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诡异的数字
缠绕着白色闪电的光柱终于落在了金色巨龙的身上，伴随着一声绝望的怒吼，巨龙的身体直接被无法抗衡的力量压入了山脉之中，那些逸散的能量再次扑灭了周围零星的白光。
当朝阳再次从东边升起的时候，群山之巅的英灵殿伴随着圣山一起向着地面开始倒塌。
还在山下的幸存者这一刻已然忘记了哭泣，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一道金色的光芒正迅速穿过山间的裂隙，向着南方遁去。
......
雅戈默伦湖位于丰庶平原的正南方，占地超过两百五十万平方公里，与其说是湖，不如称其为海，它也是整个泰坦大陆生命种类最为丰富的地方。
如果从天空中往下看，雅戈默伦湖就像一只眼睛，因此它也被称为创世神之眼，而自从英灵殿统治了这片土地之后，它又获得了一个新的名字，那就是与圣山遥相呼应的圣湖。
圣湖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小岛，就像是这只眼睛的瞳孔，瞳孔之上建立着英灵殿的另一个庞大建筑——沧澜大厅，这里原本是培养英灵殿新鲜血液的地方，但此刻只剩下了一个身穿白袍的高大身影。
莫兰仰望着身前巨大的无面雕像，这是英灵殿所信奉的创世之神，祂高举着双手用同样仰望的姿态面对着太阳升起的东方。
这里也是莫兰年幼时接受教育的地方，当他第一次看到这个雕像时，并没有像其他同龄人般，心中只有虔诚和希望。他当时只是感到非常的奇怪，整个大陆都在仰望的英灵殿也在仰望着他们信仰的神明，那么这个神明又在仰望什么？
当然这个问题并没有人告诉他答案，此刻的他也没有再被这个问题困扰，哪怕是眼前的创世神雕像，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背景。
他真正关注的是眼前那个伴随了他整整15年的数字。
如今这个数字变成了2！
至今他都记得非常清楚，这个旁人根本看不到的数字就出现在他5岁零21天的那个清晨，那个时候的他并不认识这种文字。当他惊慌失措地将这件事告诉家人时，却并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起初他们以为这是孩子的小伎俩，因为出生在贵族家庭的孩童虽然从小就含着金钥匙，但在众多的兄弟姐妹中想要得到长辈的认可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那些渴望亲情的孩童通常都会用各种方式去寻求关注，而小莫兰的办法也只是比较新颖而已。
直到几个月后，他依然强调着这件事情，父母才转变了最初的态度，不过这一次他们认为孩子中邪了。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小莫兰经历了各种教派的治疗和洗礼，但依然没有恢复的迹象，反而让他成为了整个帝国的笑柄。这也让他的父母感觉丢尽了脸，于是便将他禁足在家，直到远征归来的祖父亲自前来探望他。
“孩子，你是特殊的，可是这个世界对特殊的人并不友好，所以你要学会隐藏自己的特殊，直到强大到让其他人觉得你的特殊理所当然。”
“那祖父，怎么才是强大？”
“嗯……比祖父还要厉害就差不多了。”
“祖父你打败了那么多人，比你厉害是不是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哈哈，对对对，就要打遍天下无敌手！”
这一夜的对话成为了爷孙之间的小秘密，从此之后莫兰再也没有对其他人提起过自己看到的东西，生活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直到3年之后，当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情时，他终于看到了相似的文字出现在英灵殿的祭文中。
8岁的莫兰因为之前的经历一直被同龄人所排斥，这也早就了他远比同龄人成熟的性格和思维方式。
因此，当熟悉的文字出现在真实的世界中时，一种宿命感便涌上了他的心头。
……
乌麟拖着重伤的身体推开沧澜之厅的大门，抬眼便看到一个身穿祭师长袍的身影正站在神像面前。
他先是一愣，然后便拄着手中的长刀踉跄着向前走去，在身后留下点点殷红的血迹。
莫兰听到大门开启的动静时便已经转过身来，目视着对方走到身旁的台阶上然后一屁股坐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伤感，乌麟的出现代表着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他在乎过的人。
“你伤得很重。”
莫兰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走上前去，掏出身上的药膏递了过去。
“我知道你，莫兰祭师，你在这里做什么？”乌麟摇了摇头，没有伸出手，因为他知道这些用于治疗外伤的东西并不足以拯救他即将逝去的生命。
莫兰看了看对方苍白的脸色，嘴唇动了动，“说了怕你误会，还是算了，就当我在等死吧。”
“呵……”
对方的样子明显是欲言又止，不过乌麟本身也不是喜欢打探别人的秘密的人，因此也就不再多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听说你能看到一串奇怪的文字？”
莫兰点了点头。
“它还在吗？”
“还在。”
“是什么样的文字？”
“数字，而且是一直在变化的数字。”
……
两人就这么在空旷的大殿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英灵殿使用的文字是泰坦大陆最古老的文字，而莫兰在第一堂课后便明白了自己眼前的文字其实就是一串九位数字，起初他并不知道这些随机增减但总体不断增加的数字代表着什么，直到亲眼见到一个刚剪短脐带便消逝的生命。
原来数字代表的是这个世界的总人口，那么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又不让其他人看见？
再之后他又不禁去思考当这个数字归零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不过要让这个数字归零那就代表他自己也已经不在人世，依然看不到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所以这纯粹就是老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
“你是一个特别的人？”乌麟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这代表着他的生命也快要走到尽头。
“特别吗？我其实一直都在让自己看起来普通一点。”莫兰也蹲下身躯，坐到了台阶之上。
“我觉得你对普通的理解可能有问题，一个普通的男孩能在成年之前就成为英灵殿历史上最年轻的祭师？”乌麟笑了笑，也不知道对方这是炫耀还是幽默，总之这副样子确实挺招人烦的，于是便转移了话题道：“希望泰坦的火种还能在世界的角落里保存下来。”
可惜莫兰的话立刻就将他的希望打破，“火种都在这里了，3个小时前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你怎么知道？”乌麟皱了皱眉头，偌大的泰坦大陆，还有比大陆更加宽广的海域，他并不相信入侵者能够翻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它告诉我的。”莫兰指了指自己的眼角，“现在是2，如果你是个女人，那么或许还有机会留下新的火种。”
可这难得的幽默并没有引起乌麟的共鸣，后者用异常认真的目光深深地看向身边的年轻祭师，想要从中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
“所以你看到的是泰坦大陆的生命数量？”最终他还是觉得这个时候对方应该不会再开这种玩笑。
“确切的说只是人数，动物并没有算在内，想来那些入侵者也不会闲到去清理下水道里的老鼠。”
“这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或许还没到意义出现的时候。”
“什么时候才回出现？”
“应该快了吧”。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乌麟终于从那双如夜空般幽静的瞳孔中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所以你是在等我死？”
莫兰诚实地点了点头，“我刚才就说过，这话如果由我说出来，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当朝阳再次从东边升起的时候，群山之巅的英灵殿伴随着圣山一起向着地面开始倒塌。
还在山下的幸存者这一刻已然忘记了哭泣，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一道金色的光芒正迅速穿过山间的裂隙，向着南方遁去。
......
雅戈默伦湖位于丰庶平原的正南方，占地超过两百五十万平方公里，与其说是湖，不如称其为海，它也是整个泰坦大陆生命种类最为丰富的地方。
如果从天空中往下看，雅戈默伦湖就像一只眼睛，因此它也被称为创世神之眼，而自从英灵殿统治了这片土地之后，它又获得了一个新的名字，那就是与圣山遥相呼应的圣湖。
圣湖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小岛，就像是这只眼睛的瞳孔，瞳孔之上建立着英灵殿的另一个庞大建筑——沧澜大厅，这里原本是培养英灵殿新鲜血液的地方，但此刻只剩下了一个身穿白袍的高大身影。
莫兰仰望着身前巨大的无面雕像，这是英灵殿所信奉的创世之神，祂高举着双手用同样仰望的姿态面对着太阳升起的东方。
这里也是莫兰年幼时接受教育的地方，当他第一次看到这个雕像时，并没有像其他同龄人般，心中只有虔诚和希望。他当时只是感到非常的奇怪，整个大陆都在仰望的英灵殿也在仰望着他们信仰的神明，那么这个神明又在仰望什么？
当然这个问题并没有人告诉他答案，此刻的他也没有再被这个问题困扰，哪怕是眼前的创世神雕像，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背景。
他真正关注的是眼前那个伴随了他整整15年的数字。
如今这个数字变成了2！
至今他都记得非常清楚，这个旁人根本看不到的数字就出现在他5岁零21天的那个清晨，那个时候的他并不认识这种文字。当他惊慌失措地将这件事告诉家人时，却并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起初他们以为这是孩子的小伎俩，因为出生在贵族家庭的孩童虽然从小就含着金钥匙，但在众多的兄弟姐妹中想要得到长辈的认可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那些渴望亲情的孩童通常都会用各种方式去寻求关注，而小莫兰的办法也只是比较新颖而已。
直到几个月后，他依然强调着这件事情，父母才转变了最初的态度，不过这一次他们认为孩子中邪了。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小莫兰经历了各种教派的治疗和洗礼，但依然没有恢复的迹象，反而让他成为了整个帝国的笑柄。这也让他的父母感觉丢尽了脸，于是便将他禁足在家，直到远征归来的祖父亲自前来探望他。
“孩子，你是特殊的，可是这个世界对特殊的人并不友好，所以你要学会隐藏自己的特殊，直到强大到让其他人觉得你的特殊理所当然。”
“那祖父，怎么才是强大？”
“嗯……比祖父还要厉害就差不多了。”
“祖父你打败了那么多人，比你厉害是不是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哈哈，对对对，就要打遍天下无敌手！”
这一夜的对话成为了爷孙之间的小秘密，从此之后莫兰再也没有对其他人提起过自己看到的东西，生活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直到3年之后，当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情时，他终于看到了相似的文字出现在英灵殿的祭文中。
8岁的莫兰因为之前的经历一直被同龄人所排斥，这也早就了他远比同龄人成熟的性格和思维方式。
因此，当熟悉的文字出现在真实的世界中时，一种宿命感便涌上了他的心头。
……
乌麟拖着重伤的身体推开沧澜之厅的大门，抬眼便看到一个身穿祭师长袍的身影正站在神像面前。
他先是一愣，然后便拄着手中的长刀踉跄着向前走去，在身后留下点点殷红的血迹。
莫兰听到大门开启的动静时便已经转过身来，目视着对方走到身旁的台阶上然后一屁股坐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伤感，乌麟的出现代表着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他在乎过的人。
“你伤得很重。”
莫兰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走上前去，掏出身上的药膏递了过去。
“我知道你，莫兰祭师，你在这里做什么？”乌麟摇了摇头，没有伸出手，因为他知道这些用于治疗外伤的东西并不足以拯救他即将逝去的生命。
莫兰看了看对方苍白的脸色，嘴唇动了动，“说了怕你误会，还是算了，就当我在等死吧。”
“呵……”
对方的样子明显是欲言又止，不过乌麟本身也不是喜欢打探别人的秘密的人，因此也就不再多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听说你能看到一串奇怪的文字？”
莫兰点了点头。
“它还在吗？”
“还在。”
“是什么样的文字？”
“数字，而且是一直在变化的数字。”
……
两人就这么在空旷的大殿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英灵殿使用的文字是泰坦大陆最古老的文字，而莫兰在第一堂课后便明白了自己眼前的文字其实就是一串九位数字，起初他并不知道这些随机增减但总体不断增加的数字代表着什么，直到亲眼见到一个刚剪短脐带便消逝的生命。
原来数字代表的是这个世界的总人口，那么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又不让其他人看见？
再之后他又不禁去思考当这个数字归零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不过要让这个数字归零那就代表他自己也已经不在人世，依然看不到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所以这纯粹就是老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
“你是一个特别的人？”乌麟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这代表着他的生命也快要走到尽头。
“特别吗？我其实一直都在让自己看起来普通一点。”莫兰也蹲下身躯，坐到了台阶之上。
“我觉得你对普通的理解可能有问题，一个普通的男孩能在成年之前就成为英灵殿历史上最年轻的祭师？”乌麟笑了笑，也不知道对方这是炫耀还是幽默，总之这副样子确实挺招人烦的，于是便转移了话题道：“希望泰坦的火种还能在世界的角落里保存下来。”
可惜莫兰的话立刻就将他的希望打破，“火种都在这里了，3个小时前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你怎么知道？”乌麟皱了皱眉头，偌大的泰坦大陆，还有比大陆更加宽广的海域，他并不相信入侵者能够翻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它告诉我的。”莫兰指了指自己的眼角，“现在是2，如果你是个女人，那么或许还有机会留下新的火种。”
可这难得的幽默并没有引起乌麟的共鸣，后者用异常认真的目光深深地看向身边的年轻祭师，想要从中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
“所以你看到的是泰坦大陆的生命数量？”最终他还是觉得这个时候对方应该不会再开这种玩笑。
“确切的说只是人数，动物并没有算在内，想来那些入侵者也不会闲到去清理下水道里的老鼠。”
“这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或许还没到意义出现的时候。”
“什么时候才回出现？”
“应该快了吧”。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乌麟终于从那双如夜空般幽静的瞳孔中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所以你是在等我死？”
莫兰诚实地点了点头，“我刚才就说过，这话如果由我说出来，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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