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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亭中对酌其二

    听完李七安这带有反意的诗,刘关张三人虽然四平八稳地静坐着,但各自心思百转千回。

    刘备思索着给自己独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皱起来的眉间也舒缓了下去,起身向李七安作了个揖,内心虽是思潮澎湃,却故作轻松地询问道。

    “七安兄如此说法,可是料到了什么,这七月八是有什么玄机嘛?”

    李七安神秘一笑:“我近日夜观天象,沟通黄天后土,知晓了七月八是个天地巨变的日子,时日将近,诸位可拭目以待!”

    他又端起酒坛来倒酒,慢慢倾倒至碗里,直到酒水溢了出来,也不停手,任由其往那桌上四周流淌过去,打湿石桌一片。

    “唉,七安兄这是作甚,俺这酒是来喝的,可别浪费了!”

    张翼德看着满脸心疼,正想凑过嘴去嘬这酒,却被刘备拉住了。

    刘备遂即苦笑一声摇摇头,又起身恭敬地向李七安再作了一个揖。

    “七安先生大才,恕在下愚钝,还请七安先生明示之!”

    李七安淡然一笑,用手指蘸蘸碗底的酒,似是醉了一般,在桌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一个字,“民”。

    又才开口说道,“民,水也,君,舟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天下苍生苦暴政久矣,积攒的愤怒、失望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像这酒水一样溢满出来,直至淌满大汉国土,到时只需星星之火,便可燎原”。

    “你这又是民,又是舟的,说到最后不就是谋反嘛,这可不得行,俺老张可不会去干这个杀头的事。”

    张翼德斜眼瞅了下桌上的字,又插嘴接过话来。

    李七安听闻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也明白张翼德这厮内心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只是故意这样说说而已,便开口回道。

    “翼德兄,我没说让你造反,说的是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民反了官军前去镇压,兵力必然不足。而现在,大汉军事疲惫,到那时必会广招天下英雄,发榜募兵,这便就是尔等报国的大好机会!”

    “唉,可是苦了这天下苍生。若是这样报国,被欺压的还又是这些受尽苦难的百姓。这,这该要为国还是为民呢,唉!”

    刘备在这亭中来回踱步,面露难色,甚是纠结不已。

    “唉,刘兄可别在这么转下去了,俺老张都要被你绕晕了。”

    不一会儿看得有些眼花的张翼德开口阻止道。

    李七安将众人的碗都倒满酒,但只端起自己那碗来,自饮自酌,喝完砸了下嘴,又才接着慢悠悠说道。

    “刘兄,稍安勿躁,这错不在忠君报国也不在庇护百姓,而是在那朝堂之上,自桓、灵二帝以来,宦官弄权,蒙蔽天听,时至今日,宦官外戚斗争不止,扰乱朝政,惑乱天下苍生,才导致今日之局面。如果我算的不错,刘兄身份还有些贵不可言,若是还想光复祖业,重振家风可是要早做打算了。”

    说完李七安环看众人,将众人神态尽收眼底,关张两人脸色未变,想来应是早就知晓了刘备的身世。

    但刘备却是眼泪纵横了,脚下转悠的步伐更快了,脸上的神色也更加激动起来。

    “唉,吾的身世不少人知晓,吾自十五岁游学四方,拜师访友,常思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到如今却还是一事无成,空怀壮志,心中涕泪!原本想招募乡勇,讨贼安民,但现在看来却是治标不治本,那根基竟是坏在朝堂之上。若是百姓起义,冲着官府去,吾作为汉室子孙,还有何脸面去见刘氏先祖!”

    “刘兄,倘若这百姓不冲着那官府去,只冲着那朝堂上的十常仕去呢,清君侧,以还天下太平!”

    李七安见状,清了下嗓子,用他那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继续口若悬河。

    顿了顿,他又说道,“如今大势已起,乱世将至。我观在座的诸位皆是那英雄豪杰,将来何必受制于他人,岂不闻时势造英雄,英雄适时势也?”

    话音刚落,天边一缕光亮撕了一道极长极狭的口子,似是一把利刃划破了天地间的黑暗,照亮这亭中四人的面容,明暗交替着映入李七安的眼中。接着涌来轰隆隆地呐喊声,又似是谁拿着大锤在心头上重重敲了几下,震人肺腑。

    李七安却是如同被惊醒回过神来一般,不在故作神秘,一本正经起来,端起酒碗,对着那一言不发的关云长说道。

    “来来,白日放歌须纵酒,翼德兄的这酒甚是不错,喝起!”

    关羽也是如同刚回过神来一般,不在捋着他的美髯,端起酒碗来说道。

    “七安兄大才,某敬你!”

    二人便又是一饮而尽。

    张翼德见状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容粗犷不羁,那笑声似是从他那宽大的胸膛里冲击而出。

    “这才像是喝酒的样子,俺今天酒肉管够,咱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还有话想说的刘备也只好端起酒碗来,同大家一饮而尽。

    之后,李七安对这乱世纷争再闭口不谈了,只管喝酒吃肉,聊聊荤段子,听听这街头巷尾的故事,好不痛快,和刚才那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样子很难联系起来。

    李七安不接着说这乱世纷争,刘备却是如鲠在喉,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十分难受。

    再看那张翼德却依旧笑容满面,似是无事发生,该喝酒便喝酒,要吃肉便吃肉,好不快乐。

    关云长虽是面无表情,但能看出他怀揣着不少心事,眉毛时不时还稍稍微蹙,喝酒也不是那么地痛快淋漓。

    待雨过天晴,彩虹驾在了天空上,这如同知己般的四人才准备散去,改日再约。

    “七安先生,这几日都是要在这涿县嘛?”要告别时,刘备却率先问向李七安。

    “哈哈!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今日好不容易遇到诸位英雄豪杰,岂能匆匆一面就此作别,我这几日都准备在翼德兄家里住下来,翼德兄你不介意吧!”

    张翼德闻言,放声快怀大笑:“俺恨不得和你同睡同饮,哪会介意,你一直住下去都行。”

    “你我四人如此一见如故,真是犹如兄弟一般。”李七安喝完最后的碗中酒感慨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备一思量,亲兄弟尚且不过如此,眼里带着一点欣喜,便开口道,“你我四人倾盖如故,情同手足,备欲同你三人结拜为生死弟兄,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张翼德先是大笑一声,又说道,“俺老张倒是有此意”。

    关云长捋了捋他的美髯,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神色,却是一言不发,眼光偷瞥向了李七安。

    猛地一拍桌,李七安裂开嘴大笑着:“你我四人皆是那英雄豪杰,若真是要结拜为弟兄,那必定地得挑一个黄道吉日,不能随意敷衍”。

    既然李七安都这样说了,刘备也只能留下满腹遗憾,想着以后再从长计议,便开口说道。

    “那等找个黄道吉日,良辰美时,到时候你我兄弟四人再结交成为异姓兄弟,今日想来大家已是有些疲乏,就不过多打扰,就此别过,改日再聚!”

    关云长也是抱拳到,“今日结交七安兄,甚是心喜,改日一定再聚!”

    一路送刘备和关云长二人到了门口,李七安和张翼德又才复返回来。

    等安排好李七安住处后,张翼德正准备去歇一会儿,缓缓酒劲,却是被叫住了。

    “且慢,翼德兄,我有一事要与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