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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结果

    缺月当空挂起,照在那暗淡的屋檐,一处房屋内烛火通明,金碧辉煌的房内渐渐渐渐浮现人影,从外出看时若隐若现。

    一个不算高大的人进屋,神情自然,不发紧促,待到走近时,望着坐着的那二人,拱手行礼,卑恭道:“家主,出事了。”

    语气没有过多的焦急,但也不寻常。

    台上其中一人显得平静,只是举杯饮完那杯酒后,才缓缓开口道:“什么事。”

    那人靠近了些,轻声道:“后院那几个小兔崽子又惹事儿了。”

    说完后,一脸平淡的等待着。

    家主放下酒杯,继续追问:“这点小事儿还需向我禀报?莫非几个小兔崽子还能难得倒我林家教头?”

    他不紧不慢的说着,随后又悠然的喝着酒。

    那人听完,像是依旧没有解惑,犹豫道:“只是……”

    话说到一半,他狐疑的看了看家主的身旁的那人,看着的,是正在倒酒的林战天。

    一旁的人看着,见那教头真在看向林战天,这家主也是有些明白了。

    过了半响,轻声道:“是红衣惹的事儿?。”

    那人连忙点头,心底也一般轻松,只是随后他有好奇的向那林战天看去,可转眼一看,确实在不寻常。

    那林战天依旧喝着酒,像与他无关一般,脸上没露出些半点关心的意思,只是品着酒,好生轻松惬意。

    其实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不过牵扯到的是些红衣弟子,可就是这个,却是这小事中的大事。

    若是普通弟子他还有管辖的权利的,就算把几个惹事的素衣弟子赶出林家,也只要这林战天定夺,只是那红衣,却是不同,要想决定他们的去留,非的是这家主不可。

    谁也不想将几个有天赋的弟子赶走,若是一些毛头小事,还真是睁一只眼眼闭一只眼。

    随后,那教头将事情前后细细道来,将那林雨如何打人的事儿也适度的说了。等到他说完,家主明白了经过,才继续卑恭着。

    而这时,那林家家主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半响后,他捋了捋胡子,不客气的道:“不就是打了几个素衣弟子嘛,自身能力不济这有能怪谁?”

    那教头听着,心里是认同的,只不过凡事的走个流程,该禀报的还是得禀报,事情虽小,人却是大。

    在他们眼里,真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就是不公道的打了几个人嘛,说不上出奇,而那红衣还有些得理,只不过显得麻烦,若是在那强者为尊的夏国,怕是更本就不会理这事了吧。

    过了半响后,见没人吱声,家主又道:

    “还有其他事吗?”

    那教头闻声,也摇了摇头。

    “只是这些。家主。”

    “罢了罢了。明天再说吧,我还要和战天痛饮一杯,这点小事就别提了。”

    那人听完,拱手行礼后,正准备告退,坐着的那人再次发声,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一起喝几杯吧。”

    那人挠了挠头,珊珊一笑,也不敢违抗,只能拘谨的坐下了,神情还显得有些尴尬。

    次日,当黎明破晓,只剩一点灰色的夜时,那门外就不在寂静了。

    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小孩儿四人如往常一样准备去各自的地方,只是到那门外时,却变得如往常有些不同。

    早起遇见的那些素衣弟子们当看到小孩儿几人时,竟出奇一致的回避这着,像是遇见什么拦路恶霸般都默契的躲着。

    但这还算好的,只是当看到那林雨时,那群弟子像是见到什么凶神似的,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在看了,各各眼神下挑,配合着林雨“并不友善”的面容,都变得更加拘谨,像是不敢得罪,生怕招惹这个看着冷面的主儿。

    这也难怪,昨天那事儿怕是已经到处传开了。

    虽是这样,小孩儿现在却抽不出空管这些,他现在显得很是没精神,由于昨天的缘故,让他有些担惊受怕,竟一夜没睡好,脑袋里不知冒着什么,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些办法来,只是停下吧,却又时不时脑出些他们几个被家法处置的场景,一大早上,他也问了问那林风他们几个究竟会被怎么处罚,得到些安慰后,是有些好转,但仍有些担忧。

    “倒也没什么,不就是帮助好友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嘛,也没什么,只是动用私刑,打了几个没偷东西的人罢了,还算有收获的,镯子不也找到了,最坏的情况也没发生,好在最后人没被打死。”

    一想到那林风的话小孩儿就有些头大,不过这也算是那林风做的出来,小孩儿心里想到。

    只不过话说回来,昨天林雨打了几个人,有一个甚至都快要被打晕了,若是辩解,也没啥余地,他们脸上的淤青不会骗人。只不过最后,他们都知晓了那群人是什么样的,可讽刺的是那被林雨打的最惨的两个人竟是与偷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那都镯子的那人交代明白后却没被怎么样,说来真是讽刺。

    不过那林雨倒告诉过他,若是不会遭家法处罚的话,他不认为那人能活着离开。

    想到这儿,小孩儿珊珊一笑,虽不知是否玩笑,但想来也有些附和林雨的性子。

    虽说那林雨只是吓吓他们,只不过鬼知道那谣言的厉害,当然,不排除当时若真没找到那镯子后林雨什么想法,但真不会就只是拉出去打一顿的事儿了。

    面对着众人异样的眼神,林雨倒显得无所谓,他的脸很是平静,不在显得些阴沉,只是在小孩儿看来,今天的他倒和昨天反差有些大,看着到没那么生人勿近,试想着昨天的情景,再看林雨那平静的脸,倒显得有些和善。

    只是这样的局面倒苦了小孩儿,就这样成为人们不敢靠近的对他来讲并不是什么好事,比起成为人们的众矢之的,他甘愿生活更加平静,即使索然无味,也比突如起来的被一块巨石打破也好,他宁可水面平静的打不起浪花,也不希望面临的是滔天巨浪,小孩儿深知平凡恬静的日子是那么难得可贵,只不过已经选择,哪有落子而悔的道理。

    随着几人的走近,那群素衣弟子却是不在停留,甚至有些更是改走为跑,只是不愿慢半拍,不愿身后的几人靠近罢了。

    四人见状,那林铁有些愤然,大声抱怨道:“跑这么快干嘛,又不会把你们吃了。”

    只是这声音有些大,那些人或是听到了,竟跑的更快了,渐渐的消失在眼前。

    林铁见状,也就此作罢。走了几步后,等来到了那熟悉的地方时,双双成对,摆手分别。

    小孩儿的林雨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院门前,又再一次见到了那白色的墙面,怀着害怕与忐忑的心,小孩儿犹豫的打开了门。

    不出意外的那林战天就在那屋檐下坐着,看到那“活阎王”,小孩儿竟有些打起退堂鼓,只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他正想着如何进去时,那一旁的林雨已经打了个样儿,率先走了进去,小孩儿见状,也只好跟在后面。

    进了门,他的心说是跌但起伏是不为过的,脚下走过的白色基石不知怎么,在他这里却如荆棘般铺的路,没走上一步,都是万般艰难,他的心是不敢面对的,可看着眼前,随后也只能安慰道:“我没动手打人,应该不会怎么样,应该不会怎么样。”

    小孩儿是怯懦的,他并非如那话本里的英雄无所畏惧,他有时也会抱怨自己的朋友。

    只是看着一旁面容平静的林雨,他倒觉得些佩服,他不知会面临着什么样的惩罚,可能轻如鸿毛,也可能重于泰山,也正是因为这,他的心才是无比忐忑不安的,每当他心里想到若是真就是这林战天大发雷霆,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他赶出林府,每当想到这儿,小孩儿心里就在无其他了,害怕恐惧也随之袭来。

    可眼前的林雨却没有怕的意思,他的脚步没有停下,小孩儿在他的眼里甚至看不出一丝畏惧,只是如之前一样,很是平常。

    林雨继续往前走着,快到那林战天面前时,拱手行礼。身后的小孩儿也连忙上前,学着。

    随后,他语气平淡的开口,道:“大人,弟子有罪,请大人责罚。”

    那眼前的林战天听完,像是无比愤怒的模样,随后呵斥道:“你还知道你有罪啊。”

    顺势而上,继续道:“无视林家家规,动用私刑,殴打其他弟子,怎么,你想翻了天了?”

    林雨虽是一脸平静,但也不敢语气太硬,轻声的说着。

    “弟子不敢,只是被偷的东西对我甚是宝贵,丢不得。”

    林战天自然知道事情原委,也知那镯子是林雨娘的遗物。

    怒斥了几声后,便也不在怒骂,随后站了起来,向那前方走去。

    只见林战天依旧面容严峻,让人不想触犯,看着他那怒气滔天,如凶煞般的双眼,一旁小孩儿心里就直打滚儿。

    随后,那林战天像是怒气不减,转头对向小孩儿,冷言说道:“还有你,林牧,助纣为掠,不向各管事禀报就算了,竟还当起了帮凶。其罪你可知?”

    林战天的语气严重,真就是浪打礁石般汹涌,没有一丝客气的意思。

    而那小孩儿听到这,不禁面流冷汗,竟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愣在了原地,林雨见状,毫不犹豫的说道:“是我一人说做,不关他的事儿。”

    在这一刻,林雨的语气竟有些强硬,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只是直勾勾的看向那林战天。

    小孩儿见状,也缓了过来,看着林雨,他慢慢变得不在害怕,他虽不敢面对那林战天,可也知道,有些事也不是让别人承担,而自己躲则在身后的,曾经及时,那林风倒也挡在自己身前,而现在,与那时的情况倒也相似。

    他也明白,不能总是让别人为自己遮风挡雨,自己受过的苦难多的去了,见过的世间黑暗面也不少,怎么会被这给吓住?小孩儿这样告诉自己。

    他也与之前一样,选择了朋友,或许他也不想失去。

    “请大人责罚。”

    他铿锵有力的说道,面容依旧坚定,他虽还是那个会被吓到的毛头小子,但时不时也敢冒险一翻,对他来讲,安稳,不舔麻烦,不找事儿,是他生活的准则,可现在,他也搞不懂自己,搞不懂为什么明知犯险还要往里跳。

    这对他来讲是冲动的,可比起以前,却多了份少年气。

    “又是你,林牧。”

    林战天心想着,时不时却也暗自欣喜。

    正在这时,一人声传来。

    “你就别吓他们了。”

    小孩儿林雨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声吸引,扭头向那看去,而映入眼帘的,是被称做家主的人。

    只见那人衣着黄衫,嘴角带笑,神情自若,看着年富力强。

    他束发整齐,须髯打理的井井有条。身材偏臃肿,一副富态老爷模样。

    见那家主过来,林战天率先开口道:“见过家主。”

    随后身体也微微弓了弓。那二人见状,也赶忙行礼,开口附和着:“见过家主。”

    那家主脸上依旧带着笑,神情悠然自得,随后摆了摆手,示意免礼。

    他坐了下来,一脸和善的看着那二人。随后轻声道:“事情的大概经过我已经知晓,我也明白你为什么殴打那些素衣弟子,你也并非故意藐视家规。”

    他看向林雨,没有要责怪,轻言轻语的话倒像是一个父辈在劝解一个犯错的孩子,而那个父亲却是无比的仁慈。

    过了不久,他继续说着。

    “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毕竟犯了错,但念你们初犯,而且事出有因,就不在过多惩罚了,赔偿那些被你打伤的弟子,林雨,你这个月的银珠也将不在发放。”

    “而你,林牧,也没收这个月银珠,顺便一起,罚扫教场三日,以示警戒。”

    那二人听着,迟疑了一会儿,竟有些愣住了。

    他们都不敢相信的看着,看着这个坐着的富态中年人,甚至还有些怀疑的模样。

    只是正想着,那声音又再次传来。

    “好了,退下吧。”

    听到这,小孩儿才反应过来,慢慢的,僵硬的浮现出些许笑容来。之前的担忧也在这一刻化成梦幻泡影般。

    前一时间的不敢相信,到现在也就此作罢。随后,他转过头,高兴的看了看那林雨,这一刻,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放下。

    两人退下,继续如往常一样去练剑了,那林雨还在教着小孩儿。

    等到那家主走后,林战天才靠了过来。

    见那看着练剑的二人,看着那在用剑劈砍池水的林雨,看着他的熟练,林战天心知那林雨怕是已经大成,不在需要练什么挥剑了,正想到这,他的心底也涌出一股欣慰之感,随后又看了看那小孩儿,停留了一会儿,看着那小孩儿练着,他虽比那些素衣弟子要强上许多,但比上这林雨,却也矮上一截,怕是欠缺些火候,还要练习日子。

    但这几日二人的艰辛林战天也看在眼里,他并非真就是那冷漠无情之人,半响后,继续观望着。

    林雨手把手教着那小孩儿,时而告诉他什么时候收腹,什么时候挥剑,两人也沉醉于其中。

    小孩儿也时不时回味起昨天,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也觉得好笑,原本的担忧只在一句话之后就荡然无存之感。

    可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衣,不知怎么,他也有着异样的感觉。

    仔细想想,那家主能够轻易饶了他们他虽感激,可回想起以前的事儿,回想起那时流离失所的日子所遇到的凶恶的人,他那感激也少了半分。

    按那林风的话讲,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给别人甜头儿,事事都讲究些“得失”,当时他说的很起劲儿,只不过这说给小孩儿听,倒也不大明白。

    只不过时不时明白那些,看到那些人们背地里的阴险狡诈倒也没了新鲜,他现在想到,若是自己没有这身红衣,没有啥天赋,到那时,他还会不会有这待遇,而那家主又会不会轻饶了他们呢?若是真就那样,那这今天的事儿怕也不会怎么草草结束。

    先到这儿,小孩儿只有了一个念头,他明白,若是给不了别人什么值得感兴趣的,那自己也不可能让别人有兴趣,想来最重要的还是挺升自己罢,或许是他的想法有些不知人情冷暖,小孩儿并不排除家主是个好人,是个善人,只是他经历的太多,只是一个底层之人所接触的人的奸诈,狡猾,他都经历过。

    那时的小孩儿如过街老鼠,没人会待见他,背地里的黑暗面在小孩儿眼里只是寻常的,或许因为这样的原因,小孩儿觉得平凡的生活是无比的幸福,而他现在,也有了一个目标,一个不愿成为弱者,不愿变得低下的一个追求。

    若是成为一个强者不会挨饿,那就成为一个强者吧。

    思绪回到现在,小孩儿又忙碌的练起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