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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在旅途中

    “又该晨哥哥讲笑话了!”安小萌兴奋地说。

    “额,那我这回讲个冷笑话吧:有个猎人在山林里发现了一只狐狸,朝它射了一箭,结果狐狸没事猎人却死了,你猜为什么啊?”

    “啊?”安小萌试探性地问道:“难不成那只狐狸是非常厉害的大妖兽,提前感知到了危机就把猎人用妖术绞杀了?”

    “其实是因为那只狐狸是反射狐(弧)啦!”徐冀晨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冷笑话拿出来了。

    “什么反射狐?是有特异能力的妖兽嘛?晨哥哥果然还是不太会讲笑话啊!”年仅八岁的安小萌吐了吐舌头说。

    徐冀晨一拍脑门,看着胖乎乎显得颇为可爱的安小萌那不停眨巴的大眼睛才想起这个世界的人貌似是理解不了反射弧这种名词的,额,那就更不可能听到那句:“谐音梗,扣钱”了。

    徐冀晨撩开车帘,却看见了春华州的界碑,马车就要驶离春华州进入风临州境内了。

    徐冀晨一月前在江门城遇到了一支商队,这支商队自更南边的广林州而来,购进了大批的丝绸布匹等物准备运往凯尔塞王国售卖。商队的行进路线和徐冀晨的路线不谋而合,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多的徐冀晨于是请求他们带自己同行。好在这个商队很愿意再接纳一个同行者,于是徐冀晨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商队的一员。

    商队的首领是一个四十多岁衣着考究典雅的男子,名叫安永宁,他的独女就是古灵精怪的安小萌。此外商队还有八人,其中有一个同样是“搭车的”,名叫裴潇竹。

    裴潇竹拉开车帘,外面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在平旷的田野尽头一棵高大的橡树捧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

    最前边马车上坐着的是安永宁和他的朋友,安永宁大声开口道:“我们在前面橡树处扎营。”

    这一个月以来商队基本都是白天在野外赶路,晚上就地扎营休息。徐冀晨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熟练的从马车中取出搭帐篷的设备,在平坦处快速搭好了简易的帐篷。安永宁指挥几辆马车将帐篷围拢在中间作挡风之用,另有几人前去拾柴取水。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营火已然燃起来了,木柴在火中噼啪作响,悬吊起来的大锅煮着数种蔬菜和鸽子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众人围坐在营火前谈笑着。

    给徐冀晨他们乘坐的那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个身材矮小壮实的汉子,众人都叫他老金。老金取出自己的皮质酒壶,仰头畅饮了一大口烈酒满足道:“昨天途径的马骑镇酿的这酒可谓一绝,真是极过瘾了!”老金一把将酒壶抛给了徐冀晨说到:“冀晨老弟,来不来?”

    徐冀晨一把接过酒壶,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双目顿时瞪圆——比上回喝的还辣,看老金那反应自己早该知道的。

    裴潇竹一把夺过那酒壶,同样仰头喝了一大口,啧啧赞叹道:“好酒,好酒啊!”

    老金爽朗笑道:“哈哈,有品!我这还有,咱们一醉方休!”

    坐在两人旁边的徐冀晨和安小萌同时捂脸,当初第一次见裴潇竹喝酒他们就大开眼界,别看裴潇竹爱喝酒,但她是属于喝几杯就醉那种类型。

    一壶烈酒下肚裴潇竹脸上添上了一抹绯红,在徐冀晨无奈的目光中登的一下站起身来,两指并住猛然一挥道:“今日尽兴,且由我来赋诗一首:长车驱广野,悠然天地间。问君去何处,来访十万山。身至莽苍里,偶见酒旗翩。兴时扣杯醉,浮生梦大千。”

    “好!”“裴兄好酒量,不如再来一壶!”围坐在营火旁的众人中爆发出一阵掌声。

    裴潇竹在众人的哄闹中又干了两大壶,晃晃悠悠的起身开口:“想到年我也曾深入那浩瀚沙漠······”裴潇竹话语间带着几分醉意,断断续续讲起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冒险故事,故事讲到一半却又随意地摆摆手说:“啊,真的醉了,我睡觉去。”随后晃晃悠悠进了帐篷。

    其他人继续兴致勃勃的喝酒交谈着。老金的酒量显然是比裴潇竹好很多,徐冀晨在远离人群处解手时忽然看到老金也在旁边解手,老金尿的歪歪斜斜但说话却还很清晰:“冀晨老弟,有件事想问你很久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远离家乡出来闯荡呢?”

    徐冀晨之前已经回答过商队这群人好几次这个问题了,现在说起来已经是轻车熟路,说起来声情并茂,这个外出闯荡的故事也从在沈初询问时的离家出走外出谋生变成了承载着家族希望,去凯尔塞找他们家族混的最好的于勒叔叔学习灵术成为强大的灵术师。至于于勒叔叔已经被徐冀晨按照萧离的实力编成了一个隐居的高手。毕竟出门在外谁也不认识谁身份是自己给的。这招轻松就换来了安小萌的仰慕,让徐冀晨颇为得意。但是这样做的代价是,每次提起他强大的于勒叔叔徐冀晨内心深处却会生出些许悲哀。

    徐冀晨已然在开始旅途之前就进入了凝灵境,但这境界提升来的已然太迟,但即使自己之前就提升到了这个境界,也改变不了那场悲剧的结局。

    境界提升后徐冀晨再一次进入了梦境世界,这一次他在阶梯上走了约有一半的路程,剩下的路程的莫大压力显然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承受的。不过徐冀晨已经能看见雾气之上漂浮的朵朵白云,那又是个与之前铠甲堆积的小丘截然不同的环境。

    老金听完徐冀晨的讲述却是叹息一声道:“我原本也想着外出去习得一身好武艺,闯出一番事业,为了这想法,我一走就是二十年。二十年里我吃了很多的苦,也的确见了很多世面,学了很多本领,但我失去的却是更多。当我终于怀着喜悦的心情回家想要在家乡大展拳脚时候,才发现父母已然亡故,老宅所在之处也成了一条大路,当年都互相认识的街坊邻里也早已都换了生面孔。呵,那之后的时日,可真是无趣的紧啊。所以说,远行的游子,莫忘早还乡啊。”老金最后的话语声音渐小,近乎喃喃,似乎只是说与自己听的。

    徐冀晨默然,回家,何日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