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江
江忍冬把那只米白色裙子的洋娃娃塞进了衣服里面，并包裹住。
好在甜心公寓内的洋娃娃体积都不大，加上他自己长得也比较高，藏在怀里并不会显得很突兀，反正有人问就说自己吃太多了。
他抿了抿嘴，心里开始有些焦虑。
他不能再继续待在甜心公寓了。
他必须要离开。
不仅仅是因为那只洋娃娃的警告，他自己本身也已经察觉了许许多多的不对劲。
待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危险。
江忍冬并不能清楚地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从房间内已有的结果去推断。
已发生的有：洋娃娃移动，洋娃娃破损，写字台上出现红色染料。
未发生的有：出现焚烧痕迹，消防设施遭到毁坏。
先想想……如果按照甜心公寓的规则，他应该怎么做。
然后再反推，如何在保护自己和洋娃娃的前提下，瞒过甜心公寓的工作人员。
洋娃娃移动好说，装不知道。
破损的洋娃娃应交到前台。
红色染料报告给清洁工进行清理。
但是这个穿白色裙子的洋娃娃，体内并不是棉花，虽然摸上去的手感与棉花无误。
如果上交，公寓可能会有两种处理方法：将其变成真正的棉花娃娃并修补好，且戴上蝴蝶结。或，直接销毁。
出于对第二个处理方法的忌惮，江忍冬并不准备上交手里这只洋娃娃。
而清洁工看到红色染料，应该会首先判断，红色染料来源于哪里。
三种可能：来源于住户，来源于洋娃娃，来源于第三方。
按照规则，住户不应该知道红色染料是什么的……对。不应当知道。
因为这里的住户……
也许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洋娃娃。
第一，住户不允许受伤。
他们也许不知道受伤会流血。
又或者，他们受伤，根本就不会流血。
第二，住户闻不到味道。
甜品的制作不需要用到明火，所以他们闻不到烟火味。
江忍冬觉得这个因果其实说反了。应该是公寓为了不让住户意识到自己其实闻不到味道，所以公共餐厅故意只提供通常而言闻不到味道的甜品。
在这些前提下，住户应该对红色染料持茫然态度。
所以……他也要假装自己不知道。
江忍冬紧靠着门。
在他想出对策之前，他不会离开房间。
假装自己还没有醒来。
现在的房间，在某种程度上，才是真正“安全”的。
非宵禁时间，一只洋娃娃在门外，一只洋娃娃是自己人，一只洋娃娃损坏。
如果没有什么看不见的眼睛在房间里的话，他现在应该还有操作空间。
红色染料的来源不可能是自己，因为江忍冬是一个“洋娃娃”。
红色染料的来源也不可能是写字台上的那只洋娃娃。棉花都爆一桌子了，怎么可能会流出红色染料。
床上那只……什么？现在房间里明明只有写字台上那一只洋娃娃。别乱讲。
所以，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洋娃娃可以嫁祸了。
那么，这个锅只能给第三方背了。
开编！
江忍冬啊江忍冬，考验你编故事能力的时候到了。
江忍冬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
昨天，有不知名的存在闯入了我的房间。
江忍冬看向了写字台。
然后，破坏了写字台上的洋娃娃。
写字台上的洋娃娃发起了反抗，把对方给伤到了，留下了红色染料。
这样行吗？
可是，床上那个“丢失”的洋娃娃怎么解释呢？
难道自己长了腿跑了？
对啊！就是这样！就这么解释！
洋娃娃自己移动了，跟着那个不速之客跑掉了。
这个也可以解释过去。
虽然很勉强吧，但，还是有不少漏洞。
得给那个并不存在的背锅侠制造一些假证据。
江忍冬的视线停留在了房间里的灭火器上。
有了！
对方闯进我的房间，先是破坏了消防设施，又是破坏了写字台上的洋娃娃，然后床上的洋娃娃“变异”了，跟着他跑了。
而我戴着耳塞睡觉，什么也不知道。
江忍冬看了一眼厨房，突然一个更好的计划浮现在了脑海里。
他差点忘了。
厨房里有上一任1113住户留下来的火柴！
他立刻前往厨房把那盒火柴拿了出来。
然后他用天然气点燃了炉灶。
火焰直接开到了最大。
然后他离开了厨房，就在房间里坐着。
他紧紧捂着怀里的洋娃娃。虽然洋娃娃的裙子上已经沾满了红色染料，但是以江忍冬的推断，既然他认定了公寓和蝴蝶结是危险的，那火和红色染料就是安全的了。
所以他倒是不怕。
房间里的温度开始升高了。
江忍冬觉得这个温度意外地让他觉得很舒服，他呼吸着温暖的带着煤气味的空气，觉得怀里的洋娃娃好像……变重了一点儿。
黑色的浓烟从厨房里飘了出来。
江忍冬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打开消防柜，准备取出灭火器灭火。
然而消防柜里，灭火器罐的底部已经焦黑，整个瓶身坑洼不平，看起来很像是已经爆炸后残留的废弃灭火罐。
江忍冬呆住了。
不是吧。
难道真给他编中了，昨天真有人来他房间把他灭火器炸了？
可要是真的炸了，他怎么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明明昨天看的时候还是好的！
黑色的浓烟开始呛得他睁不开眼睛，江忍冬感觉自己好像搞砸了又好像搞得更不错了（？），他不敢多待，赶紧推开门准备离开。
不过他一出门就发现，门外的“小王子”不见了，变成了另一个洋娃娃。这个娃娃是黄色头发的，戴着深绿色的蝴蝶结。
江忍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种情况是房间内告示所为未提醒和说明过的。
规则并没有告诉他第二天房间外的洋娃娃发生了改变需要有什么处理后果。没有告诉，或许就是正常的吧。
江忍冬将洋娃娃拿起，想了想，转过身以投篮的架势把它扔到了床上。
反正它又不是“小王子”。它应该并不知道小王子之前是在床上还是在衣柜上。
正好，这就给了江忍冬编胡话的空间。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关上房门，前往楼梯间，准备下楼去前台说明情况。
余光扫过走廊两边的房间门，江忍冬敏锐地发现了有扇门的门板上沾染了不少红色颜料。
惊讶之余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于这种现象，他心里不免开始分析和思考了起来。
这像是被人故意涂抹上去的，人类正常受伤不会像这样弄在门板上，还弄得这么均匀。
会是谁呢？甜心公寓方还是甜心公寓对立方？
甜心公寓排斥红色染料，如果是正常情况，应该不会用这种物品吧？难道是为了吸引对立方？
这扇门前没有洋娃娃。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现在已经将近八点钟，距离宵禁时间过去已经两个多小时，很多住户已经起床开过门，把洋娃娃拿回房间了。
江忍冬没有耽误太久，从11楼一路下去跑到了甜心公寓的前台。
前台的小姑娘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表示，只是问了他原来的门牌号之后，又给了他一把新的钥匙。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710。
江忍冬原地等待了一会儿，可前台似乎并没有问题要问他了。
他反而不安了起来。
前台难道对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好奇和疑问吗？还是说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她已经习惯了？
江忍冬仔细观察着前台小姑娘的模样。
不接待住户的时候，她好像就长时间保持着那一个姿势，目不斜视，安静得像一个雕塑。
江忍冬看着她，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了起来。
配合上她那夸张的蕾丝波奈特帽、层层叠叠像蛋糕一样的洛丽塔裙装，和她那白净得看不出一点瑕疵的脸……
真的很像一个洋娃娃。
人型洋娃娃。
江忍冬不敢再看。转过身便迅速上楼，准备回自己的新房间。
他并不觉得这个事情荒诞。事实上，他所经历过的、荒诞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要知道，现在他的怀里就有一个洋娃娃形状的人。
那么，公寓里有人形状的洋娃娃，很合理，也很正常。
这个公寓的问题已经显而易见了……
公寓的工作人员，全都是洋娃娃！
而那些规则，就是在让住户慢慢变成洋娃娃！
去地下室。
江忍冬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但是他冷静得也很快。
他很可能……已经错过了那个机会。
昨晚的宵禁时间，应该就是乘坐电梯前往地下室的最佳时机。
江忍冬在八楼停步了一会儿，毅然选择了继续返回1113房间。
然而当他再次进入走廊的时候，那扇门口涂抹着红色染料的门，突然打开了。
被人从里面推开。
穿着西装套裙的女孩从门里走了出来，她抬起头看着江忍冬，微微一愣，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江忍冬看到了她领口的红色蝴蝶结。
他感觉自己脑海里关于规则和真相的一切都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推翻了。他在这一瞬间陷入了空白和茫然之中。
蝴蝶结是危险的……这是已证实的事实。
茑萝是不可能戴蝴蝶结的。她从进入这栋公寓的第一步开始就不信任这里的一切，她排斥蝴蝶结，以她的警惕也不可能突然违背之前的行事准则。
“江忍冬。”对方朝他走了过来，像往常一样，环顾了一下无人的四周后，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甜心公寓很危险。地下室是安全的，我已经证实过了。跟我来吧，今天晚上我会带你去地下室，把san值先恢复了。”
这与江忍冬自己的推理也不谋而合。
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毫不犹豫跟着她走的。
茑萝的大胆和聪慧他自己已经是见识过的，很值得信任。
但是。
这个人，真的是茑萝吗？
好在甜心公寓内的洋娃娃体积都不大，加上他自己长得也比较高，藏在怀里并不会显得很突兀，反正有人问就说自己吃太多了。
他抿了抿嘴，心里开始有些焦虑。
他不能再继续待在甜心公寓了。
他必须要离开。
不仅仅是因为那只洋娃娃的警告，他自己本身也已经察觉了许许多多的不对劲。
待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危险。
江忍冬并不能清楚地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从房间内已有的结果去推断。
已发生的有：洋娃娃移动，洋娃娃破损，写字台上出现红色染料。
未发生的有：出现焚烧痕迹，消防设施遭到毁坏。
先想想……如果按照甜心公寓的规则，他应该怎么做。
然后再反推，如何在保护自己和洋娃娃的前提下，瞒过甜心公寓的工作人员。
洋娃娃移动好说，装不知道。
破损的洋娃娃应交到前台。
红色染料报告给清洁工进行清理。
但是这个穿白色裙子的洋娃娃，体内并不是棉花，虽然摸上去的手感与棉花无误。
如果上交，公寓可能会有两种处理方法：将其变成真正的棉花娃娃并修补好，且戴上蝴蝶结。或，直接销毁。
出于对第二个处理方法的忌惮，江忍冬并不准备上交手里这只洋娃娃。
而清洁工看到红色染料，应该会首先判断，红色染料来源于哪里。
三种可能：来源于住户，来源于洋娃娃，来源于第三方。
按照规则，住户不应该知道红色染料是什么的……对。不应当知道。
因为这里的住户……
也许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洋娃娃。
第一，住户不允许受伤。
他们也许不知道受伤会流血。
又或者，他们受伤，根本就不会流血。
第二，住户闻不到味道。
甜品的制作不需要用到明火，所以他们闻不到烟火味。
江忍冬觉得这个因果其实说反了。应该是公寓为了不让住户意识到自己其实闻不到味道，所以公共餐厅故意只提供通常而言闻不到味道的甜品。
在这些前提下，住户应该对红色染料持茫然态度。
所以……他也要假装自己不知道。
江忍冬紧靠着门。
在他想出对策之前，他不会离开房间。
假装自己还没有醒来。
现在的房间，在某种程度上，才是真正“安全”的。
非宵禁时间，一只洋娃娃在门外，一只洋娃娃是自己人，一只洋娃娃损坏。
如果没有什么看不见的眼睛在房间里的话，他现在应该还有操作空间。
红色染料的来源不可能是自己，因为江忍冬是一个“洋娃娃”。
红色染料的来源也不可能是写字台上的那只洋娃娃。棉花都爆一桌子了，怎么可能会流出红色染料。
床上那只……什么？现在房间里明明只有写字台上那一只洋娃娃。别乱讲。
所以，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洋娃娃可以嫁祸了。
那么，这个锅只能给第三方背了。
开编！
江忍冬啊江忍冬，考验你编故事能力的时候到了。
江忍冬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
昨天，有不知名的存在闯入了我的房间。
江忍冬看向了写字台。
然后，破坏了写字台上的洋娃娃。
写字台上的洋娃娃发起了反抗，把对方给伤到了，留下了红色染料。
这样行吗？
可是，床上那个“丢失”的洋娃娃怎么解释呢？
难道自己长了腿跑了？
对啊！就是这样！就这么解释！
洋娃娃自己移动了，跟着那个不速之客跑掉了。
这个也可以解释过去。
虽然很勉强吧，但，还是有不少漏洞。
得给那个并不存在的背锅侠制造一些假证据。
江忍冬的视线停留在了房间里的灭火器上。
有了！
对方闯进我的房间，先是破坏了消防设施，又是破坏了写字台上的洋娃娃，然后床上的洋娃娃“变异”了，跟着他跑了。
而我戴着耳塞睡觉，什么也不知道。
江忍冬看了一眼厨房，突然一个更好的计划浮现在了脑海里。
他差点忘了。
厨房里有上一任1113住户留下来的火柴！
他立刻前往厨房把那盒火柴拿了出来。
然后他用天然气点燃了炉灶。
火焰直接开到了最大。
然后他离开了厨房，就在房间里坐着。
他紧紧捂着怀里的洋娃娃。虽然洋娃娃的裙子上已经沾满了红色染料，但是以江忍冬的推断，既然他认定了公寓和蝴蝶结是危险的，那火和红色染料就是安全的了。
所以他倒是不怕。
房间里的温度开始升高了。
江忍冬觉得这个温度意外地让他觉得很舒服，他呼吸着温暖的带着煤气味的空气，觉得怀里的洋娃娃好像……变重了一点儿。
黑色的浓烟从厨房里飘了出来。
江忍冬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打开消防柜，准备取出灭火器灭火。
然而消防柜里，灭火器罐的底部已经焦黑，整个瓶身坑洼不平，看起来很像是已经爆炸后残留的废弃灭火罐。
江忍冬呆住了。
不是吧。
难道真给他编中了，昨天真有人来他房间把他灭火器炸了？
可要是真的炸了，他怎么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明明昨天看的时候还是好的！
黑色的浓烟开始呛得他睁不开眼睛，江忍冬感觉自己好像搞砸了又好像搞得更不错了（？），他不敢多待，赶紧推开门准备离开。
不过他一出门就发现，门外的“小王子”不见了，变成了另一个洋娃娃。这个娃娃是黄色头发的，戴着深绿色的蝴蝶结。
江忍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种情况是房间内告示所为未提醒和说明过的。
规则并没有告诉他第二天房间外的洋娃娃发生了改变需要有什么处理后果。没有告诉，或许就是正常的吧。
江忍冬将洋娃娃拿起，想了想，转过身以投篮的架势把它扔到了床上。
反正它又不是“小王子”。它应该并不知道小王子之前是在床上还是在衣柜上。
正好，这就给了江忍冬编胡话的空间。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关上房门，前往楼梯间，准备下楼去前台说明情况。
余光扫过走廊两边的房间门，江忍冬敏锐地发现了有扇门的门板上沾染了不少红色颜料。
惊讶之余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于这种现象，他心里不免开始分析和思考了起来。
这像是被人故意涂抹上去的，人类正常受伤不会像这样弄在门板上，还弄得这么均匀。
会是谁呢？甜心公寓方还是甜心公寓对立方？
甜心公寓排斥红色染料，如果是正常情况，应该不会用这种物品吧？难道是为了吸引对立方？
这扇门前没有洋娃娃。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现在已经将近八点钟，距离宵禁时间过去已经两个多小时，很多住户已经起床开过门，把洋娃娃拿回房间了。
江忍冬没有耽误太久，从11楼一路下去跑到了甜心公寓的前台。
前台的小姑娘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表示，只是问了他原来的门牌号之后，又给了他一把新的钥匙。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710。
江忍冬原地等待了一会儿，可前台似乎并没有问题要问他了。
他反而不安了起来。
前台难道对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好奇和疑问吗？还是说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她已经习惯了？
江忍冬仔细观察着前台小姑娘的模样。
不接待住户的时候，她好像就长时间保持着那一个姿势，目不斜视，安静得像一个雕塑。
江忍冬看着她，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了起来。
配合上她那夸张的蕾丝波奈特帽、层层叠叠像蛋糕一样的洛丽塔裙装，和她那白净得看不出一点瑕疵的脸……
真的很像一个洋娃娃。
人型洋娃娃。
江忍冬不敢再看。转过身便迅速上楼，准备回自己的新房间。
他并不觉得这个事情荒诞。事实上，他所经历过的、荒诞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要知道，现在他的怀里就有一个洋娃娃形状的人。
那么，公寓里有人形状的洋娃娃，很合理，也很正常。
这个公寓的问题已经显而易见了……
公寓的工作人员，全都是洋娃娃！
而那些规则，就是在让住户慢慢变成洋娃娃！
去地下室。
江忍冬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但是他冷静得也很快。
他很可能……已经错过了那个机会。
昨晚的宵禁时间，应该就是乘坐电梯前往地下室的最佳时机。
江忍冬在八楼停步了一会儿，毅然选择了继续返回1113房间。
然而当他再次进入走廊的时候，那扇门口涂抹着红色染料的门，突然打开了。
被人从里面推开。
穿着西装套裙的女孩从门里走了出来，她抬起头看着江忍冬，微微一愣，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江忍冬看到了她领口的红色蝴蝶结。
他感觉自己脑海里关于规则和真相的一切都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推翻了。他在这一瞬间陷入了空白和茫然之中。
蝴蝶结是危险的……这是已证实的事实。
茑萝是不可能戴蝴蝶结的。她从进入这栋公寓的第一步开始就不信任这里的一切，她排斥蝴蝶结，以她的警惕也不可能突然违背之前的行事准则。
“江忍冬。”对方朝他走了过来，像往常一样，环顾了一下无人的四周后，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甜心公寓很危险。地下室是安全的，我已经证实过了。跟我来吧，今天晚上我会带你去地下室，把san值先恢复了。”
这与江忍冬自己的推理也不谋而合。
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毫不犹豫跟着她走的。
茑萝的大胆和聪慧他自己已经是见识过的，很值得信任。
但是。
这个人，真的是茑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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