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安静的栖月
抬着手上巨厚的院规院纪，姜宇欲哭无泪悲愤望向系主任封常。封大主任笑眯眯地开口：“姜宇哪，这背诵院规院纪是每一名学生入学时都要背的。你们可不是普通人，无论哪个系的都有超过常人的力量。没点规矩管束你们那还了得，一天都不用你们就能把学院给拆了。给你一周的时间背，一周后考试，不能通过罚扫厕所一周，扫完补考，再不过罚一个月。加油哦，我可不希望一整年里上厕所见到的都是你。”
封主任想了想，一拍脑袋道：“对了，还有个事。咱们学院学费可不便宜，每学期30金币，而且咱们魔法师，各种材料啦法杖啦都要钱买。我看你档案上，家境好像不宽裕，金钱方面你有问题吗？”
姜宇脸都绿了，盘算了一下手上剩余的金币，估计也就能熬过这学期吧，想了想垂头丧气道：“主任，我没钱。”封主任一拍巴掌喊道：“果然！我猜就是这样。我帮你安排了条路子，每天早起去饭堂干杂工，每月给你10个金币，吃饭免费。你瞧瞧，我帮你想得有多周到。干不干？愿意的话明天就能上工。”
姜宇算了一下，每学期五个月，干三个月学费就够了，吃饭不用另花钱，一学期能剩20个金币，扣去生活必需和零用，差不多一学期能剩10个金币。算清账姜宇顿时高兴起来，连连点头答应并保证一定不辜负封主任栽培。
封主任嗤笑一声，“就几个金币而已，算得了什么，你现在只是学徒，一旦升了二阶法师就可以去接悬赏任务，如果杀妖还可以取材料卖，魔法师会缺钱？笑话！加油吧。这是你的课表，别干杂工干开心了忘记上课。”
姜宇高高兴兴办完入学手续后，一溜烟跑到了饭堂办理杂工入职手续。大叔前大叔后，把胖胖的大师傅哄得晕晕乎乎的，大手一挥即刻入职，姜宇顺利地混到了帝都皇家军事学院的第一顿免费的晚餐。
凌晨四点上工，帮助准备一天的食材，八点姜宇可以收工去上课。午餐和晚餐之后负责清洗用过的食具。这就是一天的工作，姜宇非常满意。第二天一大早，姜宇按时到了饭堂后厨。
拣洗菜蔬，搬运重物，劈柴看火，打扫清洁……姜宇手快嘴甜，一早晨的工夫和饭堂里一干人等已是混得极熟，唯独有个沉默的女孩，白静的脸庞细弯的眉，一双凤眼隐隐含泪，满头乌云挽了个结拿支筷子别住，一早来了就蹲水池边低着头不停地清洗碗碟不和旁人说话，高高蜷起的袖下一双玉手泡皱了皮，身上穿的赫然也是一身学生白袍。另几个清洗的杂工看她一直不说话想来好欺负，悄悄把自己池边的脏污碟盘推到女孩池中。那女孩竟也不敢争辩，眼神幽怨望上一眼聊表抗议后轻咬嘴唇低头继续清洗。
姜宇气往上涌，想这女孩定然也是贫家孩子，看那白袍她定是院里的学生，找份吃饭的生计不易，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反抗，只怕失了这活计衣食无着。实是可怜可恨，怜她孤苦无依，恨她遇事不争。姜宇眼珠一转，笑眯眯蹲到个方才聊得投机的大婶身边，“姐啊，那个洗碗的妹子是犯了啥错吗？怎地那几个都摆明的欺负她也不敢出声啊？”
那大婶听见个姐字，只如三伏天打开顶阳骨倾进一盆冰水般爽快，“弟娃你这张嘴啊，树上的小鸟也得被你哄下来呢。怎地？看上啦？细皮嫩肉的，倒也是挺招人喜欢的。这女娃来好几天了，跟谁都不说话，干完活就走，那几个没用的家伙啥也不是，就敢欺负她。你姐我是懒得管，不然早大耳括子扇他们了。”
摸清了情况，姜宇谢过大婶，慢慢走到洗刷池边。缓缓蹲到女孩身旁，望着女孩晶莹小耳微微一笑轻声说：“你好，我叫姜宇。”那只晶莹小耳忽然红透，姜宇突然间觉得这个女孩有意思极了。
站起身从女孩身边堆积如山的脏污盘碟中高高抱起一叠，直接塞进旁边那个可恶的杂工池子里。那杂工猛地跳起来刚喊了声“你……”就被姜宇眼中满满的杀气惊得浑身发软。姜宇死死盯住那杂工轻声问：“够了吗？”那杂工立刻点头如捣蒜，却发现姜宇仍是死盯着自己，忽然福至心灵般醒悟过来大声叫道：“不够，不够。”连喊连跑到女孩池子边抱起一叠塞进自己池中，然后又是一叠。
姜宇双眼慢慢转向另几个杂工，几人一阵慌乱，你争我抢飞快将女孩身后如山一般的脏污盘碟抢到自己池中。女孩一脸惶急，站起身不知所措，想要阻拦又不敢，着急半天眼泪汪汪终于憋出一句，“你们……不要……我会洗的。”
姜宇蹲到女孩身边，提高了声音说：“这不挺好嘛，大家一块干，早点收工不好吗。”说着卷起袖子伸手进池捞起个盘子擦洗着，边轻声说：“你越不反抗，她们越要欺负你。你看，我是恶人，所以她们不敢欺负我。”
女孩低头静静清洗着像是没听到，姜宇轻瞥那只越来越红的精致小耳，自顾继续说着，“你是学生吧？我也是，魔法系的，一阶班，昨天刚来报到。以后我可以帮你，但你得先帮自己，这么不爱说话可不行，你一定没什么朋友吧。先从多说话开始，知道吗？否则以后我要叫你小哑巴啦。”
姜宇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讲了自家村头那棵大榕树，讲了小时养过的那只小黑狗，也讲了和老爹一块耕田时肩头磨破的那块皮……女孩静静听着，静静洗着，耳朵静静红着。快八点了，姜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要上课去啦，中午见。”说着转身就要走。
忽然，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怯生生地在姜宇身后响起。“我不是哑巴，我叫栖月，魔法系，我也一阶班，我也去上课。”姜宇猛回头，笑呤呤说道：“你好，栖月。你看，你能做到的。一起走，上课！”
没有了妖兵，没有了刀光剑影，没有了鲜血和死亡。姜宇握惯了战刀的手削起萝卜的皮来一样得心应手，身边没有了战友的粗声大嗓，却多了个喜欢沉默的清秀小姑娘。课程很紧，姜宇落下的时间实在太久了，最令人痛恨的是那本巨厚的校规，厕所真的很臭。
学院附近一家装潢雅致的酒店，占得个地利，酒店老板张贵，为人八面玲珑能言善道。家里有钱有势的贵族学生们平时都喜欢到这消遣。这天，魔法系有名的纨绔贵族子弟刘安邦、王照带了几个平日奉承得熨贴的，叫了两壶好酒上了几个小菜，张贵出来斟了巡酒举杯敬酒，一脸义愤填膺打抱起不平来。
“刘少，可不是小的多嘴啊。这魔法系这些天可是出大名儿了。您什么身份啊，怎么和个臭当兵的做了同窗。刘少、王少您几位那可是天之娇子啊，堂堂正正考进这皇家军事学院魔法系的。您是没听说，这外边可说啥的都有，我听了都生气，什么魔法系不行啦，阿猫阿狗也能来了，不过以小的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天才吧。这不都扫半月厕所了吗？还有更难听的我都不稀得学。小的也就是替您几位不值，就这种人也配当高贵的魔法师？据说啊，我也是听说的，那臭当兵的是…嘿嘿，某位的私生子。”
封主任想了想，一拍脑袋道：“对了，还有个事。咱们学院学费可不便宜，每学期30金币，而且咱们魔法师，各种材料啦法杖啦都要钱买。我看你档案上，家境好像不宽裕，金钱方面你有问题吗？”
姜宇脸都绿了，盘算了一下手上剩余的金币，估计也就能熬过这学期吧，想了想垂头丧气道：“主任，我没钱。”封主任一拍巴掌喊道：“果然！我猜就是这样。我帮你安排了条路子，每天早起去饭堂干杂工，每月给你10个金币，吃饭免费。你瞧瞧，我帮你想得有多周到。干不干？愿意的话明天就能上工。”
姜宇算了一下，每学期五个月，干三个月学费就够了，吃饭不用另花钱，一学期能剩20个金币，扣去生活必需和零用，差不多一学期能剩10个金币。算清账姜宇顿时高兴起来，连连点头答应并保证一定不辜负封主任栽培。
封主任嗤笑一声，“就几个金币而已，算得了什么，你现在只是学徒，一旦升了二阶法师就可以去接悬赏任务，如果杀妖还可以取材料卖，魔法师会缺钱？笑话！加油吧。这是你的课表，别干杂工干开心了忘记上课。”
姜宇高高兴兴办完入学手续后，一溜烟跑到了饭堂办理杂工入职手续。大叔前大叔后，把胖胖的大师傅哄得晕晕乎乎的，大手一挥即刻入职，姜宇顺利地混到了帝都皇家军事学院的第一顿免费的晚餐。
凌晨四点上工，帮助准备一天的食材，八点姜宇可以收工去上课。午餐和晚餐之后负责清洗用过的食具。这就是一天的工作，姜宇非常满意。第二天一大早，姜宇按时到了饭堂后厨。
拣洗菜蔬，搬运重物，劈柴看火，打扫清洁……姜宇手快嘴甜，一早晨的工夫和饭堂里一干人等已是混得极熟，唯独有个沉默的女孩，白静的脸庞细弯的眉，一双凤眼隐隐含泪，满头乌云挽了个结拿支筷子别住，一早来了就蹲水池边低着头不停地清洗碗碟不和旁人说话，高高蜷起的袖下一双玉手泡皱了皮，身上穿的赫然也是一身学生白袍。另几个清洗的杂工看她一直不说话想来好欺负，悄悄把自己池边的脏污碟盘推到女孩池中。那女孩竟也不敢争辩，眼神幽怨望上一眼聊表抗议后轻咬嘴唇低头继续清洗。
姜宇气往上涌，想这女孩定然也是贫家孩子，看那白袍她定是院里的学生，找份吃饭的生计不易，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反抗，只怕失了这活计衣食无着。实是可怜可恨，怜她孤苦无依，恨她遇事不争。姜宇眼珠一转，笑眯眯蹲到个方才聊得投机的大婶身边，“姐啊，那个洗碗的妹子是犯了啥错吗？怎地那几个都摆明的欺负她也不敢出声啊？”
那大婶听见个姐字，只如三伏天打开顶阳骨倾进一盆冰水般爽快，“弟娃你这张嘴啊，树上的小鸟也得被你哄下来呢。怎地？看上啦？细皮嫩肉的，倒也是挺招人喜欢的。这女娃来好几天了，跟谁都不说话，干完活就走，那几个没用的家伙啥也不是，就敢欺负她。你姐我是懒得管，不然早大耳括子扇他们了。”
摸清了情况，姜宇谢过大婶，慢慢走到洗刷池边。缓缓蹲到女孩身旁，望着女孩晶莹小耳微微一笑轻声说：“你好，我叫姜宇。”那只晶莹小耳忽然红透，姜宇突然间觉得这个女孩有意思极了。
站起身从女孩身边堆积如山的脏污盘碟中高高抱起一叠，直接塞进旁边那个可恶的杂工池子里。那杂工猛地跳起来刚喊了声“你……”就被姜宇眼中满满的杀气惊得浑身发软。姜宇死死盯住那杂工轻声问：“够了吗？”那杂工立刻点头如捣蒜，却发现姜宇仍是死盯着自己，忽然福至心灵般醒悟过来大声叫道：“不够，不够。”连喊连跑到女孩池子边抱起一叠塞进自己池中，然后又是一叠。
姜宇双眼慢慢转向另几个杂工，几人一阵慌乱，你争我抢飞快将女孩身后如山一般的脏污盘碟抢到自己池中。女孩一脸惶急，站起身不知所措，想要阻拦又不敢，着急半天眼泪汪汪终于憋出一句，“你们……不要……我会洗的。”
姜宇蹲到女孩身边，提高了声音说：“这不挺好嘛，大家一块干，早点收工不好吗。”说着卷起袖子伸手进池捞起个盘子擦洗着，边轻声说：“你越不反抗，她们越要欺负你。你看，我是恶人，所以她们不敢欺负我。”
女孩低头静静清洗着像是没听到，姜宇轻瞥那只越来越红的精致小耳，自顾继续说着，“你是学生吧？我也是，魔法系的，一阶班，昨天刚来报到。以后我可以帮你，但你得先帮自己，这么不爱说话可不行，你一定没什么朋友吧。先从多说话开始，知道吗？否则以后我要叫你小哑巴啦。”
姜宇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讲了自家村头那棵大榕树，讲了小时养过的那只小黑狗，也讲了和老爹一块耕田时肩头磨破的那块皮……女孩静静听着，静静洗着，耳朵静静红着。快八点了，姜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要上课去啦，中午见。”说着转身就要走。
忽然，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怯生生地在姜宇身后响起。“我不是哑巴，我叫栖月，魔法系，我也一阶班，我也去上课。”姜宇猛回头，笑呤呤说道：“你好，栖月。你看，你能做到的。一起走，上课！”
没有了妖兵，没有了刀光剑影，没有了鲜血和死亡。姜宇握惯了战刀的手削起萝卜的皮来一样得心应手，身边没有了战友的粗声大嗓，却多了个喜欢沉默的清秀小姑娘。课程很紧，姜宇落下的时间实在太久了，最令人痛恨的是那本巨厚的校规，厕所真的很臭。
学院附近一家装潢雅致的酒店，占得个地利，酒店老板张贵，为人八面玲珑能言善道。家里有钱有势的贵族学生们平时都喜欢到这消遣。这天，魔法系有名的纨绔贵族子弟刘安邦、王照带了几个平日奉承得熨贴的，叫了两壶好酒上了几个小菜，张贵出来斟了巡酒举杯敬酒，一脸义愤填膺打抱起不平来。
“刘少，可不是小的多嘴啊。这魔法系这些天可是出大名儿了。您什么身份啊，怎么和个臭当兵的做了同窗。刘少、王少您几位那可是天之娇子啊，堂堂正正考进这皇家军事学院魔法系的。您是没听说，这外边可说啥的都有，我听了都生气，什么魔法系不行啦，阿猫阿狗也能来了，不过以小的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天才吧。这不都扫半月厕所了吗？还有更难听的我都不稀得学。小的也就是替您几位不值，就这种人也配当高贵的魔法师？据说啊，我也是听说的，那臭当兵的是…嘿嘿，某位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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