啥？”小女孩指着他的嘴，笑着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吃饭嘴上还留饭黏子？羞不羞？”说着扮了个鬼脸。
小吴浩奇小脸彤的一下就红起来了，一把将嘴上的鸡蛋和饭黏子抹掉，使劲在胳膊上擦了擦，又问小女孩：“没有了吧？”小女孩还在笑，指着小吴浩奇擦嘴的胳膊：“不是在这？”
“哼！没有了就别打扰我了，我要背书了！”小吴浩奇估计没有了，就又背起书来。
“学了这么久，你才背到这就卡住了，等会看先生不打你戒尺！”小女孩继续挖苦着小吴浩奇。一想到戒尺，小吴浩奇忍不住缩了缩手。
“那你还来打扰我？一会儿就要提问了，要是抽到我，就完蛋了！”说着再也不看那小女孩，继续背书。
“有余力，则学文。父母呼，应勿缓。······出必告，反~反~反必~”
“反必面。”小女孩又忍不住提醒。
小吴浩奇眉头一皱，小嘴一撅，就要说她。
看小吴浩奇要生气了，小女孩又跟他说：“等会先生提问你，你不会我告诉你不就行了？。”
小吴浩奇一听她等会儿会帮自己，马上眉开眼笑，允她：“明天我给你带好吃的。”
真的是孩子的脸，三月的天，说变就变。
“沙沙沙！”布鞋摩擦着教室内的土地，先生拿着戒尺和书本走了进来。
老先生六十多岁，头上戴着一块四方平定巾，上身穿着一件藏青色短袄，下身穿着棉裤，脚穿布鞋。站到讲桌前面，拿戒尺磕了磕桌子，小朋友们马上就不交头接耳了，都端正地坐好。
老先生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也不抬头，直接说道：“班长开始点名。”
坐在前排的小胖班长站起来，开始点名。
“孙秋蝶！宋天磊！祝康复！梅蓉！······”随着点名开始，班里也依次答“到！”
老先生看见人都到齐了，就开口问道：“今天先抽查背诵《弟子规》，有谁愿意先背一段？”
教室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老先生这时才擦好桌子，看见没人愿意先背，也不以为意。抬头看了一圈，坐下来说道：“嗯~？那，班长先背一段。”
“哦！”显然有不少小朋友都庆幸不是自己，个别害怕的显然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前排的小胖班长站了起来，大声背着：“弟子规，圣人训。······出必告，反必面。居有常~”
“好了！宋天磊你接着背。”老先生打断了小胖班长，又点名宋天磊。
“居有常，业无变。事虽小，勿擅为。苟擅为，子道亏。物虽小，勿~勿~”
“勿私藏。”老先生看宋天磊打迟钝，就开口提示。
“勿私藏。苟私藏，亲心伤。亲所好，力为······”
“你一天天的都在干啥？全都在玩可是的？去门口站着，等其他人背完了再进来。”
宋天磊小朋友拿着书本，低着头，到门口站定了。
“云高怡！你接着背！”老先生也不啰嗦，又点名其他的学生。
小吴浩奇旁边的小女孩站了起来，脆生生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
“亲所恶，谨为去。······亲有疾，药先尝。昼夜侍，不离床。”
中间都不带打迟钝的，老先生点头很满意。“云高怡背得很不错，你们要向她多学习。”
老先生又继续点名其他学生。
每点一个，小吴浩奇就又高兴又紧张。
高兴的是，估计不会抽查到自己了；紧张的是，后面的还没背熟，抽到就完蛋了。所以站起来的在背书，他这个没站起来也在背，只是他背的永远是下一段。
“任己见，昧理真。······字不敬，心先病。列典籍，有定处。”作为课代表，董辉毫无压力地背完了。
小吴浩奇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心想着肯定轮不到自己了，正开心地扭头，想看看哪个是最后的倒霉蛋。
老先生本想点名董辉旁边的祝康复，突然看到小吴浩奇一直扭头，还和小女孩在笑。
“祝~吴浩奇，你起来背。”
小吴浩奇瞬间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连背到哪都吓忘了。
老先生看这小子不用心，上课开小差，等会儿背不出来，非让他出去罚站，早读上完了，才准他进来。
“列典籍，有定处。接着背。”老先生提醒了一下。
小吴浩奇的小脑瓜这才开始转起来，“列典籍，有定处。读看毕，还原处。虽有急，卷束齐。有缺坏，就补之。非~非圣书，屏······”
小吴浩奇本来就没背熟，早上又一直被小女孩打岔，这会儿想不起来了。两眼看着前方，小手抓着书本脚，不停地拨拉，却不敢打开。
“屏勿视。”就在小吴浩奇认命准备罚站的时候，听到了这一声天籁之音。是小女孩按照之前的约定，及时地小声提示他。
“屏勿视。蔽聪明，坏心志。勿自暴，勿~勿自弃。圣与贤，可驯致。”
老先生离得远，当然听不见小女孩的声音，见小吴浩奇背完了，就点头道：“背的不熟。课间多读几遍。”
说完就走出去，让外面罚站的宋天磊进来，继续背书，明天还要抽查他。
小吴浩奇看老先生走了，扭头对小女孩说：“多亏你提醒我，明天我给你带好吃的。我最爱吃的煎饺！”小女孩也很开心，“那我以后也带你玩。”
早读完了。
一刻钟后，老先生又走了进来。整个上午，老先生都在讲《幼学琼林》。
中午吃完饭回来，小女孩却发现自己的新书本《幼学琼林》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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