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咒我每次考高分
而此时的姚远,正独自一人待在住的地方。
由于刚搬来没多久,还没顾得及收拾,整个屋子看着乱糟糟的。
房间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只一些简单的陈设,墙角堆着些尚未打开的搬家箱子,没有任何的喧闹声,一整个死气沉沉。
一道手机提示音打破了这份沉寂,手机屏幕出现了一条信息,是她母亲——
—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适应吗?要是觉得不好,就回来吧!
看着这条信息,姚远不禁有些烦闷。
很想放着不管,但又不得不回复,不然,过不了几分钟,那令人心惊的催命来电铃声就会响了,遂不情愿地在手机屏幕点了几下——
—挺好的。
—挺好就行,吃过饭了吗?
—嗯。
—那要是没什么事就早点儿休息吧,常打电话,妈妈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知道了。
结束对话,姚远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躺在一旁的那包饼干。
那包装方方正正的,拆开吃了一块儿,甜得有些发腻。
不禁想起了她那新同桌,笑起来甜甜的,不逊于这块儿饼干的甜度。
大抵是许久没有上学的缘故,今天在学校待了一天竟有些累,刚一沾枕头,便睡着了,但睡得很短,而且很糟——
*
“姚远~姚远~”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还没看到人,就感觉一条胳膊搭了过来。
“你每次都走那么快,好歹等等我呀!”声音的主人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盯着自己。
看向那人明亮的双眼,姚远不自觉地陷了进去……
——
“你说,我们未来会怎么样?”
“未来?不知道,我从不想未来的事。”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咱俩分开了,我们还能像最开始那样,做普通朋友吗?”
“干嘛想得这么远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们只管当下就好了。”
——
“这是咱们俩的事,和别人没关系,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你不要在意那些人。”
“可是我真的好累啊,我真的撑不住了,那种活着的无力感,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那就不要改,没关系的,不管你最终的选择是什么,我都尊重你。”
“我再也不要做选择了,真的太痛苦了,可以有办法让我永远都不做选择的。”
“都怪我,如果当初我没有招惹你,你就不用经历这些事了……”
——
“骄阳~盛骄阳~”声音带着哭腔,看着那个站在天台边缘的人,全身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无法控制浑身的颤抖,“你下来,我求你了,你快点下来!”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只努力地扯出一丝笑看着自己,随即闭上双眼向后倒去。
“啊——”绝望的喊声响彻整个脑海……
姚远瞬间惊醒,被悲伤惊醒了。
额头此时附上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心跳得厉害,不停地喘着气,眼眶内不知何时染了一层雾气。
姚远看着昏暗的房间,只觉得心里隐隐地一阵刺痛,不禁想到那些徒劳抗争的日子——
“她现在这种状态不能在学校待着了,尽快给她办理休学吧!不然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这已经折进去一条人命了,总不能把这个也没了。她现在还小,哪儿懂得那些东西,都是不懂事儿胡闹的。你们家长平时多陪陪她,等时间长了,这些事儿慢慢就淡了……”
“你为什么就这么不懂事儿呢?是非要妈妈跪下来求你才行吗?那盛骄阳的死还不够给你教训的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的,你是要就这样一直装聋作哑地活着吗……”
“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妈妈只有你了,你为了那个人宁愿连妈妈都失去吗?如果你出什么事了,那要我怎么活啊……”
那些既痛苦又压抑的回忆,如同噩梦一般浇灌在姚远的每一根神经。
那种感觉,曾在无数个不眠的深夜久久驻留,而在清晨它们又如同一阵风一般转瞬即逝。
无数次的在梦里幻想着,希望这种痛苦的生活能有所改变,但醒来后依旧是无法忍受的现实。就在她以为已经把这些从记忆中彻底抹掉的时候,它们又毫无征兆地回来了,仿如就发生在昨日,频繁地浮现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
第二日,顶着一脸的倦意,拖着沉重的身体,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姚远走进了教室。
无力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人一般整理着课桌,突然就听着身后一道人声响起:“你想好了吗?”
李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姚远身后,手里还举着一个刚啃了一口的苹果,没来由地丢出一句。
见对方茫然地看向自己,李黛赶紧补充:“中午在哪儿吃饭?要是在校外那不着急,要是在学校食堂,那你到时候就得抓紧,不然到时候去晚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说完,随即啃了口手里的苹果。
姚远愣了半响,迟疑一瞬后回应道:“食堂!”
听此,李黛笑得一脸灿烂:“那你到时候要跟紧我,食堂这块儿——我熟。”
看着对方一脸信誓旦旦的表情,校服上已没有昨日摔过跤的痕迹,和自己身上的校服相比虽有些旧,但很干净,姚远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随即点了点头。
上课铃声响起,趁着老师还没来,李黛拼命地将剩余的苹果全都啃到嘴里。
“李黛!”
声音中气十足,李黛猛地抬头,就看到老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讲台上,朝着她的方向喊着。
“上课啦~这最后两口塞的,你也不怕把自己给噎着。”
老姜的话顿时灵验了,因着被那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李黛在努力往下咽的时候还是呛到了,止不住地咳。
姚远见此,下意识地将手伸在李黛后背,然后不知怎的迟疑了一下,停在半空没动,又将手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自己慢慢缓过劲儿的李黛,幽幽地开口:“老姜要是拥有这咒人灵验的神技能,就应该咒我每次考试考高分。”
随即想到了什么,李黛转头朝着身侧的人随口问了一句:“你学习怎么样?”
闻声看向李黛的脸,因方才咳嗽而变得红扑扑的,脸颊两侧还未褪去的婴儿肥,将整个脸撑得很圆润,一头齐颔短发,有些许不听话地散落在两颊。
最终迎上一双灵动有神的眼睛,姚远不自觉地避开对方的视线,垂下眼眸回道:“一般!”
午餐时分,学校食堂与往常一样,犹如战场一般激烈。
“诶~别挤呀后边儿的!”
“啊~我的鞋!”
“我去~怎么又有这个……”
看着各个窗口乌泱泱的一大片,李黛不禁开始犯愁,随即没好气地埋冤道:“就知道拖堂,你说挑个别的时间段拖呀,非挑这个最重要的时候。”
虽然只晚下了一分多钟,但对于煎熬了一上午的李黛而言,显然是很致命的时长。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使出浑身解数朝着人堆里扎进去。
姚远跟在后面,看着这场景,也不由得吐了口气。
她从来没有在学校食堂用过餐,以前上学的时候,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从来没有体验过像此时这种情形。
即使后来有盛骄阳陪着她,但那些原本美好的点点滴滴,在现在想来却是无比得折磨人。
手很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令人不堪的往事。
由于刚搬来没多久,还没顾得及收拾,整个屋子看着乱糟糟的。
房间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只一些简单的陈设,墙角堆着些尚未打开的搬家箱子,没有任何的喧闹声,一整个死气沉沉。
一道手机提示音打破了这份沉寂,手机屏幕出现了一条信息,是她母亲——
—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适应吗?要是觉得不好,就回来吧!
看着这条信息,姚远不禁有些烦闷。
很想放着不管,但又不得不回复,不然,过不了几分钟,那令人心惊的催命来电铃声就会响了,遂不情愿地在手机屏幕点了几下——
—挺好的。
—挺好就行,吃过饭了吗?
—嗯。
—那要是没什么事就早点儿休息吧,常打电话,妈妈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知道了。
结束对话,姚远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躺在一旁的那包饼干。
那包装方方正正的,拆开吃了一块儿,甜得有些发腻。
不禁想起了她那新同桌,笑起来甜甜的,不逊于这块儿饼干的甜度。
大抵是许久没有上学的缘故,今天在学校待了一天竟有些累,刚一沾枕头,便睡着了,但睡得很短,而且很糟——
*
“姚远~姚远~”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还没看到人,就感觉一条胳膊搭了过来。
“你每次都走那么快,好歹等等我呀!”声音的主人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盯着自己。
看向那人明亮的双眼,姚远不自觉地陷了进去……
——
“你说,我们未来会怎么样?”
“未来?不知道,我从不想未来的事。”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咱俩分开了,我们还能像最开始那样,做普通朋友吗?”
“干嘛想得这么远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们只管当下就好了。”
——
“这是咱们俩的事,和别人没关系,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你不要在意那些人。”
“可是我真的好累啊,我真的撑不住了,那种活着的无力感,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那就不要改,没关系的,不管你最终的选择是什么,我都尊重你。”
“我再也不要做选择了,真的太痛苦了,可以有办法让我永远都不做选择的。”
“都怪我,如果当初我没有招惹你,你就不用经历这些事了……”
——
“骄阳~盛骄阳~”声音带着哭腔,看着那个站在天台边缘的人,全身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无法控制浑身的颤抖,“你下来,我求你了,你快点下来!”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只努力地扯出一丝笑看着自己,随即闭上双眼向后倒去。
“啊——”绝望的喊声响彻整个脑海……
姚远瞬间惊醒,被悲伤惊醒了。
额头此时附上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心跳得厉害,不停地喘着气,眼眶内不知何时染了一层雾气。
姚远看着昏暗的房间,只觉得心里隐隐地一阵刺痛,不禁想到那些徒劳抗争的日子——
“她现在这种状态不能在学校待着了,尽快给她办理休学吧!不然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这已经折进去一条人命了,总不能把这个也没了。她现在还小,哪儿懂得那些东西,都是不懂事儿胡闹的。你们家长平时多陪陪她,等时间长了,这些事儿慢慢就淡了……”
“你为什么就这么不懂事儿呢?是非要妈妈跪下来求你才行吗?那盛骄阳的死还不够给你教训的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的,你是要就这样一直装聋作哑地活着吗……”
“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妈妈只有你了,你为了那个人宁愿连妈妈都失去吗?如果你出什么事了,那要我怎么活啊……”
那些既痛苦又压抑的回忆,如同噩梦一般浇灌在姚远的每一根神经。
那种感觉,曾在无数个不眠的深夜久久驻留,而在清晨它们又如同一阵风一般转瞬即逝。
无数次的在梦里幻想着,希望这种痛苦的生活能有所改变,但醒来后依旧是无法忍受的现实。就在她以为已经把这些从记忆中彻底抹掉的时候,它们又毫无征兆地回来了,仿如就发生在昨日,频繁地浮现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
第二日,顶着一脸的倦意,拖着沉重的身体,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姚远走进了教室。
无力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人一般整理着课桌,突然就听着身后一道人声响起:“你想好了吗?”
李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姚远身后,手里还举着一个刚啃了一口的苹果,没来由地丢出一句。
见对方茫然地看向自己,李黛赶紧补充:“中午在哪儿吃饭?要是在校外那不着急,要是在学校食堂,那你到时候就得抓紧,不然到时候去晚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说完,随即啃了口手里的苹果。
姚远愣了半响,迟疑一瞬后回应道:“食堂!”
听此,李黛笑得一脸灿烂:“那你到时候要跟紧我,食堂这块儿——我熟。”
看着对方一脸信誓旦旦的表情,校服上已没有昨日摔过跤的痕迹,和自己身上的校服相比虽有些旧,但很干净,姚远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随即点了点头。
上课铃声响起,趁着老师还没来,李黛拼命地将剩余的苹果全都啃到嘴里。
“李黛!”
声音中气十足,李黛猛地抬头,就看到老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讲台上,朝着她的方向喊着。
“上课啦~这最后两口塞的,你也不怕把自己给噎着。”
老姜的话顿时灵验了,因着被那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李黛在努力往下咽的时候还是呛到了,止不住地咳。
姚远见此,下意识地将手伸在李黛后背,然后不知怎的迟疑了一下,停在半空没动,又将手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自己慢慢缓过劲儿的李黛,幽幽地开口:“老姜要是拥有这咒人灵验的神技能,就应该咒我每次考试考高分。”
随即想到了什么,李黛转头朝着身侧的人随口问了一句:“你学习怎么样?”
闻声看向李黛的脸,因方才咳嗽而变得红扑扑的,脸颊两侧还未褪去的婴儿肥,将整个脸撑得很圆润,一头齐颔短发,有些许不听话地散落在两颊。
最终迎上一双灵动有神的眼睛,姚远不自觉地避开对方的视线,垂下眼眸回道:“一般!”
午餐时分,学校食堂与往常一样,犹如战场一般激烈。
“诶~别挤呀后边儿的!”
“啊~我的鞋!”
“我去~怎么又有这个……”
看着各个窗口乌泱泱的一大片,李黛不禁开始犯愁,随即没好气地埋冤道:“就知道拖堂,你说挑个别的时间段拖呀,非挑这个最重要的时候。”
虽然只晚下了一分多钟,但对于煎熬了一上午的李黛而言,显然是很致命的时长。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使出浑身解数朝着人堆里扎进去。
姚远跟在后面,看着这场景,也不由得吐了口气。
她从来没有在学校食堂用过餐,以前上学的时候,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从来没有体验过像此时这种情形。
即使后来有盛骄阳陪着她,但那些原本美好的点点滴滴,在现在想来却是无比得折磨人。
手很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令人不堪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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