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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感受

    回家路上越走越堵得慌,说不上来的委屈难过,连呼吸都不通透舒服。

    到家楼下,我想明白了,这些不好的感觉是户小茉给我的,我必须还回去,我要在围棋上永远碾压这个无情的冷血动物。

    到家去姥爷房间,求姥爷教我围棋,姥爷马上开心的笑了,那笑容像极了修炼千年的老狐狸,我下意识的有点后悔。

    姥爷并没问我为什么突然要学围棋,只是提出一个条件,必须学仙文才传授我神癫,我毫不犹豫的答应,那个时候的我,只有一个念头,让户小茉成为我手下永远的败将。

    见我答应的痛快,姥爷马上又提出一个要求,这个要求相当古怪,竟然要求我学会神癫后,不能利用神癫参加任何的围棋比赛,哪怕是棋友间自己组织的比赛也不能使用神癫。

    以前传授三杀时,姥爷就不许我告诉任何人是他教我的三杀,现在传授神癫,竟然又多出了这样一个古怪的要求,我觉得没猫腻便是骗鬼了。

    我希望姥爷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姥爷没给任何解释,伸手拢着我的肩膀反问:姥爷骗过你吗?

    我看了看紧抱自己的俩只大手,迎着姥爷的目光果决道:骗过。

    姥爷愣了,吃惊的收回双手讲:你这孩子!怎样说话呢?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撇嘴道:上个星期天下午,你明明和孙阿姨去看电影,却不带我去,骗我说是见老朋友喝酒。

    姥爷惊道:我和你孙阿姨看电影,你看到了?

    没有!我道:你出门时我偷偷跟出去,在楼道里听到的,当时孙阿姨还问你呢,怎么不带郑解一起看电影,你说不用带我的,嫌我麻烦,还讲………

    姥爷急忙打断讲:得!得!得!这个不算,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这不能算我骗你。

    如果这个不算,还有什么算欺骗?我泪眼婆娑的和姥爷争论,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能不能用神癫参加围棋比赛,只是心头有股邪火需要发泄,而姥爷就是当下最好的目标,几分钟后姥爷彻底不耐烦了,强硬的对我表示,遵守他的要求他就教我神癫,要是不遵守,就不教我。

    见姥爷真的动怒,我乖巧的妥协,但我怕神癫不是户小茉的对手,便问姥爷神癫学会了是什么水平?能比三杀厉害多少?姥爷听我这么问,便意味深长的对我讲:三杀与神癫没有任何的可比性,掌握三杀无非就是掌握了一种下棋的套路,理解的越透彻,运用的便越灵活,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领悟,可再怎么领悟也是人在下棋,凭人脑在有限的时间内,思考围棋的广度和深度有太大的局限性,而神癫并不需要思考,神癫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下棋方式,可以这么讲,当你使用神癫时,其实是神仙在帮你下棋,神仙下的棋岂是凡人可以战胜的?

    真心讲!姥爷说那么多,我几乎没听懂,也就最后两句听得明白,但那两句话震得我小心脏彭彭乱跳,学会神癫就是神仙在帮我下棋,哪收拾户小茉还不手到擒来?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姥爷这话大的吓死人,神仙怎么可能帮我下棋?难道使用神癫时神仙会灵魂附体?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姥爷,姥爷笑着摇头说不能解释,反而故作神秘的讲,等你学会就明白了,这更加激发我的好奇心,所以我学习神癫的过程,是抱着很大的好奇与疑问在学习。

    学习神癫的过程中,姥爷一共传授了我三个等级共六百二十七个口诀,和三套极为复杂深奥的口诀运算方法,这些就是神癫的全部,根本没有想象中的神仙附体,也与三杀那样的围棋定式完全不同,实事求是的讲我是后悔的,我不相信掌握这些能下赢围棋。

    但我相信姥爷,所以一直咬牙坚持学习,(其实也没别的办法,除了姥爷我不认识其他比户小茉厉害的围棋高手),一年多后,当我完全适应足以灭杀脑细胞的口诀间的变态运算规则后,我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神癫给予的回报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我在姥爷的允许下,偷偷使用神癫在现实世界和网络世界与人下棋,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虽然我也不明白怎么就赢了对方,只是依靠神癫的运算法则在与他们对弈,但他们就是赢不了我,连号称西山公园围棋圈第一高手的牛人,也被我杀的溃不成军。

    此时我按耐不住收拾户小茉的冲动,拨打户小茉留给我的电话约她下棋,没料到电话号码竟然变成了空号?

    少侠我神功初成,下山寻不到仇人怎么行?我知道户小茉家的地址,在她家楼下蹲了两天希望能遇到户小茉,结果两天全部扑空,第三天是周一,周一的晚上又蹲了两个多小时,天都黑了也没遇到户小茉,我冷的受不了,鼓足勇气去她家敲门,开门的是位头发斑白的老奶奶,她告诉我这房子现在是她们家的,户小茉家一年多前移民去了国外,她没有户小茉家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户小茉一家具体移民去了哪个国家。

    这个消息犹如黑暗中袭来的一记闷棍,结结实实的把我放倒,世俗的讲,那一刻我是懵逼的,苦练一年多的绝学白练了,地球这么大,我上哪找户小茉报仇?我猛然醒悟过来,户小茉最后一次与我下棋,打赌在脸上画乌龟,根本就是预谋,她知道要移民,才设了这个局欺我,让我永远无法找她报仇!想明白一切的我,有种无法宣泄的恼怒从脚底板一直弥漫到头发丝。

    我恨死了户小茉,更恨自己白痴,早知如此我根本不会那么刻苦的学习神癫,更不会学习仙文,要知道我除了上学以外,还有英语班、奥数班、书法班,跆拳道班在同时学习,真的没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累那么苦。

    时至今日我都忘不了那晚回家时的郁闷与沮丧,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敢再碰与围棋有关的任何事物,哪怕听到围棋二字都会让我恶心,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愚蠢的笨蛋。

    人生呀!求不得是常态,不圆满才是生活,许多你在乎的,仅仅是白驹过隙的擦肩而过,如同走过的路会留下脚印,只有感受才会随心而行…………

    此后过了多年,不知从何时开始,我逐渐忘记了户小茉,也忘记了她在我生命中留下的伤痕,直到十七岁那年与她偶遇,见她第一眼,便有滔天的恨意顶得眼皮子狂跳,内心痊愈的伤口猛然间再次撕裂流血,脑海中瞬间窜出来一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