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杨何老头
巫问睡觉前，窗外的月光印入窗缝中，形成了一条又一条的淡蓝白色的光柱，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空荡荡的院子。
现在站着一群浑浑噩噩的鱼头人，他们穿着不同，有的光着膀子，有的穿着衬衣，还有的赤裸着身体，一丝不挂，一双双死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上面泛着诡异的光。
巫问心想：他们没有露出敌意，还是只是来这儿监视我，状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如果照着七爷教导的使用火法，再拳打脚踢，将他们全部烧死。
这不是好的破解法。
这是很蠢的破解法。
“我想救他们。”
“哦？灵感大王心念一动，他们就化身鱼头傀儡，盯着你的屁股咬，你还要救他们？”
“我们必须加紧时间处理灵感大王了。”
在黑暗中发着琥珀色光芒的猫眼睛斜了一下。
“你上当了，巫问。”
“什么？毓姐？”巫问话音刚落，大量的鱼头人如丧尸般撞破了墙面，张开鱼唇大嘴咬了过来。
到了夜晚，他们生出了锯齿钢牙，就像毓鱼咬死的那只半米的鱼妖一样。
他们前扑后继，力大无穷，这间屋子的墙面已经破碎，大量的鱼头塞在破坏的墙窟窿处，还有一只只手在其中推攘着。
巫问已早经直起身子，抓起了放在床旁的背包。
黑猫伸出猫爪子，搓了一下，点出了一个火苗，火苗照亮了卧房。
卧房墙上密密麻麻的鱼头的场景印入了巫问的眼中，他忽然感到胃中翻滚，在他正准备逃离时，朝地面呕吐了出来。
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吃鱼了。
毓鱼明显是故意的。
巫问拎住毓鱼命运的后脖颈，打开另一个扇门逃了出去。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如果火之国的忍者路过此村，也会以他们受到妖鬼蛊惑的理由全数除掉，还不忘点火焚尸。”黑猫被巫问拎在手上，懒洋洋地说。
“他们没有堵我的路，没有伤害我。”
“你说的是给你吃饭的几个大爷们？我都说了不要对灵感大王出现敌意，你看看你，这乱成什么样了，都怪你，打草惊蛇。”黑猫指着巫问的鼻子。
“他们蹲在窗外看我，如果不是警惕我，就是想杀我，你的敌意不成立，说不定是你身上的猫气吸引了他们呢？”
“诶，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吔。”毓姐忽然醒悟了。
“好了，我找一处休息，明天进村子找杨何老头。”
次日，阳光刺眼，厚云堆积。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巫问问道。
“我给我的孩子捕猎去了。”毓姐将嘴巴中叼着的牛角虫吐到了巫问身上，牛角虫的触须还在活动。
巫问已经弹走了身上十多只长相千奇百怪的甲虫，“你给我滚蛋！”
“看我对你多好，不像七爷那个闷骚的，一天到晚拿自己舌头做琴弦。”
“你就是有意的！绝对是有意的！”巫问喊了出来，这只猫已经整蛊了他好几次了。
毓姐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猫嘴角勾了起来，就像是在坏笑一样。
“白天了，到我睡觉的时间了。”
她钻进了背包里，立马闭上了眼睛。
巫问昨夜的睡眠质量并不好，醒来时全身生不起劲。
为了找到爹娘，也必须前进。
走进完蛇村，村口处看到了俩妇女在攀谈。
“听说昨夜大壮家受了灾，墙都坏了，定是什么妖怪破墙想吃人，幸好有灵感大王守护咱，不然昨夜那妖怪吃完他们一家子，回过头，把村子里的人全吃了。”
“刚刚我还去看了，他们还出门寻找了一个叫俞误问的人，咱村也没人姓俞啊。”
“他还路过了我家，问了声，有没有一个看到一个十岁的孩子，是狗运村来咱村做客的，怕是昨晚出事时被妖怪抓走了。”
巫问从她们身前经过。
俩妇女圆鼓鼓的无神鱼眼看了过来，还在淡笑的脸忽然僵硬住了。
巫问只好详装镇定，朝她们微笑了一下，说：“两位阿姨，我就是俞误问，昨晚妖怪把我带走了，但是灵感大王神通广大，救了我。”
妇女见他孩子的模样，笑起来天真烂漫，也慈祥地笑了一下。
“你吃早没？”她们友善地问道。
“没有呢。”
一位妇女从衣兜里找出了一块草纸包裹的锅巴，递给了巫问。
巫问感激流涕般谢了声，“谢谢阿姨，我等会要去杨何老头家，我已经没事了，到时候如果你们看到了大壮大哥们，替我和他们说说，我现在没事。”
当着她们的面，剥开草纸，啃食了锅巴，她们微笑一下，答应了下来，见巫问告辞，又开始啵啵交谈了起来。
按照昨晚听到的路径，来到了杨何老头家中。
窄小的破烂的茅屋，屋子四周没有清理过的痕迹，杂草已经高到了巫问的膝盖处。
咚咚两声，敲了敲门。
一会儿后，门内出现了趿拉拖鞋的声响，门闩摆动，片刻后，吱吱声响，那扇门打开了。
门中探出了一个肮脏的小老头，满脸青紫，双眼通红，眼袋浮肿，顶心龌龊的头皮上仅剩的几根长发在摇动，后脑勺处的一些零散的头发纠结团，他的皮肤如干枯的树皮，唯一没变的只有那双如螃蟹蛰一样的手。
“杨何爷爷？”巫问友好地打了一声招呼。
杨何老头揉了揉眼睛，抿成一条线的嘴巴忽然张开了一些，他发出极其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你是巫问？”
“是的，爷爷，我从木叶村回来了！”巫问解释了一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杨何老头笑了一声，露出了无牙的嘴巴。
他大开了门口，将巫问迎了进来。
油渍渍的地面，还有满屋子的恶臭。
巫问正要走了进去，步伐慢了些，因为这位杨何老头奇怪的地方是——他没有变成鱼头人。
老头见巫问背后的猫头缩进了背包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咱不在屋内聊，咱出门外说，咱出门外说。”
巫问点了点头。
“爷爷，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几年没有回村子了。”
“六年了呀，你都长这么大了，俞小子呢？”杨何老头与巫问保持了距离，似乎是怕自己嘴中的臭气影响到他。
“俞大哥过后会回来，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出色的忍者了。”
“好啊，这样好啊，咱村子终于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老头骄傲地大笑，眼睛红红的。
“我没找到我爹娘，爷爷，您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我听完蛇村的村民说，咱村子遭遇了袭击。”
杨何老头听完巫问的话，忽然伸直了佝偻的身体，四周多望了几眼，他才说：“你回去有看到村长吗？”
“看到了，他带着两个头裹着布的人，死在了屋子里。”
“那个孽畜！”杨何老头突然吼了一句，“他为了他爹娘的病，去熊之国引来了药商，结果卖的是假药！”
“他拿什么和药商换了？”巫问知道凡事都是有代价交换的，“不会是我们吧？”
杨何老头的脸色暗了下来，仿佛就要死了一样。
“就是我们村子。”
巫问虽然猜到，但此时的心情仍很复杂，“他们怎么带走我们村子的人的？”
“一个晚上，村子中的壮力男子和女性全部带走了，是忍者吧，只有忍者或者妖怪能有这种手段。”杨何老头将他的判断说了出来。
他从前开始就是作为接待水之国还有其他几个国家的人，见识也比普通人要广。
“快问他天狗庙的事。”毓姐的声音传入了巫问的耳内。
“天狗庙怎么毁了？”
巫问的话让杨何老头露出了比刚才还要畏惧的神色，就像是担惊受怕的小动物一样。
“这可不能在完蛇村提起！你快闭嘴！不能提庙宇的话题！这在完蛇村是禁止的！”
“爷爷，不要紧的，我也已经是一个忍者了，别看我胳膊肘子小，打起架来，全村子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巫问夸张地说了一下。
“你也成为忍者啦？”杨何老头脸上出现了夸张又病态的绝望笑容，“哈哈哈哈，咱村子如果有你和俞小子早点成为忍者，咱村子也不会消失了，咱们还能，还能像……”
他现在又是难过，又是欣喜，脖项里褐色起皱的皮肤上，露出了一根根粗凸的青筋，一双手一直在抽搐，甩动，他疯疯癫癫，还是完全已经疯了？
和鱼头人生活在同一个地方，成为疯子也是一种保护。
“不知从何处来的使徒，他，来到村子祠堂庙中，将天狗杀死了，我们的庇护神死了，村子也保不住了，全死了，全死了，哈哈哈……”
他忽然倒了下去，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着，吐出了一大滩黑色的血。
巫问走上前，扶住了他。
“巫问啊，你可得活着啊。”
……
杨何老头死了。
巫问扔出一团火球，将他的尸体烧毁。
他心中有种悲凉感，看到一位熟悉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的身前，这感觉并不好受。
“他死前还笑了一下，有什么好笑的。”毓鱼道。
巫问拾起一些骨灰，与地面的土参合在了一起，抓着这块土。
“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狗运村。”
“你再过来可要多花时间的，这么一绕，任务又耽搁了。”
“以后没人会记得他了。”
毓鱼沉默，因为他看到巫问的气质已经发生了巨幅的变化，没有了原先的一种略带着稚嫩的、犹如刚出社会的青少年一般的气质，反倒是极度冷漠的神态。
巫问来到了杨何老头曾经的家，在家中埋葬了他的骨灰，立了一个墓碑。
上面刻着：
何以为家？
现在站着一群浑浑噩噩的鱼头人，他们穿着不同，有的光着膀子，有的穿着衬衣，还有的赤裸着身体，一丝不挂，一双双死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上面泛着诡异的光。
巫问心想：他们没有露出敌意，还是只是来这儿监视我，状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如果照着七爷教导的使用火法，再拳打脚踢，将他们全部烧死。
这不是好的破解法。
这是很蠢的破解法。
“我想救他们。”
“哦？灵感大王心念一动，他们就化身鱼头傀儡，盯着你的屁股咬，你还要救他们？”
“我们必须加紧时间处理灵感大王了。”
在黑暗中发着琥珀色光芒的猫眼睛斜了一下。
“你上当了，巫问。”
“什么？毓姐？”巫问话音刚落，大量的鱼头人如丧尸般撞破了墙面，张开鱼唇大嘴咬了过来。
到了夜晚，他们生出了锯齿钢牙，就像毓鱼咬死的那只半米的鱼妖一样。
他们前扑后继，力大无穷，这间屋子的墙面已经破碎，大量的鱼头塞在破坏的墙窟窿处，还有一只只手在其中推攘着。
巫问已早经直起身子，抓起了放在床旁的背包。
黑猫伸出猫爪子，搓了一下，点出了一个火苗，火苗照亮了卧房。
卧房墙上密密麻麻的鱼头的场景印入了巫问的眼中，他忽然感到胃中翻滚，在他正准备逃离时，朝地面呕吐了出来。
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吃鱼了。
毓鱼明显是故意的。
巫问拎住毓鱼命运的后脖颈，打开另一个扇门逃了出去。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如果火之国的忍者路过此村，也会以他们受到妖鬼蛊惑的理由全数除掉，还不忘点火焚尸。”黑猫被巫问拎在手上，懒洋洋地说。
“他们没有堵我的路，没有伤害我。”
“你说的是给你吃饭的几个大爷们？我都说了不要对灵感大王出现敌意，你看看你，这乱成什么样了，都怪你，打草惊蛇。”黑猫指着巫问的鼻子。
“他们蹲在窗外看我，如果不是警惕我，就是想杀我，你的敌意不成立，说不定是你身上的猫气吸引了他们呢？”
“诶，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吔。”毓姐忽然醒悟了。
“好了，我找一处休息，明天进村子找杨何老头。”
次日，阳光刺眼，厚云堆积。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巫问问道。
“我给我的孩子捕猎去了。”毓姐将嘴巴中叼着的牛角虫吐到了巫问身上，牛角虫的触须还在活动。
巫问已经弹走了身上十多只长相千奇百怪的甲虫，“你给我滚蛋！”
“看我对你多好，不像七爷那个闷骚的，一天到晚拿自己舌头做琴弦。”
“你就是有意的！绝对是有意的！”巫问喊了出来，这只猫已经整蛊了他好几次了。
毓姐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猫嘴角勾了起来，就像是在坏笑一样。
“白天了，到我睡觉的时间了。”
她钻进了背包里，立马闭上了眼睛。
巫问昨夜的睡眠质量并不好，醒来时全身生不起劲。
为了找到爹娘，也必须前进。
走进完蛇村，村口处看到了俩妇女在攀谈。
“听说昨夜大壮家受了灾，墙都坏了，定是什么妖怪破墙想吃人，幸好有灵感大王守护咱，不然昨夜那妖怪吃完他们一家子，回过头，把村子里的人全吃了。”
“刚刚我还去看了，他们还出门寻找了一个叫俞误问的人，咱村也没人姓俞啊。”
“他还路过了我家，问了声，有没有一个看到一个十岁的孩子，是狗运村来咱村做客的，怕是昨晚出事时被妖怪抓走了。”
巫问从她们身前经过。
俩妇女圆鼓鼓的无神鱼眼看了过来，还在淡笑的脸忽然僵硬住了。
巫问只好详装镇定，朝她们微笑了一下，说：“两位阿姨，我就是俞误问，昨晚妖怪把我带走了，但是灵感大王神通广大，救了我。”
妇女见他孩子的模样，笑起来天真烂漫，也慈祥地笑了一下。
“你吃早没？”她们友善地问道。
“没有呢。”
一位妇女从衣兜里找出了一块草纸包裹的锅巴，递给了巫问。
巫问感激流涕般谢了声，“谢谢阿姨，我等会要去杨何老头家，我已经没事了，到时候如果你们看到了大壮大哥们，替我和他们说说，我现在没事。”
当着她们的面，剥开草纸，啃食了锅巴，她们微笑一下，答应了下来，见巫问告辞，又开始啵啵交谈了起来。
按照昨晚听到的路径，来到了杨何老头家中。
窄小的破烂的茅屋，屋子四周没有清理过的痕迹，杂草已经高到了巫问的膝盖处。
咚咚两声，敲了敲门。
一会儿后，门内出现了趿拉拖鞋的声响，门闩摆动，片刻后，吱吱声响，那扇门打开了。
门中探出了一个肮脏的小老头，满脸青紫，双眼通红，眼袋浮肿，顶心龌龊的头皮上仅剩的几根长发在摇动，后脑勺处的一些零散的头发纠结团，他的皮肤如干枯的树皮，唯一没变的只有那双如螃蟹蛰一样的手。
“杨何爷爷？”巫问友好地打了一声招呼。
杨何老头揉了揉眼睛，抿成一条线的嘴巴忽然张开了一些，他发出极其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你是巫问？”
“是的，爷爷，我从木叶村回来了！”巫问解释了一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杨何老头笑了一声，露出了无牙的嘴巴。
他大开了门口，将巫问迎了进来。
油渍渍的地面，还有满屋子的恶臭。
巫问正要走了进去，步伐慢了些，因为这位杨何老头奇怪的地方是——他没有变成鱼头人。
老头见巫问背后的猫头缩进了背包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咱不在屋内聊，咱出门外说，咱出门外说。”
巫问点了点头。
“爷爷，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几年没有回村子了。”
“六年了呀，你都长这么大了，俞小子呢？”杨何老头与巫问保持了距离，似乎是怕自己嘴中的臭气影响到他。
“俞大哥过后会回来，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出色的忍者了。”
“好啊，这样好啊，咱村子终于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老头骄傲地大笑，眼睛红红的。
“我没找到我爹娘，爷爷，您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我听完蛇村的村民说，咱村子遭遇了袭击。”
杨何老头听完巫问的话，忽然伸直了佝偻的身体，四周多望了几眼，他才说：“你回去有看到村长吗？”
“看到了，他带着两个头裹着布的人，死在了屋子里。”
“那个孽畜！”杨何老头突然吼了一句，“他为了他爹娘的病，去熊之国引来了药商，结果卖的是假药！”
“他拿什么和药商换了？”巫问知道凡事都是有代价交换的，“不会是我们吧？”
杨何老头的脸色暗了下来，仿佛就要死了一样。
“就是我们村子。”
巫问虽然猜到，但此时的心情仍很复杂，“他们怎么带走我们村子的人的？”
“一个晚上，村子中的壮力男子和女性全部带走了，是忍者吧，只有忍者或者妖怪能有这种手段。”杨何老头将他的判断说了出来。
他从前开始就是作为接待水之国还有其他几个国家的人，见识也比普通人要广。
“快问他天狗庙的事。”毓姐的声音传入了巫问的耳内。
“天狗庙怎么毁了？”
巫问的话让杨何老头露出了比刚才还要畏惧的神色，就像是担惊受怕的小动物一样。
“这可不能在完蛇村提起！你快闭嘴！不能提庙宇的话题！这在完蛇村是禁止的！”
“爷爷，不要紧的，我也已经是一个忍者了，别看我胳膊肘子小，打起架来，全村子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巫问夸张地说了一下。
“你也成为忍者啦？”杨何老头脸上出现了夸张又病态的绝望笑容，“哈哈哈哈，咱村子如果有你和俞小子早点成为忍者，咱村子也不会消失了，咱们还能，还能像……”
他现在又是难过，又是欣喜，脖项里褐色起皱的皮肤上，露出了一根根粗凸的青筋，一双手一直在抽搐，甩动，他疯疯癫癫，还是完全已经疯了？
和鱼头人生活在同一个地方，成为疯子也是一种保护。
“不知从何处来的使徒，他，来到村子祠堂庙中，将天狗杀死了，我们的庇护神死了，村子也保不住了，全死了，全死了，哈哈哈……”
他忽然倒了下去，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着，吐出了一大滩黑色的血。
巫问走上前，扶住了他。
“巫问啊，你可得活着啊。”
……
杨何老头死了。
巫问扔出一团火球，将他的尸体烧毁。
他心中有种悲凉感，看到一位熟悉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的身前，这感觉并不好受。
“他死前还笑了一下，有什么好笑的。”毓鱼道。
巫问拾起一些骨灰，与地面的土参合在了一起，抓着这块土。
“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狗运村。”
“你再过来可要多花时间的，这么一绕，任务又耽搁了。”
“以后没人会记得他了。”
毓鱼沉默，因为他看到巫问的气质已经发生了巨幅的变化，没有了原先的一种略带着稚嫩的、犹如刚出社会的青少年一般的气质，反倒是极度冷漠的神态。
巫问来到了杨何老头曾经的家，在家中埋葬了他的骨灰，立了一个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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