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考古城~Υπόγεια αρχαιολογία
在中心建筑四周搜索了一阵子后，恒采摸到了一个机关，将其按下，并证明已经年久失修，恒采便用一只手摁住合金门，在其上熔化出一个巨大的洞以供通过——热符“直达普朗克热点”，控温的确是个好用的能力，恒采这个折中派也的确比另外几个牛鬼蛇神安全得多。
建筑内部果然存在着各种会议专用房间，向恒采和涅霓表明了这座建筑的政治职能，此外两人还发现了有一些物件上的文字中有“兹爱克”的字样，彻底坐实了这里就是凯索鲁所言的有文明的行星，只不过，看起来由于时间上的差异导致信息的差错，这里的文明已经灭绝了许久了，不过这座遗迹内建筑内的物件都在外部上没有什么损坏迹象，再加上巨大的未来感能量池，看得出来兹爱克文明在灭绝前发展水平相当高，在建筑的各种大小不一的会议厅里，涅霓和恒采试图找到一些能带来有关文明最终结局信息的文件，但是令人失望的是，翻遍了柜子桌子椅子凳子，涅霓都翻译光了或整齐摆放或散落一地的档案和纸张，两人几乎快把兹爱克文明历史教材里的重点即四场时间跨度有两三百年的世界大战都学透彻了都没找到有用的和这颗星球为什么会变成房子还在人全没有的大冰柜一事相关的信息，就好像之前看到的那些文件都其实是某些议员随手从他们的书里撕下来用来做样子当笔记纸会开完之后就随便一扔有点丢在地上有的被保洁人员当重要文件存放起来一样，看完之后有一种会突发奇想吃通心粉就是要拌四十二号钢筋混泥土的感觉，一段时间后，涅霓仍然热衷于发掘身处其中的古迹，恒采则渐渐失去了耐心，盘子中的汤都喝完了，一直听着涅霓拿着各种无意义的文件旁若无人般地碎碎念着，最终精神状态的急躁终于到达与听闻伯封死亡的玄妻同级的纯度，他倒是一直压着火气，只是在第十二次经过最初的大堂时步伐稍微重了一些——而这一重，贡献比之前在建筑里十五个小时的轻手轻脚都大，就是说，他把地面踩踏了。
“这个兹爱克星的人肯定是啮齿类动物进化来的吧！怎么不管哪里的地下都有洞啊喂！”这是下落的第三次，涅霓自然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这一次，他们掉在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墓穴中，墓穴很冷，甚至比室外还温暖不少。
说是个墓穴，其实更像是万人坑，事先已经分析过兹爱克是集体倾向，或多或少抹杀个人的文明，中枢建筑建立在万骨枯之上，倒也说得通，此外，这里的骸骨还真有啮齿动物的特点，表现为长嘴和大门牙，之前看到的垃圾文件中甚至还有一些有洞的，大概用来磨牙了，但看其他身体构造还有会议厅中的椅子凳子似乎他们是双足直立行走并且有长尾巴平衡的，鼠人吗？
在走了一阵子后，两人意识到，鉴于文化和认知上的差异，这个地方很可能并不只是万鼠坑那么简单，至少，它的功用不只有填埋，敏锐的观察力让恒采注意到了这个地下空间的墙壁虽然不是合金，却也是经过打磨，精心堆砌的石砖，不可能有什么人会蠢到把装饰性的物件带到不想让他人看到的地方的，所以任何大型坟墓理应开放，显然，这个埋在中心建筑之下的墓室绝对还藏匿着重要的情报，或者说，放在这里的资料肯定比之前的废物有用，另外，这个地下墓室相当大，结构也相当复杂，如果不希望某个会随着时间推进逐渐暴躁的染红发纹身天体物理学大师在走完全程后一无所获的愤怒中把整座城市遗迹融成岩浆，那墓穴的建造者最好往里面放点有用的东西。接下来事实证明，啮齿类动物的确聪明，也的确招人厌。
好歹是一个万人坑，或者说万鼠坑，要光顾完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然后两人就看到了一面玻璃，一面环绕四周的玻璃墙，打碎玻璃后来到过道，尽管很奇怪，看着一旁用兹爱克文字填满的展板，这万鼠坑确实是个展柜，就展板上信息的详细程度而言，这个展板似乎是写给外星人看的，从他们的角度非常细心的讲述了这些兹爱克鼠人为什么死，如何死，还提及这种定期清除是兹爱克文明发展生生不息的秘密，殊不知从外族全然不同的生命观念看来这种事完全不可理解不能接受。当然，涅霓倒是很快就无所谓了，随便找个理由把自己看着不爽的群体集中结束生物学生命这种事她在厄尔斯可没少干，反倒因为搞清楚了这地下室就是修给她看的而很高兴，叫上恒采赶快继续找情报去了。
被尤若的魔法失误炸的灰头土脸的倩荃躲在一边，看着躲在另一边的尤若远程操控着自己的手指按下了手机的屏幕，随后，一段影像投射出来，“如果这就是疯狂的话，那我跟街上的那些疯子的确没有什么两样。”看着正在放映的电影，尤若顿时欢呼起来扑向手机，“成功啦！成功啦！”接着又面向看到了一切安全才走过来的倩荃，“你平时都看这种电影？”平时都看“这种”电影，哪种？不是改编自尤若·奥普拉塔著作的电影，倩荃是听得出这一话里有话的，尤若问的是倩荃对自己作品的看法，所以倩荃接过正在往自己的视网膜上投射影像的手机回答：“虽说是来者不拒吧，但我确实更喜欢深刻的。”说得很模糊，但也听得出来他更喜欢批判时代的长曲，与之相反的，也不知道是政治需要还是个人喜好，总之尤若写的永远是构建美好的高歌，而且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文章的确掩盖了厄尔斯人原本能意识到的不堪，对此尤若也只是淡淡的辩解了一句：“如果连美好都看不到，那也无法在清醒后走向未来的。”
“很漂亮的地方。”冥云拍了拍被水沾湿的靴子对身后的超现实说道，身处一节永远走不到尽头的狭窄车厢，车厢外没有空间，但确实能看到碧海蓝天，地板倒是湿润的土地，开满了小小的蓝花，在温暖的辉光中参与讨论的，除了同态复仇、狂热和超现实，还有其他不少概念，阈限空间的无边无际能够装下所有人，大家的声音也会奇妙的直接响起在耳中，毕竟事实上概念界并没有物质，一切客观实在都是客观存在的表现形式。在这里的所有概念都或多或少地有一部分被抽调去了宇宙，其数量无法计算，但却也只是庞大概念界中很小的部分，至于商讨什么则是对策而非情报，他们打算用万全的对策来应对情报信息差。
跟着活力十足的涅霓走在巨大的地下墓室中，恒采深吸一口气，一声“啧”被涅霓的耳朵捕捉到了，但涅霓并没有理会，恒采发出这种声音已经不下十次了，无非就是反感自己每次看到新出现的明显用来向外星人展示文明成果的展柜时都要驻足停留，不过无需担心，冥云说过恒采的脾气虽然很差，但也很好，尽管已经生气了，却可以忍耐很久，到时候只要在他爆发的临界值到达之前转过去表示关心和歉意，他的怒火就都会自我降解，如此边看展板边思索着，涅霓确定那个临界值快到了，准备转过头去关心一下恒采，在不知不觉间，通过察言观色控制他人的行为已经从政坛延申到了自己的生活中，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到这件危险的事。
“恒采，你那边怎么样？”涅霓尽量把嘴咧开，使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开朗听上去天真。
他张嘴停滞了一会儿，哈口气心不在焉地说道：“不怎么样。”
“其实我们是误打误撞呢，并不是上面的大楼下特地修了墓室，而是修墓室的进度中恰好把鼠鼠坑修到了大楼下面，多亏有你的重步呀恒采。”
“这种话就省省，”恒采说着跟了上来望向展板，“这些写给星际拾荒者和灵感搜寻者看的东西对我们的调查没有意义。”接着他又敲了敲展板上的地图，地图用线的方式展现道路，而线的密集程度堪比渔船边角处的藤壶：“如果想仔细地看完的话，我们至少要在这里待上半个月，但是——”手指滑向了一个地方，那里几乎聚集了每一条线，“这个地方的重要程度吧，就好比是短跑的发令枪程序，不建议绕开，所以，还是该直接前往这里。”瞥见了恒采红发遮盖下阳纹旁边暴起的青筋，涅霓的话术只得作罢，然而至此涅霓却反而还想再说几句讨要一下话题和行动的主导权：“不过……离这里很远哇，那么复杂的话，得走很久的说……”涅霓的话音同时被一声清脆的响指外加巨大的山吹色法阵打断了，在一阵强光之后睁开眼睛，赫然是一跟金色的悬浮于空中的线，“这根线会做好导航的工作的，遇上死路我就融了墙壁。”恒采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对呀，冥云说过恒采脾气外在表现为优秀啊……虽说和永远不会生气的确实没法比，但是……”摸摸下巴打个喷嚏，涅霓跟了上去。
一路上恒采真的如自己所言那样，由于他的魔法造诣还远远达不到尤若的水准，所以超自然能量规划出的路线是会出岔子的，往往会忽视墙壁，每每如此恒采就会不作犹豫地直接走向障碍，或许在操纵变化量规律的能力影响下，恒采将“任何出现在自己身体前方的石砖”的温度的变化量规律改成了“越近越高并且随指数形式上升”，所以阻挡他的东西基本都先是融化，再在要触及他身体的时候直接汽化，并且还设定了汽化的物体一段时间后温度变化量规律才会回归正常以防止烫到涅霓，心很细呢，如果换成冥云一定会故意恶趣味地用静止的能力把涅霓砸成一级伤残的。在这般火热的高效下，金色的无实体指路细线到了尽头，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天体仪，如果不错的话，应当是被大雪覆盖之前的兹爱克星全貌，仪器巨大，基本和过去挂在厄尔斯博物馆里的多头机械龙尸体展品差不多大，甚至还更宏伟一点，放在一旁的展板也很大，写得密密麻麻的，道出了兹爱克文明发展历程，恒采的手指在字符下方划动着，接着停在了一个位置，转向涅霓：“我猜就是这段了，来翻译一下吧。”和涅霓能精准地构造出语言不同，对于完全陌生的字段字符，恒采只能通过各种符号的排列顺序猜个意思的大概，精细化的逐字解释还得靠涅霓小姐。
“好吧好吧，我来看看啊……当时间来到了鼠鼠文明的第七个整千年之际，环境的恶化程度已经无以复加，其原因是虽然鼠鼠们早就研究出了一些形式独特的永动机，能源已经不再是问题，然而对于过去开发自然资源时积累下来的问题却是不管不顾的态度，那些问题就像放在角落里的水果一样，虽然不会有人人为的去毁坏，但随着时间发展只会越来越臭越烂，等到鼠鼠们打从心底里打算治理环境问题的时候，环境已经根本治不好了，不过上面说他们在第八个千年前后就离开了兹爱克呢，这整个墓室似乎也是那个时间段修的，不过去了哪里，上面没说呢。”
“既然如此就可以回去了，再在这颗安静的星球上休整一会儿，我们还得好好商讨一下往哪里走。”能从恒采的语气听出来，这个貌似一无所获的没有直接价值的结果，实在是让他恼火，根据可靠的史料记载，后来再来到兹艾克星的人并没有找到城市遗迹和地下墓穴，不过其原本所在的位置多了一座翻滚着岩浆的大型火山，据当事人姐姐回忆他没有使用能力，纯粹是用剑劈出来的。
建筑内部果然存在着各种会议专用房间，向恒采和涅霓表明了这座建筑的政治职能，此外两人还发现了有一些物件上的文字中有“兹爱克”的字样，彻底坐实了这里就是凯索鲁所言的有文明的行星，只不过，看起来由于时间上的差异导致信息的差错，这里的文明已经灭绝了许久了，不过这座遗迹内建筑内的物件都在外部上没有什么损坏迹象，再加上巨大的未来感能量池，看得出来兹爱克文明在灭绝前发展水平相当高，在建筑的各种大小不一的会议厅里，涅霓和恒采试图找到一些能带来有关文明最终结局信息的文件，但是令人失望的是，翻遍了柜子桌子椅子凳子，涅霓都翻译光了或整齐摆放或散落一地的档案和纸张，两人几乎快把兹爱克文明历史教材里的重点即四场时间跨度有两三百年的世界大战都学透彻了都没找到有用的和这颗星球为什么会变成房子还在人全没有的大冰柜一事相关的信息，就好像之前看到的那些文件都其实是某些议员随手从他们的书里撕下来用来做样子当笔记纸会开完之后就随便一扔有点丢在地上有的被保洁人员当重要文件存放起来一样，看完之后有一种会突发奇想吃通心粉就是要拌四十二号钢筋混泥土的感觉，一段时间后，涅霓仍然热衷于发掘身处其中的古迹，恒采则渐渐失去了耐心，盘子中的汤都喝完了，一直听着涅霓拿着各种无意义的文件旁若无人般地碎碎念着，最终精神状态的急躁终于到达与听闻伯封死亡的玄妻同级的纯度，他倒是一直压着火气，只是在第十二次经过最初的大堂时步伐稍微重了一些——而这一重，贡献比之前在建筑里十五个小时的轻手轻脚都大，就是说，他把地面踩踏了。
“这个兹爱克星的人肯定是啮齿类动物进化来的吧！怎么不管哪里的地下都有洞啊喂！”这是下落的第三次，涅霓自然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这一次，他们掉在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墓穴中，墓穴很冷，甚至比室外还温暖不少。
说是个墓穴，其实更像是万人坑，事先已经分析过兹爱克是集体倾向，或多或少抹杀个人的文明，中枢建筑建立在万骨枯之上，倒也说得通，此外，这里的骸骨还真有啮齿动物的特点，表现为长嘴和大门牙，之前看到的垃圾文件中甚至还有一些有洞的，大概用来磨牙了，但看其他身体构造还有会议厅中的椅子凳子似乎他们是双足直立行走并且有长尾巴平衡的，鼠人吗？
在走了一阵子后，两人意识到，鉴于文化和认知上的差异，这个地方很可能并不只是万鼠坑那么简单，至少，它的功用不只有填埋，敏锐的观察力让恒采注意到了这个地下空间的墙壁虽然不是合金，却也是经过打磨，精心堆砌的石砖，不可能有什么人会蠢到把装饰性的物件带到不想让他人看到的地方的，所以任何大型坟墓理应开放，显然，这个埋在中心建筑之下的墓室绝对还藏匿着重要的情报，或者说，放在这里的资料肯定比之前的废物有用，另外，这个地下墓室相当大，结构也相当复杂，如果不希望某个会随着时间推进逐渐暴躁的染红发纹身天体物理学大师在走完全程后一无所获的愤怒中把整座城市遗迹融成岩浆，那墓穴的建造者最好往里面放点有用的东西。接下来事实证明，啮齿类动物的确聪明，也的确招人厌。
好歹是一个万人坑，或者说万鼠坑，要光顾完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然后两人就看到了一面玻璃，一面环绕四周的玻璃墙，打碎玻璃后来到过道，尽管很奇怪，看着一旁用兹爱克文字填满的展板，这万鼠坑确实是个展柜，就展板上信息的详细程度而言，这个展板似乎是写给外星人看的，从他们的角度非常细心的讲述了这些兹爱克鼠人为什么死，如何死，还提及这种定期清除是兹爱克文明发展生生不息的秘密，殊不知从外族全然不同的生命观念看来这种事完全不可理解不能接受。当然，涅霓倒是很快就无所谓了，随便找个理由把自己看着不爽的群体集中结束生物学生命这种事她在厄尔斯可没少干，反倒因为搞清楚了这地下室就是修给她看的而很高兴，叫上恒采赶快继续找情报去了。
被尤若的魔法失误炸的灰头土脸的倩荃躲在一边，看着躲在另一边的尤若远程操控着自己的手指按下了手机的屏幕，随后，一段影像投射出来，“如果这就是疯狂的话，那我跟街上的那些疯子的确没有什么两样。”看着正在放映的电影，尤若顿时欢呼起来扑向手机，“成功啦！成功啦！”接着又面向看到了一切安全才走过来的倩荃，“你平时都看这种电影？”平时都看“这种”电影，哪种？不是改编自尤若·奥普拉塔著作的电影，倩荃是听得出这一话里有话的，尤若问的是倩荃对自己作品的看法，所以倩荃接过正在往自己的视网膜上投射影像的手机回答：“虽说是来者不拒吧，但我确实更喜欢深刻的。”说得很模糊，但也听得出来他更喜欢批判时代的长曲，与之相反的，也不知道是政治需要还是个人喜好，总之尤若写的永远是构建美好的高歌，而且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文章的确掩盖了厄尔斯人原本能意识到的不堪，对此尤若也只是淡淡的辩解了一句：“如果连美好都看不到，那也无法在清醒后走向未来的。”
“很漂亮的地方。”冥云拍了拍被水沾湿的靴子对身后的超现实说道，身处一节永远走不到尽头的狭窄车厢，车厢外没有空间，但确实能看到碧海蓝天，地板倒是湿润的土地，开满了小小的蓝花，在温暖的辉光中参与讨论的，除了同态复仇、狂热和超现实，还有其他不少概念，阈限空间的无边无际能够装下所有人，大家的声音也会奇妙的直接响起在耳中，毕竟事实上概念界并没有物质，一切客观实在都是客观存在的表现形式。在这里的所有概念都或多或少地有一部分被抽调去了宇宙，其数量无法计算，但却也只是庞大概念界中很小的部分，至于商讨什么则是对策而非情报，他们打算用万全的对策来应对情报信息差。
跟着活力十足的涅霓走在巨大的地下墓室中，恒采深吸一口气，一声“啧”被涅霓的耳朵捕捉到了，但涅霓并没有理会，恒采发出这种声音已经不下十次了，无非就是反感自己每次看到新出现的明显用来向外星人展示文明成果的展柜时都要驻足停留，不过无需担心，冥云说过恒采的脾气虽然很差，但也很好，尽管已经生气了，却可以忍耐很久，到时候只要在他爆发的临界值到达之前转过去表示关心和歉意，他的怒火就都会自我降解，如此边看展板边思索着，涅霓确定那个临界值快到了，准备转过头去关心一下恒采，在不知不觉间，通过察言观色控制他人的行为已经从政坛延申到了自己的生活中，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到这件危险的事。
“恒采，你那边怎么样？”涅霓尽量把嘴咧开，使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开朗听上去天真。
他张嘴停滞了一会儿，哈口气心不在焉地说道：“不怎么样。”
“其实我们是误打误撞呢，并不是上面的大楼下特地修了墓室，而是修墓室的进度中恰好把鼠鼠坑修到了大楼下面，多亏有你的重步呀恒采。”
“这种话就省省，”恒采说着跟了上来望向展板，“这些写给星际拾荒者和灵感搜寻者看的东西对我们的调查没有意义。”接着他又敲了敲展板上的地图，地图用线的方式展现道路，而线的密集程度堪比渔船边角处的藤壶：“如果想仔细地看完的话，我们至少要在这里待上半个月，但是——”手指滑向了一个地方，那里几乎聚集了每一条线，“这个地方的重要程度吧，就好比是短跑的发令枪程序，不建议绕开，所以，还是该直接前往这里。”瞥见了恒采红发遮盖下阳纹旁边暴起的青筋，涅霓的话术只得作罢，然而至此涅霓却反而还想再说几句讨要一下话题和行动的主导权：“不过……离这里很远哇，那么复杂的话，得走很久的说……”涅霓的话音同时被一声清脆的响指外加巨大的山吹色法阵打断了，在一阵强光之后睁开眼睛，赫然是一跟金色的悬浮于空中的线，“这根线会做好导航的工作的，遇上死路我就融了墙壁。”恒采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对呀，冥云说过恒采脾气外在表现为优秀啊……虽说和永远不会生气的确实没法比，但是……”摸摸下巴打个喷嚏，涅霓跟了上去。
一路上恒采真的如自己所言那样，由于他的魔法造诣还远远达不到尤若的水准，所以超自然能量规划出的路线是会出岔子的，往往会忽视墙壁，每每如此恒采就会不作犹豫地直接走向障碍，或许在操纵变化量规律的能力影响下，恒采将“任何出现在自己身体前方的石砖”的温度的变化量规律改成了“越近越高并且随指数形式上升”，所以阻挡他的东西基本都先是融化，再在要触及他身体的时候直接汽化，并且还设定了汽化的物体一段时间后温度变化量规律才会回归正常以防止烫到涅霓，心很细呢，如果换成冥云一定会故意恶趣味地用静止的能力把涅霓砸成一级伤残的。在这般火热的高效下，金色的无实体指路细线到了尽头，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天体仪，如果不错的话，应当是被大雪覆盖之前的兹爱克星全貌，仪器巨大，基本和过去挂在厄尔斯博物馆里的多头机械龙尸体展品差不多大，甚至还更宏伟一点，放在一旁的展板也很大，写得密密麻麻的，道出了兹爱克文明发展历程，恒采的手指在字符下方划动着，接着停在了一个位置，转向涅霓：“我猜就是这段了，来翻译一下吧。”和涅霓能精准地构造出语言不同，对于完全陌生的字段字符，恒采只能通过各种符号的排列顺序猜个意思的大概，精细化的逐字解释还得靠涅霓小姐。
“好吧好吧，我来看看啊……当时间来到了鼠鼠文明的第七个整千年之际，环境的恶化程度已经无以复加，其原因是虽然鼠鼠们早就研究出了一些形式独特的永动机，能源已经不再是问题，然而对于过去开发自然资源时积累下来的问题却是不管不顾的态度，那些问题就像放在角落里的水果一样，虽然不会有人人为的去毁坏，但随着时间发展只会越来越臭越烂，等到鼠鼠们打从心底里打算治理环境问题的时候，环境已经根本治不好了，不过上面说他们在第八个千年前后就离开了兹爱克呢，这整个墓室似乎也是那个时间段修的，不过去了哪里，上面没说呢。”
“既然如此就可以回去了，再在这颗安静的星球上休整一会儿，我们还得好好商讨一下往哪里走。”能从恒采的语气听出来，这个貌似一无所获的没有直接价值的结果，实在是让他恼火，根据可靠的史料记载，后来再来到兹艾克星的人并没有找到城市遗迹和地下墓穴，不过其原本所在的位置多了一座翻滚着岩浆的大型火山，据当事人姐姐回忆他没有使用能力，纯粹是用剑劈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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