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王牌铁骑（十三）
坐在那里翻书的人让洛洛安想到了很多很多过往的故事。
她已经老了，经历了很多事，见过了很多人，而现在很多让她印象深刻的人，他们的身影一个个走出了记忆，与坐在那里的少年重合在一起。每
当她想眨眨眼看清楚他们曾经的模样时，他们如泡沫一般消失。
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静静坐着的少年不苟言笑，他注视着数据和文字，用他隔着镜片的冷冰冰的双眸。洛洛安有种无法形容的强烈感觉：
这个小家伙根本不是个未成年的豆丁，而是个胸怀大志，城府很深的中年人，而事实并非如此，他是个孩子，洛洛安从老友的口中详尽听说过他长大的每一个细节。
洛洛安认为这世上有两种成长，循序渐进的成长和突如其来的成长。
老师教，父母带，自己想，所得所知所感，得到成长，这自不必多说。
而后者，是一件事改变了人生。父母家人的意外离世，最亲近之人的背叛，天堂到地狱的绝望……这之前所有的一切，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经历过的，汇聚集中在一起逼迫你扛起责任，逼迫你嘶吼，逼迫你坚强，这也是成长，一夜成人从不是流言，一夜白头也不是假话。
这个自称灰的小伙子才十五岁，可谁能想到呢？他却断崖式地成长了两次。
“心智上过分成熟老练，战斗才能超乎常理，而其他方面……他还得慢慢不足，希望你能多多照看一二。”
洛洛安想起了老友的嘱托，难免又多看了小灰一眼。
尽管小灰的小体格和四周的数据面板丝毫不称，但加上那个飞来飞去的机械助手后，又显得分外和谐。
自知之明是相当稀有的东西，一味的自认不足而退居人后并非自知之明。
洛洛安结合老友提供的资料与一天来的相处，她觉得小灰的误区在于他过分认为自己的知识储量不够。
一天中，小灰的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读书、学习和调试机械助手上，短暂的人际交流也仅限于几人之间，他身边像是有层无形的茧层，间隔着他与这个世界。
他希望自己被叫做“小灰”，而大家也回应了他的期待，这是一种富有价值的沟通，不管怎样的关系都能从一句正确的称呼中找到发展的起点。
小灰让洛洛安感到有意思，不仅是因为他的安静和孤独无妨于他的满足和快乐，毫不造作的平淡的快乐——就这一点来说，小灰能算是实打实的露茹人；更是因为听到别人对他以“小灰”相称时，他眼里所闪过的愉悦和幸福。
这与环绕着他的孤寂的并不矛盾，就好像是沙漠中自傲的仙人掌也渴望雨水一样。
哪怕有一位这样的少年，洛洛安也丝毫不觉得这被称为“战场礼仪”的载具待机室中有沉闷的气息，要问为什么，因为和机械助手“朵朵米娅”一起飞来飞去还有一位皇都来的百灵鸟。
【小先生，该讲下一个故事了，琳芝想听辛大叔的故事。】
挎着“韦罗斯”的琳芝又一次冲了进来，她拥有老友给予的门禁权限，针对小灰的权限。在这点上洛洛安起初也有些不解，一个没有私密空间的青年男性，听起来就像是某种正在进行的悲剧。
洛洛安眼中，琳芝从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里表达的信息皆是“小灰与她是亲密结合的关系”。琳芝这个机灵的丫头心里明白洛洛安不可能先入为主地下判断，也不可能不清楚事实便走马上任，她所要的是一份默认。
“你很烦人”“你有病吧”类似的话语你是没法从小灰嘴里听到的，言语伤人的选项不在他的行为模式中，他会选择直接开枪，可是琳芝是他万万不能赏子弹的人——洛洛安知道这份别扭，所以她选择抿着嘴在一旁看戏。
【如果是想打听他的事，去和他直连通话，我可以切一个你们的专属调频——怎么，你还嘟嘴，你多大了还嘟嘴，停车把你扔到他们车上去也一样，自己选去。】
小灰很不情愿地将视线从书移到琳芝身上。
【到时候啦，快点进行路上最后一次“敷衍了事”啦，你就这种态度对待你的小琳芝吗？】
琳芝听取了洛洛安的建议，在洛洛安的帮助下将原来的长裙改成了更适合运动的款式，轻薄顺滑的织物呈A字延展，没有蓬裙的空旷感，也没有原来约束感，无拘无束的少女活力随着琳芝向着小灰走了半步后，一个漂亮的旋转而完美展现。
洛洛不知道的事，小灰的感想和她期待的完全不同——“裙面垂至膝盖下方十几厘米处，还是保守。”
【三次故事全成事故，你哪次没有中途走神了？】
小灰就差把“认命”两个字刻在脸上了，但他的口气依旧不善。
【是你讲得一点也不生动的问题啦。】
琳芝放下裙摆，探身，将手环绕在自己胸前。
【那你别听啊，去别处好不好。】
【那不行，琳芝是小先生的琳芝，小先生自然也是琳芝的小先生。】
【哪有人天天像你这样的，小先生，小先生的，还用名字自称。正常人哪有这么说话的，“琳芝很可爱”“琳芝不喜欢这样”……】
【我可爱一阵也不行嘛，还没订婚你就管这么宽了？！】
看着吵不起来硬吵，已经准备收起书的小灰和摆好架势准备坐过去的琳芝，洛洛安的右手抵在了上唇上。
她没有笑出声，她感到了一丝熟悉，对了，曾经的三照会也有类似的光景，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情才能称为故事，而这两个小家伙承载着将来。
灰色地带没有法律，而没有法律的地方灰色产业就会盛行，混沌有序的进行。
其中涩涩刊物尤为如此，甚至更进一步发展成了铁一般的秩序，只要你自诩有绘画的才能且你确实被认为有，那么你就能学到怎么画画，怎么将最深邃的幻想落实在纸面上，于是你就能在灰色地带的“城市”里养活自己。
这个产业兴盛到什么地步了呢？很多孩子的启蒙读物都和涩涩沾边。
我对这种东西也不陌生，毕竟灰光也很喜欢收集一些……一些读物。
琳芝从四号哨站之后的表现，让我联想到了被称为“新婚妻子”的“玩法”。
是的，有些不贴切，是我研读得不够深刻。
说不准这个新变化是如何引起的，是洛洛安女士的刺激还是她堂姐可因的催化？我搞不明白，事实情况是琳芝越发缠人了。
我有朝着男女方向去想这个问题，得出的答案让我不寒而栗，立刻终止了思考。
“小别胜新婚。”
咳，这个问题还是放在一边吧，我要开始反思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十一号哨站出发没多久——这个时间和琳芝“消停”的时间可以划上同等号。
琳芝还是在系统客客气气的欢迎声中无视我的意见闯入了待机室。
哈，又是新裙子，嗯，好像有些不同，麻烦哪位裁缝改了下吗，这趟行程中有这样的高手吗？
实话实说，琳芝像是做任务一样粘着我，她全身心地投入在扮演一个人上，扮演我的……未来的妻子？
我说不清楚。
本以为洛洛安女士能在待机室发挥一些驱虫剂的作用，没想到长翅膀的扑了蛾子还是飞进来了。
腾个地方给她坐吧，反正听一会儿琳芝就会神游天外，到时候自己该干啥干啥。
熟悉了她的习性之后，就能很好的应对这个名为“琳芝”生物的泼皮无赖。
我很擅长适应。
WL-BFM-037：51
WL-BFM三号战术机动中心，特供单人配合机械助手进行实时战斗指挥，设计人员里有……我。
解析芯片就绪，信息通路正常，感光正常。
我的左眼前一一闪过BFM周边的影像。
指挥舱为全封闭设计，几米外的所有显示屏亮起三百六十度外景，他们由无死角的摄像机提供。
而与“月华”迷你阵列和“月影”探测器毗邻的八架远景摄像机会充当额外的眼睛，将所需的图像数据实时提供至指定屏幕，包括我正佩戴着的已经建立连接的晶屏镜片。
七项指示灯中表示能量和生物的两盏正在以极高的频率闪烁。
【推测，来袭生物，沙虫，详尽信息不足，无法推测种类】
朵朵米娅的机械音从右耳耳机响起。
显示屏上的信息跳红，巨大的红点正高速向我们冲来……从地底。
【路径推测，预计到达时间。】
左侧的巨大屏幕内，五条虚线逐一显现，方向皆是由西北二十度直冲向我们。
速度和目前的车速基本一致，时速六十迈。
【路径推测符合卡恩地区图克岩地脉走向，离地深度无法确定，预计到达时间为七分钟。】
这是怎么回事……沙虫之所以叫沙虫，是因为他们只会出现在中央沙漠里，从来没有在灰土上发现过他们的踪迹，可今天……
根据幕阁的研究灰土对沙虫族类的生理活动是有明显抑制作用的，那么就去灰土更厚实的地方吧。
【以第十一哨站为基点建立战地网轴，请求上传地质数据，预批复十一哨站可能的避难封锁请求，联络伊丘求援，通令全体以目前的速度折返。】
沙虫是用什么追踪到我们的呢？生物信息素？不可能，没有传播途径；热，或者电波？这种白天，热源不明显，也没听说它们有能接收和分辨电波的器官啊，说到底沙虫存在高级智能吗……
这不像是埋伏，但对方的目标很明确。
【解锁军械库权限，通令堡垒准备释放冲轮，迅游枪手准备实行战术机动，五分钟后接入D1频段】
掰动三个增幅开关和保险控阀，我按下通讯钮。
【这里是BFM，进入作战准备，重复一遍，这里是BFM，进入作战准备。】
【将执行对特型生物沙虫作战，重复一遍，将执行对特型生物沙虫作战。】
她已经老了，经历了很多事，见过了很多人，而现在很多让她印象深刻的人，他们的身影一个个走出了记忆，与坐在那里的少年重合在一起。每
当她想眨眨眼看清楚他们曾经的模样时，他们如泡沫一般消失。
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静静坐着的少年不苟言笑，他注视着数据和文字，用他隔着镜片的冷冰冰的双眸。洛洛安有种无法形容的强烈感觉：
这个小家伙根本不是个未成年的豆丁，而是个胸怀大志，城府很深的中年人，而事实并非如此，他是个孩子，洛洛安从老友的口中详尽听说过他长大的每一个细节。
洛洛安认为这世上有两种成长，循序渐进的成长和突如其来的成长。
老师教，父母带，自己想，所得所知所感，得到成长，这自不必多说。
而后者，是一件事改变了人生。父母家人的意外离世，最亲近之人的背叛，天堂到地狱的绝望……这之前所有的一切，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经历过的，汇聚集中在一起逼迫你扛起责任，逼迫你嘶吼，逼迫你坚强，这也是成长，一夜成人从不是流言，一夜白头也不是假话。
这个自称灰的小伙子才十五岁，可谁能想到呢？他却断崖式地成长了两次。
“心智上过分成熟老练，战斗才能超乎常理，而其他方面……他还得慢慢不足，希望你能多多照看一二。”
洛洛安想起了老友的嘱托，难免又多看了小灰一眼。
尽管小灰的小体格和四周的数据面板丝毫不称，但加上那个飞来飞去的机械助手后，又显得分外和谐。
自知之明是相当稀有的东西，一味的自认不足而退居人后并非自知之明。
洛洛安结合老友提供的资料与一天来的相处，她觉得小灰的误区在于他过分认为自己的知识储量不够。
一天中，小灰的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读书、学习和调试机械助手上，短暂的人际交流也仅限于几人之间，他身边像是有层无形的茧层，间隔着他与这个世界。
他希望自己被叫做“小灰”，而大家也回应了他的期待，这是一种富有价值的沟通，不管怎样的关系都能从一句正确的称呼中找到发展的起点。
小灰让洛洛安感到有意思，不仅是因为他的安静和孤独无妨于他的满足和快乐，毫不造作的平淡的快乐——就这一点来说，小灰能算是实打实的露茹人；更是因为听到别人对他以“小灰”相称时，他眼里所闪过的愉悦和幸福。
这与环绕着他的孤寂的并不矛盾，就好像是沙漠中自傲的仙人掌也渴望雨水一样。
哪怕有一位这样的少年，洛洛安也丝毫不觉得这被称为“战场礼仪”的载具待机室中有沉闷的气息，要问为什么，因为和机械助手“朵朵米娅”一起飞来飞去还有一位皇都来的百灵鸟。
【小先生，该讲下一个故事了，琳芝想听辛大叔的故事。】
挎着“韦罗斯”的琳芝又一次冲了进来，她拥有老友给予的门禁权限，针对小灰的权限。在这点上洛洛安起初也有些不解，一个没有私密空间的青年男性，听起来就像是某种正在进行的悲剧。
洛洛安眼中，琳芝从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里表达的信息皆是“小灰与她是亲密结合的关系”。琳芝这个机灵的丫头心里明白洛洛安不可能先入为主地下判断，也不可能不清楚事实便走马上任，她所要的是一份默认。
“你很烦人”“你有病吧”类似的话语你是没法从小灰嘴里听到的，言语伤人的选项不在他的行为模式中，他会选择直接开枪，可是琳芝是他万万不能赏子弹的人——洛洛安知道这份别扭，所以她选择抿着嘴在一旁看戏。
【如果是想打听他的事，去和他直连通话，我可以切一个你们的专属调频——怎么，你还嘟嘴，你多大了还嘟嘴，停车把你扔到他们车上去也一样，自己选去。】
小灰很不情愿地将视线从书移到琳芝身上。
【到时候啦，快点进行路上最后一次“敷衍了事”啦，你就这种态度对待你的小琳芝吗？】
琳芝听取了洛洛安的建议，在洛洛安的帮助下将原来的长裙改成了更适合运动的款式，轻薄顺滑的织物呈A字延展，没有蓬裙的空旷感，也没有原来约束感，无拘无束的少女活力随着琳芝向着小灰走了半步后，一个漂亮的旋转而完美展现。
洛洛不知道的事，小灰的感想和她期待的完全不同——“裙面垂至膝盖下方十几厘米处，还是保守。”
【三次故事全成事故，你哪次没有中途走神了？】
小灰就差把“认命”两个字刻在脸上了，但他的口气依旧不善。
【是你讲得一点也不生动的问题啦。】
琳芝放下裙摆，探身，将手环绕在自己胸前。
【那你别听啊，去别处好不好。】
【那不行，琳芝是小先生的琳芝，小先生自然也是琳芝的小先生。】
【哪有人天天像你这样的，小先生，小先生的，还用名字自称。正常人哪有这么说话的，“琳芝很可爱”“琳芝不喜欢这样”……】
【我可爱一阵也不行嘛，还没订婚你就管这么宽了？！】
看着吵不起来硬吵，已经准备收起书的小灰和摆好架势准备坐过去的琳芝，洛洛安的右手抵在了上唇上。
她没有笑出声，她感到了一丝熟悉，对了，曾经的三照会也有类似的光景，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情才能称为故事，而这两个小家伙承载着将来。
灰色地带没有法律，而没有法律的地方灰色产业就会盛行，混沌有序的进行。
其中涩涩刊物尤为如此，甚至更进一步发展成了铁一般的秩序，只要你自诩有绘画的才能且你确实被认为有，那么你就能学到怎么画画，怎么将最深邃的幻想落实在纸面上，于是你就能在灰色地带的“城市”里养活自己。
这个产业兴盛到什么地步了呢？很多孩子的启蒙读物都和涩涩沾边。
我对这种东西也不陌生，毕竟灰光也很喜欢收集一些……一些读物。
琳芝从四号哨站之后的表现，让我联想到了被称为“新婚妻子”的“玩法”。
是的，有些不贴切，是我研读得不够深刻。
说不准这个新变化是如何引起的，是洛洛安女士的刺激还是她堂姐可因的催化？我搞不明白，事实情况是琳芝越发缠人了。
我有朝着男女方向去想这个问题，得出的答案让我不寒而栗，立刻终止了思考。
“小别胜新婚。”
咳，这个问题还是放在一边吧，我要开始反思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十一号哨站出发没多久——这个时间和琳芝“消停”的时间可以划上同等号。
琳芝还是在系统客客气气的欢迎声中无视我的意见闯入了待机室。
哈，又是新裙子，嗯，好像有些不同，麻烦哪位裁缝改了下吗，这趟行程中有这样的高手吗？
实话实说，琳芝像是做任务一样粘着我，她全身心地投入在扮演一个人上，扮演我的……未来的妻子？
我说不清楚。
本以为洛洛安女士能在待机室发挥一些驱虫剂的作用，没想到长翅膀的扑了蛾子还是飞进来了。
腾个地方给她坐吧，反正听一会儿琳芝就会神游天外，到时候自己该干啥干啥。
熟悉了她的习性之后，就能很好的应对这个名为“琳芝”生物的泼皮无赖。
我很擅长适应。
WL-BFM-037：51
WL-BFM三号战术机动中心，特供单人配合机械助手进行实时战斗指挥，设计人员里有……我。
解析芯片就绪，信息通路正常，感光正常。
我的左眼前一一闪过BFM周边的影像。
指挥舱为全封闭设计，几米外的所有显示屏亮起三百六十度外景，他们由无死角的摄像机提供。
而与“月华”迷你阵列和“月影”探测器毗邻的八架远景摄像机会充当额外的眼睛，将所需的图像数据实时提供至指定屏幕，包括我正佩戴着的已经建立连接的晶屏镜片。
七项指示灯中表示能量和生物的两盏正在以极高的频率闪烁。
【推测，来袭生物，沙虫，详尽信息不足，无法推测种类】
朵朵米娅的机械音从右耳耳机响起。
显示屏上的信息跳红，巨大的红点正高速向我们冲来……从地底。
【路径推测，预计到达时间。】
左侧的巨大屏幕内，五条虚线逐一显现，方向皆是由西北二十度直冲向我们。
速度和目前的车速基本一致，时速六十迈。
【路径推测符合卡恩地区图克岩地脉走向，离地深度无法确定，预计到达时间为七分钟。】
这是怎么回事……沙虫之所以叫沙虫，是因为他们只会出现在中央沙漠里，从来没有在灰土上发现过他们的踪迹，可今天……
根据幕阁的研究灰土对沙虫族类的生理活动是有明显抑制作用的，那么就去灰土更厚实的地方吧。
【以第十一哨站为基点建立战地网轴，请求上传地质数据，预批复十一哨站可能的避难封锁请求，联络伊丘求援，通令全体以目前的速度折返。】
沙虫是用什么追踪到我们的呢？生物信息素？不可能，没有传播途径；热，或者电波？这种白天，热源不明显，也没听说它们有能接收和分辨电波的器官啊，说到底沙虫存在高级智能吗……
这不像是埋伏，但对方的目标很明确。
【解锁军械库权限，通令堡垒准备释放冲轮，迅游枪手准备实行战术机动，五分钟后接入D1频段】
掰动三个增幅开关和保险控阀，我按下通讯钮。
【这里是BFM，进入作战准备，重复一遍，这里是BFM，进入作战准备。】
【将执行对特型生物沙虫作战，重复一遍，将执行对特型生物沙虫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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