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十位高手
“年轻人，没过去几天，你又过来。是有好消息吗？”
还是那段河道，那叶乌蓬小舟，带着斗笠的船主。船主黑衣黑带，头戴斗笠，脸上蒙着面巾，还是包得严严实实的。
换了一身崭新黑袍的曹霜，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份绢布，双手递了过去。
船主没接绢布，倒是先颇有意味的，上下看了曹霜一眼，叹了句。
“手脚真快！”
话里不知是赞叹这位完成任务的速度，还是从商会拿钱的速度。他转身进入船腹，“请上船。”比上次多了一个请字。
曹霜面色如常的登船，坐在船腹内的小桌子旁，和上次的位置一摸一样，将绢布放在桌子上，推到船主一侧。
船主将桌面的绢布摊开，上面却是一副简单的绘画，加上一些文字描述。左侧画着一个长方形匣子，文字记载3尺许。中间一个扁平匣子，文字记载尺许方圆。右侧却是个方盒子，文字记载拳头大小。绘画的图形线条笔直，画得极其认真，文字字迹委婉，却像是出自女子手笔。
船主手指直接凝固在绢布最左侧上方，正要落下，轻扣桌面时，对面的曹霜已经解释起来：“我收买了几个亡命之徒，晚上在卫家主宅放了几把火。卫氏家主出来时，贴身几个人拿的就是这几样物品......卫氏初来乍到，购置的旧屋舍里没有密室，这几件贴身物品，想必最有可能是任务的寻找物品。”
“可这是三件。”
船主不置可否。
“怎么知道不是你随便拿出几件东西，来我这里撞大运。哪怕你真的确认过这些东西，为何画出来都是匣子装着，分明存心蒙混过关。”
曹霜却是毫不在意，继续解释说道：“是有些不方便说的原因。既然画出来，肯定有人在现场看过。虽然用匣子装着，但看物品的大小尺寸，也能猜出里面，大概是什么东西......先生既然说是一次考验，必然也有后续步骤。之所以不做进一步探寻辨别，也是避免打草惊蛇......”
“而且”，曹霜指了指前者的左手，正放在长柄盒子图案上，“不厚道的是先生吧，都确认了我的任务物品。”
船主指尖轻轻抚摸着，绢布上的长柄盒子图案，沉默不语。
曹霜神色保持不变，静待下一步吩咐。
他脑中，却是来前和夏侯樱两人互相商量的情景。
“阿霜，既然很难去卫氏家中查访，任务本身也没什么线索。何不换个思路，从发布任务者想要什么，先猜一猜物品的大致种类呢。”
“任务发布者么？这个任务没有走商会的正式途径，那就是船主个人想要什么了。”某人一边发散思维，一边回道：“这样一位大人物，他想要什么呢，外在的金钱、权势和地位，还是个人实力的提升？嗯，还有美人，这个也算物品的一种......哎呦！”
给了前者一栗子的夏侯樱，接过话头，一条条的排除。
“掌握一郡财权，随随便便丢出五万钱，怎么也不像是缺钱的人物。一件珍贵物品，也决定不了他在商会的地位。假如真的是贡献给商会，能提高他地位的物品，走商会正常的公开途径反而更好。毕竟郡内不管谁拿到，最后都是他的功劳，私下获取反而遭忌讳。即使真是遭忌讳的东西，他也不会放心让你一个生面孔参与......所以，最大可能，就是提高他个人实力的物品。而且是你拿着没用，或者不敢用的！那该是什么呢......”
曹霜将自己所知道的，补充进去道：“我见过他出手，和以前认识的剑术大师比，剑术只会高不会低。并且他喜欢一个人独处......他都能用竹篙杀人了，难道还追求什么剑术孤籍，谁家的剑术秘籍有天下第一商会的多。何况到了他这个层次，还用得上这些玩意么......”
“卫氏也有位，一直不露面的剑术大师.......”
夏侯樱又拿起那份任务竹简，说出几分自己的疑惑：“这种讲资历和地位的高门大族，压根没有隐藏的必要，反而掉身份。那么.....”
猛的想起什么，她转头望向曹霜，没想到后者似乎也想到什么，也望了过来，正好两人双目相对。
原以为两人想到一块去的夏侯樱，见到后者的嘴型似乎是问“是死了吗”，莫名眉头又疼得弯起来，倖倖道：“想得倒美。是剑器，这位大人物想谋夺的是剑器!”
曹霜也严肃起来。
剑器，传承之物。具体功效不明，传闻只有剑术到了大师级别，甚至宗师才知道点什么，不然只能云里雾里。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卫氏不管是家中传承，还是从别人那里抢夺了一柄剑器。然后就被这位大人物看上了，却又不好动用商会的公开途径。”
夏侯樱眉头却是多了几分慎重：“于是你这个商会任务完成率百分百，脑子还算狡猾的家伙，便被拿来当作棋子去试探。可是，有必要为这5万钱，趟这么大的风险么.....”
“有必要，这笔钱是我们的本钱。”
“本来不就担心，被卫氏抓住以前的小辫子。这样正当的去弄混水，其实是件好事。这位大人物是什么剑术等级，完全不重要，越厉害，等级越高风险反而越小。”
曹霜极其认真的说完，脸上多了一丝高深莫测。
“何况，不是没有取巧的，完成任务的办法！”
于是，在某人指使下，夏侯樱绘就了那幅绢图。图形不但有狭长形的剑匣，还加了藏绝世秘籍的方形匣子，还有藏传国玉玺、不死仙丹......的小匣子。总之一句话，就是值得赌一把！当然，绢图绘毕，某人头上又少不得挨一栗子。
良久，船主叹了一句。
“要不是我查过你的底细，差点都认为，你是学宫纵横派那群只会动嘴皮的。”又问道：“确认那件物品还在卫氏手上？”
曹霜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我从别人手中取得这份图，那人告诉我，在卫氏家里的确看到这些物品。”
“你说是别人告诉你看到过。”
船主沉吟了下，话里多了点说不明的意味，“商会在卫氏家里也有安插人，怎么没人看过卫氏家主出屋，带着这些物品？”
“可能因为先生新坐上这位置，下面很多人不服，消息传递不上来。”
曹霜眼睛都不眨下，张口就来：“我那位朋友精于易容刺探。我可没有这份本事，在卫氏家中那位剑术大师眼皮底下晃过。”
做戏要做全套，卫氏家里的确被放了把火，远远的，曹霜丝毫不怕对质。
船主斗笠昂了昂，用上了一种考较的口气。
“可是，我依旧想看到一份下面报告呢，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曹霜做了个恶狠狠的手势，冷冷道：“先生想再看一次火灾和目睹报告的话，简单！卫氏家中昨晚没有火灾，今晚肯定有火灾！”
就是表情和动作过于生硬浮夸。
这幅拙劣的表演倒把船主逗笑了，他指了指曹霜，笑道：“年轻人，对我要有点信心嘛。这就是你，还一直坚持称呼我为先生的原因？”顿了顿，才开口说道：“好了，我只注重结果。这次算你过关......”
“你回去吧。”
竟是草草收场，谢客。
曹霜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带着斗笠，依旧什么看不到。
后者脸上的蒙面巾动了，嘴角似乎挂上弧度，多说了几句：“莫非你觉得，我这里还有重要的后续任务，需要交给你去做。你做事利索，胆量也不小，但这些都不重要，哪怕你还有其他依仗......既然不愿意上我这一条船，实话说你也不是什么天纵之才，这点放人的胸襟，我还是有的。既然答应你过关，就不会再纠结前事。那你以后，就安心呆在商会里，做好份内事。”
最后是一句意味深长的感叹话语。
“年轻人，不愿意承担风险，是永远做不成大事的。”
意在赶客。
曹霜脸色阴晴不定。
一瞬，或者时间过了很久。
曹霜艰难开口道：“我那位朋友想找你谈笔生意......”
“不不。”
船主呵呵的笑着阻止道：“年轻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我对你那位朋友的秘密不感兴趣。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就像你喊我先生一样，纯粹作为前辈，结一份善缘。善缘你知道的，你们在学宫这一系，最讲究这个......”
“十位中阶剑客。”
曹霜对他的话恍若未觉，坚持开口道。
船主有点顿住，不明所以。
“十位中阶的剑术高手。”曹霜无比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话语后，终于把自己的话，说得格外清晰连贯。“十位中阶剑客供你驱策！虽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舍得拼命，只要价钱公道，接到给的任务后，临阵绝不后退一步！我想，先生有了这批意外的人手，无论用在外围打杂，还是作为一支奇兵预防突发状况，安排就更有余地了。甚至......如果时间宽裕的话，我甚至可以在里面，添加一位准剑术大师！”
十位中阶，哪怕都是最低等级的，也是股不可轻视的力量。加上一位有希望披上大师袍的顶尖剑客带领，足够与城中任何一家势力短暂相持。唯一的困难，或许就是这份雇佣的代价，不是一般人能负担的起了。
钱么？
带着斗笠的船主很自然的坐正身子，像重新认识一样，再次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又一次给自己带来惊奇的青年。
还是那段河道，那叶乌蓬小舟，带着斗笠的船主。船主黑衣黑带，头戴斗笠，脸上蒙着面巾，还是包得严严实实的。
换了一身崭新黑袍的曹霜，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份绢布，双手递了过去。
船主没接绢布，倒是先颇有意味的，上下看了曹霜一眼，叹了句。
“手脚真快！”
话里不知是赞叹这位完成任务的速度，还是从商会拿钱的速度。他转身进入船腹，“请上船。”比上次多了一个请字。
曹霜面色如常的登船，坐在船腹内的小桌子旁，和上次的位置一摸一样，将绢布放在桌子上，推到船主一侧。
船主将桌面的绢布摊开，上面却是一副简单的绘画，加上一些文字描述。左侧画着一个长方形匣子，文字记载3尺许。中间一个扁平匣子，文字记载尺许方圆。右侧却是个方盒子，文字记载拳头大小。绘画的图形线条笔直，画得极其认真，文字字迹委婉，却像是出自女子手笔。
船主手指直接凝固在绢布最左侧上方，正要落下，轻扣桌面时，对面的曹霜已经解释起来：“我收买了几个亡命之徒，晚上在卫家主宅放了几把火。卫氏家主出来时，贴身几个人拿的就是这几样物品......卫氏初来乍到，购置的旧屋舍里没有密室，这几件贴身物品，想必最有可能是任务的寻找物品。”
“可这是三件。”
船主不置可否。
“怎么知道不是你随便拿出几件东西，来我这里撞大运。哪怕你真的确认过这些东西，为何画出来都是匣子装着，分明存心蒙混过关。”
曹霜却是毫不在意，继续解释说道：“是有些不方便说的原因。既然画出来，肯定有人在现场看过。虽然用匣子装着，但看物品的大小尺寸，也能猜出里面，大概是什么东西......先生既然说是一次考验，必然也有后续步骤。之所以不做进一步探寻辨别，也是避免打草惊蛇......”
“而且”，曹霜指了指前者的左手，正放在长柄盒子图案上，“不厚道的是先生吧，都确认了我的任务物品。”
船主指尖轻轻抚摸着，绢布上的长柄盒子图案，沉默不语。
曹霜神色保持不变，静待下一步吩咐。
他脑中，却是来前和夏侯樱两人互相商量的情景。
“阿霜，既然很难去卫氏家中查访，任务本身也没什么线索。何不换个思路，从发布任务者想要什么，先猜一猜物品的大致种类呢。”
“任务发布者么？这个任务没有走商会的正式途径，那就是船主个人想要什么了。”某人一边发散思维，一边回道：“这样一位大人物，他想要什么呢，外在的金钱、权势和地位，还是个人实力的提升？嗯，还有美人，这个也算物品的一种......哎呦！”
给了前者一栗子的夏侯樱，接过话头，一条条的排除。
“掌握一郡财权，随随便便丢出五万钱，怎么也不像是缺钱的人物。一件珍贵物品，也决定不了他在商会的地位。假如真的是贡献给商会，能提高他地位的物品，走商会正常的公开途径反而更好。毕竟郡内不管谁拿到，最后都是他的功劳，私下获取反而遭忌讳。即使真是遭忌讳的东西，他也不会放心让你一个生面孔参与......所以，最大可能，就是提高他个人实力的物品。而且是你拿着没用，或者不敢用的！那该是什么呢......”
曹霜将自己所知道的，补充进去道：“我见过他出手，和以前认识的剑术大师比，剑术只会高不会低。并且他喜欢一个人独处......他都能用竹篙杀人了，难道还追求什么剑术孤籍，谁家的剑术秘籍有天下第一商会的多。何况到了他这个层次，还用得上这些玩意么......”
“卫氏也有位，一直不露面的剑术大师.......”
夏侯樱又拿起那份任务竹简，说出几分自己的疑惑：“这种讲资历和地位的高门大族，压根没有隐藏的必要，反而掉身份。那么.....”
猛的想起什么，她转头望向曹霜，没想到后者似乎也想到什么，也望了过来，正好两人双目相对。
原以为两人想到一块去的夏侯樱，见到后者的嘴型似乎是问“是死了吗”，莫名眉头又疼得弯起来，倖倖道：“想得倒美。是剑器，这位大人物想谋夺的是剑器!”
曹霜也严肃起来。
剑器，传承之物。具体功效不明，传闻只有剑术到了大师级别，甚至宗师才知道点什么，不然只能云里雾里。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卫氏不管是家中传承，还是从别人那里抢夺了一柄剑器。然后就被这位大人物看上了，却又不好动用商会的公开途径。”
夏侯樱眉头却是多了几分慎重：“于是你这个商会任务完成率百分百，脑子还算狡猾的家伙，便被拿来当作棋子去试探。可是，有必要为这5万钱，趟这么大的风险么.....”
“有必要，这笔钱是我们的本钱。”
“本来不就担心，被卫氏抓住以前的小辫子。这样正当的去弄混水，其实是件好事。这位大人物是什么剑术等级，完全不重要，越厉害，等级越高风险反而越小。”
曹霜极其认真的说完，脸上多了一丝高深莫测。
“何况，不是没有取巧的，完成任务的办法！”
于是，在某人指使下，夏侯樱绘就了那幅绢图。图形不但有狭长形的剑匣，还加了藏绝世秘籍的方形匣子，还有藏传国玉玺、不死仙丹......的小匣子。总之一句话，就是值得赌一把！当然，绢图绘毕，某人头上又少不得挨一栗子。
良久，船主叹了一句。
“要不是我查过你的底细，差点都认为，你是学宫纵横派那群只会动嘴皮的。”又问道：“确认那件物品还在卫氏手上？”
曹霜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我从别人手中取得这份图，那人告诉我，在卫氏家里的确看到这些物品。”
“你说是别人告诉你看到过。”
船主沉吟了下，话里多了点说不明的意味，“商会在卫氏家里也有安插人，怎么没人看过卫氏家主出屋，带着这些物品？”
“可能因为先生新坐上这位置，下面很多人不服，消息传递不上来。”
曹霜眼睛都不眨下，张口就来：“我那位朋友精于易容刺探。我可没有这份本事，在卫氏家中那位剑术大师眼皮底下晃过。”
做戏要做全套，卫氏家里的确被放了把火，远远的，曹霜丝毫不怕对质。
船主斗笠昂了昂，用上了一种考较的口气。
“可是，我依旧想看到一份下面报告呢，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曹霜做了个恶狠狠的手势，冷冷道：“先生想再看一次火灾和目睹报告的话，简单！卫氏家中昨晚没有火灾，今晚肯定有火灾！”
就是表情和动作过于生硬浮夸。
这幅拙劣的表演倒把船主逗笑了，他指了指曹霜，笑道：“年轻人，对我要有点信心嘛。这就是你，还一直坚持称呼我为先生的原因？”顿了顿，才开口说道：“好了，我只注重结果。这次算你过关......”
“你回去吧。”
竟是草草收场，谢客。
曹霜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不过带着斗笠，依旧什么看不到。
后者脸上的蒙面巾动了，嘴角似乎挂上弧度，多说了几句：“莫非你觉得，我这里还有重要的后续任务，需要交给你去做。你做事利索，胆量也不小，但这些都不重要，哪怕你还有其他依仗......既然不愿意上我这一条船，实话说你也不是什么天纵之才，这点放人的胸襟，我还是有的。既然答应你过关，就不会再纠结前事。那你以后，就安心呆在商会里，做好份内事。”
最后是一句意味深长的感叹话语。
“年轻人，不愿意承担风险，是永远做不成大事的。”
意在赶客。
曹霜脸色阴晴不定。
一瞬，或者时间过了很久。
曹霜艰难开口道：“我那位朋友想找你谈笔生意......”
“不不。”
船主呵呵的笑着阻止道：“年轻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我对你那位朋友的秘密不感兴趣。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就像你喊我先生一样，纯粹作为前辈，结一份善缘。善缘你知道的，你们在学宫这一系，最讲究这个......”
“十位中阶剑客。”
曹霜对他的话恍若未觉，坚持开口道。
船主有点顿住，不明所以。
“十位中阶的剑术高手。”曹霜无比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话语后，终于把自己的话，说得格外清晰连贯。“十位中阶剑客供你驱策！虽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舍得拼命，只要价钱公道，接到给的任务后，临阵绝不后退一步！我想，先生有了这批意外的人手，无论用在外围打杂，还是作为一支奇兵预防突发状况，安排就更有余地了。甚至......如果时间宽裕的话，我甚至可以在里面，添加一位准剑术大师！”
十位中阶，哪怕都是最低等级的，也是股不可轻视的力量。加上一位有希望披上大师袍的顶尖剑客带领，足够与城中任何一家势力短暂相持。唯一的困难，或许就是这份雇佣的代价，不是一般人能负担的起了。
钱么？
带着斗笠的船主很自然的坐正身子，像重新认识一样，再次打量了下，眼前这个又一次给自己带来惊奇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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