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越惨越好
被对方叫破剑招的曹霜，径直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位大剑客，还是打拳的？”
拳师或许可能身佩着剑，招摇撞骗。但剑客绝对不会，自甘堕落的去打拳，和那群只靠力气的为伍。这人力量和技巧俱不凡，难道自己真撞大运了，这位真是情报中卫氏那位消失的剑师？
一个会打拳的怪胎剑师？
中年人嘴角又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难道你不知道.......”
曹霜却是撒腿就往前跑。
他的话顿时停住。
“这就放弃了，不管你们拿到的剑了？”
背后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中年人回过头看，瞳孔微微放大。那辆原本静止不动的宽敞马车，前面两匹骏马竟然怒带着华丽车舆，沿着官道横冲直撞过来！
五十步的距离虽然很近，也足够马匹暴起，并积蓄起冲势。官道不宽，马车明显是朝着自己冲来的。驾车的驭者很有自信，毫不担心会一下冲出官道，在田间翻倒。
中年人脸上有些难看。
短暂呼吸间，他一个急速路边避开。和马车即将插身而过时，甚至能看到蒙面车夫的蒙清冷眼睛。看发髻式样，还像个女人？
蓦然，中年人手中长剑，剑气大涨。遽然一挥之下，靠近他这侧的拉车马匹，从马腹处顿时断成两段。然后才听到马匹的一声惨鸣，马匹轰然翻倒。
血腥气扑鼻，血流喷洒如柱。
后面的车舆被带得一歪，没有倾倒，仍然坚强的从马匹尸体边缘位置，碾压了过去。却是驭者及时放脱死马的缰绳，依靠单马的力量，借着狂奔的撞势，强行冲了出去。
就在中年人以为，这辆马车会顺势撞上前方跑路的年轻人时，前行的车舆却放缓了速度，轰的一声前端倾栽在地，然后往前滑行，犁地不止。然后他便看见，那位疑是女子的车夫，不知道怎么换坐到那匹完好无损的拉车马匹上，抛却了车舆的缰绳束缚，单骑沿着官道冲出，顺势弯腰拉了那年轻人一把。
曹霜眼见夏侯樱斩断马匹牵引车辕的粗绳，手执马匹缰绳，一手将自己拉上马，坐在她身后。刚想回头看看情况，背后便被一件黑乎乎的坚硬东西砸中，犹如闷棍一样。他抱住夏侯樱腰的手，惯性让两人往前一倒，差点都栽下马去。
他立时醒悟，泪流满面，真是报应不爽。
嘴里则是飞速说道：“是锄头，已被我这个盾牌挡下。”
夏侯樱再不犹豫。
“你坐稳了！”
催动马匹加速奔跑，往前逃命。
“我怎么坐得稳？”曹霜有点紧张。自己不会骑马，何况这是一匹用来拉马车的骏马，马背光溜溜的，简称无鞍马。于是，他把对方腰肢搂得更紧了，只求自己别掉下去，哪怕在马上吊着都行。
至于前面骑马的人，马车玩得那么溜，想必骑术不差。平常她用马车拉黄豆，都是装满了又装，塞满了又塞，严重超载。这样带一两个人，毛毛雨啦。
这是回城方向的路。
转瞬间，已经风驰电掣的冲出了数百米。
曹霜鼻尖闻到一丝血腥味，手上感觉有点黏糊。
“你受伤了？”
“是马血。”
前面随即反问。
“你背上？”
“那高手今天晚上没吃饭。”
夏侯樱向后飘散的声音，多出几分戏谑。
“锄头挥得不错，可惜不中用。你的喵喵喵剑术呢”
曹霜马上咳嗽几声。
“我受重伤了，很严重的内伤......”
短暂交谈几句，疾冲的马匹，离开事发现场大约有一里地，应该甩脱那位疑是剑师的高手，两人稍微安心不少。
先前还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那人在马车即将撞到他时，一个突然的滑步转身，然后挥剑斩马成两截，这景象实在太过惊险凶悍。
曹霜有点后怕，这位老姐野蛮的举动。拿马车撞人，要不是车夫位置两边有车舆挡板，说不定这斩马的剑就落她头上了。这是和自己混久了，久墨成黑。看她接连斩断连接马匹和车厢的辔索那利落劲，说不定也是经验丰富。
感觉马匹速度降慢不少，曹霜手很自觉的松了松。触处柔弱无骨，倒有点舍不得这份好手感了。心猿意马之下，他觉得鼻子非常敏感，都是对方脸上飘过来的脂粉味道。
夏侯樱没有回头。
“咱们去哪里？”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满身血迹，还能去哪里？
曹霜嘴里却是回得极快。
“去先前那座城郊庄园。”
似乎怕对方不明白，补了一句。
“我带着那柄剑鞘。”
夏侯樱便“哦”了一声。
虽然功亏一篑，最后失去那柄宝物剑，不过有个剑鞘，也说明真有其事。连那位大人物派出的高手，都被那位方脸大高手砍瓜切菜般干掉，轻易交代。自己最后逃得性命，并带回消息，勉强也可以交差了。
除了可以继续保持“良好的信誉”，曹霜还有件事一直担心，却不愿意分享给他人。“狡兔死，走狗烹”，他一直担心会被卸磨杀驴。这件宝物，关联如此重大，岂能由自己这么轻易获得，胜过无数人的的筹算和苦功。无功不受禄，送上去有大功不假，但也有可能引来弥天大祸。
他先前执意上报，期待大人物荀先生派其他人去查探坟地，而不是自己，也是存了这份功劳大家占的心思。不过被对方一眼看穿，仍然让自己前来，甚至加派了几个帮手，表示信任之余，也避免真的有埋伏。
可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位密探首领荀先生！虽然曹霜表面上已放下诸多猜测，可他内心深处，却极度怀疑，这位先生仍然可能有私吞宝物的心思。上次卫氏抄家，对方有特殊办法，早识别出赝品，然后没有私占，转手交给官军.......
这人行事高深，哪怕暂时还没有表现怪异。
曹霜也不是天资过人，凭天生敏锐的第三感就能判断认知。原因很简单，他对这位先生说了一句“宁叫负天下人”，没说的下半句，则是“休教天下人负我”。说得朴素点，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样也挺好。”
曹霜心里对自己说。作为一个优秀的任务完成者，哪能现在就顺利上交宝物，让任务从此结束。有追求的，应该深度发掘隐藏的剧情，寻找背后的真相........这不，神秘的高手出现了，后续剧情来了。
就是没这档事，他觉得自己肯定会主动生事，把这种一环简单任务，变成连环的重复任务！仅仅满足完成任务的基础要求，任务完成度和完美评价还要不要了？
还要不要，从那位大人物手里继续掏钱了！
冷不防前面提问了一句。
“躲在田地里的，是谁？”
曹霜脸带微笑。
“跑得比草绳还快的那位。你这一出手，我就没舍得把他喊出来卖了。”
前面夏侯樱顿时低笑一声。
她知道是谁了。
那位“被绑架的草绳姑娘”，和那位“被疗伤的壮士”的事情，继续发酵。这位田家小姐，不知道是真情矢志不渝，还是由爱生恨为了报复，开始“作恶”了。听了家中仆役的毒计策，每当那位救她的“壮士”出门，都带着一群家中恶仆，不带兵刃家伙，只带着草绳，前去寻仇。誓要将那个恶徒，在自己家院里也系住一晚！
市面上，现在闻这群人色变，端的一个鸡飞狗跳。
外在环境不那么惊险，两人放松下来。
夏侯腰肢挺直，不再保持前倾的骑马姿势。盘弄了下手上的缰绳，让驮载马匹跑得更慢，适当节省马力。
曹霜放在她腰间的手，觉得对方的身子陡然一僵。
“你........！”
身子僵硬的主人，侧着头说的这个字，似乎用尽了她的力气。她咬牙切齿，声音中有莫大的愤懑之意，简直恼羞成怒。
还有点小幽怨？
“这不怪我啊.......”曹霜满脸难为情，虽然对方肯定看不到自己表情。两人前胸贴后背的，搂这么紧，时间一久，哪能坐怀不乱。他出现点逾矩的事，就在所难免了。
尤其对方刚这一后坐，一触即分。
前面的人，不再说话，重新让马儿奔跑起来。
颠簸起来，这种异常的感觉，越发缠络萦绕在心头。
这可恶的无鞍马！
只是他的双手，主动搂对方腰部更紧了。
.......
马匹一阵疾驰，找到官道边一座小池塘。
夏侯樱下马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就相当的面无表情。
“须知道，我以后也是要嫁人的！”
曹霜脸上一红，抱都抱这么久，不敢再去占口头便宜了。
“要不要，我替你去说媒？你知道的，我这人口才很好。”
心下哀叹不已，难怪兵法的不传秘诀，百战百胜的七字真言，是“抢钱抢粮抢女人”。很多士卒，上过刀山火海的战场之后，想女人的事情，约莫是真的。这就是他们逃脱大难后，内心深处柔软一面的体现？
夏侯樱不理他，自顾自的撒手去池塘边。
这次约莫是，真的把她给得罪了。曹霜跌坐在草丛上，在原地安静如鸡，眉间多了几分，少见的忧愁之色。
月光下的池塘，水面清且浅。
除了蛙叫声，四周平静一片。
夏侯樱搬了数块大小石头，丢进池塘边缘的浅水里，溅起几道水花。然后踏步上去，踩着石头来到池塘水深处，默默梳洗起来。
相隔虽是不远，禁不住某人藏有心事。静谧池塘中，只望见一个女子侧身半蹲的剪影。她弯腰用手绢，从波澜不惊的水面，蘸水轻柔的擦拭身上衣裳。掬水的声音，犹如珠落玉盘，清脆无比。
一水相隔，却相视不得语也。
宁静。
却沉寂无比........
直到曹霜坐着的腿部微麻也毫无察觉时，皎洁池塘的水深处，传来一句女子没好气的呼喝声。
“还不赶紧过来！”
自然是喊他过去，也去池塘水里清洗。
如仙音垂耳。
曹霜笑了。
他眼珠子一转。
“我么，在别人面前的模样，肯定是越惨越好啊.........”
等下还要去那位大人物庄园呢。他将手上未干涸的马血，在自己胸前干净的衣裳上，胡乱抹了几把。
“你到底是位大剑客，还是打拳的？”
拳师或许可能身佩着剑，招摇撞骗。但剑客绝对不会，自甘堕落的去打拳，和那群只靠力气的为伍。这人力量和技巧俱不凡，难道自己真撞大运了，这位真是情报中卫氏那位消失的剑师？
一个会打拳的怪胎剑师？
中年人嘴角又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难道你不知道.......”
曹霜却是撒腿就往前跑。
他的话顿时停住。
“这就放弃了，不管你们拿到的剑了？”
背后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中年人回过头看，瞳孔微微放大。那辆原本静止不动的宽敞马车，前面两匹骏马竟然怒带着华丽车舆，沿着官道横冲直撞过来！
五十步的距离虽然很近，也足够马匹暴起，并积蓄起冲势。官道不宽，马车明显是朝着自己冲来的。驾车的驭者很有自信，毫不担心会一下冲出官道，在田间翻倒。
中年人脸上有些难看。
短暂呼吸间，他一个急速路边避开。和马车即将插身而过时，甚至能看到蒙面车夫的蒙清冷眼睛。看发髻式样，还像个女人？
蓦然，中年人手中长剑，剑气大涨。遽然一挥之下，靠近他这侧的拉车马匹，从马腹处顿时断成两段。然后才听到马匹的一声惨鸣，马匹轰然翻倒。
血腥气扑鼻，血流喷洒如柱。
后面的车舆被带得一歪，没有倾倒，仍然坚强的从马匹尸体边缘位置，碾压了过去。却是驭者及时放脱死马的缰绳，依靠单马的力量，借着狂奔的撞势，强行冲了出去。
就在中年人以为，这辆马车会顺势撞上前方跑路的年轻人时，前行的车舆却放缓了速度，轰的一声前端倾栽在地，然后往前滑行，犁地不止。然后他便看见，那位疑是女子的车夫，不知道怎么换坐到那匹完好无损的拉车马匹上，抛却了车舆的缰绳束缚，单骑沿着官道冲出，顺势弯腰拉了那年轻人一把。
曹霜眼见夏侯樱斩断马匹牵引车辕的粗绳，手执马匹缰绳，一手将自己拉上马，坐在她身后。刚想回头看看情况，背后便被一件黑乎乎的坚硬东西砸中，犹如闷棍一样。他抱住夏侯樱腰的手，惯性让两人往前一倒，差点都栽下马去。
他立时醒悟，泪流满面，真是报应不爽。
嘴里则是飞速说道：“是锄头，已被我这个盾牌挡下。”
夏侯樱再不犹豫。
“你坐稳了！”
催动马匹加速奔跑，往前逃命。
“我怎么坐得稳？”曹霜有点紧张。自己不会骑马，何况这是一匹用来拉马车的骏马，马背光溜溜的，简称无鞍马。于是，他把对方腰肢搂得更紧了，只求自己别掉下去，哪怕在马上吊着都行。
至于前面骑马的人，马车玩得那么溜，想必骑术不差。平常她用马车拉黄豆，都是装满了又装，塞满了又塞，严重超载。这样带一两个人，毛毛雨啦。
这是回城方向的路。
转瞬间，已经风驰电掣的冲出了数百米。
曹霜鼻尖闻到一丝血腥味，手上感觉有点黏糊。
“你受伤了？”
“是马血。”
前面随即反问。
“你背上？”
“那高手今天晚上没吃饭。”
夏侯樱向后飘散的声音，多出几分戏谑。
“锄头挥得不错，可惜不中用。你的喵喵喵剑术呢”
曹霜马上咳嗽几声。
“我受重伤了，很严重的内伤......”
短暂交谈几句，疾冲的马匹，离开事发现场大约有一里地，应该甩脱那位疑是剑师的高手，两人稍微安心不少。
先前还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那人在马车即将撞到他时，一个突然的滑步转身，然后挥剑斩马成两截，这景象实在太过惊险凶悍。
曹霜有点后怕，这位老姐野蛮的举动。拿马车撞人，要不是车夫位置两边有车舆挡板，说不定这斩马的剑就落她头上了。这是和自己混久了，久墨成黑。看她接连斩断连接马匹和车厢的辔索那利落劲，说不定也是经验丰富。
感觉马匹速度降慢不少，曹霜手很自觉的松了松。触处柔弱无骨，倒有点舍不得这份好手感了。心猿意马之下，他觉得鼻子非常敏感，都是对方脸上飘过来的脂粉味道。
夏侯樱没有回头。
“咱们去哪里？”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满身血迹，还能去哪里？
曹霜嘴里却是回得极快。
“去先前那座城郊庄园。”
似乎怕对方不明白，补了一句。
“我带着那柄剑鞘。”
夏侯樱便“哦”了一声。
虽然功亏一篑，最后失去那柄宝物剑，不过有个剑鞘，也说明真有其事。连那位大人物派出的高手，都被那位方脸大高手砍瓜切菜般干掉，轻易交代。自己最后逃得性命，并带回消息，勉强也可以交差了。
除了可以继续保持“良好的信誉”，曹霜还有件事一直担心，却不愿意分享给他人。“狡兔死，走狗烹”，他一直担心会被卸磨杀驴。这件宝物，关联如此重大，岂能由自己这么轻易获得，胜过无数人的的筹算和苦功。无功不受禄，送上去有大功不假，但也有可能引来弥天大祸。
他先前执意上报，期待大人物荀先生派其他人去查探坟地，而不是自己，也是存了这份功劳大家占的心思。不过被对方一眼看穿，仍然让自己前来，甚至加派了几个帮手，表示信任之余，也避免真的有埋伏。
可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位密探首领荀先生！虽然曹霜表面上已放下诸多猜测，可他内心深处，却极度怀疑，这位先生仍然可能有私吞宝物的心思。上次卫氏抄家，对方有特殊办法，早识别出赝品，然后没有私占，转手交给官军.......
这人行事高深，哪怕暂时还没有表现怪异。
曹霜也不是天资过人，凭天生敏锐的第三感就能判断认知。原因很简单，他对这位先生说了一句“宁叫负天下人”，没说的下半句，则是“休教天下人负我”。说得朴素点，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样也挺好。”
曹霜心里对自己说。作为一个优秀的任务完成者，哪能现在就顺利上交宝物，让任务从此结束。有追求的，应该深度发掘隐藏的剧情，寻找背后的真相........这不，神秘的高手出现了，后续剧情来了。
就是没这档事，他觉得自己肯定会主动生事，把这种一环简单任务，变成连环的重复任务！仅仅满足完成任务的基础要求，任务完成度和完美评价还要不要了？
还要不要，从那位大人物手里继续掏钱了！
冷不防前面提问了一句。
“躲在田地里的，是谁？”
曹霜脸带微笑。
“跑得比草绳还快的那位。你这一出手，我就没舍得把他喊出来卖了。”
前面夏侯樱顿时低笑一声。
她知道是谁了。
那位“被绑架的草绳姑娘”，和那位“被疗伤的壮士”的事情，继续发酵。这位田家小姐，不知道是真情矢志不渝，还是由爱生恨为了报复，开始“作恶”了。听了家中仆役的毒计策，每当那位救她的“壮士”出门，都带着一群家中恶仆，不带兵刃家伙，只带着草绳，前去寻仇。誓要将那个恶徒，在自己家院里也系住一晚！
市面上，现在闻这群人色变，端的一个鸡飞狗跳。
外在环境不那么惊险，两人放松下来。
夏侯腰肢挺直，不再保持前倾的骑马姿势。盘弄了下手上的缰绳，让驮载马匹跑得更慢，适当节省马力。
曹霜放在她腰间的手，觉得对方的身子陡然一僵。
“你........！”
身子僵硬的主人，侧着头说的这个字，似乎用尽了她的力气。她咬牙切齿，声音中有莫大的愤懑之意，简直恼羞成怒。
还有点小幽怨？
“这不怪我啊.......”曹霜满脸难为情，虽然对方肯定看不到自己表情。两人前胸贴后背的，搂这么紧，时间一久，哪能坐怀不乱。他出现点逾矩的事，就在所难免了。
尤其对方刚这一后坐，一触即分。
前面的人，不再说话，重新让马儿奔跑起来。
颠簸起来，这种异常的感觉，越发缠络萦绕在心头。
这可恶的无鞍马！
只是他的双手，主动搂对方腰部更紧了。
.......
马匹一阵疾驰，找到官道边一座小池塘。
夏侯樱下马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就相当的面无表情。
“须知道，我以后也是要嫁人的！”
曹霜脸上一红，抱都抱这么久，不敢再去占口头便宜了。
“要不要，我替你去说媒？你知道的，我这人口才很好。”
心下哀叹不已，难怪兵法的不传秘诀，百战百胜的七字真言，是“抢钱抢粮抢女人”。很多士卒，上过刀山火海的战场之后，想女人的事情，约莫是真的。这就是他们逃脱大难后，内心深处柔软一面的体现？
夏侯樱不理他，自顾自的撒手去池塘边。
这次约莫是，真的把她给得罪了。曹霜跌坐在草丛上，在原地安静如鸡，眉间多了几分，少见的忧愁之色。
月光下的池塘，水面清且浅。
除了蛙叫声，四周平静一片。
夏侯樱搬了数块大小石头，丢进池塘边缘的浅水里，溅起几道水花。然后踏步上去，踩着石头来到池塘水深处，默默梳洗起来。
相隔虽是不远，禁不住某人藏有心事。静谧池塘中，只望见一个女子侧身半蹲的剪影。她弯腰用手绢，从波澜不惊的水面，蘸水轻柔的擦拭身上衣裳。掬水的声音，犹如珠落玉盘，清脆无比。
一水相隔，却相视不得语也。
宁静。
却沉寂无比........
直到曹霜坐着的腿部微麻也毫无察觉时，皎洁池塘的水深处，传来一句女子没好气的呼喝声。
“还不赶紧过来！”
自然是喊他过去，也去池塘水里清洗。
如仙音垂耳。
曹霜笑了。
他眼珠子一转。
“我么，在别人面前的模样，肯定是越惨越好啊.........”
等下还要去那位大人物庄园呢。他将手上未干涸的马血，在自己胸前干净的衣裳上，胡乱抹了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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