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奇怪的失控

    等许平安平静下来的时候，发现四周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异常，看来元气虽然听命于自己，但毕竟有一个度，刚才那一刻，那种想“标记”整个山坡的蛇吞象的愚蠢冲动是怎么会付诸行动的？许平安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如此疯狂的念头，并且还付诸行动，那一瞬间自己好像失控了，自己的意识、自己的灵魂似乎被操控了。许平安思前想后，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是穿越者，或许是这副年少的肉身对自己的灵魂产生了某种影响。

    转眼许平安就将这种显卡和驱动不匹配的问题抛之脑后，长年的人生体验让他早就知道，凡是超出自身能力范围之外的问题，过于纠缠毫无益处，路总得一步步走。

    重新将一片小树叶标记，许平安发现一旦元气缠绕着某个物体，那么肉眼的作用就降到了可以忽略的程度，闭上眼睛，加大意志力，树叶就会以一种奇妙的饱满的细节呈现在感知里，睁开眼睛，这片由白色元气包裹的树叶在整个视野里显得格外的突出，无论是肉眼还是灵体的视野。

    仔细地感知着树叶，除了清晰的纹路，也能和标靶一样感受到风吹来的力度和方向，继续加强意志力，许平安发现在感知中那片树叶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种奇特延伸，那种身不由己的随风飘动竟然如同身受，然而这种全力的感知，也让许平安的意志力消耗陡增。看来这种标记元气传来的信息也是可以随意志力调整的，如果仅仅只是为了锁定目标，给元气瞄准线，给弹头一个终点，那么大可不必如此全面地去探查目标。

    上次对包子施放“元气标记”，目光所及意志力加身的瞬间他明显有所察觉，然而包子对随之而来的标记元气却一无所觉，许平安觉得这也许是因为一旦元气包裹目标，自己的意志力便随即转移到了元气上来，和目标本身已经没有直接的接触了，所以包子也就察觉不到自己正在借助这种标记元气来窥探他。如果减少意志力在目标身上停留的时间，应该就能减少自己被目标察觉的几率，那么最少需要多少意志力，才能满足对那种标记元气的启动和指挥？最少需要意志力在目标身上停留多长时间才能让元气顺利地完成标注的过程？

    目光所及，锁定目标，意愿启动意志力消耗标记元气随之而来，这三个步骤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发生，就是眨眼间的事情，而且这三个步骤还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随意地终止或者启动，但在那一瞬间意志力究竟是如何让元气做出回应和行动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原理，许平安一无所知。

    在树叶上尝试了三次“元气标记”后，许平安果断放弃了体验分析元气回应的过程，太快了！完全没法感知元气行动的过程，如同视网膜上的视椎细胞将光能转换为电信号让大脑“看见”一样，这个转换的过程说起来无比的复杂，有许多的步骤和过程，但其实光线入眼你就能看见。

    许平安决定还是在他人身上实验一下，如果所有人对意志力加身都有警觉，那么自己这个“元气标记”的技能就有一个巨大的缺陷，不仅如此，标记的元气会显示出一种肉眼也可见的光芒，虽然这种光芒和阳光几乎一样，在人体这种大体积目标上还基本不可见，但在一片树叶上就很明显了，如果有心，就很容易看到。

    实验的结果让许平安既惊讶又惊喜，二十一个同学里，有十六个人对短暂的足够完成元气标记的意志力毫无反应，剩下的除了包子还有四人对意志力有所感应，而且包子是最敏锐的，一旦意志力加身还没等出现的元气扑上去，他就可以察觉。江盈和她的冤家对头李沁怡对意志力的反应仅次于包子，不过她们察觉以后看到的是许平安正在移走的目光，谷雨和另外一个女同学夏容反应最差，他们只能感觉到许平安所在的方向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转头看却发现并没有人在看着自己。这样一来，“元气标记”被察觉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多一点，远远低于许平安的心理预期，实用性还算不错。

    许平安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林长官，立刻转头挪开了视线，犹豫着要不要给他也来一个标记，正想着即使被他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学生对自己的老师有怨念，在背后指指点点再正常不过，结果还没等自己采取行动，却鬼使神差地转头再次看过去，林长官顿时出现在视野里，目光所及，“元气标记”立刻发动。

    自己明显又失控了，这次的失控让许平安感觉大大的不妙，显卡和驱动不匹配偶尔死机一次还勉强可以接受，但短时间内频繁地死机就没法玩了，要是自己举着步枪，手指压着扳机的时候失控，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14前辈！14前辈在吗？”许平安在脑海里有些焦急地大喊道，然而依旧没有回应。

    林长官对意志力并没有反应，许平安立刻解除了对他的标记，当包裹他的元气消散，许平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的两次失控，都是和“元气标记”有关，刚才是蛇吞象想标记整个土坡，这次是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可以标记林长官这样的教官，倒是挺符合少年叛逆冲动的特点，难道真如自己所设想的，这副肉身还有某种潜在的“东西”残留？

    压下心中的焦躁，许平安继续练习着“元气标记”，他还是想找到驱动标记元气的最小意志力，然而试来试去，发现虽然可以操控意志力的强度，但只能一档一档地调整，像旋钮那样精细的调控根本做不到，起码现在是做不到的。虽然这个结果让人沮丧，但许平安又有了新的发现：如果无脑加大标记完成后和元气关联的意志力，像全力感知树叶一样去感知人，那么这个人的身体细节会呈现出来，如果不顾意志力的消耗更进一步，这个人体内的元气流动都会呈现。

    许平安完全可以利用这种“元气标记”去偷窥女生，但他可绝对不会这样做，有道德有底线方能正大光明地行走在人世间，这可是他一直奉行的行为准则。就在许平安对自己的恪守不渝感到一份骄傲时，他突然意识到刚才标记女生的时候并没有偷窥的冲动，也没有失控，哪有血气方刚的少年不会对异性的身体感兴趣的？而且“元气标记”后加大意志力的强度搜索更多信息其实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但自己为什么心如止水？失控的原因如果不是肉身的干扰，那到底是什么？

    不久，许平安就成了唯一一个在下午的射击训练中没有开枪的人，林长官没有点他的名，其他人也觉得他练不练习都一样，当大家都以为他要一枪不发地结束训练时，许平安选择一个空当拎着步枪来到了射击位，这次他可没有疯狂地射击，而是端起步枪正常打了一发以后，便开启了癫狂模式，比如把步枪举在腰间不用眼睛瞄准射击，把步枪举过头顶倾斜着枪身射击，单手射击等等，虽然姿势奇葩，但准头还算不错，标靶后的土坡扬起的尘土始终都在一个范围之内，看得二十一个同学目瞪口呆，各种羡慕嫉妒恨。一个弹匣后，许平安竟然闭着眼端着步枪在腰间打了两发，接着单手举着步枪，身体转过来脸背对着标靶开了一枪，这三发依旧打在土坡上的老地方，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对刻苦训练人员的极大的挑衅和嘲讽。所有人都觉得许平安这个疯子除了有射击天赋，肯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特殊元气技能。

    许平安并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上理论课，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特殊元气技能，这是一种极少数的初学者在刚刚接触元气时，自然就会的一种天赋技能，往往有着神奇的效果，比如最常见的火系法修的“火焰亲和”天赋，元气在经络中的火属性转化就更加流畅，不仅能使拥有者修炼起来轻松一截，攻击力还比同等级的火法要高出一筹。

    打完两个弹匣，许平安结束了疯狂的表演，把步枪随意地举在胸前开始冷静地一发一发地点射，在没有瞄准的情况下枪枪都命中在了同一个地方。有了“元气标记”和“元气瞄准线”的辅助，离标靶五十米和离标靶一米已经没有什么区别，要练习的就是熟悉步枪的后坐力以及快速连续射击时枪身的跳动，又打了两个弹匣后，许平安觉得短时间内很难再有提高，就结束了练习，这样一来加上上午剩下的一个弹匣，手里还有三个弹匣，四十二发子弹节余。

    虽然有许平安这个怪胎扫了兴致，但所有人还是坚持打光了手中的弹匣，等到整个训练结束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

    回到哨站，在操场列好队，林长官开始训话：“你们做的不错，不愧是尖子生，天赋好又勤奋，比其普通的新兵强得多，希望你们能保持这种热情，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两小时后才有晚餐提供，现在解散！”

    许平安正纳闷两小时过后天都已经黑了啊？难道需要晚点进餐好熬过漫漫长夜？

    “许平安！”林长官突然喊道。

    “到！”许平安立刻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