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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元气种子

    古人言:“闻鸡起舞”,“一日之计在于晨”。

    吴老头还没等到“雄鸡一唱天下白”,就把还在做梦吃鸡腿的小吴浩奇,从暖和的被窝里拽了起来。纵使千般不愿,万般困倦,也是自找的,赖不得别人。

    披星戴月迎朝阳,正是练刀好时光!吴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削好了两把木刀,一个木桩,一个假人。

    小吴浩奇已经穿戴好了练功服,认真听吴老头讲解刀法。

    吴老头将小木刀递给小吴浩奇:“今天先学习,最基础的抱刀、握刀、缠头刀。等你熟练了之后,爷爷再教你劈刀、砍刀、截刀。”

    吴老头先演示一遍,再手把手教学,爷孙沉迷在这神奇的武术中。白驹过隙,转眼间,天就亮了。吴老头就去做饭,小吴浩奇则准备上学。

    晚上回来,除了学校的功课,小吴浩奇还要跟吴老头继续练刀。将那些基础动作,一遍一遍地练习。

    小吴浩奇也是咬紧牙关,竭力挺住。整天功课满满,连和小伙伴玩耍的时间都没有。

    起早贪黑比鸡早,左书右刀狗先倒。

    吴老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过小吴浩奇这么坚持,也很是让吴老头欣慰。

    不过一周过去,小吴浩奇的身体明显越来越好,刀法上也是颇有天赋,逐渐稳住了脚跟。吴老头就决定教他修炼元气。

    今天学校又正值放假,吴老头和小吴浩奇一起焚香沐浴,吃斋一天。第二天天还没亮,吴老头就带着小吴浩奇上了南大山。不春湖畔无人打扰,正是教授《云海翻腾诀》的好地方。

    小吴浩奇骑在吴老头的脖子上,随着吴老头飞起,只觉得自己像一只雄鹰一样,疯狂掠过两旁的树木鸟兽。

    吴老头脚尖时不时点在树梢上,小吴浩奇就像坐过山车一样,驰骋于山林翠萝之间,逍遥于奇石怪峰之内。

    “呜呼!”

    小吴浩奇忍不住长啸一声,刺激的那些林中的猴子龇牙怪叫。

    小吴浩奇忍不住畅快大笑。爷爷真是厉害,居然能一炷香的工夫,就走了二十里。

    吴老头对小吴浩奇的兴奋劲见怪不怪。露一手,也是为了激励他刻苦修行。

    吴老头落在一块平整的巨石上,将小吴浩奇放下来。为他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就开始教他《云海翻腾诀》。

    爷孙二人盘腿而坐,吴老头与小吴浩奇双手掌心相抵,引导自己的元气,运行三个周天。让小吴浩奇跟随着自己,感觉一下元气的运行路线。

    然后让他打一套《六合刀法》,以武入道。用《六合刀法》将身体练到最圆满的状态,再吸纳天地元气进入丹田。

    小吴浩奇这一周已经学会了这一套基础的《六合刀法》,不断地扫、劈、拨、削、掠、奈、斩、突,连着打了三遍。

    吴老头让小吴浩奇赶紧盘腿坐下,猛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这口气下沉到丹田中。

    小吴浩奇憋红着小脸,紧闭双眼,沉住气,定下心,全神贯注将这口气慢慢纳入丹田。

    “叮!”丹田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光点,这个光点越来越亮,“呼!”的一声变成了一簇火苗。

    小吴浩奇只觉得这一簇火苗瞬间发出点点暖意,然后温暖自己全身。即使是这清晨的泛泛凉意,也被驱散了不少。然后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吴老头满意地点头。这就是天地元气种子,只有修炼出这个元气种子,武者才能以此为基,步步高升,进入更加神奇的境地。

    万事开头难,现在小吴浩奇已经跨过了这最难的一关,从此便可以海阔天空凭鱼跃,天高地远任鸟飞了。无数人都被隔在这最简单的一步之外,终生不得妙法。

    “别得意忘形!收心凝神,按照我刚才示范的路线,将这元气火苗运行一个周天。”吴老头及时出声。

    小吴浩奇毕竟年幼,看到这元气火苗就觉得神奇无比,分散了注意了,心神动摇。那元气火苗马上就呼呼闪烁,似乎就要灭掉。

    吴老头这一声如同黄钟大吕,帮小吴浩奇稳住了心神。

    小吴浩奇赶紧按照《云海翻腾诀》的法门,运行这簇元气火苗。

    随着火苗的运行,竟然慢慢起了神奇的变化。火苗缓缓变成了云彩,随着一周天的运行,这元气云彩竟然吸收丹田中的丝丝云气,不断壮大。

    又坚持运行了三个周天,这朵元气云彩长大了一倍有余,小吴浩奇已是满头大汗,不得不停下来。

    吴老头拿出一块手巾,帮小吴浩奇抹掉满头汗水,又敦促他打铁趁热,赶紧打一套《六合刀法》。

    随着这套《六合刀法》打完,小吴浩奇觉得身体又轻松了不少,没有之前那种虚脱之感了。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修行也是一样,要法武相济,方能不劳体累神。

    一张一弛,缺一不可。

    吴老头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扶须。今天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点头了,这小子确实很有天赋。短短一周就能修出元气种子,《六合刀法》经这一回,又纯熟不少。

    天已经亮了,日出东方,金色的阳光,铺满大地。

    小吴浩奇仿佛觉得自己跟天地变得更加亲近了,能听见风声的律动。

    此后一连几个月,吴老头每天都带着小吴浩奇来此修炼。

    转眼已经到了秋天,小吴浩奇每天都要起早贪黑,修行读书。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活泼好动,哪里能禁得住诱惑?这不,小吴浩奇已经和小胖班长他们约好了,去南大山旁边的小枣山上玩。

    小吴浩奇练功时,早就发现那个小枣山上有很多的水果。小云妹妹去了她二姨家,没法一起去,他还得带些战利品,拿给小云妹妹尝尝。

    至于为什么是跟小胖班长三人组?当然是因为不打不相识。

    宋天磊和徐浩对于小吴浩奇和班长上次没有出卖他们这件事,都表示这俩人能处,够义气!不然当初非得挨顿棍条不可。孩子们心思单纯,也不记仇,毕竟记仇的都挨打了。

    小胖班长和宋天磊、徐浩早就在吴家门口等着了,不断地催着小吴浩奇。

    小吴浩奇跟吴老头打了声招呼:“我出去玩了!”就拿着书包跟他们风风火火地去小枣山了。

    吴老头看他们一起去玩也没在意,只是觉得个个拿着书包挺奇怪的,今天不是放假吗?出去玩还带书包干什么?

    桌子上的红带鱼突然窜了出来,掉在地上直打滚。吓了吴老头一跳,赶紧拿起来杀了。收拾完这两条鱼,又提了一只兔子,就去镇子上找陈胖子喝酒了。

    昨天陈胖子老婆又怀上了,说是上次自己的那条红带鱼帮了大忙,非要请自己喝一杯。吴老头早上就又去弄了两条,正好做贺礼。

    爷孙俩正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这一边的小吴浩奇才不管这档子事,红带鱼可没有大枣新鲜。此时几个小朋友犹如四匹脱缰的野马,疯狂驰骋在这广阔的天地之间。

    一切的烦恼都抛在了九霄云外,恨不得脚下生风,腾云驾雾,好早点吃到小枣山上的大枣。

    小枣山取名小枣,并不是因为山上的枣子小,而是因为山头小,满共也不过两百多米,地势也算不上陡峭。山上片片枣林,每年秋天,都会有大人结伴,一起来打枣子吃。

    此时大人们都忙着秋收,自然没闲空来打枣子。

    山脚下几个小朋友望着山上的枣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擦了擦口水。

    只见那小枣山上:红枣青枣赛珠宝,大珠小珠挂满梢。红彤彤,青灿灿,鸟语花香竞绚烂。彩蝶翩翩绕花舞,金蜂阵阵采蜜归。桂花、菊花、牵牛花,花花争艳,月季、金茶、木芙蓉,朵朵飘香。

    树梢上的乌鸦哥兴许是吃得饱了,忍不住打了几声嗝。

    立马惹得小胖班长大骂:“别叫了,臭乌鸦!我们好不容易出来玩,还没吃着枣子,你就在这叫,这不是坏了小爷们的兴致!”

    乌鸦哥可不管什么班长不班长,毛都没长齐,还小爷?又打了几声嗝,转过身去,把屁股对着他。

    “你~”小胖班长正待再教训它几句,好让他知道小爷们的威风。

    小吴浩奇他们已经选好路线,准备爬山了。

    “唉!等等我呀。”小胖班长一扭头发现人都不见了,连忙追上去。

    几个小朋友此时勇敢奋斗,不畏艰难的精神,叫大人们也汗颜。

    披荆斩棘,无视蚊虫。挂破了衣服,沾满了黄土。手背划出几道细口子,也是无知无觉。山石险径,也不过脚下坦途,不值一提。眼前的磨难,与眼前的片片枣林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小朋友们手拉手,团结互助,终于到了一片红枣林。

    选定了一棵树,宋天磊和徐浩迫不及待地开始攀爬,小胖班长则和小吴浩奇一组。

    可是小胖班长膀大腰圆,周围的树杈又都离地很高,他根本爬不上去。

    小吴浩奇就让小胖班长踩着自己的肩膀上去。

    终于各部门都已就位,争相开始摘个大的枣子吃起来。边吃还边拿,带来的空书包终于派上了用场。

    吃了一会儿,小胖班长突然及时阻止了他们:“你们别吃太多,也别装太多。我们等会儿还得去吃别的。你们都吃饱了,不就白来了?”

    几个小朋友如同醍醐灌顶,顿时停下手来。

    小吴浩奇心想班长还是班长,果然是聪明绝顶。又忍不住附和:“我们先别下去。站得高看得远,先看看好吃的都在哪。都选好了,再去。”

    小胖班长小手一挥:“没事,我都看好了。右边有好多苹果,我们走吧。”

    正待下去,突然宋天磊“啊~”地大叫一声,孩子们转头看去,发现宋天磊不远处有一条长蛇。

    一米多长,还长有红色的花斑。

    顿时三人组都吓得不敢动弹了。

    小吴浩奇眼疾手快,拿起书包里的大枣,就往长蛇身上砸去,一下就砸到了它的头。

    花斑从树上掉了下去。

    几个小朋友赶紧爬下树,拿着石头把那条长蛇砸死了。

    宋天磊有点害怕:“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有点怕蛇。”

    小吴浩奇上前拍着自己的胸脯:“别怕,有我呢!我们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吃饱了,太亏了。”

    小胖班长也附和:“不就是蛇嘛!我们等会儿一人拿一根树枝,看见蛇就一起上,打死它,不用怕!走吧!”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根两指粗细的树枝,毫不畏惧地朝着苹果林进发。

    宋天磊闻言也不害怕了,都一起跟了上去。

    “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西~天取经~上大路,一走就是~几万里。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都挡不住火眼金睛的~如意棒~,护送师徒~朝西去。”为了壮胆,小胖班长带着他们唱起了儿歌。

    很快就走到了苹果林。一个个苹果,像一个个红灯笼一样。此时正值中午,阳光照在果皮上,果皮反光,看着就像仙家宝树、佛门琉璃一样。

    几个孩子如法炮制,爬到树上,边吃边拿。

    吃着吃着,坐在树上的小胖班长忽然看见远处有一棵大桃树,惊喜连连:“你们看,那棵桃树好大。那上面的桃子好奇怪,跟银子一样,闪闪发光?”

    徐浩又往上爬了一点,举目望去:“真的哎!你们看那是不是书上说的明目桃?”

    小吴浩奇噔噔噔爬上树顶,看到果然好大一棵桃树。树干漆黑如墨,长的叶子是红色的,叶子中间又长一圈圈的黑色纹路,像一只只眼睛。桃子只有鸡蛋大小,却包裹着银色,闪闪发光。

    小吴浩奇回了一声:“是明目桃。徐浩,你奶不是眼睛不好吗?正好摘一点回去给你奶。我们也都给家里带一点。”

    “走!”

    “赶快走!”

    几个孩子互相呼应着,朝着明目桃树走去。全然没发现山下走过一团黑影,正慢慢地,也朝着明目桃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