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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感觉我是多余的(求订阅)

    “轰隆!”

    夜空中雷声阵阵,闪电划过,狂风趁着夜幕扫入,不久之后雨滴击打在树叶上,落在土壤上,电闪雷鸣不停,龙飞凤舞,宛若老天发怒。

    这躁动的天气,正是代表冬季已经过去,大地回春的信号,万物在雷鸣中惊醒,沉眠的虫子在雷声的吵闹下从沉睡中苏醒。

    又名惊蛰。

    书房内,程路可谓是挑灯夜战,花费数日,他终于将归真拳内的十八种拳法由浅入深的全部抒写完毕。

    “好累啊,难怪宗师都不愿收太多弟子,这要是一个一个的教,不得累死。”

    程路嘀嘀咕咕,极为不满的为归真拳总纲写下最后一个字符,将毛笔一丢,靠在太师椅上,“信娘,我好累啊。”

    听着程路的无痛哼哼,信娘笑笑没说话,而是仔细看起了归真拳总纲,时而点头,时而疑惑,有些地方看明白了,有更多的地方,她则是一点都不懂。

    “小郎君,归真拳似乎很高深?”

    自己都看不懂的拳法,那肯定是高深的功法,可小郎君这样的白身,没理由会这样的拳法?

    看着信娘充满疑惑的美眸,程路嘿嘿笑着,“写了这么久,略微口渴,肚子还有点饿了。”

    “你呀。”

    信娘无奈,走出去喊厨房起来赶制宵夜,拿着酒壶莲步轻移而回,“下雨了,喝点小酒暖身。”

    “雨打瓦檐,人喝酒,不错。”

    程路哼哼笑着,给自己满上,“我顿悟的拳法,怎么会不高深,我说信娘,不要用你庸才的脑子来推测一个天才的想法跟做法,你真的看不懂。”

    “妾身愚钝。”

    信娘又拿起归真拳总纲看,与她所主修的红花手虽不通,却也能触类旁通,毕竟都是炼手的功法,时不时请教一些她不懂的疑惑。

    程路边吃边回应,不知不觉,饭菜凉了,灯也熄灭了,大雨还在持续,他也不耐烦了,“去去去,快忙活去吧,

    都问了一晚上了,有完没完。”

    嘀嘀咕咕驱赶走信娘,程路才松了口气,当老师真的很不爽,特别是教导一个这么笨的学生,他更不爽。

    正准备躺会假寐,自家妹子急吼吼的冲来,“大哥,快来看,天空好漂亮。”

    看着身着桃粉色长裙带着活力的妹子拉开书房的窗板,程路总算看见外面的景色,天空乌蒙蒙的,小雨在下,

    神奇的是,天空中挂着一道彩虹跟这乌蒙蒙天形成强烈的反差,“知道彩虹怎么来吗?”

    “大哥知道吗?”程韵回头,眼中满是笑意,天好看,少女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程路愣了一下,“知道一些,

    所谓彩虹,是老天爷开心了,让人们看到的,祝福今年有个好收成,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走吧。”

    “去那?”

    程韵脸上满是迷糊,下雨天,大哥还要做什么吗?

    等跟着大哥来到院子里,整个人就莫名的不开心,雨水沿着屋檐落入排水渠又进入池塘,而在亭子外放着几个瓷盆,淤泥密集,却绿意盎然。

    莲蓬诡异的生长,迎着雨水反而有种欣欣向荣的生长错觉,一单衣马尾女孩正摆弄它们,程韵两步超过大哥,嘴里甜甜喊道,“师姐,这又是什么好玩的法术?”

    “这不是法术,是养殖之法,经过特殊调理,在这样的季节,也能令一些药材生长,这个距离你还远,先学好基础篇。”

    灵秀温柔摆弄莲蓬,一边回应程韵,小心翼翼的撒入些许粉末,这才拍拍小手,笑道:“好,程镖头,你也来了。”

    灵秀的表情很尴尬,程路全当没看到,看了眼迎着雨水的莲蓬,手拿捏莲子,“能吃吗?”

    “可,可以。”

    灵秀脸色很红,低头走到另一边蹲下,跟程路保持一点距离,后者没心没肺的拆了莲子剥皮丢嘴里。

    “大哥,这可是师姐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

    程韵看着大哥,一脸不满,一旁的灵秀小声回应道,“我试验用的,不入药。”

    “听听,小妹的胳膊往外拐呢,你这么喜欢,是不是要大哥把你师姐娶进门,一家人,你还怎么胳膊往外拐。”

    程路半笑闹的指责小妹,其实是在试探反应,灵秀没啥反应,背对着他也看不到脸色怎么样,倒是程韵,“大哥你说什么!?”

    她好震惊,因为以前她没觉得过,自家大哥会跟师姐之间发生什么,但是现在,虽然是玩笑话,但真的话,岂不是。

    亲上加亲?

    呸呸呸,程韵你在想什么!

    “大哥你别做梦了。”程韵展开双手拦在程路前面,“师姐怎么可能被猪供,还有啊,大哥你不知道师姐比我大三岁吗?”

    “这是我亲妹妹该说的话吗?”

    程路不满瞪着程韵,后者倔强的昂着头,“就是亲妹妹该说的。”

    “诶诶诶,这场雨过后,恐怕桃花也该开了,你们要不要,哇,这么多莲蓬,是不是还有莲藕呀?

    我最喜欢做莲藕小人了,陈友,你说是不是,你不是会莲藕之法吗,到时候帮我们姐妹几个施法,

    咱们来莲藕小人大战。”

    兄妹俩互相不让步的时候,玉娘嘻嘻哈哈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她把刻意剪短了些,穿着无袖上衣与露脐裙装,才到膝盖,腿上则是一双竹制的凉鞋,身后还跟着一脸不情愿的陈友。

    显然是被拉来的。

    “玉娘,你家是夏天吗?穿这么清凉?”

    程路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姑娘身材就最好,这是在显摆你的马甲线跟腹肌吗?

    不过不得不说,这样的苗疆装扮,却是适合这个姑娘,西楚郡也有苗疆人,一般都是这样刺绣山石花朵的衣裳,颇为华美。

    “狗嘴吐不出象牙,这可是我昨天刚买的,好看吧。”

    玉娘打趣了程路一句,拉着程韵的小手说道。

    “在那买的,我也想要,这刺绣真的好看,是花耶,诶,你俩身上的衣服怎么都有鸳鸯?”

    程韵惊讶的看了看陈友短褂上的刺绣跟玉娘身上的雷同之多。

    反观自家,大哥跟师姐都是单调的白衣,也就自己身上的衣裙,在好朋友面前显得好没有品味。

    “买不到哦,这是特供卖去楚州的,妹妹要的话,我给你们截留一批。”

    玉娘笑嘻嘻,眼里满是骄傲看着陈友,后者正跟程路谈话,笑了笑当回应。

    “行勒,你们三个女人一台戏,陈兄,咱们雨中走走?”

    程路说了一声玉娘,天天带坏小妹跟灵秀姑娘,“我说陈兄,这几天你在忙什么?”

    “小韵我跟你说,以后找相公千万不要找陈友这样的,没心没肺,我都快被他气死了,榆木脑袋!”

    玉娘看着两个男人走远,哼哼唧唧的挖苦陈友,程韵看着大哥的背影,那是白衣,师姐也是白衣,她莫名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个。

    细雨中,这点雨水对两个有修为在身的修行人而言,有跟没有一样,陈友挑眉说道:“这几日,黄府一切如常,没什么大的反应,

    倒是太守府那边,史夫人闹过几次,但都无果。”

    “啧,家长里短啊,赵太守家里的经难念的很,空山道人的弟子还没回来?”

    “没有音讯。”

    “算算都快六天了。”

    程路疑惑嘀咕,看了眼陈友,后者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去见见空山道人?”

    “有点麻烦。”

    程路嘀咕,当初为了圆上去,武松就近安排看着空山道人,现在再去商量什么,恐怕不妥,“这样吧,我去拖住武松,你进去问问,他想活着,就必须跟我们合作。”

    “上了你的贼船,他还能活着下去吗?”

    陈友反讽一句。

    程路也不在意,摇头晃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你们修道之人是不懂滴。”

    二人说说笑笑的离开天涯酒家,往旁边被威严的亲卫军封锁的院子走去,校尉见二人,“程总镖,请稍后,卑职需请示将军。”

    “去吧。”

    程路颔首,这二百精兵在这里警惕,天涯酒家这块的治安立竿见影,上升了不少,附近居民可谓是夜不闭户,等开业了,生意不会差。

    没一会校尉返回,“将军请二位入内。”

    程路作为总调查,是有权力不必通报就指挥武松的,名义上如此,实际上他很尊重这个便宜老哥的地位。

    “哎呀呀,昨晚我听那喜鹊叫,就知道老弟你要来了,来来来,咱们一起喝几杯。”

    武松一身戎装,头发有些乱,可见刚刚起床,也别想他能怎么尽职尽责,空山道人封了气海,又被束缚锁着,外面重兵把守,

    就是七品武夫来了,一时半会也绝对没有办法攻破,他有那个自信在短时间内就做出反击。

    “好,很久没跟老哥一起喝醉了,就是不知道,老哥你家的喜鹊怎么半夜叫?”

    程路对此表示疑问,喜鹊这玩意半夜会叫吗?

    “小老弟这就不知道了,我的第七房小妾,名叫喜鹊。”

    程路:“……”

    “不说这个,喝酒喝酒。”

    程路拍掉封泥就跟武松喝了起来,一壶酒下肚,当真是开始吹起了牛逼。

    “老弟你料事如神,这次立了大功,再过几日,这清水县可就成你的了,嘿嘿,日后老弟可要多多照顾老哥啊。”

    “老哥更是了得,身为太守亲信,手握重兵,日后还要多多关照镖局才行,全仰仗老哥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兄弟,喜鹊叫是好事,要不要晚上留下来,咱哥俩不醉不归。”

    “唉,大哥你也知道,我家妹子都在家呢,怕是不能如愿。”

    “那可惜了,女人家怎么能管男人的事情呢,真的是,算了,咱们喝酒。”

    看着喝的差不多,程路问道:“老哥,空山道人还好吧,调查有什么结果?”

    “诶,他跟干的馒头一样,油盐不进,眼看期限快到了,睡都睡不好,老弟你可要为老哥解忧啊。”

    武松一脸困难,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虽然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史公子死了,但他是个好男人,史夫人高度关注这件事。

    特别是这两日,她那枕头风吹的赵太守神魂颠倒,都派来好几次二将军过问,再不出结果,怕是要影响自己在赵太守心里的位置了。

    “我们也有调查,但结果还要问问空山道人。”

    程路暗道拖字诀果然奏效,女人的枕头风,可不是你这个粗汉子了解的,“陈兄擅长此方道法,我寻他相助,

    要去问询一番空山道人,老哥给开个证明什么的就可以。”

    “有劳陈道长。”

    武松可不敢托大,他可是被特意告诫过这位陈道长不能惹,“兄弟的兄弟就是兄弟,开什么证明,拿我的令牌直接去就对了。”

    看似豪迈的话语,实则里面很细腻,拿令牌,不给有心人留下把柄。

    陈友拿着令牌,看了眼两个烂醉如泥的家伙,心里嗤之以鼻,两个戏精,昂首挺胸迈步走向被阵法包围的院子。

    空山道人灰头蓬面坐在树下,任由沾满雨水的落叶滴落在脸上,也丝毫不顾,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眼神浑浊,看着阵法开启,来了那日的道人,“道友。”

    空山道人警惕的起身,后退几步,满满对这个出身名门的道友的恐惧,陈友笑笑,“道友不错,看四季轮转,体悟大道自然,

    有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一时快刀斩乱麻,你说对吧,人啊,只有活着,才有意义,死了,什么意义都是空。”

    空山道人沉默不语,这是他很熟悉的一套说辞,以前他也这样跟外人说过,毕竟都是上过当的人了。

    “你看那西楚霸王,空有天下霸主之名,却不趁热打铁,被高祖捡了便宜,他自戕乌江,何其悲烈,

    但凡他脑子好些,也不至于此,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陈友大肆拿着前朝的事情来说事,听的空山道人一脸揶揄,你这么说,不怕那些军伍出身的家伙打死?

    项羽再怎么不行,那也是兵家历史上有名有幸的人物,可谓秦末兵家代表。

    空山道人眼神愈发颓废,“道友说的没错,只有贫道活着,才更有意义,可关键是,贫道能活着吗?”

    “哈哈,看你想怎么活,想如过去般逍遥自在,是没办法的,别说程路那鬼头不答应,贫道就不答应,

    但你在这地方,能安心悟道,能教导弟子,发扬你门楣,不是更好?

    是是非非有程路替你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