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发
阿伦斯从幻想破灭的痛苦中回过神来，他微微低头，语气满是真诚：“对不起，院长大人，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买劣质的魔法材料了。”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科姆佩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笑出了声，这小子不会以为认个错就完事了吧。只见他表情严厉，口中批评道：
“你不但屡次逃课，甚至还给其他学生规划逃课的路线，导致学院内的风气日渐败坏。教学区后边那堵墙的墙皮都快被蹭光了，还有墙外的那块地砖，都被跳下去的人给踩裂了，那可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从千里之外运送过来的上好石料，每一块都价值不菲。”说到这里，科姆佩拉语气一转：“说吧，怎么赔？”
阿伦斯一时间没能跟上对方的思路，他试探着问道：“那院长您看呢？”
“为了学院环境的干净整洁，被践踏的整面墙壁都要重新粉刷一遍，为了搭配背景的变化，附近的植被和装饰也得重新更换。至于墙外被踩碎的那块地砖，估计一时半会是找不到合适的了，所以我打算把它们用大理石瓷砖全部替换。杂七杂八加在一起，也就不到两百枚金币。”
阿伦斯愕然的看着眼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科姆佩拉院长，真希望对方立马嗝屁。
“院长大人，我...我没有这么多钱。”阿伦斯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谁不知道你们叩因家经营着一座矿山，据说产出的矿山被销往全国各地，每年都有大笔的进账。”科姆佩拉丝毫不吃他这一套。
我们家有钱的名声都传到这里了吗？连院长大人都来打秋风了？
阿伦斯大惊，可他现在的确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昨天黛琳娜才刚从他这里借走了五十金币。当然，说是抢走也差不多。
“有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比如...我给学院打工之类的?”
阿伦斯试探着问，他甚至已经想好，如果对方执意想要坑自己一把，他就直接把那家洗浴店抵给对方，反正也是个赔钱玩意，扔出去了一了百了。
“办法嘛当然也有...”科姆佩拉果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实不相瞒，我今年已经一百四十多岁了，眼看便要入土，可仍旧没有一个争气的弟子能够继承我的衣钵，只要你愿意当我的徒弟，刚刚说的那些费用我就给你免了。”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阿伦斯心中顿时一片通明。
这老家伙想收徒弟竟然不愿意直说，还拐弯抹角的威胁自己，难道是怕自己不答应？不过也是，自己天纵奇才，肯定一堆人想要抢着收我做徒弟，这老家伙不自信倒也正常。
想到这，阿伦斯心里得意的不行。他轻咳一声，故作姿态的问道：“那我做你的徒弟有没有什么好处？”
见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科姆佩拉顿时大喜。
学院说到底只是一个教学机构，里面的老师和学生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师徒。而除了学院外，还有一个更加权威的魔法师组织名为魔法协会，只有实力真正到达初级魔法师水平才有资格加入。魔法协会并不会对会员做过多的干涉，只是偶尔会举行一些论坛或聚会，以此来互相交流心得。
科姆佩拉作为其中颇具影响力的一员，自然少不了参加这种场合，然而各方面完全碾压他人的科姆佩拉唯独在后继者上面操碎了心，眼看其他人都在炫耀着自己的得意门生，科姆佩拉却只能在事后痛批自己那几个不争气的弟子。
“好处当然多的是。”科姆佩拉清清喉咙，娓娓道来：“首先，作为我的亲传弟子，你以后逃课...哦不，实习不必再偷偷摸摸，完全可以凭我的假条自由外出。其次，今天我施展的手段你也见过了，那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有很多更加强大的魔法我都可以交给你。最后，艾克森那里你也不用再担心，我可以帮你把风险抹除。”
“您可以说服艾克森导师原谅我？”
阿伦斯松了口气，艾克森同样是一位高级魔法师，虽然科姆佩拉身为院长，可在魔法师这个圈子里，职位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如今院长既然愿意帮助自己解决掉这个问题，阿伦斯自然是高兴的。
“不，那个老家伙脾气差的要命，我怎么可能说得动他。”然而科姆佩拉的回答却有些出人意料。
“所以？”阿伦斯不解。
“我都说了，我可以帮你把风险抹除。”
面对阿伦斯疑惑不解目光，科姆佩拉微微一笑，一段冗长而驳杂的咒语开始自他的口中念出。
很快，阿伦斯就明白了抹除风险是什么意思。
只见一道道银光自科姆佩拉的指尖射出，它们如雨点般齐齐落到了阿伦斯的头顶。
下一刻，阿伦斯突然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痒，伸手一摸，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自己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没一会的功夫便碰到了自己的肩膀。
“停！停！”阿伦斯连忙大叫。
“怎么样，是不是不用再担心艾克森烧你的头发了？”科姆佩拉有些得意道。
阿伦斯没有回答，他此时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那个...院长，你有没有办法让被精灵草染过的头发恢复原样。”阿伦斯目光灼灼的看向科姆佩拉，一脸的期待。
科姆佩拉愣了一下，目光警惕而狐疑的盯着阿伦斯的眼睛。
“没...没办法嘛？那就算了...呵呵。”
阿伦斯被盯得有些发毛，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老头想动手打他，于是连忙开口回旋，心里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科姆佩拉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他收回了死盯着阿伦斯的视线，阿伦斯顿时觉得浑身一轻，那股杀意消失了。
“你是替那个叫黛琳娜的小女孩问的吧？”科姆佩拉重新变回了那副和蔼的模样，他问向阿伦斯。
“您认识她？”阿伦斯好奇，虽然黛琳娜也是魔法学院的学生，可院长大人应该不会每位学员都认识才是。
“当然，她毕竟也是一位子爵的女儿。”科姆佩拉解释了一句。
然而真相并非如此，他之所以对黛琳娜有印象，一是对方那一头显眼的绿发，二则是对方那低得令人发指的魔法天赋，她和阿伦斯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一个跳过中级班直接进入高级班，而另一个则连中级班的考核都没通过，最终留在了初级班。如果不是看在对方父亲的面子上，学院早就把她开除了。
科姆佩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道：“抱歉，我没有办法解决那个问题，据我所知，只有辉光森林里的精灵泉水可以将其洗掉。”
“您竟然连这个都知道。”阿伦斯一脸的崇敬。
于是接下来，阿伦斯向科姆佩拉行了一套拜师礼。
收徒成功，科姆佩拉老怀大慰，告诉阿伦斯第二天就过来找他，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传授给阿伦斯一些魔法知识，甚至连那袋金币也一同送给了阿伦斯作为见面礼。
等到阿伦斯离开，科姆佩拉站起身，来到门口将房门关闭，然后还对其施加了一个封闭魔法。接着，他缓步来到了镜子前，先是挠了挠后脑勺，然后他便将自己那一头飘逸的白发从头顶取了下来。
是的，取了下来。因为那竟然是一顶假发，而假发下则是一头新长出的短发。
“唉。”科姆佩拉照着镜子，默默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是怎么对它这么了解的。”
那刚刚从头顶冒出的发尖，赫然是绿色的。
同一时间，在白熊城的另一处地方，同样是一老一小正在谈话。
维卡尼斯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孩，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对方的爷爷委托自己来照顾她，自己却把她视若生命的占卜球给毁掉了，虽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他还是心怀愧疚。
“别哭了，蓝银乖，我再去外面给你找个一模一样的，怎么样？”
维卡尼斯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很是没底，毕竟那种品质的占卜球也就对方的爷爷有本事搞到。
“可那是爷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千叮万嘱让我千万不能弄丢的。”
说着说着，蓝银的哭声更大了。
一个从屋外路过的人朝着里面看了眼，心想是哪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把一个小姑娘弄哭成这样。待看清楚里面人的样子时，这人吓得连忙收回了脑袋，脚步加快，迅速离去。
“我已经给你爷爷写信了，让他再送一个过来。”没办法，维卡尼斯只得撒了一个小谎，他的确给对方的爷爷写信了，可信的内容却并不是这个，因为他还有比那重要无数倍的事情要去传达。
“真的？”蓝银抬起头。
“当然。”维卡尼斯点头。
蓝银不再哭闹了，她难过的原因倒不只是占卜球坏掉了，而是没了占卜球，她在小队中存在的最后一丝价值也没有了。
哄走了蓝银，维卡尼斯缓缓坐回椅子上，他翻开自己的领口，皮肤下那汹涌的黑潮已经快蔓延至了胸口。
这种咒杀术的一个特点便是中咒者死亡后身体看不出丝毫端倪，但在死亡前却可以深刻的体会到死亡的逼近。
一口黑血自他的口中喷出，维卡尼斯大咳几声，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了许多。
为了防止引发慌乱，维卡尼斯并没有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而是写信将消息传递给了王都，以机械鸟的飞行速度只需要一天多的时间便可以将消息送达。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同时派出了一名信使，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将信件亲自送到对方手中。
“也不知道这一次，人族还能不能战胜兽人。”维卡尼斯嘴角咧出一抹微笑，“管他呢，反正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他脑袋一歪，没了生息。
“我以后再也不会买劣质的魔法材料了。”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科姆佩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笑出了声，这小子不会以为认个错就完事了吧。只见他表情严厉，口中批评道：
“你不但屡次逃课，甚至还给其他学生规划逃课的路线，导致学院内的风气日渐败坏。教学区后边那堵墙的墙皮都快被蹭光了，还有墙外的那块地砖，都被跳下去的人给踩裂了，那可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从千里之外运送过来的上好石料，每一块都价值不菲。”说到这里，科姆佩拉语气一转：“说吧，怎么赔？”
阿伦斯一时间没能跟上对方的思路，他试探着问道：“那院长您看呢？”
“为了学院环境的干净整洁，被践踏的整面墙壁都要重新粉刷一遍，为了搭配背景的变化，附近的植被和装饰也得重新更换。至于墙外被踩碎的那块地砖，估计一时半会是找不到合适的了，所以我打算把它们用大理石瓷砖全部替换。杂七杂八加在一起，也就不到两百枚金币。”
阿伦斯愕然的看着眼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科姆佩拉院长，真希望对方立马嗝屁。
“院长大人，我...我没有这么多钱。”阿伦斯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谁不知道你们叩因家经营着一座矿山，据说产出的矿山被销往全国各地，每年都有大笔的进账。”科姆佩拉丝毫不吃他这一套。
我们家有钱的名声都传到这里了吗？连院长大人都来打秋风了？
阿伦斯大惊，可他现在的确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昨天黛琳娜才刚从他这里借走了五十金币。当然，说是抢走也差不多。
“有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比如...我给学院打工之类的?”
阿伦斯试探着问，他甚至已经想好，如果对方执意想要坑自己一把，他就直接把那家洗浴店抵给对方，反正也是个赔钱玩意，扔出去了一了百了。
“办法嘛当然也有...”科姆佩拉果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实不相瞒，我今年已经一百四十多岁了，眼看便要入土，可仍旧没有一个争气的弟子能够继承我的衣钵，只要你愿意当我的徒弟，刚刚说的那些费用我就给你免了。”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阿伦斯心中顿时一片通明。
这老家伙想收徒弟竟然不愿意直说，还拐弯抹角的威胁自己，难道是怕自己不答应？不过也是，自己天纵奇才，肯定一堆人想要抢着收我做徒弟，这老家伙不自信倒也正常。
想到这，阿伦斯心里得意的不行。他轻咳一声，故作姿态的问道：“那我做你的徒弟有没有什么好处？”
见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科姆佩拉顿时大喜。
学院说到底只是一个教学机构，里面的老师和学生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师徒。而除了学院外，还有一个更加权威的魔法师组织名为魔法协会，只有实力真正到达初级魔法师水平才有资格加入。魔法协会并不会对会员做过多的干涉，只是偶尔会举行一些论坛或聚会，以此来互相交流心得。
科姆佩拉作为其中颇具影响力的一员，自然少不了参加这种场合，然而各方面完全碾压他人的科姆佩拉唯独在后继者上面操碎了心，眼看其他人都在炫耀着自己的得意门生，科姆佩拉却只能在事后痛批自己那几个不争气的弟子。
“好处当然多的是。”科姆佩拉清清喉咙，娓娓道来：“首先，作为我的亲传弟子，你以后逃课...哦不，实习不必再偷偷摸摸，完全可以凭我的假条自由外出。其次，今天我施展的手段你也见过了，那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有很多更加强大的魔法我都可以交给你。最后，艾克森那里你也不用再担心，我可以帮你把风险抹除。”
“您可以说服艾克森导师原谅我？”
阿伦斯松了口气，艾克森同样是一位高级魔法师，虽然科姆佩拉身为院长，可在魔法师这个圈子里，职位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如今院长既然愿意帮助自己解决掉这个问题，阿伦斯自然是高兴的。
“不，那个老家伙脾气差的要命，我怎么可能说得动他。”然而科姆佩拉的回答却有些出人意料。
“所以？”阿伦斯不解。
“我都说了，我可以帮你把风险抹除。”
面对阿伦斯疑惑不解目光，科姆佩拉微微一笑，一段冗长而驳杂的咒语开始自他的口中念出。
很快，阿伦斯就明白了抹除风险是什么意思。
只见一道道银光自科姆佩拉的指尖射出，它们如雨点般齐齐落到了阿伦斯的头顶。
下一刻，阿伦斯突然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痒，伸手一摸，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自己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没一会的功夫便碰到了自己的肩膀。
“停！停！”阿伦斯连忙大叫。
“怎么样，是不是不用再担心艾克森烧你的头发了？”科姆佩拉有些得意道。
阿伦斯没有回答，他此时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那个...院长，你有没有办法让被精灵草染过的头发恢复原样。”阿伦斯目光灼灼的看向科姆佩拉，一脸的期待。
科姆佩拉愣了一下，目光警惕而狐疑的盯着阿伦斯的眼睛。
“没...没办法嘛？那就算了...呵呵。”
阿伦斯被盯得有些发毛，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老头想动手打他，于是连忙开口回旋，心里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科姆佩拉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他收回了死盯着阿伦斯的视线，阿伦斯顿时觉得浑身一轻，那股杀意消失了。
“你是替那个叫黛琳娜的小女孩问的吧？”科姆佩拉重新变回了那副和蔼的模样，他问向阿伦斯。
“您认识她？”阿伦斯好奇，虽然黛琳娜也是魔法学院的学生，可院长大人应该不会每位学员都认识才是。
“当然，她毕竟也是一位子爵的女儿。”科姆佩拉解释了一句。
然而真相并非如此，他之所以对黛琳娜有印象，一是对方那一头显眼的绿发，二则是对方那低得令人发指的魔法天赋，她和阿伦斯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一个跳过中级班直接进入高级班，而另一个则连中级班的考核都没通过，最终留在了初级班。如果不是看在对方父亲的面子上，学院早就把她开除了。
科姆佩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道：“抱歉，我没有办法解决那个问题，据我所知，只有辉光森林里的精灵泉水可以将其洗掉。”
“您竟然连这个都知道。”阿伦斯一脸的崇敬。
于是接下来，阿伦斯向科姆佩拉行了一套拜师礼。
收徒成功，科姆佩拉老怀大慰，告诉阿伦斯第二天就过来找他，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传授给阿伦斯一些魔法知识，甚至连那袋金币也一同送给了阿伦斯作为见面礼。
等到阿伦斯离开，科姆佩拉站起身，来到门口将房门关闭，然后还对其施加了一个封闭魔法。接着，他缓步来到了镜子前，先是挠了挠后脑勺，然后他便将自己那一头飘逸的白发从头顶取了下来。
是的，取了下来。因为那竟然是一顶假发，而假发下则是一头新长出的短发。
“唉。”科姆佩拉照着镜子，默默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是怎么对它这么了解的。”
那刚刚从头顶冒出的发尖，赫然是绿色的。
同一时间，在白熊城的另一处地方，同样是一老一小正在谈话。
维卡尼斯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孩，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对方的爷爷委托自己来照顾她，自己却把她视若生命的占卜球给毁掉了，虽然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他还是心怀愧疚。
“别哭了，蓝银乖，我再去外面给你找个一模一样的，怎么样？”
维卡尼斯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很是没底，毕竟那种品质的占卜球也就对方的爷爷有本事搞到。
“可那是爷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千叮万嘱让我千万不能弄丢的。”
说着说着，蓝银的哭声更大了。
一个从屋外路过的人朝着里面看了眼，心想是哪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把一个小姑娘弄哭成这样。待看清楚里面人的样子时，这人吓得连忙收回了脑袋，脚步加快，迅速离去。
“我已经给你爷爷写信了，让他再送一个过来。”没办法，维卡尼斯只得撒了一个小谎，他的确给对方的爷爷写信了，可信的内容却并不是这个，因为他还有比那重要无数倍的事情要去传达。
“真的？”蓝银抬起头。
“当然。”维卡尼斯点头。
蓝银不再哭闹了，她难过的原因倒不只是占卜球坏掉了，而是没了占卜球，她在小队中存在的最后一丝价值也没有了。
哄走了蓝银，维卡尼斯缓缓坐回椅子上，他翻开自己的领口，皮肤下那汹涌的黑潮已经快蔓延至了胸口。
这种咒杀术的一个特点便是中咒者死亡后身体看不出丝毫端倪，但在死亡前却可以深刻的体会到死亡的逼近。
一口黑血自他的口中喷出，维卡尼斯大咳几声，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了许多。
为了防止引发慌乱，维卡尼斯并没有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而是写信将消息传递给了王都，以机械鸟的飞行速度只需要一天多的时间便可以将消息送达。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同时派出了一名信使，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将信件亲自送到对方手中。
“也不知道这一次，人族还能不能战胜兽人。”维卡尼斯嘴角咧出一抹微笑，“管他呢，反正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他脑袋一歪，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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