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火焰的源头
船舱的最下层完全处于海平面以下，这里并不允许乘客进入，莫兰也从未来过这里，但他非常清楚，正常的船舱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这里的空间是破碎的，断裂的木板之间充斥着跳跃着的苍白火焰，它们就像地底的岩浆在龟裂的大地上肆意流淌。
这些裂纹并不是毫无规律，左侧的船身相对完好，从左往右变得越来越密集，地板的破碎程度也越来越高，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船尾左侧撞击了船身。
得益于火焰带来的光亮，舱底的能见度还不错，众人沿着蛛网般的裂隙向着火焰的源头望去，30米外的墙面上，蛛网的中心处，白焰喷涌而出。
它的每一次跳跃，都会在空中分裂出一簇簇火苗，这些脱离主体的火苗在船舱中飘荡着，在接触到天花板时便顺着缝隙钻了进去。
这就是上一层鬼火的来源？
此刻的莫兰即使有逆鳞的保护，依然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现实与虚幻的画面不断在他眼前切换，儿时父母的责备，族内兄妹的嘲讽，还有一个个入侵者的背影，以及他引动地火时的场景，几乎所有能够勾起他负面情绪的记忆都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然而这个时候，他却发出了让身旁两人感到莫名其妙又毛骨悚然的笑声。
哈哈哈，你可真是选错了人！
但凡莫兰的内心更阴暗一点，对世界的恨意更多一点，恐怕都已经完全被寂灭法则所控制。
“这是融合法则的必经过程？”
另外两人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他的情况，那声带着癫狂与痛苦的笑声已经让他们极为警惕，但接下来的话又证明他的神智依然清醒。
中年男人默默握紧了短剑，回答道：“没人会试图用序列4这个等级的收容物融合法则，那是找死，哪怕是序列7也足以让九成九的人失败。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哪怕是有其它收容物的辅助。”
“失败之后会怎么样？”
莫兰依靠在楼梯口的墙边，紧握刀柄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如果没有这两个专业人士在场，他肯定会尝试直接去破坏火焰的源头。
“会死或者生不如死。”
中年男人接过芝桦递过去的不知什么材料编织而成绳索，又从腰间掏出一柄尾部带着圆环的飞刀，将绳索的一口从中穿了过去。
“你的意志会被完全污染，沦为法则的容器，然后只剩下两种结局，要么我们直接杀掉你，要么……”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算了，你不会想知道另一个结局。”
“哈，那如果我扛不住了，还请大哥下手快点。”莫兰迅速脑补了一大堆生不如死的画面，然后看着从身上掏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在地上鼓捣着的年轻女子，问道：“这还需要多久？用你刚才的方式直接破坏掉不行吗？”
“你以为真印是随便捡来的东西？刚才那一下已经耗尽了它的法则之力，而且它只是对魂体有效，不然你也就没有现在的烦恼了。”
原来不是龙鳞的功劳。
“我还能撑10分钟，如果你们不动手，那就我来动手。”
莫兰说完便闭上双眼，盘膝坐下，不再说个。
中年男人与对于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便将手中的飞刀抛向源头，接着又重复起之前的动作。
一个由特殊绳索编织而成的六角星便随之架设在船身的内壁上，将火焰的源头围在内部六边形的中央。
“准备好44-061，接下来恐怕不会太过顺利。”
芝桦满脸严肃的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铁片，然后伸出手臂，掌心向外正对火源的方向，然后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见她已经做好准备，掐住绳索的一头，口中开始低声默念，也不见他有什么其它动作，六角星骤然亮起，银色的光辉瞬间压下苍白的火光。
同时，无数的星辉从虚空中浮现，在短暂的停留后又迅速涌向中年人的指尖，不多时，流光溢彩的箭羽便凭空出现。
接着，他左手虚握，虎口向上缓缓伸展，灰白的烟雾伴随着星光从掌心上下飘散出来，在毫无规律的扭动中凝聚成一张介于虚幻与现实之中的弯弓。
同时，流动着星辉的箭矢被他轻轻地搭弓上。
“老秦，你这是……”
芝桦好看的眉头一挑，向一旁投去惊讶的目光。
“它很古怪，拥有领域，但目前除了在精神层面的污染较高外，实际的危险度甚至不到中位，所以可以理解为它还在苏醒过程中。”
“我们没有能力封印这个等级的收容物，以07-325的能力应该可以尝试摧毁它。”
一旁的莫兰如石雕般纹丝不动，不知何时他的身体已经停止了颤抖，被兜帽遮住的脸庞有些苍白，紧握刀柄的手心全身冷汗。
耳边的呓语开始变得极为轻微，眼前的黑色线条也不再游走，而是逐渐勾勒出一副诡异的图案，逐渐与幻象融为一体。那是一个个形销骨立的身影，填满了被白色火焰铺成的广场。
广场中央的线条还在生长着，正努力造成最后的关键。
莫兰的呼吸变得极为缓慢，这是英灵殿最高级的冥想心法，可以极大的降低身体的消耗，让心神处于完全放空的状态。
正是这种在精神层面放弃抵抗的行为，让它渐渐放缓了正面进攻的节奏，开始专注于绘制图案。
这同样也让莫兰有了喘息的机会，但这不过是饮鸩止渴。他知道，那个诡异的图案绘制完成的时候，恐怕就是自己侧底被它控制的时候。
现在看来，时间已经不多了。
当他抬起头来时，眼中的画面瞬间与现实融合，一只只干瘪的手臂从流淌的白色岩浆中升起，抓住破碎的木板边沿，开始向上攀爬。
芝桦眼神凝重，手中的铁片开始绽放出银白的光辉。
中年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从严肃变成漠然。随着他的右手向后做出拉弦的动作，两道银光从弓稍处出现，如流星般迅速撞向箭尾。
随着，他空无一物的手中发出“铮”的一声，虚幻的弓身瞬间融入箭矢，火焰源头与他的手指之间出现一道由星光与尘烟组成的箭轨。
然而，光箭就像进入了无底深渊般，直到光辉散尽，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不好！”
中年男人在看到源头的火焰像没有被风吹灭的蜡烛般，经过几秒的摇摆后开始迅速膨胀，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呼。
“它不在这里！”
话刚落音，源头的火焰膨胀膨胀到了极致，瞬间冲破了六角星的封锁，随着火苗飞溅，熔岩中的枯骨破地而出，船舱中有原本有限的空间刹那间扩张无数倍。
这里那还有什么船舱的样子，熔岩开始勾勒出一副极为复杂的图案。在莫兰的眼中，那些被勾勒出的身影也从匍匐的姿态站立起来与被赋予了魂火的骷髅重叠在一起。
接着他的身影便被淹没在从地底喷射而出的火焰中。
一块并不对称的铁片悬浮在这片空间的中心，不知从何处来的光线垂直落在它的上方，在地面留下了一米见方的阴影。
阴影的边缘于铁片之间形成了一道昏黄的光幕，将两个背靠背的身影与外面地狱般的景象隔绝开来。
芝桦看着那个年轻人最后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可惜了，这种情况下，我们帮不了他。”
“咳咳……别管他了，我们现在自身难保。”老秦轻轻咳嗽了两声，他原本坚毅的目光此刻已经写满了疲惫，显然是被刚才一箭耗费了相当大的经历。
“黄昏之钟只能维持现状，这样下去我们也只能等死。”
这里的空间是破碎的，断裂的木板之间充斥着跳跃着的苍白火焰，它们就像地底的岩浆在龟裂的大地上肆意流淌。
这些裂纹并不是毫无规律，左侧的船身相对完好，从左往右变得越来越密集，地板的破碎程度也越来越高，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船尾左侧撞击了船身。
得益于火焰带来的光亮，舱底的能见度还不错，众人沿着蛛网般的裂隙向着火焰的源头望去，30米外的墙面上，蛛网的中心处，白焰喷涌而出。
它的每一次跳跃，都会在空中分裂出一簇簇火苗，这些脱离主体的火苗在船舱中飘荡着，在接触到天花板时便顺着缝隙钻了进去。
这就是上一层鬼火的来源？
此刻的莫兰即使有逆鳞的保护，依然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现实与虚幻的画面不断在他眼前切换，儿时父母的责备，族内兄妹的嘲讽，还有一个个入侵者的背影，以及他引动地火时的场景，几乎所有能够勾起他负面情绪的记忆都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然而这个时候，他却发出了让身旁两人感到莫名其妙又毛骨悚然的笑声。
哈哈哈，你可真是选错了人！
但凡莫兰的内心更阴暗一点，对世界的恨意更多一点，恐怕都已经完全被寂灭法则所控制。
“这是融合法则的必经过程？”
另外两人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他的情况，那声带着癫狂与痛苦的笑声已经让他们极为警惕，但接下来的话又证明他的神智依然清醒。
中年男人默默握紧了短剑，回答道：“没人会试图用序列4这个等级的收容物融合法则，那是找死，哪怕是序列7也足以让九成九的人失败。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哪怕是有其它收容物的辅助。”
“失败之后会怎么样？”
莫兰依靠在楼梯口的墙边，紧握刀柄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如果没有这两个专业人士在场，他肯定会尝试直接去破坏火焰的源头。
“会死或者生不如死。”
中年男人接过芝桦递过去的不知什么材料编织而成绳索，又从腰间掏出一柄尾部带着圆环的飞刀，将绳索的一口从中穿了过去。
“你的意志会被完全污染，沦为法则的容器，然后只剩下两种结局，要么我们直接杀掉你，要么……”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算了，你不会想知道另一个结局。”
“哈，那如果我扛不住了，还请大哥下手快点。”莫兰迅速脑补了一大堆生不如死的画面，然后看着从身上掏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在地上鼓捣着的年轻女子，问道：“这还需要多久？用你刚才的方式直接破坏掉不行吗？”
“你以为真印是随便捡来的东西？刚才那一下已经耗尽了它的法则之力，而且它只是对魂体有效，不然你也就没有现在的烦恼了。”
原来不是龙鳞的功劳。
“我还能撑10分钟，如果你们不动手，那就我来动手。”
莫兰说完便闭上双眼，盘膝坐下，不再说个。
中年男人与对于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便将手中的飞刀抛向源头，接着又重复起之前的动作。
一个由特殊绳索编织而成的六角星便随之架设在船身的内壁上，将火焰的源头围在内部六边形的中央。
“准备好44-061，接下来恐怕不会太过顺利。”
芝桦满脸严肃的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铁片，然后伸出手臂，掌心向外正对火源的方向，然后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见她已经做好准备，掐住绳索的一头，口中开始低声默念，也不见他有什么其它动作，六角星骤然亮起，银色的光辉瞬间压下苍白的火光。
同时，无数的星辉从虚空中浮现，在短暂的停留后又迅速涌向中年人的指尖，不多时，流光溢彩的箭羽便凭空出现。
接着，他左手虚握，虎口向上缓缓伸展，灰白的烟雾伴随着星光从掌心上下飘散出来，在毫无规律的扭动中凝聚成一张介于虚幻与现实之中的弯弓。
同时，流动着星辉的箭矢被他轻轻地搭弓上。
“老秦，你这是……”
芝桦好看的眉头一挑，向一旁投去惊讶的目光。
“它很古怪，拥有领域，但目前除了在精神层面的污染较高外，实际的危险度甚至不到中位，所以可以理解为它还在苏醒过程中。”
“我们没有能力封印这个等级的收容物，以07-325的能力应该可以尝试摧毁它。”
一旁的莫兰如石雕般纹丝不动，不知何时他的身体已经停止了颤抖，被兜帽遮住的脸庞有些苍白，紧握刀柄的手心全身冷汗。
耳边的呓语开始变得极为轻微，眼前的黑色线条也不再游走，而是逐渐勾勒出一副诡异的图案，逐渐与幻象融为一体。那是一个个形销骨立的身影，填满了被白色火焰铺成的广场。
广场中央的线条还在生长着，正努力造成最后的关键。
莫兰的呼吸变得极为缓慢，这是英灵殿最高级的冥想心法，可以极大的降低身体的消耗，让心神处于完全放空的状态。
正是这种在精神层面放弃抵抗的行为，让它渐渐放缓了正面进攻的节奏，开始专注于绘制图案。
这同样也让莫兰有了喘息的机会，但这不过是饮鸩止渴。他知道，那个诡异的图案绘制完成的时候，恐怕就是自己侧底被它控制的时候。
现在看来，时间已经不多了。
当他抬起头来时，眼中的画面瞬间与现实融合，一只只干瘪的手臂从流淌的白色岩浆中升起，抓住破碎的木板边沿，开始向上攀爬。
芝桦眼神凝重，手中的铁片开始绽放出银白的光辉。
中年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从严肃变成漠然。随着他的右手向后做出拉弦的动作，两道银光从弓稍处出现，如流星般迅速撞向箭尾。
随着，他空无一物的手中发出“铮”的一声，虚幻的弓身瞬间融入箭矢，火焰源头与他的手指之间出现一道由星光与尘烟组成的箭轨。
然而，光箭就像进入了无底深渊般，直到光辉散尽，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不好！”
中年男人在看到源头的火焰像没有被风吹灭的蜡烛般，经过几秒的摇摆后开始迅速膨胀，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呼。
“它不在这里！”
话刚落音，源头的火焰膨胀膨胀到了极致，瞬间冲破了六角星的封锁，随着火苗飞溅，熔岩中的枯骨破地而出，船舱中有原本有限的空间刹那间扩张无数倍。
这里那还有什么船舱的样子，熔岩开始勾勒出一副极为复杂的图案。在莫兰的眼中，那些被勾勒出的身影也从匍匐的姿态站立起来与被赋予了魂火的骷髅重叠在一起。
接着他的身影便被淹没在从地底喷射而出的火焰中。
一块并不对称的铁片悬浮在这片空间的中心，不知从何处来的光线垂直落在它的上方，在地面留下了一米见方的阴影。
阴影的边缘于铁片之间形成了一道昏黄的光幕，将两个背靠背的身影与外面地狱般的景象隔绝开来。
芝桦看着那个年轻人最后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可惜了，这种情况下，我们帮不了他。”
“咳咳……别管他了，我们现在自身难保。”老秦轻轻咳嗽了两声，他原本坚毅的目光此刻已经写满了疲惫，显然是被刚才一箭耗费了相当大的经历。
“黄昏之钟只能维持现状，这样下去我们也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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