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人间客（主线）
明轩城之景，千年如一。
烈日升空时，城里会出现三两个影子，待到夕阳西下，城中便会再次陷入死寂。
坐落在城中的巍峨宫殿注视着日升日落，如此循环往复，一眼望得到尽头。
只是这个清晨，与往常有些不同。
九天宫的檀木窗被人悄悄地推开，“吱呀”一声，打破了死水般的寂静。
一个小人从窗里钻出半个身子，探头探脑的，看上去是个四五岁的孩童。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锦服，耳垂下挂着红玉耳坠，墨色的眼瞳又黑又深，水灵而讨人喜欢。
但奇怪的是，这个孩子正紧张地左右张望，仿佛自己不是这间的主人，而是进来偷窃的小贼。
等到确认四下无人，小孩嗖地从窗里钻了出来，拼劲全力往外奔！
他速度很快，瞬间没了影，哒哒哒的脚步声回荡不休，打破了明轩城的一潭死水。
小孩就这么跑到高耸入云的城墙边，他想翻出去，奈何个头实在太小，平时连自己殿门的把手都够不到。
小孩急疯了，在原地蹦跶，两只爪子扒拉着墙面，看上去是想把墙推倒似的，好笑极了。
大概蹦跶了个十几下，小孩终于反应过来什么，闭上眼睛。
下一刻，他的身体被团团灵光包围，灵光散去后，小孩不见踪影，草地里出现了一只胖乎乎的小雪啾。
小雪啾扑腾起翅膀，扑了两下就摔到地上，明显不熟悉这个形态。
好在小雪啾并不气馁，它在地上练了好一会，渐渐掌握了拍动翅膀的节奏。
待到做足了准备，小雪啾开始蓄力，离地腾飞！
飞了一会，它的翅膀开始发酸，但小雪啾今天势要飞到外面，竭力扇动翅膀。
飞着飞着，城墙不再挡住它的视线，一轮烈阳出现的眼前。
小雪啾差点被晃晕了眼，这才发现自己一飞冲天，飞到了城墙之上！
它兴奋地往下看，这才发现城墙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舒展翅膀俯冲而下，就这么顺利地飞出了明轩城。
城外便是临仙都，清晨安静，行人稀少，但不难看出这里的繁华富庶。
小雪啾一辈子都被关在死气沉沉的明轩城，对他来说这是无比热闹的景象。
它兴奋得翅膀发颤，抑制住下去看看的冲动。
因为今天它不能止步于此，它有个更大的目标——
去人界！
“允千秋说了，人界的江南才是天下最好玩的地方！”
“有歌有舞，有人说戏，每天都跟过节似的！”
“还有很多稀奇好玩的东西，一个灵果有脸盆那么大呢！”
按照小雪啾的辈份，本不该直呼允千秋大名。
但它根本不在乎，沉浸在离家出走的兴奋感里。
小雪啾飞久了，底下的景色有些看腻了。
忽然它想试试自己到底能飞多高，能不能飞到云层里面。
说干就干，小雪啾斜起翅膀，卯足劲往天上冲！
开始非常顺利，越往上空气越来越冷，薄薄的绒毛难以保护它前进。
不过多久，小雪啾的喙被冻住，全身也覆上了一层雪霜。
还没碰到云朵的边缘，它就被冻得失去力气，从空中坠落，就要掉进波涛翻涌的临仙河中！
小雪啾发出的“叽叽”的声音，千钧一发之际，它在灵光中化为一只小鲤鱼，落入水里，成功自救。
它在水中咕噜噜吐出气泡，一时不敢再莽，老老实实地在水中游动。
河面水流湍急，河底却很平静，小鲤鱼和水里的蟹虾打了个招呼，忍着把他们吞吃入腹的冲动游到河边，化作一只白狐跳出水面。
小白狐甩了甩湿透的毛，回头看去，对岸居然什么也没有。
它正奇怪着，忽然感觉到灵气稀薄了许多，恍然大悟！
“这里一定是人界！”
“允千秋说过，人界就在临仙河后面！”
它兴奋地跑到前面的树林里面，边跑边告诫自己：
“人界灵流薄弱，我得保存灵力，少变化几次。”
“必须在傍晚之前回去，要是父君发现我不见了，定会训斥我的！”
小白狐快速穿越丛林，渴了喝泉水，饿了吃野果。
赶了大半天的路，小狐终于来到他的目的地，江南城。
站在城门口，它的眼睛闪闪发光，傻乎乎地感叹：
“好多人啊！”
小白狐及时刹住前进的脚步，因为它听允千秋说过，人类不喜狐族，这个形态进去很有可能被赶出来。
于是，它钻进城门口的草丛，重新化为四五岁孩童的模样，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城中人声鼎沸，他经过一家墨铺，看到里面的书生选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他经过几个声色甜美的姑娘，她们摇着精致的小团，低声笑语的说着闺中私话。
一个舞狮的队伍敲锣打鼓，小孩忙避到街边让他们通过，好奇地望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一路都是从未见过的物事，勾动小孩全部好奇心，他走着走着欢快地蹦了起来，盘算着把所有好东西看个遍。
这时，一个卖酒的壮汉高声吆喝。
“烧酒！上好的烧酒哦——！”
小孩闻到一股辛辣的味道，甚为好奇，蹬蹬蹬跑了过去。
“老板，能给我尝一口吗？”
老板只听其声，不见其人：“嗯？谁在说话？”
小孩拼命抬起脑袋挥舞双手，让老板看到自己。
“我在这！”
他一边蹦哒，耳坠叮叮作响，老板终于看到了他，捧腹而笑。
“哈哈！就你这小家伙，喝了我的酒不得昏过去啊！”
见他不卖给自己，小孩忙说：“本......我有钱！”
他掏了掏衣袖，把允千秋给他的一小袋灵石放到酒铺上，骄傲地扬起脑袋。
“这下，你该卖我了吧！”
老板皱起眉头，拾起快碎成渣的灵石查看，连连摆手。
“不行，质地太差了，根本换不了几个子儿！拿银钱来换酒，别打扰我做生意。”
小孩愣住，“银钱是什么？”
老板没什么耐心，随口说：“就是值钱的东西。”
说完他继续高声吆喝，招揽新的顾客。
“烧酒！上好的烧酒哎——”
小孩哪能罢休，摘下耳下的红玉耳坠递给老板。
“\b这是父......爹爹送的，肯定值钱的。我拿这个换酒，可以吗？”
“嗯？”
老板早年是做珠宝生意的，看到那质地纯粹的玉石，拿起来细细研究。
发现这是个真东西，老板眼前一亮，拍了拍小孩的脑袋。
“小家伙，你这东西不值钱，勉强能换一碗！来，拿好咯！”
小孩高兴极了，乐呵呵地笑着：“谢谢老板！”
烈日升空时，城里会出现三两个影子，待到夕阳西下，城中便会再次陷入死寂。
坐落在城中的巍峨宫殿注视着日升日落，如此循环往复，一眼望得到尽头。
只是这个清晨，与往常有些不同。
九天宫的檀木窗被人悄悄地推开，“吱呀”一声，打破了死水般的寂静。
一个小人从窗里钻出半个身子，探头探脑的，看上去是个四五岁的孩童。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锦服，耳垂下挂着红玉耳坠，墨色的眼瞳又黑又深，水灵而讨人喜欢。
但奇怪的是，这个孩子正紧张地左右张望，仿佛自己不是这间的主人，而是进来偷窃的小贼。
等到确认四下无人，小孩嗖地从窗里钻了出来，拼劲全力往外奔！
他速度很快，瞬间没了影，哒哒哒的脚步声回荡不休，打破了明轩城的一潭死水。
小孩就这么跑到高耸入云的城墙边，他想翻出去，奈何个头实在太小，平时连自己殿门的把手都够不到。
小孩急疯了，在原地蹦跶，两只爪子扒拉着墙面，看上去是想把墙推倒似的，好笑极了。
大概蹦跶了个十几下，小孩终于反应过来什么，闭上眼睛。
下一刻，他的身体被团团灵光包围，灵光散去后，小孩不见踪影，草地里出现了一只胖乎乎的小雪啾。
小雪啾扑腾起翅膀，扑了两下就摔到地上，明显不熟悉这个形态。
好在小雪啾并不气馁，它在地上练了好一会，渐渐掌握了拍动翅膀的节奏。
待到做足了准备，小雪啾开始蓄力，离地腾飞！
飞了一会，它的翅膀开始发酸，但小雪啾今天势要飞到外面，竭力扇动翅膀。
飞着飞着，城墙不再挡住它的视线，一轮烈阳出现的眼前。
小雪啾差点被晃晕了眼，这才发现自己一飞冲天，飞到了城墙之上！
它兴奋地往下看，这才发现城墙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舒展翅膀俯冲而下，就这么顺利地飞出了明轩城。
城外便是临仙都，清晨安静，行人稀少，但不难看出这里的繁华富庶。
小雪啾一辈子都被关在死气沉沉的明轩城，对他来说这是无比热闹的景象。
它兴奋得翅膀发颤，抑制住下去看看的冲动。
因为今天它不能止步于此，它有个更大的目标——
去人界！
“允千秋说了，人界的江南才是天下最好玩的地方！”
“有歌有舞，有人说戏，每天都跟过节似的！”
“还有很多稀奇好玩的东西，一个灵果有脸盆那么大呢！”
按照小雪啾的辈份，本不该直呼允千秋大名。
但它根本不在乎，沉浸在离家出走的兴奋感里。
小雪啾飞久了，底下的景色有些看腻了。
忽然它想试试自己到底能飞多高，能不能飞到云层里面。
说干就干，小雪啾斜起翅膀，卯足劲往天上冲！
开始非常顺利，越往上空气越来越冷，薄薄的绒毛难以保护它前进。
不过多久，小雪啾的喙被冻住，全身也覆上了一层雪霜。
还没碰到云朵的边缘，它就被冻得失去力气，从空中坠落，就要掉进波涛翻涌的临仙河中！
小雪啾发出的“叽叽”的声音，千钧一发之际，它在灵光中化为一只小鲤鱼，落入水里，成功自救。
它在水中咕噜噜吐出气泡，一时不敢再莽，老老实实地在水中游动。
河面水流湍急，河底却很平静，小鲤鱼和水里的蟹虾打了个招呼，忍着把他们吞吃入腹的冲动游到河边，化作一只白狐跳出水面。
小白狐甩了甩湿透的毛，回头看去，对岸居然什么也没有。
它正奇怪着，忽然感觉到灵气稀薄了许多，恍然大悟！
“这里一定是人界！”
“允千秋说过，人界就在临仙河后面！”
它兴奋地跑到前面的树林里面，边跑边告诫自己：
“人界灵流薄弱，我得保存灵力，少变化几次。”
“必须在傍晚之前回去，要是父君发现我不见了，定会训斥我的！”
小白狐快速穿越丛林，渴了喝泉水，饿了吃野果。
赶了大半天的路，小狐终于来到他的目的地，江南城。
站在城门口，它的眼睛闪闪发光，傻乎乎地感叹：
“好多人啊！”
小白狐及时刹住前进的脚步，因为它听允千秋说过，人类不喜狐族，这个形态进去很有可能被赶出来。
于是，它钻进城门口的草丛，重新化为四五岁孩童的模样，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城中人声鼎沸，他经过一家墨铺，看到里面的书生选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他经过几个声色甜美的姑娘，她们摇着精致的小团，低声笑语的说着闺中私话。
一个舞狮的队伍敲锣打鼓，小孩忙避到街边让他们通过，好奇地望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一路都是从未见过的物事，勾动小孩全部好奇心，他走着走着欢快地蹦了起来，盘算着把所有好东西看个遍。
这时，一个卖酒的壮汉高声吆喝。
“烧酒！上好的烧酒哦——！”
小孩闻到一股辛辣的味道，甚为好奇，蹬蹬蹬跑了过去。
“老板，能给我尝一口吗？”
老板只听其声，不见其人：“嗯？谁在说话？”
小孩拼命抬起脑袋挥舞双手，让老板看到自己。
“我在这！”
他一边蹦哒，耳坠叮叮作响，老板终于看到了他，捧腹而笑。
“哈哈！就你这小家伙，喝了我的酒不得昏过去啊！”
见他不卖给自己，小孩忙说：“本......我有钱！”
他掏了掏衣袖，把允千秋给他的一小袋灵石放到酒铺上，骄傲地扬起脑袋。
“这下，你该卖我了吧！”
老板皱起眉头，拾起快碎成渣的灵石查看，连连摆手。
“不行，质地太差了，根本换不了几个子儿！拿银钱来换酒，别打扰我做生意。”
小孩愣住，“银钱是什么？”
老板没什么耐心，随口说：“就是值钱的东西。”
说完他继续高声吆喝，招揽新的顾客。
“烧酒！上好的烧酒哎——”
小孩哪能罢休，摘下耳下的红玉耳坠递给老板。
“\b这是父......爹爹送的，肯定值钱的。我拿这个换酒，可以吗？”
“嗯？”
老板早年是做珠宝生意的，看到那质地纯粹的玉石，拿起来细细研究。
发现这是个真东西，老板眼前一亮，拍了拍小孩的脑袋。
“小家伙，你这东西不值钱，勉强能换一碗！来，拿好咯！”
小孩高兴极了，乐呵呵地笑着：“谢谢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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