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争吵
“走了，回家咯，终于可以出院啦。”
弟弟在医院里可真是憋坏了，一说出院整个人立马就精神了不少。
“终于可以回家啦，都把我给闷死了。”
二姐也在那里嘀咕。
“你们还闷死了，都把爸爸妈妈给吓坏了，就你们两个。”
“你以为我想吗？我也不想生病啊。”
弟弟立马就过来反驳小六。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不要贫嘴啦，赶快收拾收拾，咱们出院了，回家。”
妈妈也高兴的过来帮忙收拾。
“终于回家了，回家我真想好好地睡一觉啊。”
二妮伸了伸懒腰，终于可以见阳光，呼吸新鲜空气了。
“小六，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二妮搭着小六的肩膀，她们姐妹相处的时间很短，但经过这次住院，她们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哎呀，没事儿，一家人那么客气干什么？”
“小六——真的长大了。”
妈妈感慨道，这个孩子她真是亏欠她太多了。
“是啊，这孩子这几年懂事了，不像小时候那么调皮捣蛋。”
爸爸也过来掺和一嘴。
“小六姐她们都说你小的时候可坏了，只可惜咱们两个没在一起长大，要不然的话，我也可以跟你学一学，看哪个同学敢欺负我。”
“怎么，在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姐姐去给你撑腰。”
“行了吧，你们都多大了还撑腰，以后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对了，小六姐姐，你现在是不是也读书啊？”
“啊——我。”
小弟的一句话，让全家人顿时尬住了。
“行了，行了——行了，走了，回家了，回家了。”
二妮看到大家不自在的表情，拉着弟弟往外走。
一家人打了个辆车，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金窝银窝，真不如自己的这个小窝儿呀，还是自己家舒服。”
妈妈到家就感慨。
“行了，爸妈，你们也去休息休息吧，好好睡一觉。”
小六还是挺挂念他们的，十几天两个人没日没夜的伺候，的确是辛苦了。
“这个时候睡什么觉啊？我来收拾收拾，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妈妈一撸袖子，进了厨房忙活。
“太好了，终于能吃到妈妈做的好吃的了。”
弟弟兴奋的手舞足蹈。
“妈我来帮你吧。”
二姐也挽了挽袖子跟了进去。
“我要去找我同学。”
弟弟风一样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你刚好又跑出去，别——。”
妈妈话没说完，弟弟早就没影了。
“行了，别管他了，让他出去玩儿玩儿吧，这段时间憋在医院里可把他给闷坏了。”
二妮看到弟弟生龙活虎的样子，心里真的听高兴的。
“妈妈，我也去帮你。”
小六也赶紧撸袖子进厨房。
“小六，你来一下。”
这个时候爸爸叫住了小六，表情还很严肃。
“爸爸，你叫我吗？”
“来，坐吧。”
爸爸指了指凳子，示意小六坐下。
“嗯，好吧。”
小六忐忑的坐了下去，看到爸爸的表情，她也知道事情不简单。
“小六啊，我和你妈妈商量了很久——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所以——。”
爸爸看到孩子直直的盯着自己看，倒是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您说吧，什么事情？”
“啊——就是本来想着——让你在上海找个学校好好读书的，让你舅舅费点儿心，然后我们家出点钱，可是你看你弟弟和——二姐这次又生病住院——花了很多钱——所以。”
爸爸说的吞吞吐吐，小六倒是听的很明白。
“你们是不想让我回去读书了吗？”
“要不我们在这里给你找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或者先在家——玩几年也可以——帮我们照料一下——小店的生意——等到你——大点了——在——”
“你和妈妈是想让我留下来，不让我回上海了吗？”
这才是小六关心的重点。
“回上海？那些大城市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呆的地方，再说咱们在那里什么都没有，没关系没人脉，而且花钱很多，我们家实在是供不起——你了。”
“那我自己挣钱，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可以吗？”
小六的心搅得难受，可她还是非常坚定自己的想法。
“孩子，你还小，想得太简单——一边打工，一边学习有多难——再说你的成绩——你的成绩——你自己也知道，学习好的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习上还不能一边读书一边工作，何况——你这个学习不好的，然后还要分心工作，成绩不更跟不上吗？”
爸爸试图说服小六留下。
“可是，我想回去。”
小六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刚去几天的时候——舅舅就给我打电话，就说你的成绩不行，然后户口又没在那里，上学就很费劲，你回去？没有学校要你怎么办？再说，那里消费那么高，我和你妈妈实在供不起了，家里有弟弟读书，舅舅那边又刚生了小弟弟，肯定也会顾不上你，他们本来生活就很困难——你说——你咋不懂事呢？”
爸爸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我知道，我没想过要拖累舅舅，我想要靠自己，我一边打工，一边读书。”
小六不想成为姐姐那样，一眼就看到了以后的生活。
“孩子，你太天真了，你这么小去哪里打工？又去哪里读书呢？不给钱谁让你读书？”
爸爸明显有些急眼了。
“我会想到办法的。”
“你还是留下在这里吧，在这里帮帮我和你妈妈，等大了也去二姐的工厂工作，再给你寻门好亲事，你外婆有舅舅在身边照顾，你就别过去添乱了。”
爸爸说完起身要走。
“可是当初是你们要我过去的，现在又不让我回去，你们怎么总是出尔反尔呢？”
小六起身大声质问。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你弟弟和姐姐不生病的话，我们还有一部分钱给你匀出来让你舅舅给你找个学校，可是——你看现在——我们拿什么供你读书，你弟弟要上学，将来还要讨老婆花很多钱的——我们有什么办法？”
爸爸的嗓门也大了起来，二妮想要出来劝阻，被妈妈给拉住了。
“爸爸，我想回上海。”
小六毫不示弱的回答，这次她绝对不会再妥协。
“回上海读书，是不可能的。”
爸爸也坚定的看着她。
“那我不读书，我去打工可以吧？”
“在这里可以打工啊，为什么非得跑到上海去打工呢？”
“我要回去，我要呆在外婆身边。”
“你这个孩子从小就犟，外婆不是有舅舅照顾吗？你去了——你这么小，上哪去找工作？是不是还是要拖累舅舅他们家吗？啊——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呢！”
“爸爸，实话和你说吧，我现在就在工作，我已经工作一个多月了。”
“啊，你已经工作一个多月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爸爸很是吃惊。
“你也说了舅舅和舅妈他们两个人，要照顾一对儿女，再加上外婆在加上我，我又不是不懂事儿，我也知道他们难，我总不能赖在家里游手好闲吧？”
“那——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爸爸的口气明天舒缓了很多。
“在一个图书馆干暑假工，还有一个多月就到期了。”
“对啊，那你干了一个多月以后，你后面又干什么？你还不满十八岁，哪个地方可以愿意要你？”
“那您至少得让我把这一个多月干完吧。”
“那——那行吧，你回去干完了一个月，就回来吧，回来先帮我们几年，以后——再说——”
“我先回上海把工作做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次我只是说了请假，岗位还给我留着，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吧。”
“那行吧，你去把这一个多月干完，然后不行就回来。”
“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吧，爸爸，我累了，我想去休息一下。”
“行，去吧。”
回到屋子里的小六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接下来的路，她该怎么走呢？是重新回到上海去打工，还是听爸爸的留下来照顾家里？小六陷入了深思。
“在干嘛呢？发呆啊。”
二姐过来安慰小六。
“二姐——坐！”
小六示意二姐坐在旁边。
“你在想什么呢？爸爸同意你回去了？”
“姐，你在工厂里的工作，你做的开心吗？”
小六反问姐姐。吗
“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不就是一份工作吗？为了生活，没办法。”
二姐苦笑回答。
“你不也是刚刚满十八岁吗？”
“对呀，刚满十八周岁。”
“当初爸爸妈妈不让你读书的时候，你有没有后悔？”
小六看着只比自己大两岁，却成熟很多的姐姐。
“后悔？没有，我读书又不中用，在说我看见书就头疼，你不和我也一样吗？咱们兄妹几个没有一个学习中用的。”
二姐干巴巴的回答。
“可是，我们不读书还能干什么呢？”
“打工啊，进工厂，还有很多超市，营业员，销售都可以，不过你不行，你的年龄还小，最少得十八以上才行，怎么，你想打工了？还是爸爸——不让你读书了？”
二姐知道这一天小六也会经历过，和当年的自己一样。
“这不，你和弟弟生病了，家里说没钱供我读书了。”
小六又重新躺了下去。
“也是，我们家的小店都关门儿了，这段时间把所有的积蓄全都花在医院了，估计还欠了不少钱呢。”
二姐也躺了下去，心情也很复杂。
“可是我想——回上海。”
“小六你和我说一说，你刚去上海一个多月，就那么喜欢那里，那里是不是特别繁华特别好？那里的女人是不是穿的特别漂亮？”
二姐一下又坐了起来。
“也没有那么夸张，分什么区吧，有的高档小区呢，就有很多有钱的，他们那的房子也好看，车也好。有的区就是像我们这种的普通打工族，不过比我们这里要累，那里的生活节奏很快，不像我们这里过得这么悠闲自在。”
“那你还非要往那里跑，在我们这里不行吗？随便找个工作都可以养家糊口，最起码养活自己是没问题的。”
“不，我要回去。”
“去那里找工作吗？”
“看看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
“你什么时候走啊？我想明天去上班了。”
“明天就上班，你不在家里休息几天吗？”
这次换小六坐了起来。
“不行啊，休时间长了，我的工位就被别人给顶了，然后再从头开始就麻烦了。”
“那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可以的，年轻多吃几顿饭就过来了。”
“这次回来也没看到大姐，明天你又去上班了。”
“大姐又怀孕啦，反应很厉害，而且她上面还有个一岁多的，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
“真想去看看大姐。”
“你不着急走的话，等我下次休息，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明天我也得走，我要回去。”
“你也明天走啊，那我明天上班，你明天回上海，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哇。”
“再好好的待一晚吧，待一晚明天就各奔东西啦。”
“二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小六心疼的看看二姐。
“知道啦，小小年纪，婆婆妈妈的。”
“你们两个出来吧，吃饭啦。”
这个时候妈妈的声音传了进来。
“好的，知道啦，吃饭。”
“你弟弟呢？又跑到哪里去啦？”
“我去找他回来。”
“小六，还是我去吧，你对这里不太熟，他那几个同学家你都不知道。”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出去溜达溜达，好多年都没回来了，感觉到处变了好像又没变。”
小六跟着二姐出了家门。
“等吃完饭，傍晚的时候我带你出来溜达溜达，这里到了傍晚，家家户户都会来坐在这里休息，可热闹了。”
“嗯，其实农村的生活真的挺好，安逸。”
“对呀，但是你没发现，如今在农村都是一些年龄大的人，年轻的都出去打工了。”
“是啊，年轻人还是要多出去走走，多出去看看。”
“小六，等你混好了，姐也和你去上海。”
二姐过来挽住小六的胳膊。
“好，你等着吧，姐。”
“好，姐真的等着了！”
“等着吧，还不知道在猴年马月呢？”
“那姐也等！”
姐妹俩相视一笑，朝胡同深处走去。
弟弟在医院里可真是憋坏了，一说出院整个人立马就精神了不少。
“终于可以回家啦，都把我给闷死了。”
二姐也在那里嘀咕。
“你们还闷死了，都把爸爸妈妈给吓坏了，就你们两个。”
“你以为我想吗？我也不想生病啊。”
弟弟立马就过来反驳小六。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不要贫嘴啦，赶快收拾收拾，咱们出院了，回家。”
妈妈也高兴的过来帮忙收拾。
“终于回家了，回家我真想好好地睡一觉啊。”
二妮伸了伸懒腰，终于可以见阳光，呼吸新鲜空气了。
“小六，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二妮搭着小六的肩膀，她们姐妹相处的时间很短，但经过这次住院，她们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哎呀，没事儿，一家人那么客气干什么？”
“小六——真的长大了。”
妈妈感慨道，这个孩子她真是亏欠她太多了。
“是啊，这孩子这几年懂事了，不像小时候那么调皮捣蛋。”
爸爸也过来掺和一嘴。
“小六姐她们都说你小的时候可坏了，只可惜咱们两个没在一起长大，要不然的话，我也可以跟你学一学，看哪个同学敢欺负我。”
“怎么，在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姐姐去给你撑腰。”
“行了吧，你们都多大了还撑腰，以后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对了，小六姐姐，你现在是不是也读书啊？”
“啊——我。”
小弟的一句话，让全家人顿时尬住了。
“行了，行了——行了，走了，回家了，回家了。”
二妮看到大家不自在的表情，拉着弟弟往外走。
一家人打了个辆车，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金窝银窝，真不如自己的这个小窝儿呀，还是自己家舒服。”
妈妈到家就感慨。
“行了，爸妈，你们也去休息休息吧，好好睡一觉。”
小六还是挺挂念他们的，十几天两个人没日没夜的伺候，的确是辛苦了。
“这个时候睡什么觉啊？我来收拾收拾，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妈妈一撸袖子，进了厨房忙活。
“太好了，终于能吃到妈妈做的好吃的了。”
弟弟兴奋的手舞足蹈。
“妈我来帮你吧。”
二姐也挽了挽袖子跟了进去。
“我要去找我同学。”
弟弟风一样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你刚好又跑出去，别——。”
妈妈话没说完，弟弟早就没影了。
“行了，别管他了，让他出去玩儿玩儿吧，这段时间憋在医院里可把他给闷坏了。”
二妮看到弟弟生龙活虎的样子，心里真的听高兴的。
“妈妈，我也去帮你。”
小六也赶紧撸袖子进厨房。
“小六，你来一下。”
这个时候爸爸叫住了小六，表情还很严肃。
“爸爸，你叫我吗？”
“来，坐吧。”
爸爸指了指凳子，示意小六坐下。
“嗯，好吧。”
小六忐忑的坐了下去，看到爸爸的表情，她也知道事情不简单。
“小六啊，我和你妈妈商量了很久——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所以——。”
爸爸看到孩子直直的盯着自己看，倒是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您说吧，什么事情？”
“啊——就是本来想着——让你在上海找个学校好好读书的，让你舅舅费点儿心，然后我们家出点钱，可是你看你弟弟和——二姐这次又生病住院——花了很多钱——所以。”
爸爸说的吞吞吐吐，小六倒是听的很明白。
“你们是不想让我回去读书了吗？”
“要不我们在这里给你找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或者先在家——玩几年也可以——帮我们照料一下——小店的生意——等到你——大点了——在——”
“你和妈妈是想让我留下来，不让我回上海了吗？”
这才是小六关心的重点。
“回上海？那些大城市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呆的地方，再说咱们在那里什么都没有，没关系没人脉，而且花钱很多，我们家实在是供不起——你了。”
“那我自己挣钱，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可以吗？”
小六的心搅得难受，可她还是非常坚定自己的想法。
“孩子，你还小，想得太简单——一边打工，一边学习有多难——再说你的成绩——你的成绩——你自己也知道，学习好的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习上还不能一边读书一边工作，何况——你这个学习不好的，然后还要分心工作，成绩不更跟不上吗？”
爸爸试图说服小六留下。
“可是，我想回去。”
小六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刚去几天的时候——舅舅就给我打电话，就说你的成绩不行，然后户口又没在那里，上学就很费劲，你回去？没有学校要你怎么办？再说，那里消费那么高，我和你妈妈实在供不起了，家里有弟弟读书，舅舅那边又刚生了小弟弟，肯定也会顾不上你，他们本来生活就很困难——你说——你咋不懂事呢？”
爸爸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我知道，我没想过要拖累舅舅，我想要靠自己，我一边打工，一边读书。”
小六不想成为姐姐那样，一眼就看到了以后的生活。
“孩子，你太天真了，你这么小去哪里打工？又去哪里读书呢？不给钱谁让你读书？”
爸爸明显有些急眼了。
“我会想到办法的。”
“你还是留下在这里吧，在这里帮帮我和你妈妈，等大了也去二姐的工厂工作，再给你寻门好亲事，你外婆有舅舅在身边照顾，你就别过去添乱了。”
爸爸说完起身要走。
“可是当初是你们要我过去的，现在又不让我回去，你们怎么总是出尔反尔呢？”
小六起身大声质问。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你弟弟和姐姐不生病的话，我们还有一部分钱给你匀出来让你舅舅给你找个学校，可是——你看现在——我们拿什么供你读书，你弟弟要上学，将来还要讨老婆花很多钱的——我们有什么办法？”
爸爸的嗓门也大了起来，二妮想要出来劝阻，被妈妈给拉住了。
“爸爸，我想回上海。”
小六毫不示弱的回答，这次她绝对不会再妥协。
“回上海读书，是不可能的。”
爸爸也坚定的看着她。
“那我不读书，我去打工可以吧？”
“在这里可以打工啊，为什么非得跑到上海去打工呢？”
“我要回去，我要呆在外婆身边。”
“你这个孩子从小就犟，外婆不是有舅舅照顾吗？你去了——你这么小，上哪去找工作？是不是还是要拖累舅舅他们家吗？啊——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呢！”
“爸爸，实话和你说吧，我现在就在工作，我已经工作一个多月了。”
“啊，你已经工作一个多月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爸爸很是吃惊。
“你也说了舅舅和舅妈他们两个人，要照顾一对儿女，再加上外婆在加上我，我又不是不懂事儿，我也知道他们难，我总不能赖在家里游手好闲吧？”
“那——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爸爸的口气明天舒缓了很多。
“在一个图书馆干暑假工，还有一个多月就到期了。”
“对啊，那你干了一个多月以后，你后面又干什么？你还不满十八岁，哪个地方可以愿意要你？”
“那您至少得让我把这一个多月干完吧。”
“那——那行吧，你回去干完了一个月，就回来吧，回来先帮我们几年，以后——再说——”
“我先回上海把工作做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次我只是说了请假，岗位还给我留着，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吧。”
“那行吧，你去把这一个多月干完，然后不行就回来。”
“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吧，爸爸，我累了，我想去休息一下。”
“行，去吧。”
回到屋子里的小六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接下来的路，她该怎么走呢？是重新回到上海去打工，还是听爸爸的留下来照顾家里？小六陷入了深思。
“在干嘛呢？发呆啊。”
二姐过来安慰小六。
“二姐——坐！”
小六示意二姐坐在旁边。
“你在想什么呢？爸爸同意你回去了？”
“姐，你在工厂里的工作，你做的开心吗？”
小六反问姐姐。吗
“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不就是一份工作吗？为了生活，没办法。”
二姐苦笑回答。
“你不也是刚刚满十八岁吗？”
“对呀，刚满十八周岁。”
“当初爸爸妈妈不让你读书的时候，你有没有后悔？”
小六看着只比自己大两岁，却成熟很多的姐姐。
“后悔？没有，我读书又不中用，在说我看见书就头疼，你不和我也一样吗？咱们兄妹几个没有一个学习中用的。”
二姐干巴巴的回答。
“可是，我们不读书还能干什么呢？”
“打工啊，进工厂，还有很多超市，营业员，销售都可以，不过你不行，你的年龄还小，最少得十八以上才行，怎么，你想打工了？还是爸爸——不让你读书了？”
二姐知道这一天小六也会经历过，和当年的自己一样。
“这不，你和弟弟生病了，家里说没钱供我读书了。”
小六又重新躺了下去。
“也是，我们家的小店都关门儿了，这段时间把所有的积蓄全都花在医院了，估计还欠了不少钱呢。”
二姐也躺了下去，心情也很复杂。
“可是我想——回上海。”
“小六你和我说一说，你刚去上海一个多月，就那么喜欢那里，那里是不是特别繁华特别好？那里的女人是不是穿的特别漂亮？”
二姐一下又坐了起来。
“也没有那么夸张，分什么区吧，有的高档小区呢，就有很多有钱的，他们那的房子也好看，车也好。有的区就是像我们这种的普通打工族，不过比我们这里要累，那里的生活节奏很快，不像我们这里过得这么悠闲自在。”
“那你还非要往那里跑，在我们这里不行吗？随便找个工作都可以养家糊口，最起码养活自己是没问题的。”
“不，我要回去。”
“去那里找工作吗？”
“看看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
“你什么时候走啊？我想明天去上班了。”
“明天就上班，你不在家里休息几天吗？”
这次换小六坐了起来。
“不行啊，休时间长了，我的工位就被别人给顶了，然后再从头开始就麻烦了。”
“那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可以的，年轻多吃几顿饭就过来了。”
“这次回来也没看到大姐，明天你又去上班了。”
“大姐又怀孕啦，反应很厉害，而且她上面还有个一岁多的，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
“真想去看看大姐。”
“你不着急走的话，等我下次休息，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明天我也得走，我要回去。”
“你也明天走啊，那我明天上班，你明天回上海，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哇。”
“再好好的待一晚吧，待一晚明天就各奔东西啦。”
“二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小六心疼的看看二姐。
“知道啦，小小年纪，婆婆妈妈的。”
“你们两个出来吧，吃饭啦。”
这个时候妈妈的声音传了进来。
“好的，知道啦，吃饭。”
“你弟弟呢？又跑到哪里去啦？”
“我去找他回来。”
“小六，还是我去吧，你对这里不太熟，他那几个同学家你都不知道。”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出去溜达溜达，好多年都没回来了，感觉到处变了好像又没变。”
小六跟着二姐出了家门。
“等吃完饭，傍晚的时候我带你出来溜达溜达，这里到了傍晚，家家户户都会来坐在这里休息，可热闹了。”
“嗯，其实农村的生活真的挺好，安逸。”
“对呀，但是你没发现，如今在农村都是一些年龄大的人，年轻的都出去打工了。”
“是啊，年轻人还是要多出去走走，多出去看看。”
“小六，等你混好了，姐也和你去上海。”
二姐过来挽住小六的胳膊。
“好，你等着吧，姐。”
“好，姐真的等着了！”
“等着吧，还不知道在猴年马月呢？”
“那姐也等！”
姐妹俩相视一笑，朝胡同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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