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要做斥候
“小姜是吧？不错不错，是个好小伙子。坐下说吧，别见外，到了这儿就是到家了。唉，那行吧。列兵姜宇，坐下！这是命令！”
西北军区，猛虎军团军团部。姜宇清晨出院收拾了两身换洗衣服装了个小包，诚挚感谢了医官，在圆胖雀斑女护兵不舍的泪眼中，搭上送给养的马车，只用了两个小时就站在了胖胖的上校军务股长面前。
既然是命令，姜宇也不再坚持，微笑给上校敬礼后板直坐到凳上。“小姜啊，你受苦了啊，刚十八岁吧。唉！你们那一战打得惨烈啊。战场勘察我也去了，那个惨状啊，唉！那么多好小伙子，怎么就能没了呢，都还是些孩子啊。”
上校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在桌面上一拍大声道：“但是你们打得英勇，打得壮烈，打得好啊。那些狼崽子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在战场上也扔下了几百具尸首。咱们援军赶到四下里一围，一个也没跑掉，也算是给你们报仇了。”
“幸好，大神保佑还留了颗种子。”上校微笑着站起身，“军团的想法呢，是想把你调到二线，毕竟你也是经过生死的老兵了，是咱们军团最宝贵的财富。但我还是想听一听你自己的意见。”
姜宇腾地站起立正大声报告：“报告长官！我想去一线部队，我想做一名斥候。希望长官批准！”
上校惊异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什么？你想做斥候？你应该知道整个军团伤亡率最高的就是斥候吧？为什么你会想去？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姜于眼圈一红，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报告长官！我是一名新兵，我们营里也绝大部分是新兵。我在伤兵营的时候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们有一名合格的斥候，可能我们就不会中埋伏了。那大部分人也许都能活下来。所以，我想做一名合格的斥候，我希望这种事情永远不要再发生。”
上校笑了，缓缓坐回椅子上打量着姜宇考虑了一阵大声道：“命令！列兵姜宇，调前师二团，具体职务由团长安排。去吧，小子，二团刚刚换防进驻前线，我会和团长打招呼，让他找个老油子好好练你。老子丑话可说在前头，如果你不能通过他们的考核，那你也不用再回来了，滚回家刨你的地去吧。老子这里不需要只会说大话的家伙。”
残垣断壁的小村，姜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毛茸茸未曾修剪的络腮胡，眼角粘着老大一坨黄绿色眼屎，嘴角叼着支皱巴巴的烟，斜披着军装蹲在磨台上挖着鼻孔的家伙。如果不是那件沾染了不少可疑的污渍的军装领上那块亮铜色上镶两个虎头的牌子，姜宇绝不相信这位就是军团有名的悍将，二团中校团长王福贵。
“报告…团长！列兵姜宇前来报到。”姜宇迟疑了一下才艰难地吐出了那个见面不如闻名的职务称谓。
王团长斜眼瞟了姜宇一眼，扭头啐了口痰，“白白净净的，杀过妖没有啊？让军务股长亲自给咱这个小团长打招呼，你小子是哪个世家的公子来镀金的吧？在军团部呆着泡泡那几个女秘书不行吗？还要把你教成个合格的斥候，我擦，老子上哪给你找保姆去。”
姜宇的脸立刻涨红了，梗着脖子大声道：“报告团长！我爹是种地的农民，我不是什么公子。我杀过一个妖族狼兵，我亲手砍下了他的脑袋。”
王团长脸一板刚想骂人，旁边一个上尉军官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两句。王团长脸上立刻就缓和了下来，微微挂着点稍显猥琐的笑容，“哦，原来是咱们军团的吉祥物啊。倒也算是条汉子。既然来了，那就先留下吧。狗子，把你们营的张老三给老子叫来。叫他跑步，这狗日的都快懒成烂泥了。”
上尉军官一脸无奈，小声说：“团长，能叫我大名不？那狗子也太难听了。”王团长怒道：“嫌难听你找你爹去啊。怎地，起名不让人叫啊？赶紧滚蛋，叫张老三赶快给老子滚过来。”
没过几分钟，屋后转出一人，浑身松松垮垮，倒背双手嘴里哼着小调，左摇右摆全身零件都晃荡着，若非是他上身开着襟的军装证明了他的身份，姜宇觉得这人和家乡集市上的小混混没有任何区别。
“团座大人，您能行行好不？这都几天没合眼了。小的才刚睡下您就跟催命似的，就算天塌了也用不着小的去顶吧。”
姜宇震惊地望向团长，王团座脸上居然有些赧然的意思。干咳了一声，王团长呵呵笑着起身抽出根烟送到来人手边，“辛苦啦辛苦啦，咱团弟兄谁不知道，咱们能睡个好觉全是因为三哥你们哥几个在外边哪。来、来，先坐，那个谁，没长眼哪？三哥来了怎么茶也不知道上一杯。”
张老三大刺刺地一屁股坐上磨台，就着团长手上的烟对上了火，深深嘬了一大口，满足地哼了一声喷着浓烟说：“团座，这烟带劲儿哪。我那还有几个兄弟呢。”团长一拍大腿嚷道：“瞧我这记性！那个谁，我铺上包里还半条呢，专门给三哥留的。赶紧的，一会给三哥带上。”
张老三满意地又嘬了几口，把烟屁股按灭了装到兜里，“团座您也别忙啦，再给几支带回去兄弟们尝个味就行。啥任务，您下命令吧！”
“好事儿，绝对好事儿！”王团长满脸堆笑指着姜宇，“诺，瞧瞧，这小伙精神吧。归你了，带回去你想怎么操练都成，死了也不怨你。”
张老三面色一寒，跳下磨台转身就走，嘴里嘟囔着：“没商量，老子又不是你家保姆。爱谁谁，老子不干。”王团长大怒，“张老三，你他妈的有没把老子当团长？给老子回来，这是命令！立正！”
口令一出，在场的军人全都站得笔挺大气儿都不带喘的。团长两步追上搂住张老三肩头小声说了一阵，张老三回头看了姜宇一眼，满脸难色。团长赶快又凑上去说了一通，张老三方才勉强点了点头，照着姜宇伸出个指头勾了勾，然后扭头就走。
王团长吐了一口大气回头见姜宇还傻在原地，气得蹿过来照姜宇屁股一脚骂道：“傻小子，还不赶紧跟上你师傅。”
姜宇已经彻底被这几个惫懒的奇葩雷得外焦里嫩，大张着嘴呆呆站着，直到屁股上挨了一脚才醒过神来，慌忙敬礼应了一声抓起小包飞也似地追着张老三去了。
张老三晃晃悠悠，实则走得极快，姜宇紧赶慢赶追着进了个破败的小院才见张老三一脸不满地站在正屋门口。“白瞎那大长腿了，走这么慢，没吃饭哪？扔了你手上的垃圾，跟我进来，轻点，不许说话。”说完自顾转身进屋。
姜宇深吸口气慢慢吐掉，把小包仔细放到台阶上，跟着进屋。
屋里没点灯，漆黑中一片鼾声此起彼伏，姜宇站在门口定了定神才隐约看见地上一排铺位，几个人躺着睡得正香。每个铺位的头部都摆着个大大的行军包。上面琳琅满目插着战刀、匕首、弩弓、箭筒等等装备。
张老三随手提起一个行军包递给姜宇，向外一指示意拿出去。姜宇轻手轻脚跑了几趟，院里整齐排列起一排行军包。
“今天老子们休息，你也见了，都睡着呢，没空管你。训练明天再说。你的任务，把所有人的武器都清洗打磨一遍，弩箭筒里不够二十支的补齐，补进去前记得淬毒。西屋里都有，自己找。小声点！要是把弟兄们吵醒了有你好看。”
张老三压低声音交待几句，蹑手蹑脚钻回正屋去加入鼾声的大合唱。
西北军区，猛虎军团军团部。姜宇清晨出院收拾了两身换洗衣服装了个小包，诚挚感谢了医官，在圆胖雀斑女护兵不舍的泪眼中，搭上送给养的马车，只用了两个小时就站在了胖胖的上校军务股长面前。
既然是命令，姜宇也不再坚持，微笑给上校敬礼后板直坐到凳上。“小姜啊，你受苦了啊，刚十八岁吧。唉！你们那一战打得惨烈啊。战场勘察我也去了，那个惨状啊，唉！那么多好小伙子，怎么就能没了呢，都还是些孩子啊。”
上校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在桌面上一拍大声道：“但是你们打得英勇，打得壮烈，打得好啊。那些狼崽子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在战场上也扔下了几百具尸首。咱们援军赶到四下里一围，一个也没跑掉，也算是给你们报仇了。”
“幸好，大神保佑还留了颗种子。”上校微笑着站起身，“军团的想法呢，是想把你调到二线，毕竟你也是经过生死的老兵了，是咱们军团最宝贵的财富。但我还是想听一听你自己的意见。”
姜宇腾地站起立正大声报告：“报告长官！我想去一线部队，我想做一名斥候。希望长官批准！”
上校惊异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什么？你想做斥候？你应该知道整个军团伤亡率最高的就是斥候吧？为什么你会想去？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姜于眼圈一红，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报告长官！我是一名新兵，我们营里也绝大部分是新兵。我在伤兵营的时候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们有一名合格的斥候，可能我们就不会中埋伏了。那大部分人也许都能活下来。所以，我想做一名合格的斥候，我希望这种事情永远不要再发生。”
上校笑了，缓缓坐回椅子上打量着姜宇考虑了一阵大声道：“命令！列兵姜宇，调前师二团，具体职务由团长安排。去吧，小子，二团刚刚换防进驻前线，我会和团长打招呼，让他找个老油子好好练你。老子丑话可说在前头，如果你不能通过他们的考核，那你也不用再回来了，滚回家刨你的地去吧。老子这里不需要只会说大话的家伙。”
残垣断壁的小村，姜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毛茸茸未曾修剪的络腮胡，眼角粘着老大一坨黄绿色眼屎，嘴角叼着支皱巴巴的烟，斜披着军装蹲在磨台上挖着鼻孔的家伙。如果不是那件沾染了不少可疑的污渍的军装领上那块亮铜色上镶两个虎头的牌子，姜宇绝不相信这位就是军团有名的悍将，二团中校团长王福贵。
“报告…团长！列兵姜宇前来报到。”姜宇迟疑了一下才艰难地吐出了那个见面不如闻名的职务称谓。
王团长斜眼瞟了姜宇一眼，扭头啐了口痰，“白白净净的，杀过妖没有啊？让军务股长亲自给咱这个小团长打招呼，你小子是哪个世家的公子来镀金的吧？在军团部呆着泡泡那几个女秘书不行吗？还要把你教成个合格的斥候，我擦，老子上哪给你找保姆去。”
姜宇的脸立刻涨红了，梗着脖子大声道：“报告团长！我爹是种地的农民，我不是什么公子。我杀过一个妖族狼兵，我亲手砍下了他的脑袋。”
王团长脸一板刚想骂人，旁边一个上尉军官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两句。王团长脸上立刻就缓和了下来，微微挂着点稍显猥琐的笑容，“哦，原来是咱们军团的吉祥物啊。倒也算是条汉子。既然来了，那就先留下吧。狗子，把你们营的张老三给老子叫来。叫他跑步，这狗日的都快懒成烂泥了。”
上尉军官一脸无奈，小声说：“团长，能叫我大名不？那狗子也太难听了。”王团长怒道：“嫌难听你找你爹去啊。怎地，起名不让人叫啊？赶紧滚蛋，叫张老三赶快给老子滚过来。”
没过几分钟，屋后转出一人，浑身松松垮垮，倒背双手嘴里哼着小调，左摇右摆全身零件都晃荡着，若非是他上身开着襟的军装证明了他的身份，姜宇觉得这人和家乡集市上的小混混没有任何区别。
“团座大人，您能行行好不？这都几天没合眼了。小的才刚睡下您就跟催命似的，就算天塌了也用不着小的去顶吧。”
姜宇震惊地望向团长，王团座脸上居然有些赧然的意思。干咳了一声，王团长呵呵笑着起身抽出根烟送到来人手边，“辛苦啦辛苦啦，咱团弟兄谁不知道，咱们能睡个好觉全是因为三哥你们哥几个在外边哪。来、来，先坐，那个谁，没长眼哪？三哥来了怎么茶也不知道上一杯。”
张老三大刺刺地一屁股坐上磨台，就着团长手上的烟对上了火，深深嘬了一大口，满足地哼了一声喷着浓烟说：“团座，这烟带劲儿哪。我那还有几个兄弟呢。”团长一拍大腿嚷道：“瞧我这记性！那个谁，我铺上包里还半条呢，专门给三哥留的。赶紧的，一会给三哥带上。”
张老三满意地又嘬了几口，把烟屁股按灭了装到兜里，“团座您也别忙啦，再给几支带回去兄弟们尝个味就行。啥任务，您下命令吧！”
“好事儿，绝对好事儿！”王团长满脸堆笑指着姜宇，“诺，瞧瞧，这小伙精神吧。归你了，带回去你想怎么操练都成，死了也不怨你。”
张老三面色一寒，跳下磨台转身就走，嘴里嘟囔着：“没商量，老子又不是你家保姆。爱谁谁，老子不干。”王团长大怒，“张老三，你他妈的有没把老子当团长？给老子回来，这是命令！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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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团长吐了一口大气回头见姜宇还傻在原地，气得蹿过来照姜宇屁股一脚骂道：“傻小子，还不赶紧跟上你师傅。”
姜宇已经彻底被这几个惫懒的奇葩雷得外焦里嫩，大张着嘴呆呆站着，直到屁股上挨了一脚才醒过神来，慌忙敬礼应了一声抓起小包飞也似地追着张老三去了。
张老三晃晃悠悠，实则走得极快，姜宇紧赶慢赶追着进了个破败的小院才见张老三一脸不满地站在正屋门口。“白瞎那大长腿了，走这么慢，没吃饭哪？扔了你手上的垃圾，跟我进来，轻点，不许说话。”说完自顾转身进屋。
姜宇深吸口气慢慢吐掉，把小包仔细放到台阶上，跟着进屋。
屋里没点灯，漆黑中一片鼾声此起彼伏，姜宇站在门口定了定神才隐约看见地上一排铺位，几个人躺着睡得正香。每个铺位的头部都摆着个大大的行军包。上面琳琅满目插着战刀、匕首、弩弓、箭筒等等装备。
张老三随手提起一个行军包递给姜宇，向外一指示意拿出去。姜宇轻手轻脚跑了几趟，院里整齐排列起一排行军包。
“今天老子们休息，你也见了，都睡着呢，没空管你。训练明天再说。你的任务，把所有人的武器都清洗打磨一遍，弩箭筒里不够二十支的补齐，补进去前记得淬毒。西屋里都有，自己找。小声点！要是把弟兄们吵醒了有你好看。”
张老三压低声音交待几句，蹑手蹑脚钻回正屋去加入鼾声的大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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