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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欲望之门

    老者顿了顿,把一直拿在手中的弓箭又挂回了墙上。他看了看楚南,“人老了,说话难免啰嗦。就要辛苦你慢慢听了。”

    楚南并未做声,点了点头。看得出对方一定是有些特别的故事所在的,而且,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是。

    老者也继续着他的回忆。

    我开始发现,原来兽骨、兽皮、蛇胆都能在这里卖出不错的价钱,尤其是象牙,那份的钱足够买很多没见过的东西带回族内。但克钦族有自己的规矩,绝不可主动猎杀森林里的大象。只是可惜这个规矩,很快就被我打破了。

    我回到族内后,并未将所见所闻告知族人。我知道,这只会令他们难以接受,说不定族老还会把我打一顿。我开始独自狩猎,蛇胆、虎皮,我甚至搞到了一个小型象牙。

    带着这些东西,我再次前往了那些家伙的城市。我换到了更锋利的矛,更好的弓箭,我从未吃过的美味、从没品尝过的美酒……还有种种新奇的工具。

    我背了几个袋子,用了一周才回到族内。我把这些东西分给伙伴,他们欣喜若狂。唯独族老将我拽了过去,我被用鞭子教训了一顿,其他人也就没了声音。

    但人的好奇是克制不住的,他们忍不住去尝试那些更棒的武器,品味那些更美味的食物。族老的威严在绝对的诱惑之下,被大家冲淡了。于是,很多的伙伴加入了我。我们打猎,然后用猎物交换,不久我们部族就成了附近最富有,强大的部落。

    慢慢的,我开始不满足于此。我将视线钉在了那些大象的身上,象牙的价值实在太高了。我打几天猎,都不比一对象牙的价值高。

    部落的传统、族老的教诲统统被我丢在了脑后。我带着同伴们猎杀象群,赚的盆满钵满。周围的部落发现之后,也开始慢慢加入我们,不久,我成了所有部族的领袖,我带着大家抵抗外人,强大自己。

    附近的象群本就不多,更由于我们的猎杀很快就再难找到一个完整象群的踪影了。我开始回想起一个古老的传说,在山脉腹地,有着一处象冢的存在。

    大象是一种极通灵性的生物,相传,每一只预感到生命即将结束的大象,都会在有限生命的最后几天,走到丛林的深处,沿着象道来到那传说中的归宿——象冢。

    那是一个神秘又庄严的地方,无数的象群埋深于此。大象一生从未去过此处,却在临终之际,凭借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能到达此处。

    传言说那里埋藏了无数的象牙,堪称世间珍宝。但任何妄图想要探求象冢所在,贪图宝物的人,都会受到神明的诅咒。但当时的我被权欲、利欲冲昏了头脑,怎么还听得进去这些。我于部落中挑选了几个最棒的勇士,便踏上了寻找象冢的旅程。

    我们都是森林里最棒的猎手,深知大象绝不会主动将外人带入象冢。我们跟踪了一只大象一个月,在它生活的周围设置陷阱、下毒,一点点消磨它的生命。

    大象很有灵性,它似乎发现了我们,直至死亡他都不曾走出森林。但我们并没气馁,下一次我们变得更加有耐心,布置的更为细节。

    努力没有白费,三个月之后,我们盯上的目标带着我们开始了前往象冢的旅程。我们小心翼翼的跟在它后面,沿着象道,一步步穿越森林,走进大山,终于,在二十天后我们来到了神秘的象冢。

    走完最后那条幽暗的山谷,我见到了此生都难忘的宏伟景观。象冢藏于两片山脉的碰撞之处,高耸的山峰成为了这里的最好的遮挡,碰撞所产生的洼地也为象群提供的了绝佳的葬身之所。

    目光所及,皆是大象的骸骨,有大有小。随着我们的深入,甚至出现了巨型象骨,我敢保证我绝对没见过那么大的大象,在森林生活二十多年,我甚至觉得它不该是这里的产物。

    我们欣喜若狂,如此多的象牙,这能换回多少财富啊!我们几个人,拼尽全力也只不过带走了这里九牛一毛的部分。但就是这些,已经让我们搞到了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族人们开始不再满足于蜷缩于山林,我们买下附近的村庄、土地,我带着附近的所有小部落一起走出了这片森林。我们跟更多的商人交易,买下更多的资源。

    我联合所有部族,武装所有猎手,那些曾欺压我们的外界人也被我们打退,一时间我成了所有部族的英雄。但我并满足于此,我开始了解到原来外面还有更大世界,他们甚至以王国自居。

    我的野心被激发了,我想要更大的土地、更精良的武器、更多的战士、更精美的服饰、更美味的食物,但这些都需要更多的财富。于是,我带上部族中的全部勇士,再次踏入了象冢。

    前往山脉腹地虽然危险重重,可我们都是经验十足的猎手,一路上倒还算安稳。可就在我带人进入象冢之后,意外发生了,两边山体的缝隙之中突然出现了蛇。

    山中常有蟒蛇、毒蛇出没,这本并不稀奇。但是这些蛇,个个都是少见的巨蟒,纵使我带的人都是经验老道的猎手,也无济于事。同伴频频葬身蛇腹,我们不得不退了出来。说来倒是有趣,我们退出山谷之后,那些蟒蛇便没有再追上来了。

    逃出山谷之后,我清点了人数。发现因为退出及时,折损的人并不多。但这次却是别想从中带走任何一颗象牙了。我只好带着同伴们无功而返。

    回到驻地后我仍是不甘心,也不舍得原本唾手可得的珍宝。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刚刚联合所有部落,在外界站稳脚跟。周围的势力无一不是虎视眈眈,如果不能强大起来,只有被他人吞噬的命运。

    我开始探求对付巨蟒的方法,我一个个去拜访这片森林中的老猎人,吸取他们的经验并进行整合。最终我明白,猎杀巨蟒着实困难,但若是通过药草、干料等东西灼烧的气味却可以对其进行有效的驱逐。

    于是,我便开始了这些东西的准备。这些本就不是什么稀缺物件,只是一颗小象牙,便换来了庞大的数量。我将这些东西分发给各部落中的成年男子。不顾族老们的劝阻,力压众意,这次我要把所有象冢内的宝藏一次搬走!

    很快,我们就准备好了一切。充足的物料和食物、弓箭、矛,我带着所有的同伴再次踏上了前往象冢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