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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我是谁? 回家?

    自峰捡回来那十二岁相已经过去两年了,长生种的生长周期一直很奇怪,两年,从最初的小不点,到现在半人高,峰以后可以骄傲地说出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这种话。

    司岁台现在名义上归礼部管着,不过祖龙仍在,峰虽然说是不管事,但带娃的毕竟还是他,司岁台也就渐渐地以峰为首了。

    这天峰带着小崽子们跑到尚蜀之地游玩,一堆长生种在没人照顾的情况下爬着著名的三山十八峰。到了山顶,一个蓝毛小崽子总觉得空了点什么,习惯性的拿起酒壶想抿上一口,但还没对嘴呢,酒壶就被峰抢走“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这种事情发生过太多次了,蓝毛小崽子也只能重新拿一壶出来然后当着峰的面喝,吨吨两口后开口说道“明明就是自己想喝,找什么借口,你要难道我会不给你吗?”

    “你这话搞得我好像什么欺负小朋友的坏蜀黍一样。”峰嘿嘿一笑,不理会蓝毛小崽子看她的眼神,一转身就看到另一个小崽子抱着棋盘跟在他身后。

    “干嘛,又想再来一局?”峰叹了口气,这小崽子第二年开始几乎天天闲的没事找他下棋,本身又是个臭棋篓子,下错了要输了就喜欢掀桌子

    ‘也不知道和谁学的’峰也曾经暗暗叹息。

    如果没有格特鲁德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峰,这句话可能还真会让人觉得峰是一个可怜的老父亲。

    “行吧,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不出意料的,小崽子再次惨败,不过他也没有气馁,只是独自盘腿坐在那里。

    峰不理这个小崽子,又跑到另一个白毛小崽子旁边,抓起他的龙尾巴。

    “干嘛?”白毛小崽子被吓了一跳,但转头看见峰的身影很快也就缓过神来。

    “藏什么呢?”峰不在乎这充满恶意的眼神,一把将她藏在背后的青铜剑举了起来,放在太阳下面,说来也奇怪,看起来是剑,这剑身断裂,但又不知为何连在一起,最后也只能归结为源石技艺。

    “nia...咳”峰差点就把这个名字脱口而出,但他还是及时停住,想了想,伸手示意把众人都叫了过来。

    十二岁相老实的坐着一排,等着峰的统一命令,本来他们出生开始就应该由峰来教导他们常识,但峰好像一直在带着他们游山玩水,搞得这些小崽子都有些忘记峰本来的任务。格特鲁德也站在一边,有些搞不清峰想做什么。

    峰其实也没想摆什么架子,作为一个长生种,这群小崽子玩几年和玩几百年没什么区别。但是,来尚蜀之前,他进了一次宫,那位意气斩神的真龙,身体也扛不住了,和岁一样,祖龙的要求不多,把这十二岁相养好。虽然祖龙并没怎么接触过这些小崽子,但他绝对比峰更上心。

    “小崽子们,今天呢,我就问一个问题”

    ‘你是谁?’

    问题一出,原本窃窃私语的岁相小课堂也鸦雀无声,格特鲁德的拳头则是悄悄握起。

    见十二岁相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格特鲁德走上前一步,冷冷的盯着峰。

    “别看我,又不是我故意刁难他们,皇位上那个和他们论关系比我还亲一点,而且这个问题对他们肯定是有好处的。”峰面对格特鲁德的威胁表示服软,这也是格特鲁德这几年的新发现,峰似乎有些反W。

    “什么好处?”

    “分出来长幼。”峰摊了摊手,那十二个小崽子,虽然年龄小,但一个个也鬼精,刚才半天不说话,但听到分长幼三个字的时候,瞬间空气都冷了一度,不排除真的只是天气因素,但这十二个小崽子确实也是绞尽脑汁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峰不着急,他相信这帮小家伙,皇位上那个还能吊个两年,两年,就算是猪思考一个问题也能得到自己的答案了,于是峰让他们带着疑问,回到了京城。

    果不其然,仅半年,第一个公崽子得到了答案,一天夜里,他跑到峰的房间,敲门,告辞。什么都没带,留下了一个答案,最后见了一次祖龙,独自离开了京城。

    得知他们大哥找到了答案,并离开,剩下的十一位倒不急了。峰问他们要不要出去玩,让他们各自准备准备。结果第二天,天天抱着棋盘的那只也来了。不同于大哥的回答,他说“我是习天下,谋天下之人。”说完,将棋盘留给峰,面见祖龙,但留在了京城。

    第三个,是那个蓝毛女娃娃,再次到达尚蜀,蓝毛拉着峰,让他带着她去攥江峰顶,上去后,两人对坐,对饮“我就是我。”一个简单的答案,换来的是一个爆栗和一句嘲讽

    “回答就回答,喝那么多干什么?还有,说了多少次,不要用尾巴蘸墨写诗,本来就尾巴尖有一撮毛摸起来舒服,弄秃噜了我摸哪?”

    蓝毛留在了尚蜀,她说,以后可能会参军,但现在,她想游历大炎山河。

    再接下来几个月,陆陆续续有人给出答案。

    “你要给他们取名?”这是第三个得到答案的女娃娃,而根据峰的记忆。

    “嗯,我的权能本就与此相关,而且既然兄弟姐妹们想入世,没个名字,多少有些别扭。”说这话的时候,小崽子还用幽怨的眼神盯着峰,如果不是峰一口一个小崽子,她也未必这么急切的想给兄弟姐妹们取名。

    这个眼神格特鲁德看懂了,但峰有没有看懂,想不想看懂就不知道了,他慢悠悠的说道“那小崽子,你准备给自己取什么名?还有其他几个小崽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吗?问题是以前几个走了的小崽子的名字,你这个小崽子怎么告诉他们,他们的名字是什么呢,万一他们那些小崽子已经给自己取好名字了,你这小崽子取得名字不就白费了吗?”嗯,峰应该是看懂了那个眼神。

    “我叫颉”颉调整好心态,保持着一份难得的冷静“给兄弟姐妹们的名字已经想好了,至于几位哥哥姐姐,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这半年的时间,他们不会取名字的。我到时候会亲自将他们的名字送过去。”

    “好吧,小崽子,哦不,颉,那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别忘了回京城看眼那条龙。”峰送走颉转念一想,十二只小崽子一下子走了大半,倒是有些感慨。

    格特鲁德这时候凑到峰的耳边“不准备把我也放走吗?”

    “啊?你早就可以走了啊。”说这话的时候峰瞅了眼那只从雷姆必拓赎回来的小兔子女仆。“我就是找个保姆而已,有了替代,当然你想去哪就去哪喽,只是你一直不说我以为你不想走呢。”

    “呵,有必要装傻吗?我问的是你能不能放我回莱塔尼亚。”格特鲁德有些气愤,不知是她觉得峰在装傻,还是因为那一句保姆和替代。

    “哦,早说嘛,等一下,可惜我努力这么久也没让你感到归属感。”峰说着,拿出竖琴,让格特鲁德愣了一下,随后抚动琴弦,格特鲁德吞下的粉球穿过她的胸膛飞了出来,再由峰一口吞下,并且迅速为格特鲁德疗伤,穿心的痛苦,可没那么好治愈。

    一瞬间,气氛变了。

    峰只是稍加思索,抬头看着格特鲁德“你要回去。”语气带有疑问,但又仿佛只是陈述。

    用的也不是竖琴,手一抬,一落,像拉拉链一样,拉开一道口子。“进去。”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格特鲁德觉得眼前这人变化有些太大了,好不容易将穿心之痛忍住。本想一步迈出,但表情复杂的又问了一句“你以后都会是这个样子?”

    峰简单思考问题,迅速做出回答“是”

    “给我弹一曲如何?”格特鲁德最后说出了一个请求,一个正常人很难拒绝的请求。

    峰显然不是正常人“为什么?”说完还看向某一个草丛。

    格特鲁德听到这话,拳头握紧,这是这几年养成的习惯,但看着峰的眼神她又默默松开。

    而峰虽然依旧是没有精气神的样子,不过看到格特鲁德握紧的拳头,条件反射般的,向后退了一小步,而接着又像是无法理解一样站回原位。

    格特鲁德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她淡淡一笑“你要是一直这个样子,我怕年夕那几个小家伙会哭出来。我现在还能反悔吗?”

    “哦”像个麻瓜一样的峰只是回答,然后将时空裂缝再拉起来。看着格特鲁德依然盯着他,只是皱了皱眉,他现在没空理格特鲁德,因为他的这几十年的经历,感情有些严重的影响到了他本身,他现在思考的是需不需要清理一下记忆,或者找个位置睡几年,像消火一样把不重要的感情给消除。

    但见到格特鲁德向他伸出了手,他又是下意识的问道“何事?”

    “那个粉球,你不是需要靠那个封印记忆和能力吗?”格特鲁德摸了摸耳边的发梢。

    “呵”峰不傻,虽然格特鲁德不是金毛佩洛,但是这个扭扭捏捏的态度也太好分辨了。抱着玩一玩的态度,他再次从胸膛把粉球取了出来,但不知道是不是格特鲁德的错觉,这个球好像,变小了一点?

    没有过多犹豫,格特鲁德也将粉球一口吞下,然后一撩头发,看着峰,从取出粉球开始,峰就半跪在地上,看到格特鲁德盯着他,露出贱贱的笑容“这就是傲娇吗,我算是见识到了,不过我刚才到底是怎么能做到那么冷淡的,感觉完全不是我了。”

    “你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我不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格特鲁德先拍了拍峰的头,再伸出手把峰扶了起来,架着他走回房间,甩到床上,然后走回自己房间去洗澡了,峰则躺在床上哀嚎“喂,不准备管管我?”见格特鲁德真不理他,也只能自己爬起来走进浴室。

    结果第二天,白毛崽和深青毛,或者说年和夕,两个人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峰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就听见二人的小声密谋“快快快,看我说什么,那俩一块混了四十多年,四十多年一男一女没发生点啥只可能是男的不行,要不是我昨天夜里偷偷跟着三姐,我都看不到那种好戏。”

    虽说年压得声音很小,但是峰都走到他们背后了,再小的声音也藏不住,而夕也不耐烦道“急什么急,我要有灵感构思,你光给我两个人设让我画那种东西,我都没见过几次,怎么画嘛。”

    庞大的阴影笼罩着年夕,在年扭头前,峰已经抓住年的尾巴并且使劲的捏了捏。而夕确实很投入,毕竟年都吃痛的大叫了一声,夕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哈哈,这,夕妹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年选择先发制人之恶人先告状,但夕在被捏住尾巴的时候,先悄咪咪的看了眼峰的眼神,然后无所谓的把画板表出来“我的好姐姐,我干什么了?”

    “诶,嘿嘿,咳,我说我可以解释。”年看到峰不准备追究夕的责任,还准备开口尝试狡辩。但峰则是,小声说“画好看点,虽然我也没有范本,但这种东西本来就要靠自己悟,你们也到了解这方面的年纪了。”

    “哦,好好好,包在我们身上。”看到峰的态度不算严厉,年赶紧先和夕捆在一起,可惜,峰说完那句话,就把年的尾巴搭自己肩上,把她倒着提起来“一码归一码,东西画归画,你说谁不行?”

    “喂,没必要吧,这么点小事,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年这个该溜子小小年纪已经显露本色,但当她的玩笑涉及到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时,总归还是得受点教训。“喂,你来真的,别打屁股,给我留点面子!!”

    夕在后面看着年被提走,倒也没有什么为她说话的想法,拿着剑形画笔望着天,也不知道在构思什么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