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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马哥

    “你还真是不把他们当对手了是吗?对我下达的任务这么懈怠?”七爷问道。

    女子叹了一口气:“我甘愿受罚。”

    女子的脸色失落,双手背在身后,驼着背,一步叹一口气,失神落寞地向外走去。

    巫问发觉他所在的地方是一间有些中国古代色彩的厢房,视野中的一切都是没有中性的灰色,只有一些纸制的陶器里装有鲜红色的花,一些古怪、不圆称的纸碗放在巫问床旁的小桌子上,碗里没有水,有一些灰砂。

    他镇定地倾听了门外的谈话声,古怪的是声音的来源并不是门外,而是更遥远的地方,更加虚无缥缈之处。

    然而,他们的对话巫问已经听进了耳内,仔细分析下,他已经大概猜出了那位女子的身份,他急忙撞起自己身上盖着的银毯,滋啦一声,掀开毯子却发出了书纸翻页的声响。他先是惊了一下,但是还是向床下翻去。

    嘭的一声轻响。

    巫问这一翻身,没想到自己摔到了床下。

    这时候他才看清了自己的身体,满目疮痍,皮肤上全是焦黑的肉块,四肢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大概能想象自己此时的模样,一个血肉焦糊的人,以及骷髅脸。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知所措,急得大喊一声:“别!别走!”

    女子的身体停顿了下来,一会儿后,推开门,立马向房间里冲了进去,一脸哀伤地扶起巫问,“老爷,你怎么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吃饭也不能这么吃啊,法力也不能拿来烧自己啊。”

    她越说越激动,眼角滑出了两行血泪。

    七爷走了进来,他穿着白色的纸衣袍,双手交替在胸前,袖袍将自己的双手盖住了。

    他头上戴着高高的帽子,走进来的同时不忘将头低了下来。

    “七爷,放了她吧,她也没做什么坏事,您看,我这不还活着吗?”巫问强颜欢笑,这种骷髅血脸笑起来异常丑陋。

    七爷看了女子一眼,见女子嘴角微微勾起,一点伤心的模样都没有,“真要放过她?你确定吗?说不定这个淘气鬼,闲得发闷,喂你喝婆婆的汤。”

    “她会听话的,”巫问说道,看向女子,“是吧?”

    女子像小鸡嘬米似地点头,“是的,是的,老爷!我最听话了!您看,我给你伺候得多好!如果不……”

    “好了,你不用说了,”巫问打断道,“七爷,我愿意替她受罚。”

    “你?”七爷挑了挑眉毛,“你替这糊涂蛋受罚?整天就是坏心思,有这天赋不好好修炼,整天就是捉弄人,”七爷指着女子,“你知不知道,马面已经和我投诉多少回了?你这畜生老是往他的水壶里加黄泉!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看,你看,老爷都放过我了,你还不依不饶!”她顿时硬气了起来,伸出食指指着七爷,“拿彼岸花酿酒!每夜喝得昏沉沉,坏了多少事又甩到我身上!小心我去崔老爷那儿告你的状!”

    她怎么知道的?咱同事们嘴巴都闭得紧,她的法术这么厉害了?七爷脸色平淡得看了巫问一眼,然后朝女子哼了一声,“滚!”

    女子对巫问笑了笑,将巫问托至床上,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她走时巫问还听到了她哼出了小曲。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巫问鼻子里全是檀香木的气味,他回过神,看着七爷,“七爷,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嗯,这是个好问题,”七爷说道,“你可以这么想,一个消极怠工的劣童扰乱了我们的计划。”

    “正好,七爷,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您。”

    “说。”

    “您让我学习《易筋经》的原因是想让我上北方去寻佛教的麻烦吗?”

    七爷笑道:“寻麻烦?哈哈,你还得有资格成为他们的麻烦才行。”

    “刚才的那位是毓鱼吗?”

    七爷解释:“你觉得是那便是,她分了多少个魂,出了多少千奇百怪性格人,我可说不清楚,一个蛮横无耻的小鬼!”

    “她不是猫吗?灵猫,还有她极其怀念的猫村。”

    “你还真信了她的鬼话?她本来就是鬼,说鬼话很正常。”

    巫问怔了怔,叹了一口气,“那接下来呢?”

    “去婆婆那儿报道,你该上路了。”

    “奈何桥上的路?”

    “你还想从血河(忘川河)里游出去吗?”七爷说道,“游出去倒也不是不行,你还能保留记忆再降临人间。”

    他走上前来,血红的舌头伸了出来,低声细语道:“还有一个方法,记得以前有两个滑头,欺骗了牛头和马面,他们还是仇敌,同时也是两兄弟,仇人相见,竟然没有爆发恨意,反倒是合作了起来,一个人有血红的眼睛,还有一个带着他父亲的意志的查克拉,就这样,机缘巧合下,从血河游了出去,去了人间,又死了,一次又一次,回到我们这儿又游了出去,我们的管理系统都没有发觉。”

    七爷退了数步,长长的舌头卷进了嘴内,摊开手,毫不在意道:“你看看,他们有多能干。”

    “他们是谁?”巫问问道,“他们之后的下场如何?”

    “下场?十几年前终于挨我们逮住了,不过他们的还是留了一手,留了一些分魂在了人间,其他的喝了婆婆的汤,本来是要成为畜生的,结果呢,还是成人了,”七爷不悦道,“看来我们这儿有人收了米啊。”

    七爷踏前靠近巫问,又退后数步,干净利落,似乎早就预谋好了说辞。

    “七爷,您的意思是?”

    七爷不想说出真正的原因,就如毓鱼所说的一样,他们多位老同事聚在一起喝彼岸花酿的酒,称为“永醉不朽”,在场的数位醉烂如泥,耽误了几次事,巧合的地方是,每次他们喝酒聚餐,吹吹自己在生死簿上的所见所闻,那俩兄弟总能把握好机会,躲过他们的耳目,硬生生地穿过血河中的冤魂潮,到达平阳大道。

    真是鬼见了都觉得离谱。

    “我的意思是,你还需要回去干活!”七爷不耐烦地说,“等你的魂体恢复了,有人带你来寻我,如果你找不到我,你的一切就该结束了!”

    七爷未等巫问反应,就已经化成了一阵阴风遁走了。

    巫问躺在那儿看着头上那盏纸灯,灰色的光芒虚虚实实,散出了一粒粒灰白色的光粒。

    光粒在空中飞舞,宛如一只只夜空中的萤火虫,这些“萤火虫”在巫问的视野中蹦蹦跳跳,俯冲腾空,僵直又跳动,似乎在嘲笑,似乎在捉弄。

    巫问看着这种他过去未曾见过的景象,呆愣住了,混乱的心中突然跳出了一个名字,他直接喊出了声,“毓鱼!”

    无人响应。

    “毓鱼!”他又吼了一声。

    周围还是静默无人。

    门外不远处的走道上有着一个高凳子,上面坐着一位马面肌肉汉,他喜欢穿着一条三角裤衩,手持一把钢叉,脸上总是露出夸张的微笑,洁白的马牙咧了出来,他说这是狂野的象征。

    在这个灰色的世界里,有颜色的东西是十分贵重的,就如同他此时穿着的红色三角裤一样,这是狂野与自由的象征。

    有时候他还会头戴着一条红色的逍遥巾,马头上的秀发中分开来。

    有些文气与蛮横的气质在里面。

    他说,这是调和,与阴阳调和是一个性质的。

    马面的两只脚紧紧缩在凳腿之间的横柱上,两腿上的健硕的肌肉随着他的情绪变化在不停抖动着,此时,他满脸笑容,一只手持着一本张开的漫画书,书名为《男子高中生的日常》,在他的脚边是一柄生锈的钢叉。

    正当他看得起劲,闷声嬉笑时,厢房内传出了一声叫喊。

    “毓鱼。”

    马面抬起头看了一眼声音的方向,又低下头继续阅读着。

    不到十秒。

    “毓鱼!”

    马面又抬起头,他的笑脸已经荡然无存,心想:枉死城的居民没事也不会乱叫啊,每天除了上班和打牌外,他们会受到什么刺激?不服的可以找轮回王去,在那儿乱叫是什么意思?

    “毓鱼!!”

    马面气得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马牙咬得咯咯响,从太阳穴处的青筋一直鼓到脖子,“你叫你爹呢!”

    他甩下书,抓起钢叉,冲至厢房门口,大脚踹开了木门,横着钢叉走了进去,噹了一声,竖起钢叉又火急火燎地往里面跑。

    巫问猛地回头,眼看着自己的房门被破开,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气呼呼地走来,他吓得“惊魂失魄”。

    一个充满“哲学”的马头大汉直冲冲地跑到他身前,举起大手抓起巫问的锁骨,两个巨大的马鼻孔对着巫问的烂脸,喷出两道带着怨气的气柱,“你再叫你一声?!”

    巫问咽了一口口水,虽然喉咙处什么都没有。

    “毓你爹啊毓!你再乱叫一声,我罚你黄泉旁给老子拔马料!”马面粗犷地说着,口水溅到了巫问脸上,脸颊的烂肉仿佛受到了硫酸的侵蚀,又响起了热油浇肉的噼啪声。

    随后马面扔下巫问,向门外走去。

    他走时没有七爷的神神秘秘,也没有毓鱼大大咧咧。

    马面一头撞碎了围墙,回到了自己的小凳子上。

    不到一会儿,又响起了马面的低低的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