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沈
沈依瑶把剪下来的床单全部都绑在一起，固定成死结，保证其绝对不会散开。
“依瑶姐姐，你这是在干嘛呀。”
果不其然，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闲来无事的绵绵又黏了过来。
她是真的闲来无事。
有时候沈依瑶真的觉得，有的人，只要长着一张乖巧讨喜的脸，嘴巴甜一点，会说好话，似乎只需要抱大腿就可以解决一切。
真的。
虽然……
也还是得看抱的大腿是什么样的。
冷血一点的呢，就像沈依瑶以前遇到的那些人，把她当试错工具使。
善良一点的呢，就像现在的沈依瑶。她自己就把所有的活都干了，对方就当个真正的挂件。
沈依瑶到现在还没把绵绵扫地出门，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仁义至尽了。
所以面对绵绵没长眼睛的蠢问题，沈依瑶连理都不想理她。
自己不会看吗？！
剪床单，准备离开避难所啊！
你还真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
绵绵似乎有读心的能力，可以知道沈依瑶的心中所想。
于是她立刻便自告奋勇，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依瑶姐姐，那我来帮你好了。”绵绵眨巴着眼睛，“可是……我没有剪刀耶。”
“不用你帮忙。你只需要在一边自己玩，然后等我弄好就行了。”沈依瑶有气无力地道。
“啊……这，这太辛苦依瑶姐姐了……”绵绵忸忸怩怩地道。
“反正你的手也受伤了。这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你就等着就行。”沈依瑶懒得跟她客套。
你别吵吵就行！
绵绵坐在她的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依瑶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啊？”
会。
“没有。”沈依瑶回复道。
绵绵突然变得有些失落和垂头丧气起来。
“你别骗我啦，我看的出来的。我很像傻瓜吗？”
像。
“真的没有。”
沈依瑶给床单的两端绑死结，并拉扯紧。
绵绵赶紧接过床单的另一端，两人一起拉扯，把结扯得更加严实。
“唉！”绵绵忽然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唉！
沈依瑶也在心里叹气。
烦内，以后再也不带新人了。
“好后悔呀，没有过去确认一眼。”绵绵把头低了下去。
“不是前男友吗？”
“可是，可是，我还是好喜欢他呀。”
“没什么可是的，下一个更好。”
“我才不要，我就是喜欢他。”
“不，你不喜欢。”沈依瑶斜了她一眼，“既然你这么执着，那你自己去把避难所全部找一遍，把他找出来？”
“我……我才不要。而且说不定是我看错了嘛！”绵绵顿时就泄气了。
“当时你不去确认，现在又开始心心念念，怪谁？而且让你去找，你又不敢去。”沈依瑶一阵见血地道，“那你还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呢？我又不可能把你前男友变出来。”
沈依瑶的话太过直白，绵绵的脸直接就涨得通红了，但还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确实。
当时没去确认，现在又开始后悔了。
“你前男友很帅吗？都分手了还念念不忘。”沈依瑶回忆了一下楼梯间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好像确实长得还可以，但应该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绵绵自己就挺漂亮的，不可能没见过更帅的男人。
不知为什么，沈依瑶这话一问出来，绵绵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很尴尬，看起来十分窘迫。
沈依瑶的表情不禁古怪了起来。
该不会……
“……当，当然了！当然是很帅了！”绵绵结结巴巴地道，然而听起来似乎底气不足。
沈依瑶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他很有钱？”沈依瑶的表情更古怪了。
“什么嘛！”绵绵听到这话突然生气了，“难道你喜欢一个男生，不是看脸就是看钱吗？”
沈依瑶听到这个问题，居然放下了手里的床单，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好问题。”沈依瑶点了点头，“可是我无法回答你，因为我母胎单身。”
“既然不是脸也不是钱，难道他某些地方比较厉害？”
绵绵震惊了：“依瑶姐姐，你……”
你也太敢说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依瑶姐姐！
沈依瑶对她那羞涩的目光和她那越来越红的脸色，感到了十分奇怪。
“难道不是吗？他总得有闪光点吧。难道是因为学历高？性格温柔之类的？或者只是单纯的很聪明？”
“哦哦，你说这个啊……”绵绵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哇哇大叫起来，“哇啊啊啊好丢脸，为什么我会想歪啊！”
沈依瑶觉得绵绵越来越奇怪了。她真的不太明白绵绵在激动什么。
“你别喊那么大声，别人都睡觉了。”沈依瑶轻声呵斥她。
还没有熄灯，沈依瑶也不知道几点熄灯，但宿舍里其他人都睡得很早。
绵绵这么吵，她们居然也没一个人表示不满。
真的很奇怪。
“噢……”绵绵悻悻地放下了捂脸的手，脸也不那么红了，看来是停止了发癫。
沈依瑶看了看床单绳子的长度，思索片刻，对绵绵道：“我感觉还是有点不够，你把你的床单给我，我再剪一段。”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有点不安，觉得绳子还需要更长。
“噢噢，这就去。”绵绵十分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去床上把自己的床单给扯了下来。
她双手捧着床单递给沈依瑶，那架势看起来尊敬得像是在给大王献宝。
这妹子戏真多……沈依瑶心想。
“依瑶姐姐，你到底要剪多长哇？”绵绵好奇地问。
“不知道。越长越好吧。”沈依瑶有些心不在焉。
“噢……”
由于沈依瑶在剪床单，绵绵又没事干了，于是话题又扯到了她那位前男友身上了。
“他确实是没钱，我一个月生活费都快是他的五倍了……但我又不在乎这个。”绵绵开始自言自语地嘀咕，“他是我的学长啦，比我大两届，他给我修电脑的时候认识的。”
“当时我是大一新生嘛，买了个新电脑，但不知为啥没有声音，就在表白墙上问有没有人会修，然后他就来给我修电脑……”
绵绵伸手拨了拨左侧的鬓发，将其别在耳后。
“他只花了三秒钟就修好了，真的特别特别厉害，而且事后还没有收我的钱。”绵绵道，“我觉得他人真的超好的，就要了他的电话，说以后电脑坏了就找他帮忙修。”
“三秒钟？你确定？”沈依瑶有些诧异。“那是真的挺厉害的。”
“是啊……所以他后来问我为什么喜欢他的时候，我就把这事跟他说了，你知道当时什么表现吗？”
“什么？”
“他就是那种……看智障一样的眼神，哎呀，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绵绵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后来还是他室友告诉我的……”
“他说，大一新生里有个神经病，电脑静音了说电脑坏了没声音，直接浪费了他去女生宿舍的半个小时，还一分钱也没赚到。”
沈依瑶闻言，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绵绵，颇为认同地点点头：“是挺神经病的。”
“怎么连你也这样！”绵绵故作生气地叉腰，“我只是不会用电脑而已！现在我已经会了。”
“啊，好厉害。”沈依瑶毫无感情地称赞了一声，“那为什么分手？”
“还不是那样咯……家境不一样嘛。”绵绵嘟嘟哝哝地说着，“其实他家也不算穷，但是他就特别喜欢赚外快。比如给别人修电脑啦，代写作业啦，还有画画……”
“哼哼，你不要以为他是画什么美术插画的艺术男，他是画本子的！他说因为画这个最赚钱。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他赚钱的手段。我看啊，他画那些东西，什么时候被抓到蹲大牢才好呢。”
“然后他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你的钱？”沈依瑶歪了歪头，“那确实该分。分得好。”
“并没有。”绵绵郁闷地道，“我倒是给他送过显卡，结果他一点惊喜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把我叨叨了一顿，说什么我买到矿卡了，不会买就不要乱花钱……让我赶紧退回去。”
“什么嘛！那可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诶！重要的是这是我的心意！我还特意问了他室友他喜欢什么，我才买的……结果他只关心显卡质量好不好！根本就没抓到重点！这是女朋友送的生日礼物诶！”
沈依瑶并不知道矿卡是什么，只是她听着也觉得这个男生的这种行为有些不妥。
让女朋友把生日礼物退回去的行为，确实有失偏颇。
“应该只是情商低。”沈依瑶象征性地安慰了一句，还想说点什么，宿舍的灯突然暗了下去。
宿舍，走廊，在一瞬间全部陷入了一片黑暗。
两个女孩同时噤声，沈依瑶顿时也收回了所有八卦的心思，倏地从床上站起，并抓紧了手里的绳子和那把生锈的剪刀。
“走！”沈依瑶低声对旁边的黑暗人影说道。
身边的人抓紧了她的衣袖。绵绵应该是在用这种方式回应她。
离开宿舍，并关上门后，沈依瑶谨慎地按亮了手里的手电筒，调的是最低档。
手电筒是一次性的，要节约。一般情况下，都没必要开最高档。
走廊空无一人。
保安在晚上果然会撤走。
沈依瑶带着绵绵来到楼梯间，先是小心地用手电筒扫了一遍楼梯上下，便开始上楼。
绵绵扯了扯她的衣袖，被沈依瑶瞪了回去。
自己没有思考能力，就不要质疑别人的推理成果好吗？
10，11，12，13……
一直到第18层，她们都没有遇到任何人。
沈依瑶突然停住了脚步。
绵绵也跟着停了下来。
沈依瑶掂了掂手里的绳子，感觉两层楼的长度肯定是够了，便小声道：“就在这。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调空气净化机。”
“为啥呀。”绵绵也小声说。
“只有污染情况下才能看到窗户，所以我们要主动被污染。我去把空气净化机的功率调低。”沈依瑶慢慢地说道，“我们要闻那个味道才行。”
“主动被污染？不……不要吧，依瑶姐姐。”绵绵的语气又开始打颤了，“听上去太危险了，要是出错了怎么办啊？”
“不会出错的。”沈依瑶做了个深呼吸，“表里世界是上下颠倒的……我的意思是，表世界的18层，应该是里世界的第2层。”
“我们要从第2层下去，所以要主动进入里世界。只有被污染才能进入里世界。”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从表世界的第2层下去呢……”
“你又在说蠢话了。”沈依瑶真的很不想解释这种傻逼问题，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因为表世界没有窗户！”
“噢噢，对。”绵绵羞愧地低下了头。
但没过一会儿，她又开始当好奇宝宝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里世界第1层呢？这样就不需要用绳子了呀。”
沈依瑶翻了个白眼，只觉得火冒三丈。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重重地回道：“因为里世界的第1层是表世界的第19层，是医务处！有人在的！我们现在是在违反规则，你难道是想被直接抓个现行吗？！”
“噢噢，我知道了。”绵绵也听出来了沈依瑶话语中难以抑制的怒气，连忙开始拍马屁试图平复她的心情，“依瑶姐姐，你太厉害了！不像我，笨笨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
沈依瑶无奈地叹息：“你在楼梯间这里帮我望风，如果听到其他人的动静，就咳嗽两声提醒我。”
“保证完成任务！”绵绵用力地点头。
“依瑶姐姐，你这是在干嘛呀。”
果不其然，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闲来无事的绵绵又黏了过来。
她是真的闲来无事。
有时候沈依瑶真的觉得，有的人，只要长着一张乖巧讨喜的脸，嘴巴甜一点，会说好话，似乎只需要抱大腿就可以解决一切。
真的。
虽然……
也还是得看抱的大腿是什么样的。
冷血一点的呢，就像沈依瑶以前遇到的那些人，把她当试错工具使。
善良一点的呢，就像现在的沈依瑶。她自己就把所有的活都干了，对方就当个真正的挂件。
沈依瑶到现在还没把绵绵扫地出门，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仁义至尽了。
所以面对绵绵没长眼睛的蠢问题，沈依瑶连理都不想理她。
自己不会看吗？！
剪床单，准备离开避难所啊！
你还真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
绵绵似乎有读心的能力，可以知道沈依瑶的心中所想。
于是她立刻便自告奋勇，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依瑶姐姐，那我来帮你好了。”绵绵眨巴着眼睛，“可是……我没有剪刀耶。”
“不用你帮忙。你只需要在一边自己玩，然后等我弄好就行了。”沈依瑶有气无力地道。
“啊……这，这太辛苦依瑶姐姐了……”绵绵忸忸怩怩地道。
“反正你的手也受伤了。这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你就等着就行。”沈依瑶懒得跟她客套。
你别吵吵就行！
绵绵坐在她的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依瑶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啊？”
会。
“没有。”沈依瑶回复道。
绵绵突然变得有些失落和垂头丧气起来。
“你别骗我啦，我看的出来的。我很像傻瓜吗？”
像。
“真的没有。”
沈依瑶给床单的两端绑死结，并拉扯紧。
绵绵赶紧接过床单的另一端，两人一起拉扯，把结扯得更加严实。
“唉！”绵绵忽然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唉！
沈依瑶也在心里叹气。
烦内，以后再也不带新人了。
“好后悔呀，没有过去确认一眼。”绵绵把头低了下去。
“不是前男友吗？”
“可是，可是，我还是好喜欢他呀。”
“没什么可是的，下一个更好。”
“我才不要，我就是喜欢他。”
“不，你不喜欢。”沈依瑶斜了她一眼，“既然你这么执着，那你自己去把避难所全部找一遍，把他找出来？”
“我……我才不要。而且说不定是我看错了嘛！”绵绵顿时就泄气了。
“当时你不去确认，现在又开始心心念念，怪谁？而且让你去找，你又不敢去。”沈依瑶一阵见血地道，“那你还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呢？我又不可能把你前男友变出来。”
沈依瑶的话太过直白，绵绵的脸直接就涨得通红了，但还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确实。
当时没去确认，现在又开始后悔了。
“你前男友很帅吗？都分手了还念念不忘。”沈依瑶回忆了一下楼梯间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好像确实长得还可以，但应该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绵绵自己就挺漂亮的，不可能没见过更帅的男人。
不知为什么，沈依瑶这话一问出来，绵绵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很尴尬，看起来十分窘迫。
沈依瑶的表情不禁古怪了起来。
该不会……
“……当，当然了！当然是很帅了！”绵绵结结巴巴地道，然而听起来似乎底气不足。
沈依瑶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他很有钱？”沈依瑶的表情更古怪了。
“什么嘛！”绵绵听到这话突然生气了，“难道你喜欢一个男生，不是看脸就是看钱吗？”
沈依瑶听到这个问题，居然放下了手里的床单，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好问题。”沈依瑶点了点头，“可是我无法回答你，因为我母胎单身。”
“既然不是脸也不是钱，难道他某些地方比较厉害？”
绵绵震惊了：“依瑶姐姐，你……”
你也太敢说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依瑶姐姐！
沈依瑶对她那羞涩的目光和她那越来越红的脸色，感到了十分奇怪。
“难道不是吗？他总得有闪光点吧。难道是因为学历高？性格温柔之类的？或者只是单纯的很聪明？”
“哦哦，你说这个啊……”绵绵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哇哇大叫起来，“哇啊啊啊好丢脸，为什么我会想歪啊！”
沈依瑶觉得绵绵越来越奇怪了。她真的不太明白绵绵在激动什么。
“你别喊那么大声，别人都睡觉了。”沈依瑶轻声呵斥她。
还没有熄灯，沈依瑶也不知道几点熄灯，但宿舍里其他人都睡得很早。
绵绵这么吵，她们居然也没一个人表示不满。
真的很奇怪。
“噢……”绵绵悻悻地放下了捂脸的手，脸也不那么红了，看来是停止了发癫。
沈依瑶看了看床单绳子的长度，思索片刻，对绵绵道：“我感觉还是有点不够，你把你的床单给我，我再剪一段。”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有点不安，觉得绳子还需要更长。
“噢噢，这就去。”绵绵十分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去床上把自己的床单给扯了下来。
她双手捧着床单递给沈依瑶，那架势看起来尊敬得像是在给大王献宝。
这妹子戏真多……沈依瑶心想。
“依瑶姐姐，你到底要剪多长哇？”绵绵好奇地问。
“不知道。越长越好吧。”沈依瑶有些心不在焉。
“噢……”
由于沈依瑶在剪床单，绵绵又没事干了，于是话题又扯到了她那位前男友身上了。
“他确实是没钱，我一个月生活费都快是他的五倍了……但我又不在乎这个。”绵绵开始自言自语地嘀咕，“他是我的学长啦，比我大两届，他给我修电脑的时候认识的。”
“当时我是大一新生嘛，买了个新电脑，但不知为啥没有声音，就在表白墙上问有没有人会修，然后他就来给我修电脑……”
绵绵伸手拨了拨左侧的鬓发，将其别在耳后。
“他只花了三秒钟就修好了，真的特别特别厉害，而且事后还没有收我的钱。”绵绵道，“我觉得他人真的超好的，就要了他的电话，说以后电脑坏了就找他帮忙修。”
“三秒钟？你确定？”沈依瑶有些诧异。“那是真的挺厉害的。”
“是啊……所以他后来问我为什么喜欢他的时候，我就把这事跟他说了，你知道当时什么表现吗？”
“什么？”
“他就是那种……看智障一样的眼神，哎呀，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绵绵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后来还是他室友告诉我的……”
“他说，大一新生里有个神经病，电脑静音了说电脑坏了没声音，直接浪费了他去女生宿舍的半个小时，还一分钱也没赚到。”
沈依瑶闻言，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绵绵，颇为认同地点点头：“是挺神经病的。”
“怎么连你也这样！”绵绵故作生气地叉腰，“我只是不会用电脑而已！现在我已经会了。”
“啊，好厉害。”沈依瑶毫无感情地称赞了一声，“那为什么分手？”
“还不是那样咯……家境不一样嘛。”绵绵嘟嘟哝哝地说着，“其实他家也不算穷，但是他就特别喜欢赚外快。比如给别人修电脑啦，代写作业啦，还有画画……”
“哼哼，你不要以为他是画什么美术插画的艺术男，他是画本子的！他说因为画这个最赚钱。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他赚钱的手段。我看啊，他画那些东西，什么时候被抓到蹲大牢才好呢。”
“然后他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你的钱？”沈依瑶歪了歪头，“那确实该分。分得好。”
“并没有。”绵绵郁闷地道，“我倒是给他送过显卡，结果他一点惊喜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把我叨叨了一顿，说什么我买到矿卡了，不会买就不要乱花钱……让我赶紧退回去。”
“什么嘛！那可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诶！重要的是这是我的心意！我还特意问了他室友他喜欢什么，我才买的……结果他只关心显卡质量好不好！根本就没抓到重点！这是女朋友送的生日礼物诶！”
沈依瑶并不知道矿卡是什么，只是她听着也觉得这个男生的这种行为有些不妥。
让女朋友把生日礼物退回去的行为，确实有失偏颇。
“应该只是情商低。”沈依瑶象征性地安慰了一句，还想说点什么，宿舍的灯突然暗了下去。
宿舍，走廊，在一瞬间全部陷入了一片黑暗。
两个女孩同时噤声，沈依瑶顿时也收回了所有八卦的心思，倏地从床上站起，并抓紧了手里的绳子和那把生锈的剪刀。
“走！”沈依瑶低声对旁边的黑暗人影说道。
身边的人抓紧了她的衣袖。绵绵应该是在用这种方式回应她。
离开宿舍，并关上门后，沈依瑶谨慎地按亮了手里的手电筒，调的是最低档。
手电筒是一次性的，要节约。一般情况下，都没必要开最高档。
走廊空无一人。
保安在晚上果然会撤走。
沈依瑶带着绵绵来到楼梯间，先是小心地用手电筒扫了一遍楼梯上下，便开始上楼。
绵绵扯了扯她的衣袖，被沈依瑶瞪了回去。
自己没有思考能力，就不要质疑别人的推理成果好吗？
10，11，12，13……
一直到第18层，她们都没有遇到任何人。
沈依瑶突然停住了脚步。
绵绵也跟着停了下来。
沈依瑶掂了掂手里的绳子，感觉两层楼的长度肯定是够了，便小声道：“就在这。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调空气净化机。”
“为啥呀。”绵绵也小声说。
“只有污染情况下才能看到窗户，所以我们要主动被污染。我去把空气净化机的功率调低。”沈依瑶慢慢地说道，“我们要闻那个味道才行。”
“主动被污染？不……不要吧，依瑶姐姐。”绵绵的语气又开始打颤了，“听上去太危险了，要是出错了怎么办啊？”
“不会出错的。”沈依瑶做了个深呼吸，“表里世界是上下颠倒的……我的意思是，表世界的18层，应该是里世界的第2层。”
“我们要从第2层下去，所以要主动进入里世界。只有被污染才能进入里世界。”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从表世界的第2层下去呢……”
“你又在说蠢话了。”沈依瑶真的很不想解释这种傻逼问题，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因为表世界没有窗户！”
“噢噢，对。”绵绵羞愧地低下了头。
但没过一会儿，她又开始当好奇宝宝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里世界第1层呢？这样就不需要用绳子了呀。”
沈依瑶翻了个白眼，只觉得火冒三丈。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重重地回道：“因为里世界的第1层是表世界的第19层，是医务处！有人在的！我们现在是在违反规则，你难道是想被直接抓个现行吗？！”
“噢噢，我知道了。”绵绵也听出来了沈依瑶话语中难以抑制的怒气，连忙开始拍马屁试图平复她的心情，“依瑶姐姐，你太厉害了！不像我，笨笨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
沈依瑶无奈地叹息：“你在楼梯间这里帮我望风，如果听到其他人的动静，就咳嗽两声提醒我。”
“保证完成任务！”绵绵用力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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