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密谈
办公室内，炼金协会的会长正把玩着那把火枪，坐在他对面的提古副会长神色郁郁，他的右耳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此时伤口处已经被纱布包扎了起来，隐隐还能看到向外渗出的血迹。
“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那个叫切尔顿的家伙，他和那个半兽人一定是一伙的，他们勾结起来想要害死我！”见会长迟迟不作声，提古忍不住一拍桌子，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会长手上的动作一停，他眉头微皱，抬头看向提古。
“你想要怎么做？”
“必须要把他开除！”
会长放下手中的火枪，一只手托起了下巴，盯着提古看了起来。
直到提古被盯得有些发毛，他这才缓缓开口：“你应该知道，切尔顿是白熊城炼金协会近几十年来最有天赋的学徒之一，也是拜夫伦最看中的弟子。”
会长直视着他，语气愈发严厉，“你不会真以为那个老家伙是好欺负的吧，他不过是表面看起来和善，可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你竟然还敢威胁他要断他的研究经费，你当协会是什么地方，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会长！”
“我.....”提古刚要辩解，话语却突然卡在了喉咙里，对面的枪口此时正隐隐的指向了他。
“你现在还没被调到王都呢，现在蹦跶还为时过早了点。”见对方认怂，会长戏谑的将枪口移走。
“我本来没有心情插手这件事情，可摩恩是我的朋友拜托我收进学院的，现在他死了，我总得给他个说法不是吗？”会长语气淡然，就像摩恩不是被他杀死的一样。
摩恩的父亲的确是会长的朋友，可对方只是告诉他这是自己半兽人仆人的孩子，因觉得对方有些天赋便想要送到自己这里来，等学成之后再回去给他效力。
一个奴仆的孩子，还是个半兽人，哪怕有些天赋，死便死了，大不了自己再补偿给他一个炼金学徒就是了。
会长这样想着。
“那会长您的意思是？”提古对会长的心思很是不解，只能试探着询问。
“过段时间，你不是要被调到王都么，我希望你......”
“到时候我一定给会长您多说好话。”提古以为自己终于把握住了会长的心理，直接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
“你觉得，我是需要别人给我说好话的人吗？”会长语气很是不满，可也没有太过苛责，只是话锋一转道：“听说王都炼金协会里有一件几百年前的古董，叫做暴风号角，曾经在炼金交流大会上展出过，你想办法把它给我带出来。”
“那可是一件很珍贵的遗器啊，据说是两百年前的兽人留下的，只有最强大的兽人祭司才有能力吹响它，王都协会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提古大惊失色。
“兽人早就消失两百年了，没有了兽人祭司，这东西不过只是一件有些收藏价值的古董罢了。”会长试着说服提古。
“可是......”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点破事吗？！”见提古还要拒绝，会长直接拿出了杀手锏，“窃取学徒的研究成果，还要把对方赶出炼金协会。提古，如果被王都协会知道了，你应该知道后果。”
提古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以为这件事情只有自己和摩恩知道，最多再加上一个切尔顿，毕竟协会里没人会相信一个半兽人说的话。加上自己已经威胁过对方，会长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才对。
窃取学徒研究成果这种事情放在炼金协会可是一个很恶劣的行为，毕竟炼金一途的艰辛谁都明白，运气和坚持缺一不可，没人会喜欢一个窃取别人研究成果的家伙，哪怕他身份高贵，这足以断送提古未来的炼金生涯。
“会...会长...这件事真的...”可提古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毕竟带出暴风号角的难度同样巨大。
“我不管你有什么困难，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出去吧。”会长似乎失去了耐心，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我会想办法的，请您一定要帮我保密。”提古脑袋深深的低下。
该死的老东西！
他恨恨的想着，转身离开。
会长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缓缓开口。
“出来吧，他离开了。”
一个身披黑袍，体型高大的身影从屏风后闪了出来，根据对方的身形可以明显的判断出那是一个男人。只见他三两步来到会长面前，粗大的手掌重重的拍向了桌子。
砰的一声，巴掌重重印在了桌面之上，上面摆放的物件齐齐颤了颤。
“雷卜诺！你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这样一个家伙，一但计划败露，影响了部族的复兴大计，你我万死难辞其咎。”
“慌什么，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另外，请注意你的称呼，我现在叫梅格斯，是白熊城炼金协会的会长。”
“在人族中生活的久了，连自己的族群都忘记了吗，你这样做对得起族长？对得起族人？回答我雷卜诺！”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别忘了，我比你来这里早了四十多年！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经历了什么。这里的确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但我最忘不了的还是大漠上那奔腾的狼群，还有绿洲边那成片的椰子树......”
双方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是兽人族精心挑选出来的人才，通过祭司施展的“化形术”将外貌转变为了人族的模样。
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幻术或是障眼法，而是切切实实的使肉体发生了改变，且无法恢复原貌。通过这种乔装可以规避绝大多数的探查，如魔法师的“洞察术”和精灵族的“真实之镜”。
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巨大的牺牲，至于为什么变成人族会是牺牲，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一个人族变成了兽族的模样并且再也无法恢复，那他的心情大概便会如这两位一般。
事实上，大概从一百多年前开始，兽人族便陆陆续续的派卧底潜伏进来，并且始终没有被人族发现。他们各有所长，混入了各行各业，静静等待着时机的到来，直到他们老去，然后被新一批的潜伏者所替代。
“总之，暴风号角必须拿到，这是我们大军登陆的关键。”黑袍人停止了争辩，而是再次强调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只要你能完成这次任务，我们的王会亲自嘉奖你，你将会为你的部族带来大量的资源和无限的荣光。”
“首先，我对所谓的嘉奖并不感兴趣，我这么做只是出于对族群的责任。其次，不要再来干涉我的行动，最好都不要再来见我，你才是我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最后，我不认为部族如今有足够的实力消灭人族，别忘了，两百年前的我们更加强大，而人族则弱小的多，可我们最后还是失败了。如果这次的结果还是一样，我希望你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梅格斯毫不留情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放心，除了族长和我，没人知道你在人族中的真实身份，哪怕我们最终失败，你也可以继续孤独的生活下去，像一只可怜的孤雁那样。”
是的，孤独的生活下去，哪怕拥有了人类的外表，梅格斯体内仍流淌着兽人的血，他没有办法娶妻生子，因为他的后代可没有像他那样化形成人的能力，如果真的诞下了一个半兽人孩子，那他的身份也会一同暴露。
“可如果我们成功了，你将可以娶到部落中最美的女子，没人会在意你人族的外表，她们会视你为英雄。”黑袍人试着激起梅格斯的斗志。
“我已经老了，这些对我来说同样不重要。”梅格斯摇了摇头，“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是说，如果部族重新夺回了这里，我希望可以把那些矮人也一并拿下，我这里有很多问题想向他们请教。”
梅格斯的目光放回了火枪身上，思绪开始飘散，却又很快回到了正题。
“话说，暮日森林里的那些半兽人怎么样了？”
“他们啊，大多数都已经死了，只有最后一批施法对象还剩两天左右的时间，硬化术的后遗症你是知道的，而他们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到最后一批战士发挥出他们的价值，我便要起身继续去往南方了，那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至于那些老弱妇孺，只能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我这次带来的硬化药水有限，不然倒是可以让他们也发挥一下余热。”
“你真的没有丝毫荣誉可言。”
“荣誉是留给胜利者的，会长大人。”
“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那个叫切尔顿的家伙，他和那个半兽人一定是一伙的，他们勾结起来想要害死我！”见会长迟迟不作声，提古忍不住一拍桌子，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会长手上的动作一停，他眉头微皱，抬头看向提古。
“你想要怎么做？”
“必须要把他开除！”
会长放下手中的火枪，一只手托起了下巴，盯着提古看了起来。
直到提古被盯得有些发毛，他这才缓缓开口：“你应该知道，切尔顿是白熊城炼金协会近几十年来最有天赋的学徒之一，也是拜夫伦最看中的弟子。”
会长直视着他，语气愈发严厉，“你不会真以为那个老家伙是好欺负的吧，他不过是表面看起来和善，可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你竟然还敢威胁他要断他的研究经费，你当协会是什么地方，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会长！”
“我.....”提古刚要辩解，话语却突然卡在了喉咙里，对面的枪口此时正隐隐的指向了他。
“你现在还没被调到王都呢，现在蹦跶还为时过早了点。”见对方认怂，会长戏谑的将枪口移走。
“我本来没有心情插手这件事情，可摩恩是我的朋友拜托我收进学院的，现在他死了，我总得给他个说法不是吗？”会长语气淡然，就像摩恩不是被他杀死的一样。
摩恩的父亲的确是会长的朋友，可对方只是告诉他这是自己半兽人仆人的孩子，因觉得对方有些天赋便想要送到自己这里来，等学成之后再回去给他效力。
一个奴仆的孩子，还是个半兽人，哪怕有些天赋，死便死了，大不了自己再补偿给他一个炼金学徒就是了。
会长这样想着。
“那会长您的意思是？”提古对会长的心思很是不解，只能试探着询问。
“过段时间，你不是要被调到王都么，我希望你......”
“到时候我一定给会长您多说好话。”提古以为自己终于把握住了会长的心理，直接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
“你觉得，我是需要别人给我说好话的人吗？”会长语气很是不满，可也没有太过苛责，只是话锋一转道：“听说王都炼金协会里有一件几百年前的古董，叫做暴风号角，曾经在炼金交流大会上展出过，你想办法把它给我带出来。”
“那可是一件很珍贵的遗器啊，据说是两百年前的兽人留下的，只有最强大的兽人祭司才有能力吹响它，王都协会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提古大惊失色。
“兽人早就消失两百年了，没有了兽人祭司，这东西不过只是一件有些收藏价值的古董罢了。”会长试着说服提古。
“可是......”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点破事吗？！”见提古还要拒绝，会长直接拿出了杀手锏，“窃取学徒的研究成果，还要把对方赶出炼金协会。提古，如果被王都协会知道了，你应该知道后果。”
提古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以为这件事情只有自己和摩恩知道，最多再加上一个切尔顿，毕竟协会里没人会相信一个半兽人说的话。加上自己已经威胁过对方，会长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才对。
窃取学徒研究成果这种事情放在炼金协会可是一个很恶劣的行为，毕竟炼金一途的艰辛谁都明白，运气和坚持缺一不可，没人会喜欢一个窃取别人研究成果的家伙，哪怕他身份高贵，这足以断送提古未来的炼金生涯。
“会...会长...这件事真的...”可提古还是想要再挣扎一下，毕竟带出暴风号角的难度同样巨大。
“我不管你有什么困难，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出去吧。”会长似乎失去了耐心，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我会想办法的，请您一定要帮我保密。”提古脑袋深深的低下。
该死的老东西！
他恨恨的想着，转身离开。
会长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缓缓开口。
“出来吧，他离开了。”
一个身披黑袍，体型高大的身影从屏风后闪了出来，根据对方的身形可以明显的判断出那是一个男人。只见他三两步来到会长面前，粗大的手掌重重的拍向了桌子。
砰的一声，巴掌重重印在了桌面之上，上面摆放的物件齐齐颤了颤。
“雷卜诺！你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这样一个家伙，一但计划败露，影响了部族的复兴大计，你我万死难辞其咎。”
“慌什么，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另外，请注意你的称呼，我现在叫梅格斯，是白熊城炼金协会的会长。”
“在人族中生活的久了，连自己的族群都忘记了吗，你这样做对得起族长？对得起族人？回答我雷卜诺！”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别忘了，我比你来这里早了四十多年！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经历了什么。这里的确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但我最忘不了的还是大漠上那奔腾的狼群，还有绿洲边那成片的椰子树......”
双方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是兽人族精心挑选出来的人才，通过祭司施展的“化形术”将外貌转变为了人族的模样。
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幻术或是障眼法，而是切切实实的使肉体发生了改变，且无法恢复原貌。通过这种乔装可以规避绝大多数的探查，如魔法师的“洞察术”和精灵族的“真实之镜”。
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巨大的牺牲，至于为什么变成人族会是牺牲，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一个人族变成了兽族的模样并且再也无法恢复，那他的心情大概便会如这两位一般。
事实上，大概从一百多年前开始，兽人族便陆陆续续的派卧底潜伏进来，并且始终没有被人族发现。他们各有所长，混入了各行各业，静静等待着时机的到来，直到他们老去，然后被新一批的潜伏者所替代。
“总之，暴风号角必须拿到，这是我们大军登陆的关键。”黑袍人停止了争辩，而是再次强调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只要你能完成这次任务，我们的王会亲自嘉奖你，你将会为你的部族带来大量的资源和无限的荣光。”
“首先，我对所谓的嘉奖并不感兴趣，我这么做只是出于对族群的责任。其次，不要再来干涉我的行动，最好都不要再来见我，你才是我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最后，我不认为部族如今有足够的实力消灭人族，别忘了，两百年前的我们更加强大，而人族则弱小的多，可我们最后还是失败了。如果这次的结果还是一样，我希望你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梅格斯毫不留情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放心，除了族长和我，没人知道你在人族中的真实身份，哪怕我们最终失败，你也可以继续孤独的生活下去，像一只可怜的孤雁那样。”
是的，孤独的生活下去，哪怕拥有了人类的外表，梅格斯体内仍流淌着兽人的血，他没有办法娶妻生子，因为他的后代可没有像他那样化形成人的能力，如果真的诞下了一个半兽人孩子，那他的身份也会一同暴露。
“可如果我们成功了，你将可以娶到部落中最美的女子，没人会在意你人族的外表，她们会视你为英雄。”黑袍人试着激起梅格斯的斗志。
“我已经老了，这些对我来说同样不重要。”梅格斯摇了摇头，“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是说，如果部族重新夺回了这里，我希望可以把那些矮人也一并拿下，我这里有很多问题想向他们请教。”
梅格斯的目光放回了火枪身上，思绪开始飘散，却又很快回到了正题。
“话说，暮日森林里的那些半兽人怎么样了？”
“他们啊，大多数都已经死了，只有最后一批施法对象还剩两天左右的时间，硬化术的后遗症你是知道的，而他们也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到最后一批战士发挥出他们的价值，我便要起身继续去往南方了，那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至于那些老弱妇孺，只能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我这次带来的硬化药水有限，不然倒是可以让他们也发挥一下余热。”
“你真的没有丝毫荣誉可言。”
“荣誉是留给胜利者的，会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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