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异变
随着年长牧师的声音，无论是在场的牧师还是查尔斯他们全都齐刷刷的朝着墙边退去，只留下那个青年还站在空旷的房间正中使劲的扣挠着自己的皮肤。
噗呲！！
随着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那个青年的指尖甚至扣下了一大块黏连着皮肤的血肉！
鲜红的血液如同沸腾的泉水一般从他脖子的伤口处涌了出来，染红了亚麻制的衬衣，染红了有着破洞的裤子，染红了洁白的地面。
“啊！！”
有女士失声尖叫了出来，查尔斯也眼神呆滞的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声音就像是生锈了一般，卡在了他的喉咙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查尔斯的脑海之中好似刮起了一场猛烈的风暴！
“……”
被遗留在房间正中的青年怔怔的看着挂在自己指尖上的那一条血肉，看了看地上几乎汇聚成小水滩般的血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僵硬的扭动着自己的脖子，淡蓝的眸子望向房间里的所有人。
查尔斯读懂了他的眼神，他在恐惧，以及，想要求助。
青年张了张嘴巴，似乎在竭力发出声音，然而，喉咙被自己亲手扣破的他，血液倒灌进气管和肺部的他，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具现出些许的，无意义的‘咯咯’声。
青年将手伸向了年长的牧师，缓慢的想要挪动自己的身子。
然而，查尔斯惊恐的看到拥有淡蓝色眼眸的青年伸出去手的指甲开始一片又一片的崩落了下来。
看到他大张着的嘴里面的牙齿带着血丝一颗一颗的掉到地上。
看着他那两颗淡蓝色的眼眸从他的眼眶中挣脱了出来，跳到了地上，摔碎成一滩，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最终，青年终于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剩下血液无声流淌。
……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拉斐尔教堂的祷告室之中。
没有人发出声音，或者说，发不出声音。
……
查尔斯抽了抽鼻子，嗅到了腥甜的血的气息。
“！呕！！”
查尔斯猛然半蹲到了地上，捂住嘴巴开始干呕了起来。
他呕的很厉害，要不是今天早上到现在他还没有吃饭，他恐怕会将宝贵的食物吐出来很多。
然而，即便如此，查尔斯都感觉自己的胃要被自己呕出来了。
辛辣酸臭的液体上涌到了他的喉咙，清澈粘稠的口水大滴大滴的滴落到地上，他的症状却丝毫没有缓解。
似乎是受到他的影响，告解室内剩下的几个人也开始干呕，唯独中年牧师神色如常，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中年牧师伸出了右手，上面浮现出了点点的金色光芒，那些光芒漂浮起来，依次钻进了在场的所有人的身体。
随着金色的光芒进入查尔斯的身体，查尔斯瞬间感到眼前一阵清亮，强烈的呕吐感也减轻了不少。
这就是神之信徒们的神迹吗？不知道这位令人尊敬的牧师先生是不是适格者。
查尔斯缓缓的直起腰来，感激的看了那位表情肃穆的中年牧师一眼。
中年牧师并没有注意到查尔斯的视线，只是要解释一般继续用温和的声音说道：“这个可怜的孩子，他没能撑过试炼，愿他死后能够获得安宁。”
说罢，中年牧师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一个带有光环的十字，低下了头，在他身后，剩下的两名牧师也都画着十字低下了头。
十几秒后，中年牧师抬起了头，用不大的声音将守卫叫了进来。
银白的骑士并没有因为青年惨烈的死状而退缩，他手一提，就将已经不成人样的青年抱到了怀中，从祷告室里额外的小门走了出去。
如果就这么从大门走出去的话，会吓坏那些来到教堂做弥撒的普通市民的。
在银白骑士带着青年的尸体离开之后，中年牧师的手上再度亮起了金色的温暖光芒，他让光芒覆盖到那片充满血污和碎肉残渣的地面上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血污在光芒的笼罩下渐渐的消失了。
待光芒散去，教堂的地面再度恢复了光洁，仿佛之前青年的死去以及地上的血污都只是一场幻觉，一个噩梦。
然而，查尔斯却没有因为中年牧师再度展现出来的神迹而震惊，他此刻正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
没能挺过试炼？
这就是被提到的，那十分之一的死亡情况？
万一……万一我也失败了的话，我也会变成他那样？
查尔斯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青年死亡时悲惨的模样，他那浅蓝色的眼睛和瘦削的脸庞。
他会有等着他回去的家人吗？
他的家人知道他死去的这件事会怎么想？
查尔斯忍不住将自己代入进了那名青年身上，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想到了伊莲娜的笑容。
如果……如果我也死了的话，会怎样？
伊莲娜要怎么办？
突然之间，查尔斯觉得他之前觉得不会落到自己身上的十分之一概率突然变得那么大，他无法忍耐自己也会失败的这种想法。
那名青年死去的惨状不停的在他眼前回放，查尔斯感到害怕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突然下定决心来到这里的决定是有多么的鲁莽。
就在查尔斯内心不断挣扎的时候，他又听到了那个温和的声音。
“查尔斯.卓根，轮到你了，请上前来。”
“我……”
查尔斯张了张嘴，看了眼神平静的中年牧师一眼，终究是没能说出话来。
怎么办？我要在这里放弃吗？
可……可是，我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我真放弃了，伊莲娜的学费要怎么办？
而且，这里可是大教堂！我要是临阵脱逃的话，神明会怎么看我，骑士大人和牧师大人们又会怎么看我？
我会受到惩罚吗？
查尔斯的心里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中年牧师看出了查尔斯此刻的纠结，他温声说道：“怎么了，孩子？你在害怕吗？你要选择放弃吗？”
“我……”
查尔斯看了看神明垂怜之石，看了看中年牧师，又惶恐的低头看向地面。
要放弃吗？神明啊，我究竟该怎么办？
求您！求您给我一个方向吧！
在查尔斯虔诚的祈祷中，查尔斯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即便刚刚发生了那样的惨剧，余下的还没有参与试炼的人都没有退却。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来到了这里，我不能退缩，我怎能退缩？
这个想法让他抬头看向了神明垂怜之石。
“我……我不会放弃！”
查尔斯眼神坚定的说道。
“好，那么，请上前一步，将手放至神明垂怜之石之上。”
随着中年牧师温和的声音，查尔斯轻轻的将手放到了神明垂怜之石上。
他的手指刚一接触石头的一瞬间，电流流淌一般的感受便传满了查尔斯的全身，查尔斯很难用语言去形容这种感受。
就像是他全身的所有细胞都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暖流抚摸；就像是他的面前打开了一扇神奇的大门，门后便是宇宙一切知识的奥秘以及星空的光点；就像是自然的灵性全都张开了怀抱，轻轻将他拥入其中，口中低吟着温柔的话语。
查尔斯沉浸其中，不愿脱离。
……
轻微的旋风在查尔斯将手放到神明垂怜之石上的一瞬间便悄然刮了起来，它不断膨胀，不断生长，一分钟后，它不仅没有消失，甚至还发展成了足以将牧师的圣袍都吹得猎猎作响的狂风！
中年牧师身后的两名牧师的眼睛亮了起来：“这……”
“嗯。”中年牧师沉静的点了点头：“不出意外，这个孩子成功了，霍恩市又将多出一位适格者，万分之几的概率，这便是被神明垂青之人。”
“喔噢~”
两名年轻的牧师很没有圣职者形象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也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顺利通过试炼，成为适格者，心中膨胀的好奇心终究是压过了矜持，他们此刻非常好奇，查尔斯究竟能够成为一个什么样的适格者。
其余来参加试炼的参加者们，眼中更是充满了艳羡之情。
在众人目光的中心，查尔斯正沉浸在那奇妙的感受之中，突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一个如同青铜巨钟敲响一般的声音。
【克萨特.隆特尔！】
【克萨特.隆特尔！】
【克萨特.隆特尔！】
古钟轰鸣一般的声音不断的在查尔斯的脑海中回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仿佛要撕裂灵体，震碎耳膜。查尔斯的大脑都几欲要被其撑爆！
“啊！！”
查尔斯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然而，这个令人发疯般的嘈杂声音却完全没有变小，反而还在增强！
查尔斯瘦削的身体之上，所有的血管全都暴突了起来，红黑色的血液在其中高速的流淌，好像是蜿蜒前行的黑蛇。
一片又一片的黑鳞如同叶片一般从查尔斯的皮肤里面钻了出来，透射出清冷诡异的黑光。
短短的时间之内，查尔斯那明显有些贫弱的身躯居然暴涨了一倍左右！就连原本那蔚蓝色的沉静眼眸也迸发出了如同熔岩流淌一般的金色光芒。
莫名的气息从查尔斯的周身四溢开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抓住，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扑通！
随着一个瘦弱女人的率先跪下，祷告室中的人们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跪了下来，身体匍匐几乎都要紧贴地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压在他们身上的磅礴巨力，才能不至于窒息而亡！
很快，祷告室中就不再剩下任何一名站着的人类，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查尔斯，正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至极的吼叫声。
“这是……怎……么……回事？！”年轻牧师的眼眸中倒映出了查尔斯那蜷缩在地，深陷痛苦之中的身影，此刻他每说出一个单词都要耗费莫大的气力：“他……他是怪物吗？！这是……适格者……能引发的？”
“……”
自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发生过变化的中年牧师此刻终于变了脸色，他半跪在地，竭力对抗着碾压在他身上的那种重压，就连从来没有发生过起伏的语气都有了变化：“他不是普通的……适格者！情况有变，要……赶紧……”
中年牧师的话语卡在了咽喉里，即便他自身也有着相当的超凡能力，熟习光明之神教会的光魔法，但是在那完全不讲道理的重压之下，他依旧无法抵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层又一层的力量波澜在那个瘦削的金发青年的身上迸发……
噗呲！！
随着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那个青年的指尖甚至扣下了一大块黏连着皮肤的血肉！
鲜红的血液如同沸腾的泉水一般从他脖子的伤口处涌了出来，染红了亚麻制的衬衣，染红了有着破洞的裤子，染红了洁白的地面。
“啊！！”
有女士失声尖叫了出来，查尔斯也眼神呆滞的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声音就像是生锈了一般，卡在了他的喉咙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查尔斯的脑海之中好似刮起了一场猛烈的风暴！
“……”
被遗留在房间正中的青年怔怔的看着挂在自己指尖上的那一条血肉，看了看地上几乎汇聚成小水滩般的血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僵硬的扭动着自己的脖子，淡蓝的眸子望向房间里的所有人。
查尔斯读懂了他的眼神，他在恐惧，以及，想要求助。
青年张了张嘴巴，似乎在竭力发出声音，然而，喉咙被自己亲手扣破的他，血液倒灌进气管和肺部的他，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具现出些许的，无意义的‘咯咯’声。
青年将手伸向了年长的牧师，缓慢的想要挪动自己的身子。
然而，查尔斯惊恐的看到拥有淡蓝色眼眸的青年伸出去手的指甲开始一片又一片的崩落了下来。
看到他大张着的嘴里面的牙齿带着血丝一颗一颗的掉到地上。
看着他那两颗淡蓝色的眼眸从他的眼眶中挣脱了出来，跳到了地上，摔碎成一滩，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最终，青年终于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剩下血液无声流淌。
……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拉斐尔教堂的祷告室之中。
没有人发出声音，或者说，发不出声音。
……
查尔斯抽了抽鼻子，嗅到了腥甜的血的气息。
“！呕！！”
查尔斯猛然半蹲到了地上，捂住嘴巴开始干呕了起来。
他呕的很厉害，要不是今天早上到现在他还没有吃饭，他恐怕会将宝贵的食物吐出来很多。
然而，即便如此，查尔斯都感觉自己的胃要被自己呕出来了。
辛辣酸臭的液体上涌到了他的喉咙，清澈粘稠的口水大滴大滴的滴落到地上，他的症状却丝毫没有缓解。
似乎是受到他的影响，告解室内剩下的几个人也开始干呕，唯独中年牧师神色如常，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中年牧师伸出了右手，上面浮现出了点点的金色光芒，那些光芒漂浮起来，依次钻进了在场的所有人的身体。
随着金色的光芒进入查尔斯的身体，查尔斯瞬间感到眼前一阵清亮，强烈的呕吐感也减轻了不少。
这就是神之信徒们的神迹吗？不知道这位令人尊敬的牧师先生是不是适格者。
查尔斯缓缓的直起腰来，感激的看了那位表情肃穆的中年牧师一眼。
中年牧师并没有注意到查尔斯的视线，只是要解释一般继续用温和的声音说道：“这个可怜的孩子，他没能撑过试炼，愿他死后能够获得安宁。”
说罢，中年牧师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一个带有光环的十字，低下了头，在他身后，剩下的两名牧师也都画着十字低下了头。
十几秒后，中年牧师抬起了头，用不大的声音将守卫叫了进来。
银白的骑士并没有因为青年惨烈的死状而退缩，他手一提，就将已经不成人样的青年抱到了怀中，从祷告室里额外的小门走了出去。
如果就这么从大门走出去的话，会吓坏那些来到教堂做弥撒的普通市民的。
在银白骑士带着青年的尸体离开之后，中年牧师的手上再度亮起了金色的温暖光芒，他让光芒覆盖到那片充满血污和碎肉残渣的地面上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血污在光芒的笼罩下渐渐的消失了。
待光芒散去，教堂的地面再度恢复了光洁，仿佛之前青年的死去以及地上的血污都只是一场幻觉，一个噩梦。
然而，查尔斯却没有因为中年牧师再度展现出来的神迹而震惊，他此刻正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
没能挺过试炼？
这就是被提到的，那十分之一的死亡情况？
万一……万一我也失败了的话，我也会变成他那样？
查尔斯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青年死亡时悲惨的模样，他那浅蓝色的眼睛和瘦削的脸庞。
他会有等着他回去的家人吗？
他的家人知道他死去的这件事会怎么想？
查尔斯忍不住将自己代入进了那名青年身上，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想到了伊莲娜的笑容。
如果……如果我也死了的话，会怎样？
伊莲娜要怎么办？
突然之间，查尔斯觉得他之前觉得不会落到自己身上的十分之一概率突然变得那么大，他无法忍耐自己也会失败的这种想法。
那名青年死去的惨状不停的在他眼前回放，查尔斯感到害怕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突然下定决心来到这里的决定是有多么的鲁莽。
就在查尔斯内心不断挣扎的时候，他又听到了那个温和的声音。
“查尔斯.卓根，轮到你了，请上前来。”
“我……”
查尔斯张了张嘴，看了眼神平静的中年牧师一眼，终究是没能说出话来。
怎么办？我要在这里放弃吗？
可……可是，我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我真放弃了，伊莲娜的学费要怎么办？
而且，这里可是大教堂！我要是临阵脱逃的话，神明会怎么看我，骑士大人和牧师大人们又会怎么看我？
我会受到惩罚吗？
查尔斯的心里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中年牧师看出了查尔斯此刻的纠结，他温声说道：“怎么了，孩子？你在害怕吗？你要选择放弃吗？”
“我……”
查尔斯看了看神明垂怜之石，看了看中年牧师，又惶恐的低头看向地面。
要放弃吗？神明啊，我究竟该怎么办？
求您！求您给我一个方向吧！
在查尔斯虔诚的祈祷中，查尔斯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即便刚刚发生了那样的惨剧，余下的还没有参与试炼的人都没有退却。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来到了这里，我不能退缩，我怎能退缩？
这个想法让他抬头看向了神明垂怜之石。
“我……我不会放弃！”
查尔斯眼神坚定的说道。
“好，那么，请上前一步，将手放至神明垂怜之石之上。”
随着中年牧师温和的声音，查尔斯轻轻的将手放到了神明垂怜之石上。
他的手指刚一接触石头的一瞬间，电流流淌一般的感受便传满了查尔斯的全身，查尔斯很难用语言去形容这种感受。
就像是他全身的所有细胞都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暖流抚摸；就像是他的面前打开了一扇神奇的大门，门后便是宇宙一切知识的奥秘以及星空的光点；就像是自然的灵性全都张开了怀抱，轻轻将他拥入其中，口中低吟着温柔的话语。
查尔斯沉浸其中，不愿脱离。
……
轻微的旋风在查尔斯将手放到神明垂怜之石上的一瞬间便悄然刮了起来，它不断膨胀，不断生长，一分钟后，它不仅没有消失，甚至还发展成了足以将牧师的圣袍都吹得猎猎作响的狂风！
中年牧师身后的两名牧师的眼睛亮了起来：“这……”
“嗯。”中年牧师沉静的点了点头：“不出意外，这个孩子成功了，霍恩市又将多出一位适格者，万分之几的概率，这便是被神明垂青之人。”
“喔噢~”
两名年轻的牧师很没有圣职者形象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也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顺利通过试炼，成为适格者，心中膨胀的好奇心终究是压过了矜持，他们此刻非常好奇，查尔斯究竟能够成为一个什么样的适格者。
其余来参加试炼的参加者们，眼中更是充满了艳羡之情。
在众人目光的中心，查尔斯正沉浸在那奇妙的感受之中，突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一个如同青铜巨钟敲响一般的声音。
【克萨特.隆特尔！】
【克萨特.隆特尔！】
【克萨特.隆特尔！】
古钟轰鸣一般的声音不断的在查尔斯的脑海中回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仿佛要撕裂灵体，震碎耳膜。查尔斯的大脑都几欲要被其撑爆！
“啊！！”
查尔斯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然而，这个令人发疯般的嘈杂声音却完全没有变小，反而还在增强！
查尔斯瘦削的身体之上，所有的血管全都暴突了起来，红黑色的血液在其中高速的流淌，好像是蜿蜒前行的黑蛇。
一片又一片的黑鳞如同叶片一般从查尔斯的皮肤里面钻了出来，透射出清冷诡异的黑光。
短短的时间之内，查尔斯那明显有些贫弱的身躯居然暴涨了一倍左右！就连原本那蔚蓝色的沉静眼眸也迸发出了如同熔岩流淌一般的金色光芒。
莫名的气息从查尔斯的周身四溢开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抓住，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扑通！
随着一个瘦弱女人的率先跪下，祷告室中的人们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跪了下来，身体匍匐几乎都要紧贴地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压在他们身上的磅礴巨力，才能不至于窒息而亡！
很快，祷告室中就不再剩下任何一名站着的人类，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查尔斯，正蜷缩在地上，发出痛苦至极的吼叫声。
“这是……怎……么……回事？！”年轻牧师的眼眸中倒映出了查尔斯那蜷缩在地，深陷痛苦之中的身影，此刻他每说出一个单词都要耗费莫大的气力：“他……他是怪物吗？！这是……适格者……能引发的？”
“……”
自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发生过变化的中年牧师此刻终于变了脸色，他半跪在地，竭力对抗着碾压在他身上的那种重压，就连从来没有发生过起伏的语气都有了变化：“他不是普通的……适格者！情况有变，要……赶紧……”
中年牧师的话语卡在了咽喉里，即便他自身也有着相当的超凡能力，熟习光明之神教会的光魔法，但是在那完全不讲道理的重压之下，他依旧无法抵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层又一层的力量波澜在那个瘦削的金发青年的身上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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