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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艾米莉亚的提示

    剩下的三人急匆匆地赶到食堂,他们按部就班地走到公示牌旁边,由于现在没有多少学生了,他们各自仔细比对着手中的星球卡。正巧三人在这个品上都有星球杯。于是他们一同走到了星球杯领取窗口。

    王迈科接过德德纳纳德教授递来的星球杯便开始饮用,刚喝了一口,就差点把液体吐了出来。他手中星球杯的液体如同没有凝固的蜡汁一般。

    王迈科忍着恶心问:“你们喝到的是什么味道?”

    艾米莉亚尝了一下自己的星球杯,回答说:“有点柠檬酸的味道,不过酸味并不浓。”然后又喝了一口,说,“更像是白开水吧。”

    “你呢?”王迈科又问尼古拉斯。

    “他肯定是可乐味儿!他对可乐有种执迷的爱。”艾米莉亚替尼古拉斯回答。

    “是啊,我最爱欢的可乐味儿。”尼古拉斯说。

    艾米莉亚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解释道:“星球杯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味道,它不能刺激味蕾,但可以麻痹大脑皮层的味觉感受细胞。当我们渴望某种味道的食物时,大脑的味觉中枢就会反馈出自己想要的味道。我第一次喝的时候居然是我最不喜欢的桑叶汁味道。那是我第一天来到学院,在拿到星球杯时我脑海中就浮现出小时候母亲给我熬桑叶汁治疗我咳嗽的画面,对我来说那种味道就是噩梦。真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我当时差点把整个星球杯都摔了。后来我了解到星球杯的味觉机制后,就再没喝到那噩梦般的味道了。想必你是想到什么可怕的经历了吧!”

    王迈科意识到,也许是自己心绪不宁,才让自己感觉是在嚼蜡。于是深呼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心绪。他又尝了一口星球杯,这才有了些许甜味。

    就在这个时候王迈科回想起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于是问:“你们来到学院第一天就有星球杯了?”

    “是啊!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啊。为了第一时间调整你的生物时钟,星球杯除了给来自不同星球的学生提供特殊的营养,另一个作用就是让我们尽快适应这里的作息时间。”艾米莉亚回答。

    “这可真奇怪,我刚来学院的第一天就是因为没有喝星球杯,第二天才睡过头的。”王迈科回答。

    “都过了这么久了,谁还记得这些?”艾米莉亚说。

    “我记得!那天我也是睡过头了。”尼古拉斯说。

    艾米莉亚冷笑着说:“我想你不止一次睡过头吧!”

    尼古拉斯没有回答。

    艾米莉亚提议找一处人少的餐桌等待萨丽卡。

    三人没等多久就看到萨丽卡进入了食堂。

    首先看到萨丽卡的是尼古拉斯。“在这里!”他冲着萨丽卡挥着手。

    萨丽卡面容凝重,看到尼古拉斯后还不忘四下张望一番,根本没有取餐的想法,她朝着三人就座的餐桌跑去。

    从萨丽卡的表情王迈科就推断出了结果。

    萨丽卡一路小跑,最后箭步闪过一个托着餐盘的学生来到三人跟前,她来不及大口喘气就直接说到:“不是!不是!这个奥拉薇教授绝对不是之前那位!”

    艾米莉亚和尼古拉斯震惊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长得不一样?”

    萨丽卡眼神中彷佛充满了恐惧,三人从未感受到历来成熟稳重的萨丽卡现在如此惊慌失措。萨丽卡努力做着吞咽的动作,吃力地解释着:“不,他们长得一摸一样。我是从她的眼神中判断出她和之前的奥拉薇教授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你们没有说点儿其它的?”王迈科问。

    “当然说了,在我意识到这位奥拉薇教授根本不认识我的时候,我甚至进行了一次自我介绍。按照计划我本打算让她给我开具一份腐木书廊的介绍信,但教授以从未给学生开具过介绍信拒绝了我。”萨丽卡最后疑惑地补充道,“那之前那个奥拉薇教授是谁呢?”

    “我想就是夫子他们要找的欧贝巫!”王迈科冷静地说。

    “可是……可是……”萨丽卡依然心有余悸,“她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这正是我们必须解开的谜团!”王迈科说。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目前的状况让我毫无头绪。”萨丽卡哭丧着脸说,“我想,当初出现在我书袋里面的纸草也是那个伪装成奥拉薇教授的人悄悄放进去的。真让我头疼,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知道了!”旁边的艾米莉亚突然开口说。

    大家盯着艾米莉亚,齐声问到:“你知道什么了?”

    艾米莉亚解释道:“还记得我提到的那个神秘人吗?就是给我提供戈耳工消息的人。”

    大家点了点头。

    艾米莉亚继续说:“事到如今,我算是有一些头绪了。你还记得当时你给出的判断吗?萨丽卡。现在想来的确是有道理的。显然那个人最终的目的是把某些信息通过我们传递给王迈科。你遇到的情况也一样,那个人想把他引向腐木书廊。但是又不能亲出面。”

    艾米莉亚说完后,大家都陷入沉默。

    “难不成他和那个人认识?”尼古拉斯一句话似乎点醒了王迈科。

    王迈科思索一会儿,说:“我认识的人?会是谁呢?还如此大费周章。”

    王迈科脑袋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品托。于是说:“你们注意到我们章回有一个小矮人吗?”

    “你是说那个弥那婆罗星人?我记不得他叫什么名字了。”萨丽卡说。

    “好像叫品托。”艾米莉亚回答。

    “对,就是他。它曾经单独找过我,他说……”王迈科又想了想,继续说到,“他说我是他们星球的瓦利斯。”

    “瓦利斯?瓦利斯是什么意思?”萨丽卡问。

    “听他的口气,瓦利斯像是救世主之类的意思。”王迈科继续说,“并且他还想把一个放在石头匣子里面的时空钢印送给我。我不确定那东西是不是时空钢印,不过和我之前见过的时空钢印很像。”

    由于艾米莉亚和尼古拉斯不是通过虫洞来到特拉普斯特的,他们对时空钢印一无所知。

    “你是说放进我们脑袋里的东西?”萨丽卡说。

    “嗯,应该是那东西。”

    “这也很奇怪啊!他怎么会私自保存着一个时空钢印呢?”

    “我也不知道,而且他还说我是那东西的新主人。”王迈科说,“在他想把那枚时空钢印送给我时,被我拒绝了。”

    “看来,我们得找品托好好问问这事儿。”萨丽卡似乎已经平复了内心的恐惧,她开始运筹新的计划。她转身对艾米莉亚说,“还有,艾米莉亚你也得仔细回想一下,那个在图书馆找上你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目前看来他是唯一的突破口。你得想尽办法找到那个人!”

    “好吧!我试一试。”艾米莉亚回答。

    说话间三人已经用完餐了,尼古拉斯关心着询问萨丽卡是否用餐,萨丽卡声称自己一点儿食欲也没有。于是四人约定分成两组,下个品上王迈科和萨丽卡去找品托了解时空钢印的事,尼古拉斯和艾米莉亚想办法寻找神秘人。分配完后,四人便各自回自己的暖穴了。

    王迈科回到自己的暖穴后便瘫软在床上,原本想静静地把脑袋里面的思绪捋一捋,也许是饮用了星球杯起了作用,在不知不觉中王迈科已经打起了呼噜。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阵耀眼的白光透过王迈科紧闭的双眼,王迈科立即睁开眼睛,由于光线强烈,王迈科只得又把眼睛虚掩起来。再还没有看清楚周围事物的时候,强烈的颠簸感让他根本无法保持自己的身体平衡。他伸出手扶着自以为是墙壁的地方好让自己重心稳定。等到光线慢慢暗下来后,一个全身被白色羽毛覆盖的人形生物从王迈科的身边一闪而过。

    “是天使吗?”王迈科想到。但很快又意识到这些人形生物并不是天使,他们虽然全身覆盖着羽毛,但并没有象征天使的翅膀。他们的个头比敏教授还高大。

    接着越来越多的“羽身人”从自己的身旁跑过,他们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墙角边身材娇小的王迈科。在嘈杂的声音中,王迈科突然听懂了这些人的语言。

    其中一个羽身人从慌乱的人群中跌跌撞撞地窜到前方,托着满身鲜红的液体大声呼喊着:“快!快!让我关闭舱门!”在他说完后,噗的一声,满口鲜血喷涌而出。看得出他正在使出最后的力气将一根银色的羽毛贴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片上。羽毛附着在玻璃片上后,如同塑料制品遇热胶化一般逐渐凝缩气化,最后消失。

    随着羽毛的消失,周围也不在震动颠簸。所有的羽身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四周陷入死亡般的寂静,那位口吐鲜血的羽身人在众目之下停止了呼吸……

    这时候,王迈科惊奇的发现,自己扶着的墙面开始变得透明。透过墙面,他看到了很多巨大的海螺正在向自己的视线下方沉降。恍惚中王迈科彷佛从其它的海螺壳上看到了自己的映像,他用右手拍击着墙面,远处海螺里面的人影也在用右手拍击墙面。王迈科吓了一跳,显然对面的映像并不是自己的镜像。

    就在王迈科为之震惊的同时,一个巨大的黑色柱状体像一根钢针猛烈地穿透了前方的海螺。随之而来的是一团密集的气泡,顿时间遮挡了墙外的一切。王迈科感受到自己正在极速下沉,四周也逐渐变得黑暗。

    等四周再次恢复光明的时候,王迈科已经身处一个未知的宫殿(始皇在位的咸阳宫)中。宫殿内人头攒动,侍卫们正在驱赶宫娥和诸臣。王迈科急忙躲到了一个架着方镜的木架后面。

    很快宫殿变得鸦雀无声。一个身着黄蟒,头戴冕旒的人坐在宫殿的高台中央一动不动。王迈科探头去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暗自提醒着自己:“这一定是梦境,那个人是秦始皇!”

    更令王迈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身前的镜子反映出的影子居然是自己的背部,这是王迈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通过镜子看到自己的后脑勺。当王迈科按住胸口平复自己内心的时候,镜子中自己的背影开始半透明,他看到了自己的内脏和大脑,甚至连动脉中的血流也看的清清楚楚。唯独正对眉心的地方被一团黑雾蒙罩着。

    还未等王迈科深究这面方镜时,大殿内便走来一位手中捧着木匣子的羽身人。羽身人站在宫殿中央,视线几乎和坐在高台的秦始皇平视了。

    羽身人介绍自己来自宛渠星(Wanky),星球正在遭受天外异族的入侵,他不得已才逃到大秦。木匣内装着重要的东西,希望始皇将其保管。

    秦始皇突然把眼神移向殿下的方镜,吓得王迈科又缩回到镜子的后面。显然秦始皇根本没有发现镜子后面有人。看了一会儿后,秦始皇让羽身人走向自己。

    就在羽身人缓慢打开木匣时,王迈科的身体彷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捧了起来。他先是悬停在半空,然后整个身体迅速朝木匣飞去。木匣内发出的红色光芒遮盖了周围的一切。王迈科感觉自己身处的位置取代了秦始皇,当红光微弱下来时,那双正在打开木匣原本应该是长着羽毛的手,居然变成了三根没有指甲的手指……

    王迈科急忙抬头,大叫一声:“品托!”

    从睡梦中惊醒的王迈科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环境,这才确定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从床上坐起身后,暖穴的亮光让王迈科逐渐清醒,他伸了伸懒腰,感到精神无比抖擞。

    王迈科什么也没想,径直走进盥洗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心里想着:“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王迈科用手指轻点了一下镜面,荡漾起的波纹令他格外心旷神怡。带着愉悦的心情王迈科脱掉睡衣,赤身裸体地走进了镜子。温暖的液体连同那些吸附水珠的植物摩挲着自己的肌肤。

    王迈科闭上双眼开始回想昨晚的梦境,刹那间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那个神秘的欧贝巫要寻找的东西正是品托要送给自己的。尽管现在还不知道那东西到地有什么作用,至少目前看来,那位昏迷的教授很可能是因为找到了一些线索才横遭不测。王迈科开始有些后悔拒绝了品脱的请求。

    沐浴完后,王迈科换好衣裤披上菌袍走出了暖穴。他不打算用餐,准备直接赶往教室去找品托。走进教室他才发现萨丽卡已经早于自己到教室了。教室里就她一个人。

    “你居然来的比我还早!”王迈科对萨丽卡说。

    萨丽卡开门见山的说到:“我整晚几乎没有合眼,我一直在回想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就是那个冒充奥拉薇教授的人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送你礼物。而且很快就派上用场,甚至可以说不用不行。你想想看,这是为什么?”

    提出问题的萨丽卡没给王迈科回答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她在引导我们去第六章回藤囊,也许这也是阴谋的一部分。这就说明,那些尼比鲁泥板上一定有她想要我们知道的东西。”萨丽卡叹了口气,说,“至于是什么东西,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仅仅是想让我们看到和纸草上的相同文字?我不觉得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地方。”

    “也许是别的什么?也许……”王迈科想了想说,“也许是她整理过的东西。你想想,谁会有机会如此认真的研究数量庞大的泥板文书呢?除了那位至今还昏迷不醒的教授。那个人一定察觉到教授在干什么,那些有价值的泥板文书都被集中在一起了,这原本是我们办不到的事情。等到时机成熟,那个人不得不把教授处理掉,接下来就是诱导我们去看。”

    萨丽卡兴奋地说:“你说的太对了。我们肯定忽略了什么?看来我们还得去一次!”

    “不用去了,我想我当时已经看到了。”

    “是什么!”萨丽卡激动地问。

    “不得不说我们的确被一个老谋深算的欧贝巫利用得团团转。那个人知道我来自厄尔达,多多少少能认识古代的篆体汉字。这得益于汉字在厄尔达文明中是上千年没有中断的文字。”接着王迈科把自己记下的那段关于起秦始皇和宛渠人的文字告诉了萨丽卡,还有昨晚自己做的奇怪的梦。

    “你是说品托手里的时空钢印就是欧贝巫想要的东西。”

    “这是我的推测。”

    “那为什么她不直接找到品托,而是要找我们?”

    “现在还不清楚,我想一会儿品托来了我可以再仔细了解下那个东西。”

    在王迈科和萨丽卡对话的过程中,学生们陆陆续续的都到了教室。他们正焦急地等待着品托,可品托就是没有出现。就在课程即将开始的时候,老爱迟到的尼古拉斯也跑到了教室。

    王迈科和萨丽卡都注意到尼古拉斯是一个人。等到尼古拉斯走过来的时候,萨丽卡问:“艾米莉亚呢?你没和她一起?”

    “她还没来吗?我们并没有说好今天要一起来呀?”尼古拉斯木讷地回答。

    王迈科和萨丽卡对视了一眼,他们似乎不再是关心品托为何没来。而是担心艾米莉亚为何没来。

    王迈科内心充满了不详的预感,连忙说:“不行,我们得马上找到艾米莉亚。”

    “我想她一会儿就来吧,要知道这节课又不是巴克教授的。”尼古拉斯依然显得毫无所谓。

    “走!跟我回暖穴。萨丽卡你就在这里等着品托。”王迈科用命令的口吻说。

    尼古拉斯被王迈科说话的口气吓到了,不敢再多嘴,跟着王迈科跑出了教室。

    当他们跑到食堂门口时,发现食堂一处地方围满了学生。那些学生都是高章回的学生,准确地说绝大部分是第六章回的学生。自从他们教室坍塌后,很多课程都是在食堂上的。

    王迈科顾不上身后的尼古拉斯,忐忑不安地穿过学生群。他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艾米莉亚蜷缩着身体躺在菌凳上。要是没有特别注意的话,一定认为是某位学生在菌凳上睡着了。

    “怎么回事儿?迈克尔。那是谁?”尼古拉斯跟着穿过人群走到王迈科身后。

    “我想,应该是艾米莉亚!”王迈科悲伤地说。

    “什么?”尼古拉斯不顾一切跑到昏迷者旁边,掀开盖住头的菌帽。立刻摇晃着昏迷的艾米莉亚叫嚷着:“艾米莉亚,快醒醒!艾米莉亚。快!快去找医生。”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尼古拉斯身后,一把拉开了尼古拉斯。

    那人正是朗飞·道。

    朗飞·道呵斥着:“别动!她还有呼吸,这样对待她并不好。已经有人去通知连山先生了,我想很快连山先生就会赶来。”

    王迈科也劝说尼古拉斯停止自己的行为,他向朗飞·道问到:“是谁最先发现艾米莉亚的?”

    朗飞·道摇摇头说:“不知道,当时食堂里人很多,要知道高章回的学生上课时间都比你们晚。不知道是谁正准备坐那儿用餐的时候发现的。”

    “谢谢。”王迈科习惯性的回答。而他内心非常确定一个事实——艾米莉亚很可能已经知道了那个图书馆神秘人的身份了。

    人群背后传来敏教授的声音:“先生们请让一让。这位女士小心碾着你的脚。”

    等敏教授坐着她的轮椅来到最前面时,她看到了王迈科,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你,尼古拉斯。你们这时候不应该是在上课吗?躺在那儿的人是谁?”

    “教授,是艾米莉亚。”王迈科回答。

    敏教授急忙来到艾米莉亚身旁,抚摸着她的额头,焦急地说:“她怎么了?”

    这时候人群又开始攒动起来,夫子和姬连山教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连山先生,快来看看这位女士怎么了?”敏教授往后退了些,给姬连山教授誊出了位置。

    姬教授放下肩上的医疗箱,伸手握住艾米莉亚耷拉着的右手腕。

    与此同时夫子看着朗飞·道说:“你好呀!我认识你,上次就是你救了他俩的命。”

    朗飞·道面对夫子的问候显得有些紧张,连忙说:“那只是碰巧。”

    接着夫子吩咐说:“现在得麻烦你一个事儿!请你把学生们都疏散了,这里可不需要这么多人。谢谢!”

    “你们两个到我这边来。”夫子对王迈科和尼古拉斯说,“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在上课期间到食堂来?”

    敏教授也靠拢过来。王迈科立即解释道:“我们原本是在教室的,可是艾米莉亚一直没来,她平时是绝对不会迟到的,甚至经常早到。我们本想去她的暖穴找她,谁知道她竟然……”

    没等王迈科说完,姬教授背上他的医药箱走了过来,对夫子说到:“看来这位学生要昏迷一段时间了,我得把她转送到医务室去。”

    王迈科敏锐的发现姬教授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夫子,似乎是在传递某种不详的信息。此刻艾米莉亚的身体已经被那些撼树蚍蜉从餐凳上驼到了地面。看着艾米莉亚的身体在地面上缓慢移动,王迈科忽然发现她的左手攥成的拳头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于是大叫一声:“教授,能不能让她停下来!”

    “怎么了?”姬教授连忙问。

    “艾米莉亚的左手里好像有东西?”王迈科说。

    “这是什么?”姬教授从艾米莉亚攥紧的拳头里抽出一张揉成团的纸草。

    “我想这应该是从课本上撕下来的。”尼古拉斯指着餐桌上艾米莉亚的那本《宇宙文明简史》说。

    “能不能展开看看?”王迈科小心翼翼地问到。

    在诸位教授的默许下,王迈科展开了纸团。

    展开的纸草上面画着半截像梭子一样的星球,显然是艾米莉亚在慌忙之中从书页上撕下来的。上面没有文字,这很好解释,《宇宙文明简史》大部分内容都是由图片展示的,至于主要内容都得靠都达教授的口述。

    王迈科盯着残损的纸草看了一会儿,虽然心里很清楚这是艾米莉亚留给自己的信息,但一时半会儿还无法解读出来。

    “好啦!这里也没你们什么事儿了,你们该回去继续上课了。”敏教授说。

    “那谁照顾艾米莉亚啊?”尼古拉斯问。

    “当然是连山先生啦!放心吧,先生会把艾米莉亚医治好的。”敏教授继续安慰到,“我想过不了几个品上她就会活碰乱跳地回到你们身边。”

    王迈科当然知道敏教授这是在安慰他们,继续追问起不到任何作用。于是领着头向各位教授道别后和尼古拉斯往教室去了。

    都达教授正以他独特的逍遥风格讲述着教材上的图画,根本不会刻意朗读那些零星的文字内容。对于课堂秩序这方面,都达教授可以说压根不重视。在他的课堂上学生们似乎可以尽情“讨论”,甚至可以稍微走动走动。对于那些“讨论问题”过于深入从而不小心叫出声的学生,都达教授总是以和蔼的目光盯着他们,也许是想警告那些做的过分的学生,不过只有天知道那样的目光能否起到作用。

    王迈科和尼古拉斯跑进教室时,正准备举手礼貌地打报告。但教授对他俩的出现却显得漠不关心,一点儿不像巴克太太那样会问问迟到的原因、或者示意他们赶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正当两人进退两难的时候,萨丽卡冲着他们招手大声说:“快!过来。”

    听到萨丽卡的呼喊后,王迈科和尼古拉斯才轻手轻脚地超朝萨丽卡走去。

    萨丽卡立即问道:“艾米莉亚呢?找到她了吗?”

    王迈科特别注意了一下正在讲课的都达教授,压低声音说:“她在食堂晕倒了?”

    “啊?她怎么了……”萨丽卡的声音似乎有点大。

    “嘘!”王迈科连忙制止。

    虽然萨丽卡已经知道都达教授的授课风格,但出于尊重,于是小声地问:“你们把她送到医务室了吗?”

    尼古拉斯回答:”用不上我们。夫子、敏教授、还有连山先生都赶过来了。看来艾米莉亚要在医务室睡上好几个品上了。”

    “她怎么会突然晕倒呢?”萨丽卡问。

    王迈科先是提醒尼古拉斯不要神经质,然后把刚才看到姬教授和夫子传递眼神的事告诉了尼古拉斯和萨丽卡。

    “如果我推断正确的话,艾米莉亚和难教授一样,而且她们中的也是同一种毒。”王迈科说。

    在尼古拉斯还在傻傻的回想姬教授当时的表情时,萨丽卡已经做出自己的判断:“艾米莉亚一定是发现那个神秘人了!”

    王迈科点了点头。

    尼古拉斯气愤地说:“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等等,这样说来,那她手里的碎纸草一定有问题!艾米莉亚肯定是想给我们暗示什么。”尼古拉斯说。

    “什么碎纸草,快给我看看!“萨丽卡问。

    “被夫子拿走了,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呢!”尼古拉斯说,“要是他早告诉我艾米莉亚发现了什么的话,我肯定会把那东西记下来。”

    “你还记得上面写了什么吗?”萨丽卡问王迈科。

    “是从教科书上撕下来的碎片,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对了,我想我可以找到那页纸草。毕竟我们都有这个。”王迈科摇晃着自己手中的《宇宙文明简史》。

    “快,找一找!”萨丽卡说。

    “嗯,让我想一想。”王迈科仔细回忆着:“我确定那是一个星球的图案,上面布满环形山,我想那更像是某个行星的卫星,就像个小月亮。也不对……那东西的形状很奇怪,不能说它是椭圆形,更像是被拉长的橄榄球……不不不,也许还要扁一点儿……至于它的颜色……”

    即便萨丽卡根本不知道王迈科口中的“月亮”、“橄榄球”是什么东西,但凭借王迈科蹩脚的描述萨丽卡还是很快找到了,她摊开自己的教科书说:“是不是这个?”

    王迈科惊叹不已:“你……怎么做到的?”

    图片出现在书本的右侧页的右上角,这颗奇异的星球确实是一颗行星的卫星,位置也正好处于行星的右上脚。严格说来这颗卫星确实是椭圆形,只不过因为离心率很小,以至于看起来又长又扁。通过完整的画面,王迈科发现,这颗卫星其实呈现出一种幽暗的深红色。相信除了王迈科其余人是不容易发现这一点的。另外,更加吸引王迈科注意的是这颗卫星围绕的行星,它和地球的样貌是如此相似,图案画的十分生动细致,蓝色的海洋、绿色的大陆、白色的南北极冰盖、还有一些斑布着的大气层。

    尼古拉斯好奇地问:“这么像地球!就是这个月亮画的不那么标准。”

    萨丽卡和王迈科根本没有空余的精力理会尼古拉斯。萨丽卡指着图片左侧的文字符号(侯冈项教授课程中学习的文字)念到:“赛……米……达,赛米达(Sameda)。”

    书页上面再没有其它的注解文字了。图案的下方依然是图案,只不过画的全是一些不同色彩的小方块,对此他们一无所知。

    王迈科翻到这页书的后面看了看,几乎全是接着上一页的小方块。可以说,这些对解读艾米莉亚留下的暗示几乎毫无帮助。这让王迈科感到毫无头绪。

    “看来得发挥我刻苦好学的精神了。”萨丽卡说。

    “你准备怎么做?”王迈科问到。

    “很简单,下课后把那个教授拦住就行。”

    对于萨丽卡的土办法王迈科表示了赞同。与此同时另一个问题出现了,那就是王迈科已经注意到品托竟然没来上课。

    王迈科心灰意冷地说:“萨丽卡,品托是不是没有来?”

    萨丽卡恍然反应过来:“对不起,我差点儿忘记了。他一直没来上课!”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我们得想办法找到他。”王迈科说,“只有等下课了。”

    都达教授的第一堂课,对于王迈科而言其实毫无新鲜感。就在自己和萨丽卡讨论期间,都达教授主要讲的是宇宙的起源。现在正在描述星系的形成。尽管都达教授的教学语言生动有趣,学生们也听得津津有味。但对于王迈科而言,这些知识早在地球时那薇老师就传授给他了。以至于在教授谈到宇宙起源于大爆炸是所有宇宙智慧生命的共识时,尼古拉斯感到震惊不已,而王迈科已是司空见惯。原因就在于王迈科知道比利时神父勒梅特,美国天文学家哈勃、阿莫夫,还有彭齐亚斯和威尔逊。

    当然,都达教授口中的先知贤者并不是这些人,而是某个星球的某位听不懂姓名的人。不过来自地球的爱因斯坦也在都达教授口中出现,这一点让王迈科感到振奋切自豪。

    很快课程就进入尾声,看得出来,虽然这位教授毫不在意课堂秩序,但大部分学生都做到了仔细听课和认真记录。就连尼古拉斯在这堂课上也显得不那么心猿意马,他没有专门的笔记本,只好在书页的空白处记录着他感兴趣的知识点。

    等到课程结束后,三人就在自己的座位上静静地坐着,待学生们差不多走光后,萨丽卡开始行动了。

    她拿起教科书翻到赛米达星球那一页走到教授跟前,尼古拉斯和王迈科就像两个跟班跟在萨丽卡身后。

    萨丽卡先是向教授问好,扮出自己十分热爱这门学科的样子向教授问到:“都达教授,您能跟我讲一讲关于这个的知识点吗?”

    显然都达教授很快就被眼前三位好学好问的学生感兴趣了,也许准确的说是对提问的萨丽卡感兴趣。不过教授的回答倒显得话里有话,都达教授下意识地问到:“你是来自厄尔达星球的学生?”

    萨丽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迈科拉着尼古拉斯的手鼓着勇气说:“对,我们俩就来自厄尔达。”

    “哈哈!”教授笑了笑指着教科书上的图案说,“看来这并不意外。看看吧,这颗星球多么像厄尔达呀。”

    “是的,我们都这么认为,所以……”王迈科说着。

    “所以引起了你们的兴趣?哈哈哈。”都达教授又一次笑了笑,不过很快笑容就消失了。

    教授提议道:“小姐,可以把书合上了。我们边走边说吧,我可不想耽搁你们吃饭的时间。”

    于是在教授的带领下,他们一边走一边听教授对赛米达的介绍。对于都达教授而言其实他很乐意为学生讲解他们感兴趣的问题,他自认为教学方式就应该这样灵活多样。当然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即便学生提出的问题明显超出了自己的教学计划。

    学生们也完全不用担心他如同一个古板的老学究那样敷衍了事:啊,这个问题嘛,之后我会讲到的,你们现在应该好好复习我刚才讲的内容。

    都达教授很享受这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教学乐趣。这倒是很好的证明了教授那个有长又大的脑袋像一个超级知识搜索引擎。

    教授开始回答萨丽卡的问题——

    “赛米达就像厄尔达的孪生兄弟,只不过他是文明的长子。在浩瀚的宇宙中他率先发展出了科技文明。它拥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整个星球几乎只为创造智慧而运转,它从未经历生物大灭绝、地质大演化。当智慧生命出现时便成为星球的主宰,文明一路高歌猛进,他们可没有宗教改革、文艺复兴,他们只有一次又一次的科技革新。在很短暂的时间里,他们就征服了自己的卫星,紧接着就是整个星系。说到这里,我们会不自觉地问,赛米达上的智慧生命现在何处呢?”

    这个问题正是王迈科和萨丽卡想提出的,他们正想问,却被教授自个儿提出来了。

    在队伍走出藤囊时,都达教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由藤条编织而成的穹顶,回答着自己提出的问题:“遗憾的是,宇宙中再也找不到一个塞米达人,我确信一个也没有!”

    “他们是被更强大的星际文明毁灭了?”王迈科联想到了阿提拉。

    都达教授看了看王迈科,发出之前一摸一样的笑声。当笑声停之后,又面露严肃地把残酷的真相告诉了三人:“不,最后一个纯种的塞米达人是被厄尔达人消灭的。”

    听到这里三个孩子被震惊得哑口无言。王迈科甚至怀疑都达教授的脑袋是不是装的东西太多导致了混淆。

    都达教授看着孩子们惊恐的眼神,安抚着说:“当然,这是我当年研究塞米达星球文明的一个学术观点。不过我做的考证是有依据的。”教授继续说,“这可能就是科学文明过于一番风顺的报应吧,经我考证出的塞米达人没有宗教信仰、没有政治哲思,也许是我得到的资料有限,我也无法亲临塞米达星球开展考古工作,我所知道的塞米达人就是拥有能够星际航行、控制核裂变、熟练掌握基因编辑、轻松合成反物质的超级科技文明种族。可正是因为这些,他们的科学技术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后坠入了万丈深渊。赛美达人用科学创造了自己历史,同样也终结了自己的历史。最后只有一小部分人幸免于难,他们逃往厄尔达后定居在名叫塔斯马尼亚的小岛上。幸存的赛米达人在恐惧和懊悔中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们彻底修改了自己的基因,抛弃了自己的语言和文字,去除了科学思维,开始崇拜图腾和精灵,成为厄尔达旧石器时代的一支原始部落。就这样他们很快也适应了厄尔达的生活,独立地生存繁衍了数万厄尔达年,直到厄尔达智人种族崛起后踏上塔斯马尼亚岛才发现他们的存在。”

    都达教授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们,说:“不得不说,厄尔达的文明演化相较于赛米达而言显得更加血腥且残酷。当然这不存在什么好与坏,这正是厄尔达历史的迷因(meme)。那段时间正是厄尔达人疯狂的殖民时期,他们开始残害那些他们认为文明程度不如自己的种族。殖民者把逃到厄尔达的赛米达人称之为塔斯马尼亚人,在占领塔斯马尼亚岛时进行了疯狂的屠杀,男女老幼无一幸免。不过其中还是有一些手段不那么血腥的宗教信仰者,传教士们一片好心循循善诱向塔斯马尼亚人灌输先进的生活方式和教授他们新的语言文字,甚至是改变他们的宗教信仰。可是事与愿违,那些原本就被改写基因的赛美达人根本无法接受诸如阅读、写作、耕织等技能,从这一点看来,他们并不是因为性格的懒惰而拒绝学习,而是固有的基因使然。于是他们拒绝学习,变得越来越忧郁。不愿意再生育后代,对生命完全放弃了希望,最后终于踏上一条唯一能够逃离科学社会的退路——死亡。可是令人不胜感慨的是,即便他们死后科学也没有放过他们,最后几个塔斯马尼亚人的遗体被以科学的名义进行了解剖和研究。从此宇宙中再也没有赛米达人了。”

    “赛米达星球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幸存者是怎么逃到厄尔达的呢?”萨丽卡问到。

    “他们是最早发现厄尔达的种族,甚至比播种者发现的还要早。他们发现厄尔达和赛米达是如此相似,移居厄尔达的思想开始在赛美达蒙发。至此,塞米达出现了思潮崩裂,驻守派和移居派的对立情绪愈演愈烈。他们很清楚,想要从塞米达快速前往厄尔达以当时的科技水平是无法达到的,于是移民派的科学家开始秘密研究如何利用暗能量制造虫洞。而驻守派为了防止移民派肆意开发暗能量,他们制造了‘末日魇眸’以此威慑移民派,倘若开发的暗能量超过阈值,末日魇眸就会启动星球摧毁程序。这无疑是制造出了末世恐怖平衡,因此双方陷入了长久的对峙状态。赛米达人满心认为这种末日平衡可以永远维持下去。”

    都达教授感叹道:“第一章出现的手枪会在第三章使用,即便第三章没有第四章第五章肯定会。事实证明,这种恐怖平衡只是赛米达人麻木的异想天开。更可怕的是,这种恐怖平衡出现在了一个从未发生过战争的星球上。长久的隔阂势必会发展成身份的认同问题,对立的情绪开始在星球蔓延,最终导致了冲突。有一点你们必须知道,科学原本就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这意味着它能快速地创造文明,也能轻而易举地摧毁文明。就在人们依然沉浸在虚妄的和平中时,末日魇眸在他们的头顶启动了。唯一逃离出赛米达的是一个你们个头大小的‘星际子宫’,里面装载着被编辑修改的基因,它们的目的地便是厄尔达。”说完教授长吁一口气。

    尼古拉斯好奇地问:“什么是末日魇眸?这么厉害?”

    王迈科恍然大悟般地回答到:“是那个东西,我原本以为是赛米达的卫星。”

    都达教授点点头,说:“对,那个东西就是末日魇眸。也叫正反物质发生器。”

    听到这里,王迈科和萨丽卡相觑一眼,艾米莉亚留下的暗号含义即将呼之欲出。

    这时候都达教授提醒孩子们已经走到食堂入口可以去用餐了,并且希望他们对自己的解答感到满意。的确,教授的解答如同一篇简要的赛米达史学概要。更关键的是教授在不经意间解开了艾米莉亚留下的暗号。当然,目前看来只有王迈科和萨丽卡知道。

    都达教授开心地接受了学生们的感激,心满意足地往合议塔方向走去。等到教授走远后,王迈科和萨丽卡激动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是眼睛!他们各自说着自己的语言,唇形并不一致,从尼古拉斯的角度而言汉语显然表达的速度要快一些。

    “什么眼睛?”尼古拉斯一头雾水地问。

    萨丽卡看着尼古拉斯,笑了笑说:“看来你对你的好朋友艾米莉亚并不那么关心。”

    “你是在质疑我?”尼古拉斯回呛到。

    “不不不,对不起,也许我表达错误了。应该是不够关注?”萨丽卡说。

    “快说!那眼睛是什么意思?”尼古拉斯显然没有功夫去细想。

    “现在看来,我不得不对艾米莉亚产生钦佩之情。“萨丽卡说,“曾经她当着我们的面说过自己看了《宇宙文明史》,当时我认为她是在信口炫耀,现在看来她确实是阅读量惊人。她一定知道赛米达历史。”

    王迈科接着说:“并且她在食堂找看到了那个人!”

    尼古拉斯惊讶到:“你们在说活什么?我一点儿也听不明白。”

    “我们想象不出艾米莉亚是如何找到那个人的,但她确实看见了。而且在危机的时刻给出了暗示。也许那个人出现在艾米莉亚眼前,让她回想起了图书馆见到的神秘人。当艾米莉亚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中时,她凭借着自己的阅读量联想到了末日魇眸可以作为暗示把神秘人的关键信息传达出来。现在我们很清楚的知道——是眼睛。那个人的眼睛肯定有独特之处!”王迈科说。

    “可是我们还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啊。”尼古拉斯说。

    “至少我们知道那个人刚才一定在食堂。”萨丽卡说,“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把那个人找出来了。”

    “我想说我们赶紧吃饭吧,在找到那个人之前我们应该先去找找品托。”尼古拉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