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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恶人总喜欢站在天台

    江城吃饱喝足瞅着厨房身着围裙,戴着头巾收拾着碗筷轻哼着歌曲的李芊芊,心中涌出一种怪异的想法。

    这不跟夫妻似的吗?

    但他摇摇头,将这琦念从脑中甩去。

    蓝星的江城虽是“弱者”、“怯者”,但不妨碍那边与此地相似,信息发达,又鼓舞学识技艺,确是从网上或是学校中得知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知识。

    由于那人也从未谈过恋爱,曾跟人告白被拒,也便一蹶不振,再加上整个宣扬的什么干净污秽云云,使得他对男女情爱一幅世人皆醉唯其独醒的架势,渴求着理想中的爱情,却对异性满是不屑,是个自傲自卑聚集一体之人。

    之后恰巧碰到一篇名为“女本位主义”的解答,霎时间惊为天人,便觉着女性从无爱意,只会趋利避害,因而遂希冀有钱财又健壮的男子,只为未来幼子的生计——即本能。

    江城虽认可些许,不喜欢与女性交往。却待人柔和,兼拔旗狂魔,生怕自个喜欢上谁,又怕旧事重演。

    但关于所谓的“女本位主义”江城却大加批判,分明那人是将动物的原始本能予以偏解便挂在了人类身上,实在肤浅至极。

    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是什么?

    能否使用工具?

    能否刀耕火种?

    能否创建出辉煌文明与璀璨历史?

    在他看来,这些都不是。

    人类与动物最大的区别,便是“意识”!

    拥有人际关系才能称之为人。

    但这的前提是,这是有意识,有语言,有文字,有用弃,有性情的个体间聚集而起的。

    否则,便只是山中猴子罢了。

    正是独一无二的意识造就了独一无二的个人。

    情感从来都是无法被抑制,女性更是。

    因而江城倒是直直地妄求着和自己喜欢的,又喜欢自己的女孩在一起,谈恋爱,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也正因此,他才会被那个待她和善的“前辈”大姐姐骗得体无完肤,若非家中有那聒噪非常又上蹿下跳的父母,保不齐他就生出恐女症状了。

    不论如何,江城都确信一件事——人与人的交往绝非无缘无故,特别是异性之间。

    当那南柯一梦的影响已大到言语、习惯之时,纵然家中猎钟未响,但他不敢姑息,生怕那如同幻梦般的女孩真是自个的幻梦,连之前入肚的美食,保不齐是哪家的脏器……这便是他对自己的恶意。

    但下午的时候,他去“猎统局”“自首”,被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搞得他在重力井里头晕目眩,出来后还呕吐了一阵,结果得出的结论是:

    小伙子很健康,应当是猎考在前,焦虑过头了。

    江城无奈,但也舒了口气。

    当时他还心想自个如此,怕不就是所谓的“天命之人”,夺了那“穿越者”的运,此后定当长风破浪,一往无前。

    但这种豪气只是片刻便消减,听信这种玄之又玄的“怪力乱神”之语,还不如安心将手握的“神”好好运用,披荆斩棘。

    锅碗并不多,因而李芊芊洗得也很快,没等江城思虑太久,便卸下围裙,摘下头巾,笑吟吟地朝他走了过来。

    “红茶还是咖啡?”她问。

    “红茶吧。”虽攻守互换,但江城从善如流。

    片刻之后,两杯红茶放在茶几上,李芊芊搬出凳子与他对坐。

    “来聊吧!”

    自确认两人又成了朋友之后,李芊芊便想先随意聊聊,了解一下这近十年里对方的成长与变化。

    江城应下,因而吃饭的时候两者言语不多。

    这也不怪他本身闷葫芦,而是李芊芊做的饭实在是好吃。

    光顾着刨饭,便忘了闲聊。

    于是到这会便是大眼瞪小眼,两人皆是“你说啊”的表情。

    他见了早上的泪眼婆娑,心有戚戚,便开口说道:“我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内容,无非就是……”

    他刚想着摆烂几句,将球踢给李芊芊,却被她突如其来的信息提示音给打断。

    “不好意思。”她道了句歉后看了眼手机,随后眉头微蹙道,“阿城,我们改天再聊吧,我有些事要处理。”

    “嗯,先忙你的吧。”江城觉得逃过一劫。

    李芊芊则带着歉意收了她的茶杯,随后上楼进了书房。

    麻烦事了,江城长吁了口气,但莫名觉得有些苦闷。

    或许这便是焦虑吧。

    当被事事催得烦闷时,他便会去那河堤上吹风。

    “也是,去透透气吧。”

    ……

    秦雅这一天的收获还算不错,早上跟几位前辈商量了一下去年考题与一些应对方法,下午出门散步碰上个阴郁公子和羞怯少年郎。

    后者已入池中,前者腾飞出网,但本身也算有意思。

    就是晚上的时候,有条“老鱼”,她的青梅竹马杨帆竟撑着他生日,想要跳出鱼池,跟她告了白。

    虽然她百般辩驳,想要将这化作玩笑,一笔带过。

    他却一幅令她作呕的神情模样,非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定下这基调。

    她只得无奈拒绝,然后是什么“只是当做哥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之类的说辞,再掉几滴眼泪,便匆匆离去。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她便只得将这条鱼彻底抛却,防止旁的鱼饵食不足,转而食醋,再一起之下跃出她这鱼池。

    毕竟,小雅可是大家的小雅嘛。

    就在她按着自个总结的“聊天三十六计”的套路与那少年郎闲聊之时。玄关传来了敲门声。

    “小雅,是帆儿来找你了。”她母亲在厅堂叫道。

    “来了。”秦雅应下,低声咋舌,“真烦人,不知道女孩子最不喜欢纠缠不清的家伙吗?”

    打开门后,一摇晃着的黝黑身影站在门外,笑着。

    那扑鼻的酒气不禁让她蹙眉。

    事见不顺便酗酒作怪,看来她今天快刀斩乱麻确是正确。

    她强忍着不适,装作关心地问道:“你怎么喝这么多?先进来吧。”

    但杨帆却没走动,依旧摇晃着问道:“你为什么不同意?”

    男的怎么都一个样,好烦!她心想。

    “我分明那么喜欢你。”

    “对不起。我知道帆哥哥你是个好人……”这人也是奇怪,非要再来吃一张好人卡。

    “不!”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想做好人!分明你也喜欢我的,为什么?”

    这种奇怪的错觉是怎么能在男人身上诞生的?秦雅很是疑惑,虽然她对人都是尽量亲近,但稍微注意一下就会发现,她对许多男生都是如此,他又是如何觉得自己特别的?

    虽说她的目的便是让他们如此认为,但被这么斩钉截铁的说出来,还真是让人讨厌呢。

    “我只是把你当做哥哥……”

    “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陈冲?白羊阳,还是苏浩民?”

    三人皆是池中之鱼。

    秦雅有些感慨,看来他也并非一无是处,眼神还是有些。

    但也仅此了。

    “叮咚。”

    手机传来讯息,秦雅刚想看一眼,却被杨帆一把夺过。

    这行为彻底惹恼了她。

    “杨帆!你干什么!”

    她一把夺回手机,但传来讯息的名字已落入其眼中。

    他神情呆滞地问道:“于越,又是谁?”

    “关你什么事!”气急的她收了那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决定让这厌恶的家伙彻底死心!

    “就是他是吧!”杨帆有些癫狂,有一些黑色粒子在他衣着中渗出。

    “是不是只要把他杀了,”黑色逐渐蔓延,已至脖颈。

    看到这的秦雅大惊失色!

    “嗡嗡!”

    家中“猎钟”疯狂报警!

    “你就会答应我!”

    说至此,那黑色一下包裹住杨帆全身,只留下两只猩红的眼睛。

    “对吧?”他的声音逐渐不似人声。

    因为他已化作

    ——阴鬼!

    ……

    天洲,雪佳百货大楼楼顶。

    天洲各处,灯红酒绿,霓虹遍野。但在这楼顶,却只依稀借着反光与月色,见得身着黑色正装,胸口插着白花的三名男子。

    其中一人站在楼边,闭目沉浸,双手则如指挥家一般挥动,往左一挥,远处便是一道火光;往右一挥,便有几栋大楼灯熄灭;再双手一起,警钟长鸣!

    其身后二人,一少年,一中年,则笑吟吟地看着男子。

    “诸位听到了吗?这混乱的天籁,何其悦耳。”男子睁眼,露出那双血色的眼眸,在暗夜放光。

    “这会儿犬协那边估计正乱成一团吧。嘿嘿。”少年应道。

    “走吧,两位君长,该去灭了那几个少年人了。”中年说道。

    “等等!”男子骤然喝到,只见他的眸子渗出血泪,旋即一口鲜血喷出,在空中化作轻烟,“逃!!!”

    话音落罢,少年立刻反应,扯着男子撕开一片黑色帷幕便钻了进去。

    中年反应慢了一拍,便见空间撕开一道裂缝,一个如同马赛克组成的“人”从中踏出。

    只是一眼,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便一下将其淹没。

    他想要逃,却听闻其开口:

    “禁!”

    那如臂使指的异能便消失不见。

    “失力!”

    全身力气瞬间消失,他整个人软倒在地,无丝毫反抗余地。

    “真言!”

    “告诉我,你们妖魔今日突袭的目的!精简些。”

    无法抑制的真话从他嘴里冒出:“议会紧急命令,在天洲制造混乱,抹除五人。”

    “何处?何人?”

    “……”没等他再度开口,他的身形便逐渐化成黑烟。

    “凝!”

    黑烟凝住,中年却已没了意识。

    “算了,无所谓。”说罢,其回身踏入裂缝。

    片刻之后,两人撤开帷幕,从中走出。

    少年疑惑道:“昌君,你就不怕那人去而复返吗?”

    “呵,祂要是真想杀我们,我们早就暴毙了。纵然我们再强大,也不可能是祂一合之敌。”

    少年有些不服,那个马赛克确实很强,或许只一个昌君敌不过,但他们可有七十二君,三十六相,八王,三帝,最上面还有魔祖镇着,一把猎人协会的武器,能有什么作为?

    亏得昌君还以神明敬称,可笑。

    他们可是妖魔,是这个世界上的绝对之恶、绝对理智、绝对力量的化身,犬协又算得了啥。

    昌君看出了少年的不屑,只得摇头轻笑,新晋成的妖魔皆是如此,自大狂傲,将人类根本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说待在这种偏僻的小地方久了,根本就没见识过什么是“真正的”猎人。

    想口出狂言便随他吧,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再好不过了。

    倒是祂竟从咸阳来到太原范围,实在未曾意料。

    不过若将这消息传上去……呵,咸阳那边也安宁太久了。

    “走吧。”

    此地事了,先出太原再说。

    他准备前行,却见扶着他的少年并未前进。

    看去时,却见少年瞳孔骤缩,惊恐地看着前方。

    昌君大惊,连忙循着目光看去——空无一物。

    少年却流着眼泪说了句“妈妈”,便化作黑烟,消失不见。

    “啊,忘了,‘可视’。”陌生声音出现,昌君汗毛乍起!

    空旷之处色彩组成的马赛克方块出现,问道:“你们要杀的,是谁?”

    旋即,昌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