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茑萝
对于江忍冬的反应，茑萝并没有感到意外。
她笑得更开心了。
因为这就说明她已经成功判断出来了，“丝巾不会打蝴蝶结”，到底是指什么意思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觉得我领口这打的是个蝴蝶结吗？”茑萝揶揄道。
江忍冬的表情僵住了。看来茑萝一语中的。
“看来你的san值比较危险哦。”茑萝故意恐吓他，“我这个是用来迷惑洋娃娃的。你既然已经无法辨认，就说明你已经……”
“别说了！”江忍冬脸色差得像是大病未愈，显然茑萝已经把他给唬住了。他的不安已经写在脸上了。
茑萝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开个玩笑，然后指了指自己身后那扇门板上涂抹有红色染料的房间，示意他进去。
“从现在开始，你每进入一扇门，都必须拉开。只有拉开门进入的空间才是绝对安全的，洋娃娃找不到你。”
江忍冬看了她一眼。
“因为棉花娃娃无法推门，是吗？”
“你自己推出来了就不要问我了好吗？对自己有点信心。”茑萝没好气，“进去了就不要再出来。饿了就推开门下楼吃东西……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自己清楚。”
江忍冬这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
“谢谢。”
“不用，这是我的工作。”茑萝随口说道，不过想来江忍冬应该不是很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他毕竟还没进入过地下室。
把江忍冬打发进那个房间后，她开始检查消防柜。
其实，她个人认为，早上和中午其实可以不用检查。到了晚上一次性全部毁坏，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她现在最好奇的一件事情，其实是：
甜心公寓里，是谁负责更换灭火器？
甜心公寓居民守则里，只提到了前台，公共餐厅工作人员和清洁工。
保安的存在存疑。
以及，她第一天刚来到甜心公寓，并在一楼熟悉建筑结构的时候，所遇到的那个，被未知工作人员给包围起来的区域，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从现有的所有规则里推测，要么是保安室，要么是负责灭火器更换的区域。
总不能每一个灭火器都是从公寓外面运过来的吧？要知道公寓的大门可一直都是关着的。
不过就算知道了那里是管灭火器的大本营，她也不可能直奔那里搞破坏，那不是纯纯送菜么。
但如果那里有线索的话……比如有员工手册，或者区域内部贴有告示就好了。
应该会有吧，甜心公寓每一个区域都会有告示的。
问题是，怎么混进去看呢？
茑萝认真思索了片刻，脑海里大概设计出了一个行动思路。
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办法敲定后，她再次拉开了那扇门板上沾染红色染料的房门，朝房间里的江忍冬招了招手，示意他自己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有个计划，需要你配合我行动。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今晚就可以离开这。”茑萝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虽然她不打包票，但总得给点盼头，好让江忍冬愿意去干这件事。通常而言，聪明人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利己。总得让他相信他干的这件事对他自己有利才行。
茑萝要说是什么“为了大家”“为了人类”，她自己都觉得虚伪。
毕竟他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说说看。”江忍冬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茑萝先是把自己关于一楼那个区域的猜想给简述了一遍。
“首先，我推断洋娃娃应该是无法分辨灭火器是否完好的，否则规则不会一直重复让住户来提醒灭火器的损坏。但渐渐地住户也会变成洋娃娃，所以这并不保险。那么，负责灭火器相关工作的，一定不可能是洋娃娃。”
“记得公寓规则里已经确定过的那些工作人员吗？前台，公共餐厅员工，清洁工。没有任何一类是可以负责灭火器相关工作的，而一楼有一个门口守得很严格的区域。我推测那里就是灭火器仓库，而仓库里的员工是外包的，并且一定是人类。”
“毕竟，你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不是吗？”
“公寓的规则，主要是极力在避免洋娃娃和住户与人类及人类相关进行接触。那么身为人类的外包工作人员，一定也会被公寓要求，避免与身为洋娃娃的公寓正式工作人员和可能已经是洋娃娃的住户进行接触。”
“可是如果在这里工作久了，外包工作人员也会发现这里的异样。以及，外包工作人员晚上一定不在公寓过夜。所以，这就可以推理出至少两条信息：一，外包工作人员下班会离开公寓。二：外包工作人员不固定。他们互相不会熟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江忍冬略一点头，“你是想假扮外包工作人员混进负责灭火器的仓库，然后在下班的时候离开甜心公寓。”
“怎么样？你觉得呢？”茑萝没有否认。
江忍冬摇了摇头。
“按你的猜想，那些外包人员只有在灭火器需要更换的时候才会出来。你无法控制什么时候可以遇到他们。”
“当然可以。”茑萝说，“我刚就已经炸毁了一个。你下楼去跟前台说这件事就行。我么，就在11楼等他们来换灭火器。”
江忍冬听到茑萝的话，不免感到诧异了起来。
破坏灭火器？什么时候？灭火器炸了不会发出超级大的动静吗？会让整个甜心公寓都听到吧！她怎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呢？还有，他怎么没听到？
茑萝朝他点点头，满脸无所畏惧的样子。
江忍冬犹豫了片刻，说：“那好吧。就按你的计划来。你心里有数就行。”
“推开门出去。”茑萝叮嘱了一句。
江忍冬无奈地道：“我知道……倒也不用这样反复提醒我。”
茑萝关上门，不免开始思索起来，不管是拉开门还是推开门所进入的空间，似乎一定要关上门才会完整。
也就是说，拉开门所进入的“里世界”空间，不处于甜心公寓内。
前提是，这个空间是封闭的。
是这样吗？
不过，现在也不好去求证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
按照手册，她，或者其他拿到红色手册的行动队队员，最保险，成功可能性也最高的方法，就是进入那个尾号01的房间拿公寓大门的钥匙。
但就算拿到了……之后肯定要跟他们配合才行。
毕竟她不可能一个人面对整个公寓一楼的洋娃娃。
这些布和棉花做的东西，就算爆一地的棉花也不会死。
至于火源么，只能向地下室里那个极有可能也是个异常的存在索取。
说人话：她无法独自一人抵抗整个甜心公寓。
所以她也没打算抵抗。
她对拯救别人也没啥兴趣。她只需要自己一个人能出去就行了，而拿钥匙风险太大了，这不符合她的一贯作风。
如果混入灭火器仓库的工作人员中，并在下班时间出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她也不用去跟着别人编写出来的手册走了。
因为绿色手册的行动队队员就是混入公共餐厅的。既然混入公共餐厅可行，混入灭火器仓库怎么就不可行呢？
不过灭火器仓库的外包工作人员既然是人类，那肯定就没有洋娃娃那么好骗。洋娃娃无嗅觉无味觉，眼神还不好使，混进去比较简单。
门的另一侧被人轻轻敲了敲。
茑萝心领神会，从房间里拉开门走了出去，给江忍冬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江忍冬朝走廊那边努了努下巴。
两个穿便服的人一同打开了消防柜，然后一人把损坏的灭火器从里面拖了出来，另一个人把新的完好无损的灭火器安装进去。
“没穿制服，没有标志性特征。”茑萝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果然是外包的。估计也没有工作证件吧？能打晕一个回来搜一下身么？”
两个人换完灭火器，一起抬着那个毁坏的灭火器离开了走廊。
“这样么……我明白了。”茑萝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转过头看着江忍冬，道：“我们拿着损坏的灭火器回去，他们应该就会以为我们是刚换完灭火器的工作人员。”
“你搬得动吗？”江忍冬疑惑。
“当然是我俩一起。”茑萝一边说一边取下胸口的打结丝巾，“他们是两个人。为了避免他们在人数上有规定，我们也要两个人一起。”
“好吧。”江忍冬点点头。
“你先去房间里等着。我再炸一个。”
非饭点时间住户几乎不会出门，这点茑萝已经摸清了。
说起来丝巾为什么会爆炸茑萝也没法解释，她只能说，地下室里那个存在肯定跟甜心公寓一样都是异常，只不过这两个异常对人类的态度不一样而已。
重要的是它俩一定敌对。
主要她现在急着回现实世界，因为担心左思协，也担心左思协担心自己，她必须要快点回去报平安。
不然的话，她还挺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利用这两个异常之间的矛盾做点文章，甚至帮地下室那位把甜心公寓给干掉。
不过哪有真正好的、善良的异常呢……人类太过接触异常，怎么都是不好的。
丝巾不止会爆炸还会扭曲视觉，跟甜心公寓甜点的扭曲味觉其实是一丘之貉，只能说大家都不是好东西。好不好只看你用在哪儿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江忍冬直接问她了：“你这些道具都是来自地下室吗？”
点火工具，看起来很像蝴蝶结的打结丝巾。
“嗯。”茑萝很爽快地承认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甜心公寓禁止的那些东西，当然是来自另一个阵营的。
“那里有让洋娃娃恢复成人的办法吗？”江忍冬顿了顿，“不是掉san变成的那种洋娃娃，是那种很小的洋娃娃。”
“有。烤火。”
“洋娃娃不是怕火吗？”
“那得看你的洋娃娃有没有救了。有救的就不怕，没救的一靠近就烧了。”
江忍冬没再说话。
两个人按计划，一起抬着灭火器下楼。茑萝记得仓库所在的区域，一边给江忍冬指路，一边观察这些“门卫”。
果然是洋娃娃，而且看起来非常不智能。甜心公寓里，最智能的反而是那个前台。是因为经常接触人类住户吗？
看到两个人抬着灭火器过来，洋娃娃们并没有阻拦。
顺利进入。
“啧啧啧……感觉这里处于严密和宽松的叠加态。”茑萝低声道。
灭火器随便放在了地上。江忍冬看向了门口，茑萝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张告示。
两个人上前把这张告示读完。
“看来你确实找到了安全离开的方法。”江忍冬喃喃道。
“那就等吧～十点以后就可以走了。”茑萝打了个哈欠。
江忍冬没附和她。
“下班之后你自己先走吧。”他突然说，“我今晚要去地下室。”
茑萝迅速看了他一眼。
“就为了那个洋娃娃？”
“对。”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客气地讲，这对我们而言顶多只算一场游戏。”茑萝皱了皱眉，“说实话，我觉得这里都是虚构的。”
“不是。”江忍冬摇了摇头，“你不用劝我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好吧——”茑萝把声音拉得很长。
“那，你自己保重咯。”
她笑得更开心了。
因为这就说明她已经成功判断出来了，“丝巾不会打蝴蝶结”，到底是指什么意思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觉得我领口这打的是个蝴蝶结吗？”茑萝揶揄道。
江忍冬的表情僵住了。看来茑萝一语中的。
“看来你的san值比较危险哦。”茑萝故意恐吓他，“我这个是用来迷惑洋娃娃的。你既然已经无法辨认，就说明你已经……”
“别说了！”江忍冬脸色差得像是大病未愈，显然茑萝已经把他给唬住了。他的不安已经写在脸上了。
茑萝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开个玩笑，然后指了指自己身后那扇门板上涂抹有红色染料的房间，示意他进去。
“从现在开始，你每进入一扇门，都必须拉开。只有拉开门进入的空间才是绝对安全的，洋娃娃找不到你。”
江忍冬看了她一眼。
“因为棉花娃娃无法推门，是吗？”
“你自己推出来了就不要问我了好吗？对自己有点信心。”茑萝没好气，“进去了就不要再出来。饿了就推开门下楼吃东西……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你自己清楚。”
江忍冬这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
“谢谢。”
“不用，这是我的工作。”茑萝随口说道，不过想来江忍冬应该不是很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他毕竟还没进入过地下室。
把江忍冬打发进那个房间后，她开始检查消防柜。
其实，她个人认为，早上和中午其实可以不用检查。到了晚上一次性全部毁坏，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她现在最好奇的一件事情，其实是：
甜心公寓里，是谁负责更换灭火器？
甜心公寓居民守则里，只提到了前台，公共餐厅工作人员和清洁工。
保安的存在存疑。
以及，她第一天刚来到甜心公寓，并在一楼熟悉建筑结构的时候，所遇到的那个，被未知工作人员给包围起来的区域，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从现有的所有规则里推测，要么是保安室，要么是负责灭火器更换的区域。
总不能每一个灭火器都是从公寓外面运过来的吧？要知道公寓的大门可一直都是关着的。
不过就算知道了那里是管灭火器的大本营，她也不可能直奔那里搞破坏，那不是纯纯送菜么。
但如果那里有线索的话……比如有员工手册，或者区域内部贴有告示就好了。
应该会有吧，甜心公寓每一个区域都会有告示的。
问题是，怎么混进去看呢？
茑萝认真思索了片刻，脑海里大概设计出了一个行动思路。
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办法敲定后，她再次拉开了那扇门板上沾染红色染料的房门，朝房间里的江忍冬招了招手，示意他自己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有个计划，需要你配合我行动。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今晚就可以离开这。”茑萝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虽然她不打包票，但总得给点盼头，好让江忍冬愿意去干这件事。通常而言，聪明人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利己。总得让他相信他干的这件事对他自己有利才行。
茑萝要说是什么“为了大家”“为了人类”，她自己都觉得虚伪。
毕竟他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说说看。”江忍冬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茑萝先是把自己关于一楼那个区域的猜想给简述了一遍。
“首先，我推断洋娃娃应该是无法分辨灭火器是否完好的，否则规则不会一直重复让住户来提醒灭火器的损坏。但渐渐地住户也会变成洋娃娃，所以这并不保险。那么，负责灭火器相关工作的，一定不可能是洋娃娃。”
“记得公寓规则里已经确定过的那些工作人员吗？前台，公共餐厅员工，清洁工。没有任何一类是可以负责灭火器相关工作的，而一楼有一个门口守得很严格的区域。我推测那里就是灭火器仓库，而仓库里的员工是外包的，并且一定是人类。”
“毕竟，你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不是吗？”
“公寓的规则，主要是极力在避免洋娃娃和住户与人类及人类相关进行接触。那么身为人类的外包工作人员，一定也会被公寓要求，避免与身为洋娃娃的公寓正式工作人员和可能已经是洋娃娃的住户进行接触。”
“可是如果在这里工作久了，外包工作人员也会发现这里的异样。以及，外包工作人员晚上一定不在公寓过夜。所以，这就可以推理出至少两条信息：一，外包工作人员下班会离开公寓。二：外包工作人员不固定。他们互相不会熟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江忍冬略一点头，“你是想假扮外包工作人员混进负责灭火器的仓库，然后在下班的时候离开甜心公寓。”
“怎么样？你觉得呢？”茑萝没有否认。
江忍冬摇了摇头。
“按你的猜想，那些外包人员只有在灭火器需要更换的时候才会出来。你无法控制什么时候可以遇到他们。”
“当然可以。”茑萝说，“我刚就已经炸毁了一个。你下楼去跟前台说这件事就行。我么，就在11楼等他们来换灭火器。”
江忍冬听到茑萝的话，不免感到诧异了起来。
破坏灭火器？什么时候？灭火器炸了不会发出超级大的动静吗？会让整个甜心公寓都听到吧！她怎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呢？还有，他怎么没听到？
茑萝朝他点点头，满脸无所畏惧的样子。
江忍冬犹豫了片刻，说：“那好吧。就按你的计划来。你心里有数就行。”
“推开门出去。”茑萝叮嘱了一句。
江忍冬无奈地道：“我知道……倒也不用这样反复提醒我。”
茑萝关上门，不免开始思索起来，不管是拉开门还是推开门所进入的空间，似乎一定要关上门才会完整。
也就是说，拉开门所进入的“里世界”空间，不处于甜心公寓内。
前提是，这个空间是封闭的。
是这样吗？
不过，现在也不好去求证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
按照手册，她，或者其他拿到红色手册的行动队队员，最保险，成功可能性也最高的方法，就是进入那个尾号01的房间拿公寓大门的钥匙。
但就算拿到了……之后肯定要跟他们配合才行。
毕竟她不可能一个人面对整个公寓一楼的洋娃娃。
这些布和棉花做的东西，就算爆一地的棉花也不会死。
至于火源么，只能向地下室里那个极有可能也是个异常的存在索取。
说人话：她无法独自一人抵抗整个甜心公寓。
所以她也没打算抵抗。
她对拯救别人也没啥兴趣。她只需要自己一个人能出去就行了，而拿钥匙风险太大了，这不符合她的一贯作风。
如果混入灭火器仓库的工作人员中，并在下班时间出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她也不用去跟着别人编写出来的手册走了。
因为绿色手册的行动队队员就是混入公共餐厅的。既然混入公共餐厅可行，混入灭火器仓库怎么就不可行呢？
不过灭火器仓库的外包工作人员既然是人类，那肯定就没有洋娃娃那么好骗。洋娃娃无嗅觉无味觉，眼神还不好使，混进去比较简单。
门的另一侧被人轻轻敲了敲。
茑萝心领神会，从房间里拉开门走了出去，给江忍冬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江忍冬朝走廊那边努了努下巴。
两个穿便服的人一同打开了消防柜，然后一人把损坏的灭火器从里面拖了出来，另一个人把新的完好无损的灭火器安装进去。
“没穿制服，没有标志性特征。”茑萝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果然是外包的。估计也没有工作证件吧？能打晕一个回来搜一下身么？”
两个人换完灭火器，一起抬着那个毁坏的灭火器离开了走廊。
“这样么……我明白了。”茑萝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转过头看着江忍冬，道：“我们拿着损坏的灭火器回去，他们应该就会以为我们是刚换完灭火器的工作人员。”
“你搬得动吗？”江忍冬疑惑。
“当然是我俩一起。”茑萝一边说一边取下胸口的打结丝巾，“他们是两个人。为了避免他们在人数上有规定，我们也要两个人一起。”
“好吧。”江忍冬点点头。
“你先去房间里等着。我再炸一个。”
非饭点时间住户几乎不会出门，这点茑萝已经摸清了。
说起来丝巾为什么会爆炸茑萝也没法解释，她只能说，地下室里那个存在肯定跟甜心公寓一样都是异常，只不过这两个异常对人类的态度不一样而已。
重要的是它俩一定敌对。
主要她现在急着回现实世界，因为担心左思协，也担心左思协担心自己，她必须要快点回去报平安。
不然的话，她还挺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利用这两个异常之间的矛盾做点文章，甚至帮地下室那位把甜心公寓给干掉。
不过哪有真正好的、善良的异常呢……人类太过接触异常，怎么都是不好的。
丝巾不止会爆炸还会扭曲视觉，跟甜心公寓甜点的扭曲味觉其实是一丘之貉，只能说大家都不是好东西。好不好只看你用在哪儿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江忍冬直接问她了：“你这些道具都是来自地下室吗？”
点火工具，看起来很像蝴蝶结的打结丝巾。
“嗯。”茑萝很爽快地承认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甜心公寓禁止的那些东西，当然是来自另一个阵营的。
“那里有让洋娃娃恢复成人的办法吗？”江忍冬顿了顿，“不是掉san变成的那种洋娃娃，是那种很小的洋娃娃。”
“有。烤火。”
“洋娃娃不是怕火吗？”
“那得看你的洋娃娃有没有救了。有救的就不怕，没救的一靠近就烧了。”
江忍冬没再说话。
两个人按计划，一起抬着灭火器下楼。茑萝记得仓库所在的区域，一边给江忍冬指路，一边观察这些“门卫”。
果然是洋娃娃，而且看起来非常不智能。甜心公寓里，最智能的反而是那个前台。是因为经常接触人类住户吗？
看到两个人抬着灭火器过来，洋娃娃们并没有阻拦。
顺利进入。
“啧啧啧……感觉这里处于严密和宽松的叠加态。”茑萝低声道。
灭火器随便放在了地上。江忍冬看向了门口，茑萝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张告示。
两个人上前把这张告示读完。
“看来你确实找到了安全离开的方法。”江忍冬喃喃道。
“那就等吧～十点以后就可以走了。”茑萝打了个哈欠。
江忍冬没附和她。
“下班之后你自己先走吧。”他突然说，“我今晚要去地下室。”
茑萝迅速看了他一眼。
“就为了那个洋娃娃？”
“对。”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客气地讲，这对我们而言顶多只算一场游戏。”茑萝皱了皱眉，“说实话，我觉得这里都是虚构的。”
“不是。”江忍冬摇了摇头，“你不用劝我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好吧——”茑萝把声音拉得很长。
“那，你自己保重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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