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历史
“我得去，因为我是她的事主。”
“事主？”李赤心面露疑惑之色。
林鲜音一愣，旋即失笑，点了点李赤心的鼻子，道：“娘家人里能当事的那个，要为家中出嫁的女人提供庇护。”
“假如你姑姑的儿子不孝，欺负了她，而你父亲就是事主，要为她主持公道，如果他不在，你就是你姑姑的事主。”
李赤心撇过头，闷声闷气道：“不要碰我的脸。”
林鲜音轻笑着，忽然声音一顿，面色苍白而痛苦的捂住左肩。
李赤心忙扶着林鲜音躺下道：“非要管这些事干嘛？”
“责任啊，小弟，谁的肩膀上没有半分责任？”
“什么责任不责任的，她自己教的小孩不孝顺，自己承担代价，各家自扫门前雪。”
林鲜音自知拗不过李赤心，只能无奈的叹了叹气：“算了，说不过你。”
李赤心这才满意地坐了回去，四下打量一番，从果篮中取出一个柑橘，仔细的剥开，又将果肉拆成不大不小的五瓣，送到林鲜音的手中。
看着林鲜音一个接一个，全部吃完，他才微微露出笑容。
身后突然传来李立青的呼唤声，李赤心便站起身，向着林鲜音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目送李赤心离去，林鲜音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只有一个字那种。
李赤心将门轻轻带上，转身便见到李立青复杂的目光，视线下移，李赤心注意到他的手中还捏着一个军绿色的手机。
“什么意思？”
李立青举起手机，在面前晃了晃，道：“哪吒地涌的事。”
“怎么回事？”李赤心靠在窗前，背对着李立青。
凉爽的天风从绿荫间穿来，扑打在李赤心的面颊上，望着远方，李赤心语气生硬且随便，道：“我没有很多时间给你。”
“东方校长正在挖掘地涌，但似乎出了点状况，一个尸傀被吞了进去。”
一想到那群人试图复活哪吒，一股患得患失的焦虑感，就在李赤心的心田中烧起来：“哦？盗墓贼栽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说着，他转过来，左手放松的搭在窗框上，右手挥来挥去，二痞子样十足：“接下来，如果是外国电影，就会是因为贪婪，盗墓贼还是决定进入，然后怪物跳出来把他们吃掉。”
“如果是国内电影，就会看到墓主人的墓碑，发现他其实是英雄将军，护国有功，但盗墓贼还是执意要进，然后被干掉。”
李赤心对自己的言论沾沾自喜，道：“所以啊，还是别去，赶紧埋上吧。”
在李立青面前，李赤心不自觉的想要炫耀自己并非不学无术，但他却又一定要佯装出李立青最讨厌的痞子样。
看着李赤心不停讲着自己的文艺理论，顾左右而言他，李立青全程冷漠且一言不发。
直到李赤心停下，他才缓缓说道：
“人，被哪吒的地涌山吃了，地涌山，活了。”
“哪吒，可能要诈尸，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李赤心在空中甩来甩去的手，忽然冻结当场。
空调呼呼喷吐着凉气，正午后的阳光悬在中天，这样的话，大楼投下的影子几乎窄得已经看不见了。
医院走廊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对彼此，李赤心佯装出的二痞子样缓缓收敛。
“复活？”李赤心眉头一皱，道：“那位的尸体都长在我身上，那位拿什么复活？”
李立青沉默片刻，道：“崩解的只是骨架。”
“我们是行尸，祂或许是走肉。”
李赤心感觉气氛突然压抑起来，原本清脆的鸟鸣，此时再听似乎也变得凄厉古怪起来。
“之前有过吗？”
李立青看着李赤心的眼睛，郑重道：“有过一次。”
“怎么样？”
“惨，乱，恐怖。”
李赤心目光深远，缓缓点点头，道：“是不是上一个觉醒的本体，也就是教皇拜伦？”
“不完全是，本来是拜伦的弟弟。”
“历史上第一位复活的走肉，从意国北部博洛尼亚复活。”
“没有做任何事，祂只是从地涌向东南方向走去，但一路上踩过了无数信徒，并且踩碎意国六成领土后，从巴里地区入海，再直接导致阿尔巴尼亚灭国。”
“之后，被希腊的尸傀们，结阵阻击在希腊国境线上，后续不知。”
“但就那以后，教皇就成了拜伦，而他当时还只是个普通人，这件事疑点重重，如果说直接取骨，他应该没有那个条件。”
“……”
沉默片刻后，李赤心忽然笑了起来，好像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脸严肃的李立青被他指着，就听李赤心道：“本来我还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事呢，哈哈哈哈。”
渐渐地，他止住笑，扬起下巴，挑衅道：
“知道吗？我没有能力类型，只有三个骨技。”
“就够我跟我姐过好日子，但你来找我，找错了。”
“我只有三个权力扳机，能力或者说神位则是空的，没有类型。”李赤心言简意赅的，将自己的神骸状况向李立青说了个大概，说完后，一咬牙看向了李立青的表情。
而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呵，我就知道，老畜牲。”
李赤心的心里，再次升起了被丢弃的悲愤感。
座下的长椅忽然猛地一沉，一只温暖的大手绕过他的脖颈，搭在了他的左肩上。
李赤心面色一变，惊讶的看向李立青。
李立青脸上的寒霜渐渐消退，话语平静而充满力量：“没事，你只要和我说，没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李立青甚至还讲了个小笑话：“我是什么级别的，当我参军时，神可都还活着。”
李赤心嗤笑一声，抬头看着窗外，好像真有什么东西需要他盯着一样。
殊不知，李立青也暗自长处了一口气。
这小子，他要真是强的没边，那这父子情谊恐怕真就到头了。
之前在游乐园把他丢掉，自己可是一直猫在花卷熊熊后面，半步不敢轻离。
李立青沉吟片刻，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一边说道：“首先，先确定一下你的高度吧，也让我想想该怎么办。”
李赤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李立青手腕一翻，取出一根保养得当的宽翼钢笔，在纸张沙沙行书。
笔，是只廉价的旧笔。约有十来年的高龄，战损连连，但可以看出它的主人一直在细心维护。
李赤心皱起眉头，目光所至之处，李立青纸张上画出了一个标准的三角形，三条线仿佛打印出来的一样直。
李赤心不免暗叹，好端正的职业军人。
三个角的顶点上，分别写出：
神位阶级，能力，完整度。
“你感觉完整度为100%，但是神位缺失？”
李赤心点点头。
李立青笔锋一转，由三个顶点向内，又各起了一条线，并于中心相连。
而后，在名为【神位阶级】的内线上，画了四个距离渐渐扩大的点。
又在名为【完整度】的内线上，画了十个距离均等的点。
而【能力类型】的内线上，则空了出来。
“老李，为啥不在能力类型上也画几个点？”
“数据有四种类型，定类，定序，定距，定比。对于能力类型，只能定类。”
“偶尔才可以定序，只是相对而言。”
说着，李立青在【位格】的第二高点上圈了一个圈：“哪吒的位格，是三级神。”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古神，次神，混血种.....”
“什么？”
李赤心恍然惊醒，当即矢口否认：“没，没什么。你继续。”
李立青点点头，又在【完整度】的最高点上，圈了一个圈。
画这个圈时，李立青小指上翘，难掩骄傲。
“只有神骸的完整度可以讲比例，总量百分百，所有尸傀们共同持有。”
说完，李赤心的视线放到了最后一条干干净净的内线上，这条边意味着【能力类型】
“说回这项，这项千奇百怪五花八门，我一般都是看情况来评估，但你说没有。”
李立青说完，在离着中心压根没多远的地方，随手画了一个圈。
然后，将三点连接，涂黑。
“嗯，接下来......”
“求阴影面积？”
“对，你怎么知道？”李立青一滞，旋即福至心灵，说出了李赤心这辈子都没听过的话：
“很聪明嘛，小李！”
李赤心责怪似的，猛咳两声后，又皱着眉道：“那然后呢？”
李立青拿起纸张，仔细看了看，道：
“没有意外，你这个神王，在三阶22级的阶梯上，最多只到黑椎尸傀的T6级别。”
“也就是正中间这个水平.....”李立青皱起眉头，道：“虽然说，这是身边没有其他哪吒尸傀的情况。”
“……”
“哦，我看你的第一战，虽然赶鸭子上架，但可以算59分吧。”
“……”
“你现在急需要一个能力类型啊.....”
“事主？”李赤心面露疑惑之色。
林鲜音一愣，旋即失笑，点了点李赤心的鼻子，道：“娘家人里能当事的那个，要为家中出嫁的女人提供庇护。”
“假如你姑姑的儿子不孝，欺负了她，而你父亲就是事主，要为她主持公道，如果他不在，你就是你姑姑的事主。”
李赤心撇过头，闷声闷气道：“不要碰我的脸。”
林鲜音轻笑着，忽然声音一顿，面色苍白而痛苦的捂住左肩。
李赤心忙扶着林鲜音躺下道：“非要管这些事干嘛？”
“责任啊，小弟，谁的肩膀上没有半分责任？”
“什么责任不责任的，她自己教的小孩不孝顺，自己承担代价，各家自扫门前雪。”
林鲜音自知拗不过李赤心，只能无奈的叹了叹气：“算了，说不过你。”
李赤心这才满意地坐了回去，四下打量一番，从果篮中取出一个柑橘，仔细的剥开，又将果肉拆成不大不小的五瓣，送到林鲜音的手中。
看着林鲜音一个接一个，全部吃完，他才微微露出笑容。
身后突然传来李立青的呼唤声，李赤心便站起身，向着林鲜音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目送李赤心离去，林鲜音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只有一个字那种。
李赤心将门轻轻带上，转身便见到李立青复杂的目光，视线下移，李赤心注意到他的手中还捏着一个军绿色的手机。
“什么意思？”
李立青举起手机，在面前晃了晃，道：“哪吒地涌的事。”
“怎么回事？”李赤心靠在窗前，背对着李立青。
凉爽的天风从绿荫间穿来，扑打在李赤心的面颊上，望着远方，李赤心语气生硬且随便，道：“我没有很多时间给你。”
“东方校长正在挖掘地涌，但似乎出了点状况，一个尸傀被吞了进去。”
一想到那群人试图复活哪吒，一股患得患失的焦虑感，就在李赤心的心田中烧起来：“哦？盗墓贼栽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说着，他转过来，左手放松的搭在窗框上，右手挥来挥去，二痞子样十足：“接下来，如果是外国电影，就会是因为贪婪，盗墓贼还是决定进入，然后怪物跳出来把他们吃掉。”
“如果是国内电影，就会看到墓主人的墓碑，发现他其实是英雄将军，护国有功，但盗墓贼还是执意要进，然后被干掉。”
李赤心对自己的言论沾沾自喜，道：“所以啊，还是别去，赶紧埋上吧。”
在李立青面前，李赤心不自觉的想要炫耀自己并非不学无术，但他却又一定要佯装出李立青最讨厌的痞子样。
看着李赤心不停讲着自己的文艺理论，顾左右而言他，李立青全程冷漠且一言不发。
直到李赤心停下，他才缓缓说道：
“人，被哪吒的地涌山吃了，地涌山，活了。”
“哪吒，可能要诈尸，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李赤心在空中甩来甩去的手，忽然冻结当场。
空调呼呼喷吐着凉气，正午后的阳光悬在中天，这样的话，大楼投下的影子几乎窄得已经看不见了。
医院走廊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对彼此，李赤心佯装出的二痞子样缓缓收敛。
“复活？”李赤心眉头一皱，道：“那位的尸体都长在我身上，那位拿什么复活？”
李立青沉默片刻，道：“崩解的只是骨架。”
“我们是行尸，祂或许是走肉。”
李赤心感觉气氛突然压抑起来，原本清脆的鸟鸣，此时再听似乎也变得凄厉古怪起来。
“之前有过吗？”
李立青看着李赤心的眼睛，郑重道：“有过一次。”
“怎么样？”
“惨，乱，恐怖。”
李赤心目光深远，缓缓点点头，道：“是不是上一个觉醒的本体，也就是教皇拜伦？”
“不完全是，本来是拜伦的弟弟。”
“历史上第一位复活的走肉，从意国北部博洛尼亚复活。”
“没有做任何事，祂只是从地涌向东南方向走去，但一路上踩过了无数信徒，并且踩碎意国六成领土后，从巴里地区入海，再直接导致阿尔巴尼亚灭国。”
“之后，被希腊的尸傀们，结阵阻击在希腊国境线上，后续不知。”
“但就那以后，教皇就成了拜伦，而他当时还只是个普通人，这件事疑点重重，如果说直接取骨，他应该没有那个条件。”
“……”
沉默片刻后，李赤心忽然笑了起来，好像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脸严肃的李立青被他指着，就听李赤心道：“本来我还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事呢，哈哈哈哈。”
渐渐地，他止住笑，扬起下巴，挑衅道：
“知道吗？我没有能力类型，只有三个骨技。”
“就够我跟我姐过好日子，但你来找我，找错了。”
“我只有三个权力扳机，能力或者说神位则是空的，没有类型。”李赤心言简意赅的，将自己的神骸状况向李立青说了个大概，说完后，一咬牙看向了李立青的表情。
而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呵，我就知道，老畜牲。”
李赤心的心里，再次升起了被丢弃的悲愤感。
座下的长椅忽然猛地一沉，一只温暖的大手绕过他的脖颈，搭在了他的左肩上。
李赤心面色一变，惊讶的看向李立青。
李立青脸上的寒霜渐渐消退，话语平静而充满力量：“没事，你只要和我说，没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李立青甚至还讲了个小笑话：“我是什么级别的，当我参军时，神可都还活着。”
李赤心嗤笑一声，抬头看着窗外，好像真有什么东西需要他盯着一样。
殊不知，李立青也暗自长处了一口气。
这小子，他要真是强的没边，那这父子情谊恐怕真就到头了。
之前在游乐园把他丢掉，自己可是一直猫在花卷熊熊后面，半步不敢轻离。
李立青沉吟片刻，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一边说道：“首先，先确定一下你的高度吧，也让我想想该怎么办。”
李赤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李立青手腕一翻，取出一根保养得当的宽翼钢笔，在纸张沙沙行书。
笔，是只廉价的旧笔。约有十来年的高龄，战损连连，但可以看出它的主人一直在细心维护。
李赤心皱起眉头，目光所至之处，李立青纸张上画出了一个标准的三角形，三条线仿佛打印出来的一样直。
李赤心不免暗叹，好端正的职业军人。
三个角的顶点上，分别写出：
神位阶级，能力，完整度。
“你感觉完整度为100%，但是神位缺失？”
李赤心点点头。
李立青笔锋一转，由三个顶点向内，又各起了一条线，并于中心相连。
而后，在名为【神位阶级】的内线上，画了四个距离渐渐扩大的点。
又在名为【完整度】的内线上，画了十个距离均等的点。
而【能力类型】的内线上，则空了出来。
“老李，为啥不在能力类型上也画几个点？”
“数据有四种类型，定类，定序，定距，定比。对于能力类型，只能定类。”
“偶尔才可以定序，只是相对而言。”
说着，李立青在【位格】的第二高点上圈了一个圈：“哪吒的位格，是三级神。”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古神，次神，混血种.....”
“什么？”
李赤心恍然惊醒，当即矢口否认：“没，没什么。你继续。”
李立青点点头，又在【完整度】的最高点上，圈了一个圈。
画这个圈时，李立青小指上翘，难掩骄傲。
“只有神骸的完整度可以讲比例，总量百分百，所有尸傀们共同持有。”
说完，李赤心的视线放到了最后一条干干净净的内线上，这条边意味着【能力类型】
“说回这项，这项千奇百怪五花八门，我一般都是看情况来评估，但你说没有。”
李立青说完，在离着中心压根没多远的地方，随手画了一个圈。
然后，将三点连接，涂黑。
“嗯，接下来......”
“求阴影面积？”
“对，你怎么知道？”李立青一滞，旋即福至心灵，说出了李赤心这辈子都没听过的话：
“很聪明嘛，小李！”
李赤心责怪似的，猛咳两声后，又皱着眉道：“那然后呢？”
李立青拿起纸张，仔细看了看，道：
“没有意外，你这个神王，在三阶22级的阶梯上，最多只到黑椎尸傀的T6级别。”
“也就是正中间这个水平.....”李立青皱起眉头，道：“虽然说，这是身边没有其他哪吒尸傀的情况。”
“……”
“哦，我看你的第一战，虽然赶鸭子上架，但可以算59分吧。”
“……”
“你现在急需要一个能力类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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