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青春是一条单行道
大秦，咸阳，青州。
北郊区的最后一片棚户区深处，有着一个与大秦主流建筑风格不符的店铺。红橡的钟形门前挂着“歇业中”的标志，门上是一个古旧的招牌——丹青药房。
丹青药房内，一个卷毛青年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四肢上扎着大型的注射器，里面是冒着小泡的绿色溶液。
离他不远处，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少女正用能力研磨着草药和矿石，研磨出的汁液和粉末在天平上定量后，放入酒精灯上沸腾的白色溶液里。
“砰！”
溶液发生剧烈反应，烧杯爆炸。但碎片与溶液残渣漂浮在半空。
她失望地摇摇头，将残渣丢进垃圾桶。正准备在继续配制时，青年出声了。
“喂，来生意了。”
少女听闻，满是喜色地跑到床前，“谁？”
“尹观和方寒。”
“他们为什么不叫我？”少女疑惑。
“是被全神打伤的。”
“全神？那他们还能活……不会是陷阱吧？”
“你都明白，他们能不知道？只不过想着大不了拉我垫背呗。”卷毛说着将四肢上的注射器拔掉，放在床头桌上。
“那你还去吗？”
“当然去啊，他们既然叫了我，就说明准备好大出血了。我去锚点那边了，你也抓紧时间转移吧。”
少女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卷毛也没怎么收拾，提起桌前的医药包便出了门。
少女坐在床边，双手握在一起作祈祷状，“尹观，方寒疑似与全神碰面，身受重伤，白桦前去救援。”
“知道了。去天洲的飞机票已经买好了，下午四点的，去青川机场登机。到那边了想办法跟江城接触，打好关系，等着时机差不多了，就把真相告诉他。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与会里的所有联系都会断掉，直到把江城成功拉到我们这边。”少女开口，传出的确实沉闷的男声。
“那会里的救援和治疗……”少女担忧道。
“不必费心，为了世界的未来，一点牺牲是必要的。”
“可是，我们所追求的，真的能实现吗？”
“会实现的……”
少女松开双手，看向工作台上的繁冗材料，用力拍了拍脸，坚定了决心。
……
一到江城家，众人的手机便叮咚咚响个不停，有通话，有信息，有熟悉的号码，也有陌生的。
毕竟医院发生了命案，他们也连带着失踪。猎协的督察必然是火速查探线索，联系亲属，搜查众人的痕迹。作为现代化标志的通信设备的联系，自然也是断不了，于是公家的和家里人一齐不停地拨打，因为占线免不了破口大骂一番。
但他们没有回复，而是看向了江城。
“怎么做？”钱毅问。
江城知道默默恶作剧地把他们送回了自己家，必然会让他们对他与默默，或者说全神的关系有新的推论。他又不可能说全神只是个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的毛丫头，这会还在他们面前咔咔咔地笑呢。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还是先跟家里报个平安吧，到时候督察司的来，你们实话实说就是。”
“那个什么全神和你的事，也一起说了？”王震问。
“不然呢，测谎类型的能力者可是督察司的标配。”钱毅无奈。
“可这样的话，那不是没有意义了吗？”赵晴璇鲜有地开口了。
“没意义？”王震不解。
钱毅推了下眼镜，“我可从没听过什么都市传说里有人能唤得动全神的，比起神明，”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祂更像是随心所欲的恶魔。”
江城：……
默默一听，脸一拉，直接一个响指。
“咔嚓！”
钱毅眼镜裂了。
“我去，全神不会在听吧？”王震全身一颤。
钱毅切了一声，摘下眼镜，“只是支架裂开了，镜片受力不均才裂的。再说祂可是全神，一个虚怀若谷，包容万象的伟大神明，怎么可能会在意我的这种诋毁。”
“你手怎么在抖？”
“之前受伤的后遗症。”
“你头上有汗唉。”
“今天三十四五度呢，正常。”
“可他们家空调开着啊。”
“王震，给我闭嘴。”
看到钱毅吃瘪，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叮咚！”
再次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份快活。
他们再次看向江城。
江城感觉压力山大。
“咔咔咔，你这种表情，太有趣了，”默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江城：……
“好了，不笑了，帮帮你吧……”默默说完便消失了。
“要不大家先等一会儿？”江城有些尴尬地说，“额，大家先坐，我拿点喝的，芊芊……”
他转头才发现李芊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江城被盯得有些发慌，连忙撇开视线，正巧看到王震对他挤眉弄眼，钱毅则是看向赵晴璇。他循着目光看去，郑晴璇连忙低下头，她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双眼，让他没能获得什么信息。
就在他不知道把目光投向何处时，李芊芊长吁了口气，走向厨房，“红茶，还是可乐？”
王震&钱毅：“可乐！”
郑晴璇小声地说：“我也可乐吧，谢谢。”
“你呢？阿城。”李芊芊把“阿城”两字咬得较重，这让江城很是心慌。他没来由地想着咋跟自个儿出轨被老婆发现了似的。
他摇着头把这些诡异的想法甩出脑袋，然后对三人说：“都坐吧。”
江城率先坐下，王震和钱毅便靠了过来。
王震挤眉弄眼地说：“都叫你阿城了，这漂亮妹子是你啥人啊？之前我们给你打电话就是她接的，看这样子她是住你家了啊，难道……星猎后代都这么腐朽的吗？”
看着他的表情江城就知道他的想法多猥琐，“想啥呢，她是我小时候的朋友，这几天猎考，暂住在我家。”
王震一把拍在江城胸前，一边摸着一边猥琐地说道：“青梅竹马，近水楼台，孤男寡女，青春躁动，这不发生点什么，可能吗？嗯？”
经这么一说，江城下意识就想到了那些被销毁的本子上的剧情，脸上刷地一下红了。然后他一下抓住在王震不安分的手，给他来了一个反手擒拿。
“疼，疼，疼，松手，松手，我再也不乱说话了！”王震连连求饶，江城才一把甩开了他。
“能不能把你这龌龊的思想放学习上一点？”
江城也是鲜有地点了他一句，以掩饰自己的龌龊妄想。这让王震愣了一下，还仔细瞅了他一眼。
这不钱毅的台词吗？
“闪开闪开，儿女情长待会再说，”钱毅一把拨开王震，凑到江城旁边小声地说，“全神这会儿没在吧？”
江城点点头。
“那就没事了，我跟你说，这全神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要是信仰祂，最好打住。祂救了我是不错，但说不准只是为了让你的信仰更加稳固，就一句坏话都听不得的神明，那正常吗，不正常！”
“我也觉着你最好离那个全神远一点为好，祂你把握不住。”王震也凑过去说了两句。
“你看这货都感觉出问题了，唉？你看哪儿呢？”钱毅的表情突然卡住。
江城也是无奈，正说人坏话呢，正主到了。
“完事了？”江城问。
默默也显出了身形，当然在旁人眼里依旧是马赛克色块。
“王震，你回头看一眼，我突然不敢回头了。”
王震一看，差点被口水噎住。
默默笑眯眯地打了第二个响指。
“咔嚓！”
“啊！”钱毅惨叫一声，抱着头便嚎了起来，“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江城拍了拍他的肩，“是眼镜，不是眼睛。你只不过是眼镜报废了而已。”
钱毅这才停下惨嚎，摘下眼镜一看，两块镜片都裂了。他颤巍巍地对默默说，“您这是在说我有眼无珠吗？”
默默也不回应，而是继续隐去身形。
“他嘴，一直都这样的吗？”默默问道。
江城点头。
默默：……
“那边事处理完了，叫他们给家里报个平安，就说他们一直在你家玩。”
“嗯。”江城看向三人，“好了没事了，你们跟家里人说一声，就说一直在我家玩就好。”
三人见此，也是知道又是全神帮了忙，只得深深看了一眼江城后，各自拿出手机到角落给家里回电话了。
江城打开手机，里面的信息与来电都是陌生号码，不禁有些失望。
“怎么，你爸妈没给你打电话？”
“毕竟他们是星级猎人，忙得很，而且远在大夏。再说奢求父母的过度关注，可不是个青春期男生想要的。”江城笑着，但难掩失落。
青春期的少年总是矛盾，一边渴望着父母给予足够自由，一边又会对他们的不闻不问感到失望。
压抑与渴望，总是如影随形。
“那就好，告诉你件事。”
“什么？”
“看到那个丫头了吗？”默默指着角落跟家人低声通话的郑晴璇。
“她怎么了吗？”
“她对你抱有好感。”默默笑眯眯地说道。
江城：？
“她喜欢你！”
“你别开玩笑了，她是我同桌，只不过我们恰好都是阴郁角色，所以才有往来的。”江城笑道。
“真的是这样吗？”默默在他身前踱步，“她不怎么喜欢说话，但仅仅的几句话都是为了你说的，你对猎考很在意，她知道，所以他才会帮着阻拦那两个督察司的人；在那个叫尹观的男人发动攻击时，是她挡在你身前；如果他们被带去审讯，你作为这个案件的中心人物，必然会错过猎考，所以她才会说‘没有意义’。看到了吗，她在偷瞥你。还有她的耳朵，估计比樱桃都红吧。”
江城傻眼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比较敏感，所以对于感情什么的看得很清。比如王震的谈恋爱都是玩乐性质，对于女生的告白一般都不会拒绝。比如钱毅看起来是个热血书呆子，但不习惯主动告白。再比如他们班的“模范情侣”只是貌合神离，顺着起哄将就罢了。
他原以为郑晴璇跟他接触，是因为文考上有共同语言，而且两人的风格也很想，就像是阴郁角色的相互吸引一般。再说她刘海留得很长，不时就会低下头，所以看不清神情。这么一想的话，那不就是她害羞的表现吗？
被优秀的女孩喜欢不是错。但问题是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还暴风骤雨般地告过白，有过约定。
一想起约定，江城就没来由地想起了那玩笑似的婚约。
她喜欢我，我喜欢你这种事并不罕见，伤害人与被伤害在所难免。毕竟青春嘛，正常。
但要是再加上一角的话，那就不叫青春，叫狗血了。
很不幸的是，江城这档子事就是个狗血故事！
因为，钱毅喜欢郑晴璇……
江城看着不时瞥向郑晴璇的钱毅，不由得脑袋都大了。
而造就这的始作俑者，正如小恶魔一般“咔咔咔”地笑着。
北郊区的最后一片棚户区深处，有着一个与大秦主流建筑风格不符的店铺。红橡的钟形门前挂着“歇业中”的标志，门上是一个古旧的招牌——丹青药房。
丹青药房内，一个卷毛青年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四肢上扎着大型的注射器，里面是冒着小泡的绿色溶液。
离他不远处，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少女正用能力研磨着草药和矿石，研磨出的汁液和粉末在天平上定量后，放入酒精灯上沸腾的白色溶液里。
“砰！”
溶液发生剧烈反应，烧杯爆炸。但碎片与溶液残渣漂浮在半空。
她失望地摇摇头，将残渣丢进垃圾桶。正准备在继续配制时，青年出声了。
“喂，来生意了。”
少女听闻，满是喜色地跑到床前，“谁？”
“尹观和方寒。”
“他们为什么不叫我？”少女疑惑。
“是被全神打伤的。”
“全神？那他们还能活……不会是陷阱吧？”
“你都明白，他们能不知道？只不过想着大不了拉我垫背呗。”卷毛说着将四肢上的注射器拔掉，放在床头桌上。
“那你还去吗？”
“当然去啊，他们既然叫了我，就说明准备好大出血了。我去锚点那边了，你也抓紧时间转移吧。”
少女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卷毛也没怎么收拾，提起桌前的医药包便出了门。
少女坐在床边，双手握在一起作祈祷状，“尹观，方寒疑似与全神碰面，身受重伤，白桦前去救援。”
“知道了。去天洲的飞机票已经买好了，下午四点的，去青川机场登机。到那边了想办法跟江城接触，打好关系，等着时机差不多了，就把真相告诉他。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与会里的所有联系都会断掉，直到把江城成功拉到我们这边。”少女开口，传出的确实沉闷的男声。
“那会里的救援和治疗……”少女担忧道。
“不必费心，为了世界的未来，一点牺牲是必要的。”
“可是，我们所追求的，真的能实现吗？”
“会实现的……”
少女松开双手，看向工作台上的繁冗材料，用力拍了拍脸，坚定了决心。
……
一到江城家，众人的手机便叮咚咚响个不停，有通话，有信息，有熟悉的号码，也有陌生的。
毕竟医院发生了命案，他们也连带着失踪。猎协的督察必然是火速查探线索，联系亲属，搜查众人的痕迹。作为现代化标志的通信设备的联系，自然也是断不了，于是公家的和家里人一齐不停地拨打，因为占线免不了破口大骂一番。
但他们没有回复，而是看向了江城。
“怎么做？”钱毅问。
江城知道默默恶作剧地把他们送回了自己家，必然会让他们对他与默默，或者说全神的关系有新的推论。他又不可能说全神只是个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的毛丫头，这会还在他们面前咔咔咔地笑呢。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还是先跟家里报个平安吧，到时候督察司的来，你们实话实说就是。”
“那个什么全神和你的事，也一起说了？”王震问。
“不然呢，测谎类型的能力者可是督察司的标配。”钱毅无奈。
“可这样的话，那不是没有意义了吗？”赵晴璇鲜有地开口了。
“没意义？”王震不解。
钱毅推了下眼镜，“我可从没听过什么都市传说里有人能唤得动全神的，比起神明，”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祂更像是随心所欲的恶魔。”
江城：……
默默一听，脸一拉，直接一个响指。
“咔嚓！”
钱毅眼镜裂了。
“我去，全神不会在听吧？”王震全身一颤。
钱毅切了一声，摘下眼镜，“只是支架裂开了，镜片受力不均才裂的。再说祂可是全神，一个虚怀若谷，包容万象的伟大神明，怎么可能会在意我的这种诋毁。”
“你手怎么在抖？”
“之前受伤的后遗症。”
“你头上有汗唉。”
“今天三十四五度呢，正常。”
“可他们家空调开着啊。”
“王震，给我闭嘴。”
看到钱毅吃瘪，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叮咚！”
再次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份快活。
他们再次看向江城。
江城感觉压力山大。
“咔咔咔，你这种表情，太有趣了，”默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江城：……
“好了，不笑了，帮帮你吧……”默默说完便消失了。
“要不大家先等一会儿？”江城有些尴尬地说，“额，大家先坐，我拿点喝的，芊芊……”
他转头才发现李芊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江城被盯得有些发慌，连忙撇开视线，正巧看到王震对他挤眉弄眼，钱毅则是看向赵晴璇。他循着目光看去，郑晴璇连忙低下头，她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双眼，让他没能获得什么信息。
就在他不知道把目光投向何处时，李芊芊长吁了口气，走向厨房，“红茶，还是可乐？”
王震&钱毅：“可乐！”
郑晴璇小声地说：“我也可乐吧，谢谢。”
“你呢？阿城。”李芊芊把“阿城”两字咬得较重，这让江城很是心慌。他没来由地想着咋跟自个儿出轨被老婆发现了似的。
他摇着头把这些诡异的想法甩出脑袋，然后对三人说：“都坐吧。”
江城率先坐下，王震和钱毅便靠了过来。
王震挤眉弄眼地说：“都叫你阿城了，这漂亮妹子是你啥人啊？之前我们给你打电话就是她接的，看这样子她是住你家了啊，难道……星猎后代都这么腐朽的吗？”
看着他的表情江城就知道他的想法多猥琐，“想啥呢，她是我小时候的朋友，这几天猎考，暂住在我家。”
王震一把拍在江城胸前，一边摸着一边猥琐地说道：“青梅竹马，近水楼台，孤男寡女，青春躁动，这不发生点什么，可能吗？嗯？”
经这么一说，江城下意识就想到了那些被销毁的本子上的剧情，脸上刷地一下红了。然后他一下抓住在王震不安分的手，给他来了一个反手擒拿。
“疼，疼，疼，松手，松手，我再也不乱说话了！”王震连连求饶，江城才一把甩开了他。
“能不能把你这龌龊的思想放学习上一点？”
江城也是鲜有地点了他一句，以掩饰自己的龌龊妄想。这让王震愣了一下，还仔细瞅了他一眼。
这不钱毅的台词吗？
“闪开闪开，儿女情长待会再说，”钱毅一把拨开王震，凑到江城旁边小声地说，“全神这会儿没在吧？”
江城点点头。
“那就没事了，我跟你说，这全神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要是信仰祂，最好打住。祂救了我是不错，但说不准只是为了让你的信仰更加稳固，就一句坏话都听不得的神明，那正常吗，不正常！”
“我也觉着你最好离那个全神远一点为好，祂你把握不住。”王震也凑过去说了两句。
“你看这货都感觉出问题了，唉？你看哪儿呢？”钱毅的表情突然卡住。
江城也是无奈，正说人坏话呢，正主到了。
“完事了？”江城问。
默默也显出了身形，当然在旁人眼里依旧是马赛克色块。
“王震，你回头看一眼，我突然不敢回头了。”
王震一看，差点被口水噎住。
默默笑眯眯地打了第二个响指。
“咔嚓！”
“啊！”钱毅惨叫一声，抱着头便嚎了起来，“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江城拍了拍他的肩，“是眼镜，不是眼睛。你只不过是眼镜报废了而已。”
钱毅这才停下惨嚎，摘下眼镜一看，两块镜片都裂了。他颤巍巍地对默默说，“您这是在说我有眼无珠吗？”
默默也不回应，而是继续隐去身形。
“他嘴，一直都这样的吗？”默默问道。
江城点头。
默默：……
“那边事处理完了，叫他们给家里报个平安，就说他们一直在你家玩。”
“嗯。”江城看向三人，“好了没事了，你们跟家里人说一声，就说一直在我家玩就好。”
三人见此，也是知道又是全神帮了忙，只得深深看了一眼江城后，各自拿出手机到角落给家里回电话了。
江城打开手机，里面的信息与来电都是陌生号码，不禁有些失望。
“怎么，你爸妈没给你打电话？”
“毕竟他们是星级猎人，忙得很，而且远在大夏。再说奢求父母的过度关注，可不是个青春期男生想要的。”江城笑着，但难掩失落。
青春期的少年总是矛盾，一边渴望着父母给予足够自由，一边又会对他们的不闻不问感到失望。
压抑与渴望，总是如影随形。
“那就好，告诉你件事。”
“什么？”
“看到那个丫头了吗？”默默指着角落跟家人低声通话的郑晴璇。
“她怎么了吗？”
“她对你抱有好感。”默默笑眯眯地说道。
江城：？
“她喜欢你！”
“你别开玩笑了，她是我同桌，只不过我们恰好都是阴郁角色，所以才有往来的。”江城笑道。
“真的是这样吗？”默默在他身前踱步，“她不怎么喜欢说话，但仅仅的几句话都是为了你说的，你对猎考很在意，她知道，所以他才会帮着阻拦那两个督察司的人；在那个叫尹观的男人发动攻击时，是她挡在你身前；如果他们被带去审讯，你作为这个案件的中心人物，必然会错过猎考，所以她才会说‘没有意义’。看到了吗，她在偷瞥你。还有她的耳朵，估计比樱桃都红吧。”
江城傻眼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比较敏感，所以对于感情什么的看得很清。比如王震的谈恋爱都是玩乐性质，对于女生的告白一般都不会拒绝。比如钱毅看起来是个热血书呆子，但不习惯主动告白。再比如他们班的“模范情侣”只是貌合神离，顺着起哄将就罢了。
他原以为郑晴璇跟他接触，是因为文考上有共同语言，而且两人的风格也很想，就像是阴郁角色的相互吸引一般。再说她刘海留得很长，不时就会低下头，所以看不清神情。这么一想的话，那不就是她害羞的表现吗？
被优秀的女孩喜欢不是错。但问题是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还暴风骤雨般地告过白，有过约定。
一想起约定，江城就没来由地想起了那玩笑似的婚约。
她喜欢我，我喜欢你这种事并不罕见，伤害人与被伤害在所难免。毕竟青春嘛，正常。
但要是再加上一角的话，那就不叫青春，叫狗血了。
很不幸的是，江城这档子事就是个狗血故事！
因为，钱毅喜欢郑晴璇……
江城看着不时瞥向郑晴璇的钱毅，不由得脑袋都大了。
而造就这的始作俑者，正如小恶魔一般“咔咔咔”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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