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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触碰禁忌

    “我叫单羽觉,今年十八,虚岁十九,从公众号上看到你们还在招兼职...”

    “抱歉,我们已经招满人了。”电话一头的女人挂断了电话。

    凄凉的大街上,来时的尽头现已人海喧嚣,夜行者们都出来觅食了。

    “第五家了...话说现在还没到时候吗?这份传单该怎么推销出去呢?”

    凝视片刻,我丢掉了手中的传单,背离着人群。

    回寝室的路上,这个月所经历的事在月光的作祟下从浮现。自从父母因为疫情失去工作后,我的生活费也越来越少,原先一星期的三百到现在已经不足两百,再加上还在上高中弟弟也需要必要的零钱。

    可以说现在四个人的生活只有一个还能保持原先的消费水平。

    这种生活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父母把所有能借钱的亲朋好友都问了个遍,如今已经快到极限了,我的生活费断了是迟早的事。

    “都是钱啊,我的烦恼果然大部分都是因为钱。”

    我默默看着手中泛着路灯的手机屏,点了一根烟。蓝烟飘散在空中,随之带走我的烦恼,一同消逝。

    自从高中毕业后进入大专,自由时间确实多了不少。在学校独立生活了一年,我才发觉其实这也不是高中那么期待的生活。

    实在是过于平凡了。

    我不禁感慨道:“这个世界真是太无聊了。”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十分感激国家,在如此安全的环境下,我生活得很幸福。”

    “但安稳的日子果然并不适合我。”

    我的国家的大部分人民追求安稳的生活,本来我也应该如此,毕业后好好找份工作自立更生,可以的话还能给自己和父母留点钱,再在工作上奋斗个几年有点积蓄就成家立业。

    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最佳的人生旅途,至少现如今我的欲望和现况完全不对等。我想拥有丰富故事的人生,想体验常人不曾有的体验,哪怕一次就好。

    可我依旧在学校,在迷茫的途中漫游,每天为了一点琐事忙碌,到头来回到床上回想时,竟可悲的发现没有一点收获。

    他人总说:考证是为了加分,为了以后的就业提供一个保障;学习是为了进步,不让自己的学识落后时代的步伐;社交是为了人脉,在自己困难时能拉一把。

    这些我都做到了,父母的告诫我也遵守了,可是,我自己却没有任何满足,只是一味地去走“最佳的道路”。

    我正失去那颗作为自我的心,开始融合到人群中去。

    “那会变得十分无聊的。”我又吸了一口,不知为何今天脑子抽了什么风,一直在浮想联翩。

    “有人的地方就有规矩,有规矩就有禁忌吧?或者两个可能是一个东西,但这个问题先不做深思。我想,如果这个世界存在绝对不能禁忌,被我越界了话,是不是我的人生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哈哈,这个有意思,太爽啦!”我兴奋地幻想着,点开音乐播放器,踏着轻快的脚步,奔向寝室。

    澡后,我躺在床上,继续着路上的幻想,渐渐进入梦乡。

    因为在睡前设下了心锚,我在梦里的行动便不受无意识的阻碍,这是我长期锻炼的习惯,在睡眠和思考之间做出了双赢的选择。

    每个梦都不一样,不过大致都和睡前的意愿相似,以往我的梦都是电视上名媛名人所经历的日常生活和美人美景,可这一次却相差甚远。

    “嘛,梦这东西毕竟不是百分百控制的,偶尔出现一次很正常,只要把控制权交给潜意识就好了。”我看着眼前漆黑的城市,不禁冒出冷汗。

    可不管我怎么放松注意力,梦境的控制权依旧在我手上,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

    梦里的城市的布局和现实一模一样,此刻我正站在回寝室的路上,如果不是这能见度低得不太真实,我估计都会怀疑这并不是梦境。

    我搜了搜身,发觉身上有一部没电的手机和一只陌生的钢笔。这是一个精致的钢笔,笔身微雕的细节多到数不清,能看得出特别值钱。

    我小心的把笔揣入兜里,漫步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这座城市无论日夜都是人山人海的,不过是人群年龄比例不同罢了,可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就连秋季该有的风声也都消失不见。

    寂静的城市仿佛没有一丝生机,在不足十米的能见度下,我一步步走得很小心,生怕余光突然出现不该有的恐怖东西。

    “对了,我可以通过自杀的方法让自己醒过来,这样再睡的话应该就会换个梦了吧?”话毕,我走入写字楼内,进入逃生通道。

    这是我经常逛的商场,我对此轻车熟路,心中的恐惧也减少了不少。这里的楼梯分为两种,而逃生通道是直达楼顶的。

    找对路后,我踏入通道内,踏出第一步时,落在地上的脚步声经过通道回荡,响亮得吓了我一跳。我强压恐惧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上到楼顶。

    平常无论何时都狂风呼啸的楼顶此刻如死灰般平静,没有一点声音,而空无一人的楼顶,此刻却背对站着一位红衣长发。

    我就像是兔子,傻不愣登地跑到猎人的枪眼上。

    “真...真tm刺激啊...哈哈...”我苦笑着,但笑不出声。昏暗压抑的视线里,这份无名的恐惧清晰明了,不知为何,我居然在梦里第一次感受到本能在驱使我逃走!

    而上一次是在小时候目睹小偷杀了邻居。

    “这不是梦!”我迟钝地意识到现状,身体却早已开始奔跑了。

    楼梯内,原本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此刻多了一个。我玩命地向下奔跑,三步并作一步地向下飞跃,丝毫不理会膝盖传来的痛感。

    “mlgb的,这b怎么穷追不舍啊。”我忍着想哭的心,侧过头瞄了一眼。

    仅仅这一眼,我立刻憋住到了嘴边的粗话,也不顾眼泪什么时候流的了,更加玩命地跳。

    那张扭曲血腥的脸,像是被绞肉机和开水轮流伺候过一般,唯独那凸得快掉下来的快眼珠子是完整。现在的我心里根本没想过要活着了,只要不落在它手上,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冲进去。

    “至少这还痛快点...”

    眼见出口距离不远,我心里燃起希望。

    “到了街上就不怕甩不掉你了。”我咬牙坚持,直到到了一楼,开始最后的加速冲刺。

    门飞速靠近,距离出口只有一步之遥之际,这扇木门在没有人的控制下关上了。

    “什!么...”我重重地撞在门上,脑袋顿时变得昏沉,身体如同卸了气一般瘫靠在门上,模糊的视野里,那个红色的身影飞奔而来。

    “诶...”

    空气传来一股血腥味,沉重的脑袋开始刺痛,眼皮变得很沉,紧接着我昏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黑暗中清醒,我迅速爬起床,大口喘气。

    “刚刚,刚刚那个是什么?woc,太真实了吧。”惊魂未定,我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口才舒服了一点。

    脑袋还是很沉,我摸了摸额头,没有预想中的血。

    “那张脸,怎么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我晃了晃脑袋,拿起手机。

    “现在是凌晨三点,也就是说刚刚那么长的时间才不过两个小时吗?”

    没办法,我下床洗了把脸,看着镜中长期睡眠不足的脸,顿感悲哀。

    回到床上,我带上耳机闭上了眼,耳机里播放着节奏强劲快速的曲子。

    我开始重新幻想,这一次是和妹妹一起。

    “哥,要不要玩游戏,我最近新做的,超级好玩!”她的眼里放出光芒,激动地拉着我去她的房间。

    “噢噢,我先看看再说,太垃圾就算了。”我快步跟上,心想“她的力气好像变大了?”

    我们来到狭窄的空间,里面大部分是灰色的模糊轮廓,唯独正对着房门的电视机是清晰的。

    我们挨着坐在一起,她微笑着拿起遥控器,那可爱的侧脸让我忍不住捏了一把。预想中的躲闪和辱骂并没有出现,她害羞的低下头递给我遥控。

    “奇怪,记忆中我的设定好像是嫌弃哥哥来着。”接过遥控,我疑惑地点开电视。

    画面变得昏暗,和刚刚梦里的场景一样,我立马认出电视里的场景,有些惊讶。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幻想,余光中的妹妹不知何时也变成了红衣长发,身体无法动弹,盯着依旧播放的电视。

    昏暗的画面里,一个人手持钢刀缓缓走进,他的脸部黑暗,无论怎么靠近都看不清,好似这黑暗就是他原本的脸。

    红衣长发发出妹妹的声音:“游戏名叫触摸禁忌游戏,进入梦的人每次入梦都会有个必要任务,完成任务升一级,失败无惩罚。”

    电视的画面随着妹妹的声音同步移动,那个拿着钢刀的人在靠得十分近的时候突然闪身进入拐角里。在电视画面的视角里身后接着走来一个拖拽着链子的人,他步伐摇晃,像是刚经历一场恶战。

    “但如果被其他入梦人杀死,则等级将会重置,受害者的等级会被击杀者继承,此刻也有了这晚主动退出的退场券。”

    链子人仿佛想印证红衣长发的话,毫无防备的走到拐角处,被躲藏其中的钢刀人偷袭。挥舞的钢刀从脖颈处划过,如削泥般顺滑,一秒后头颅应刀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