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 闲怡红鼓捣化妆品 忙群芳分派胭脂粉
话说皮麸大帝被北静王府的人插了一杠子没有出城，窝在了怡红院里。闲来无事，就把扫红锄药他们这些奴才们搞来的东西，拌拌胭脂膏子什么的玩。当然，皮麸大帝可不光是为了玩这个什么胭脂膏子，他要整些好玩意儿。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大观园里的媳妇小姐丫鬟婆子们都在为了添红妆，舍得开销出去的脂粉钱恐怕都没有个数，皮麸大帝就想到了这个生财之道。想想，这些玩意儿要是整起来的话，那还是有销路的。别说他这公府之家有这么多媳妇小姐丫鬟婆子们了，往上走有些王府妃嫔皇宫的六宫粉黛，往下走那些达官贵人，谁家不需要这些个玩意。再则，那小门小户的姑娘媳妇也是缺不了的。试想一下，谁家缺得了那个护肤美颜的化妆品呢？皮麸大帝也把他搞的这些玩意儿，分了个三六九等的来。
皮麸大帝作为一个万年老鳖，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高科技的是用不到的了，只把当下能在这个世界做的出来的，随便的整了个几十种，随手借着道法就把配方给写在了纸上。自己也挑那简单的，自己做了几种，合起来竟不知不觉的做了个百十来份的样子。
“宝二爷，你这脂粉做的比外面卖的都好。”绮霞道。
“宝二爷，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芳官道，“闻着真香。”
“他呀，我看是胭脂膏子吃多了，”晴雯道，“日积月累的，都慢慢消化完在肚子里了，就想出这么多方法来。要是我们，铁定是想不出来这么多花样的。”
“说的也是啊。”皮麸大帝道，“还不是天天的吃那胭脂膏子吃多了，就知道个好赖来了。这也算是‘神农尝百草，熟能生巧’了。要知道，你们那是装扮，我可是‘品鉴’。品鉴的多了，可不就是大师级别的了。”
“你倒是会说，上次鸳鸯问你，你怎么就不去‘品鉴品鉴’她脸上的呢？”袭人道。
“我倒是想啊，可是‘我已经不是我’了啊，岂能还那么小孩子气。”皮麸大帝道，“把这个送给平儿吧。一个人窝在房里，也不出来和我们闹一闹。”
“过两天就好了。”袭人道，“谁还没有个过渡时期。刚和琏二奶奶分开，又想着琏二奶奶病刚好没有个人照看，又想着会不会被宝二爷待见。心里烦着呢，就让她静一静吧。她又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等她明白了自己设身处地的状况，就会好了。”
“也是。回头你再劝劝她，和她说下，”皮麸大帝道，“就说我又不是大老虎，会把她生吞活剥的吃了。让她尽管放心好了，我又不是那种不疼人的主，不考虑她的心思。强人所难的事，我还是做不来的。再说了，我现在还病着呢。”
“知道了。”袭人道，“外边都以为你病着了，可是谁信呢。只不过是个借口打发来人就是了。你没见那些个媳妇婆子们今早看到你的那个样子，个个像个瘟鸡似的，离老远就定住了。说你病了，她们岂不更害怕了，还以为你心情不好呢。心情不好，又不知道要给她们整个什么下不来台的事儿呢。现在的宝二爷，谁又能揣测到个什么心思呢。”
“揣测我的心思干什么？”皮麸大帝道，“我也不过就知道个好玩就是了。谁个要是不依着我，我就和她闹一闹也就罢了。那个园艺社的事儿，有和平儿说吗？”
“说过了。”晴雯道，“看她这个样子，恐怕要等个几天才能正式赴任呢。刚过来这边怡红院，就立马管着府里园里的事儿，这不怕是分她琏二奶奶的权。也难为你能想出个这么个事情来，折腾平儿。”
“我何曾想折腾她来着，只是想着她比较合适就是了。”皮麸大帝道，“谁个不知道她的为人，要是让她管着，这府里园里的，会有哪个不服气的。即便是那些个管家婆子们也是没的说的。本来都在一起共过事儿的，彼此都是熟的。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主子就是了。那又有什么不好处理的呢。这些个管家婆子们，已经被我给捣腾一回了，哪个她敢不尽心。现在平儿又顶着个姨娘的名，哪个要是不待见，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恐怕现在给她们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晴雯道，“动不动就乱棍打死，支领烧埋纸钱，琏二奶奶也没有你豪横。”
“我不豪横那怎么行？”皮麸大帝道，“不豪横能镇得住这些财主？都想着法的往她们自己家里扒拉，依着我们的势起高台，也难为了她们能干的起来。攀高踩低的，谁管得了我们这样的人家会不会垮。她们只想着靠山汲水的。看着吧，我不但豪横，我还花样多着呢。”
“多了一下嘴让你下个狠心，”晴雯道，“谁能想到你这么狠。一个大嘴巴子，就把她们这些个耀武扬威的管家婆子们给整的妥妥帖帖的。既狠下心来整治，那是要豪横些。”
“那可不是。还当我是小孩子，那吃亏的可是她们。”皮麸大帝道，“这个你亲自拿给林姑娘吧。”
“好的，”晴雯道，“我拿给林姑娘。”
“宝二爷，你是什么时候倒是改了心了，”袭人道，“怎么不叫林妹妹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叫林妹妹又不妨事。”
“我何不偿想叫林妹妹来着，”皮麸大帝道，“只怕叫惯了，也在其他人那里叫了出来，被有些用心的人告诉了去。被人想着，我只记着些姐姐妹妹的，心里都没有个功名利禄啥的，岂不是不好。不管我是不是真心的‘思名上进’的，总不能让人多了口舌去。也要让人看到我的改变不是。以前都是些‘女儿情’，现在也要让他们看到我‘男儿性’。此一时彼一时也。”
“那宝姐姐呢？”麝月道，“宝姐姐以后是不是也要叫宝姑娘了？”
“宝姐姐就宝姐姐吧。”皮麸大帝道，“不叫宝姐姐显得倒不亲了。你想啊，我要是叫了她一声‘宝姑娘’，那该有多生分呢。宝姐姐可比不得别人，不能一统的对待不是。这个就送给宝姐姐吧。谁去送呢？”
“这个还用想啊，谁去送不可以。”麝月道，“我去送就是了。”
“哎，这可不能这么说呢。”皮麸大帝道，“这又不和以前一样了。现在咱也要想想了。这样吧，叫春燕去吧。”
“让我去，那宝二爷还问个什么。”春燕道，“是不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不成。”
“没啊。”皮麸大帝道，“我只想着你不是和莺儿好吗，觉得你去比较妥当。”
“我看宝二爷是想着人家莺儿了吧。”春燕道，“既是想着，回了老太太不就把她要了过来了嘛。”
“我也想啊。”皮麸大帝道，“但是都要过来了，岂不就和别人想的一样了。”
“上次莺儿来也说了，”袭人道，“薛家是要把莺儿送过来的，说什么既是宝二爷的姨娘，又被贾家买了去了，在薛家仍做个丫鬟不大好。但是老太太太太这边没让送进来，说还不是时候。”
“是不是时候。”皮麸大帝道，“再说了，要是把莺儿送过来，谁去服侍宝姐姐呢。宝姐姐就这么一个贴身的，可巧，又被我给生生的要过来了。要是这个时候就张口要了过来，可上那里去找这么个会服侍宝姐姐的人去呢。是时候了，不就过来了。”
“不过这样的话，倒是令莺儿的处境变的很是尴尬了。”春燕道。
“所以啊，就得让你去啊。”皮麸大帝道，“把这个送给莺儿吧。好好的和她絮叨絮叨，告诉她，都是多早晚的事儿。别因为挂上了个姨娘的名，就不好好的伺候宝姐姐了。要是我听见了什么好赖话，我定是不依的。”
“知道了。”春燕道，“有莺儿的，就没有紫鹃的了吗？”
“有啊。”皮麸大帝道，“这有这么多呢，怎么可能没有呢。只是光说林姑娘了，倒是把紫鹃和雪雁给忘了没提。晴雯，你一并带上吧。除了我们房里人人有份以外，再派个得力的人，往宫里走一趟。把这些个搞个富丽堂皇的锦盒，弄的豪华隆重一些再送去。就说我孝敬元春姐姐的。”
“该派谁好呢？”众人是一阵发晕，道。
“反正见不到人的。”皮麸大帝道，“叫王五进来。”
一时王五进来，先跪地请安，口内喊道：“主子，有何吩咐？”
“你去管事房里去问问，”皮麸大帝道，“就说我有个礼物要送给咱宫里的娘娘，想问下宫里的程序怎么走。”
“是。”王五答道，然后侍立在一旁。
“下去办吧。”皮麸大帝道。
“是。”王五应道之后，就自行出去办事去了。
“宝二爷，这个王五你是从哪里找的，”芳官道，“这么懂规矩。”
“哪里找来的我倒没问，”皮麸大帝道，“是李贵找的。只是被我调教了一下，倒真的成长了。有守门的样子，像个门神。”
“门神他哪里像，”芳官道，“尉迟恭可是个黑脸的，他的脸又不黑。”
“他的脸黑不黑的，其他人哪里管得着。只是他往那门前一站，少了多少的人来。这些日子都没有见到林姑娘来过，连紫鹃雪雁都没有来。”袭人道，“一个王五在院门守着，现在院子里倒冷清了。”
“这样岂不好多了。”皮麸大帝道，“我就这样折腾了几天了，也没见上面有谁来阻止的。想必老太太太太也都是知道的，或许她们还商量过了呢，说道是多少是有那么些益处的，就先看看我折腾吧。年轻人嘛，那有个不闹腾，安安静静的呢。”
“或许吧。”袭人道，“反正这两天老太太太太那边竟没有什么动静。你这么捣腾，老太太太太岂没有不知道的理，恐怕老爷也是有耳闻了。只是碍着你大病刚好，又有着老太太太太的庇护，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好挑错，就顺着你胡闹罢了。”
“谁管呢。”皮麸大帝道，“既是这样那岂不是最好。如若不是，那也没有问题。大丈夫顶天立地，光明磊落，岂有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怕的。再说了，做都做了，后怕有个什么卵用。偶尔后悔一下，偷偷的抹点眼泪也就完了呗。这个给迎春姐姐送去。就芳官去送吧。”
“好的。”芳官道。
“这个就给迎春姐姐的大丫鬟司棋。”皮麸大帝道，“芳官你一起带过去。”
“好。”芳官道。
“这个给探春妹妹，这个给探春妹妹的大丫鬟侍书的。”皮麸大帝道，“檀云去吧。”
“是。”檀云道。
“这个给惜春妹妹，这个给惜春妹妹的大丫鬟入画的。”皮麸大帝道，“碧痕你去吧。”
“这个给琏二嫂子，这个给那个彩明的。”皮麸大帝道，“虽说琏二嫂子刚好，但没有不给她的道理来。琏二嫂子这边，就小红你去吧。”
“是，宝二爷。”小红道。
“这个送给史湘云史姑娘，这个就送给翠缕，”皮麸大帝道，“包装也要搞的贵重一些，她那可是侯门。人常说，侯门深似海，比不得我们都在府里园子里的，是要有点仪式感的。这是要出门的，有必要在细节上下点功夫的。这些也给她都带过去，让她送送人情吧。小红，回头给你母亲说一声，安排几个妥当的人去。”
“是，宝二爷。”小红道。
“这史姑娘有多久没来了？”皮麸大帝道，“上次我在病中，她是不是来看过我一回？”
“那可不是来看过你一回。”袭人道，“只是有些事情也由不得她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想现在也只有宝二爷你了。”
“哈哈，说的也是。”皮麸大帝道，“小红，和你母亲说下，东西送过去的时候，顺便把史姑娘接过来，到贾府里住两天。就说我有事求着史姑娘做呢。务必要来。”
“是，宝二爷。”小红道。
“既然要接她来，那还得借着老太太的名字才好。”袭人道，“提着宝二爷的名，恐怕是不能够请来的。”
“说的有道理。”皮麸大帝道，“但我偏不信邪。小红，就和你母亲说，是宝二爷有请。”
“是，宝二爷。”小红道。
“宝二爷，这是为何？”袭人道，“说是老太太接来家里住个两天岂不好。”
“好是好，”皮麸大帝道，“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要我自己去争取。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不必带上老太太的意思去。光借着老太太的名去做事情，什么时候他们才知道我这个宝二爷才是最不能得罪的。再说了，我总不能顶着‘天恩祖德’过一辈子吧。不能成我之名，立我之势，要这么折腾又有何用。管他什么侯门公府的，不给我面子，那可不好。”
“宝二爷这叫不讲理。”袭人道。
“弱肉强食，理在哪里？”皮麸大帝道，“今天务必接过来。”
“说了两句，你还真硬上了。”袭人道。
“那可不是，现在我就这脾气不是。”皮麸大帝道，“小红，和你母亲说，多准备几组人。分批次成建制的给我过去请。多拿些银子钱出来，多准备些好物，给我来个车轮战。让你母亲也准备一下，到最后如果连你母亲都上了，还请不来，你母亲就不用回来了。”
“是，宝二爷。”小红道。
“宝二爷这是要去打仗吗，”麝月道，“还分批次成建制的给你去请去？车轮战都用上了，知道的倒是晓得是去请史姑娘来家里住两天，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攻打那个城池呢。还是赶快分派分派你这些好东西，我们好去给人送去吧。也让人知道，这是你的一片心。”
“珠大嫂子就不用了，”皮麸大帝道，“送过去，反倒是不好。陇翠庵里的姑子，也不用了，哪有姑子要这些的。姑子用上了胭脂水粉，那不是出妖孽了吗。我们自己的份留下来，其他的赦老爷那边送一些，东府里也送一些，再每样留个一两样我好待用。袭人你看看，再分派分派其他人，把这些东西送出去吧。”
“是。”袭人道，“宝二爷，你这有留几样的做什么，我看着好像都有点不大够的样子，不防都送出去吧。”
“不够就暂时这样吧。反正以后有的是就是了，有了再补上。我就下来的，就不必送出去了。”皮麸大帝道，“我留下来的肯定是有用处的，你只管把那些分派出去就行了。你们各自的可留好了，别不够，我还想问问你们使用过后的感想呢。你们要是都拿了出去送人，要我去问谁去。不说我调戏人去了？”
对，这个使用之后的感想，皮麸大帝是要知道的。但皮麸大帝可以明确的知道，他做的这些东西，绝对的都是上等货，无毒无害的优品。他是谁，他是皮麸大帝，要是对自己做的产品都没有信心，那怎么成呢？更何况还动用了仙法道法的辅助加持。没有不好的道理的。他每样留几个的道理很简单，那就是样品啊。和人谈生意，没有个一眼定见的样品怎么行。还有手上的那几十张配方，不比那些笨重的绫罗绸缎要好使的多。
“都带着自己的分派先出去送吧，”皮麸大帝道，“其他人等着袭人分派完了，再走。我先去歇会儿。”
皮麸大帝想着这个化妆品的事。生产是一方面，销售又是一方面。自己是官家，又什么的“士农工商”的，整个大环境都在看不上买卖人。但没有买卖人，怎么能吃到天南海北各式各样的物产呢。哎，买卖人很重要。皮麸大帝本来就不善言辞，也只能这么简简单单的说下了。有钱就不用饿肚子，谁管身份贵贱高低来着。谁有钱，谁吃饭，谁没有钱，谁饿肚子，如此而已，如此而已，如此简单而已。现如今贾家所面临的处境不就是没有钱吗？
皮麸大帝想着自家的铺面，想着下人的自主经营，想着贾芸送给王熙凤的冰片麝香，想到了那个皇商薛蟠。要不要借这个薛家的渠道呢？借薛家的渠道，但是这个薛蟠真的是个大傻子啊，没啥屌用。至于这方面的头，倒是可以让贾芸来做。贾芸虽不知夺妻之恨，但至少皮麸大帝觉得自我亏欠要补偿补偿他。那整合一下该怎么办才好呢？
皮麸大帝作为一个万年老鳖，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高科技的是用不到的了，只把当下能在这个世界做的出来的，随便的整了个几十种，随手借着道法就把配方给写在了纸上。自己也挑那简单的，自己做了几种，合起来竟不知不觉的做了个百十来份的样子。
“宝二爷，你这脂粉做的比外面卖的都好。”绮霞道。
“宝二爷，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芳官道，“闻着真香。”
“他呀，我看是胭脂膏子吃多了，”晴雯道，“日积月累的，都慢慢消化完在肚子里了，就想出这么多方法来。要是我们，铁定是想不出来这么多花样的。”
“说的也是啊。”皮麸大帝道，“还不是天天的吃那胭脂膏子吃多了，就知道个好赖来了。这也算是‘神农尝百草，熟能生巧’了。要知道，你们那是装扮，我可是‘品鉴’。品鉴的多了，可不就是大师级别的了。”
“你倒是会说，上次鸳鸯问你，你怎么就不去‘品鉴品鉴’她脸上的呢？”袭人道。
“我倒是想啊，可是‘我已经不是我’了啊，岂能还那么小孩子气。”皮麸大帝道，“把这个送给平儿吧。一个人窝在房里，也不出来和我们闹一闹。”
“过两天就好了。”袭人道，“谁还没有个过渡时期。刚和琏二奶奶分开，又想着琏二奶奶病刚好没有个人照看，又想着会不会被宝二爷待见。心里烦着呢，就让她静一静吧。她又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的人。等她明白了自己设身处地的状况，就会好了。”
“也是。回头你再劝劝她，和她说下，”皮麸大帝道，“就说我又不是大老虎，会把她生吞活剥的吃了。让她尽管放心好了，我又不是那种不疼人的主，不考虑她的心思。强人所难的事，我还是做不来的。再说了，我现在还病着呢。”
“知道了。”袭人道，“外边都以为你病着了，可是谁信呢。只不过是个借口打发来人就是了。你没见那些个媳妇婆子们今早看到你的那个样子，个个像个瘟鸡似的，离老远就定住了。说你病了，她们岂不更害怕了，还以为你心情不好呢。心情不好，又不知道要给她们整个什么下不来台的事儿呢。现在的宝二爷，谁又能揣测到个什么心思呢。”
“揣测我的心思干什么？”皮麸大帝道，“我也不过就知道个好玩就是了。谁个要是不依着我，我就和她闹一闹也就罢了。那个园艺社的事儿，有和平儿说吗？”
“说过了。”晴雯道，“看她这个样子，恐怕要等个几天才能正式赴任呢。刚过来这边怡红院，就立马管着府里园里的事儿，这不怕是分她琏二奶奶的权。也难为你能想出个这么个事情来，折腾平儿。”
“我何曾想折腾她来着，只是想着她比较合适就是了。”皮麸大帝道，“谁个不知道她的为人，要是让她管着，这府里园里的，会有哪个不服气的。即便是那些个管家婆子们也是没的说的。本来都在一起共过事儿的，彼此都是熟的。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主子就是了。那又有什么不好处理的呢。这些个管家婆子们，已经被我给捣腾一回了，哪个她敢不尽心。现在平儿又顶着个姨娘的名，哪个要是不待见，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恐怕现在给她们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晴雯道，“动不动就乱棍打死，支领烧埋纸钱，琏二奶奶也没有你豪横。”
“我不豪横那怎么行？”皮麸大帝道，“不豪横能镇得住这些财主？都想着法的往她们自己家里扒拉，依着我们的势起高台，也难为了她们能干的起来。攀高踩低的，谁管得了我们这样的人家会不会垮。她们只想着靠山汲水的。看着吧，我不但豪横，我还花样多着呢。”
“多了一下嘴让你下个狠心，”晴雯道，“谁能想到你这么狠。一个大嘴巴子，就把她们这些个耀武扬威的管家婆子们给整的妥妥帖帖的。既狠下心来整治，那是要豪横些。”
“那可不是。还当我是小孩子，那吃亏的可是她们。”皮麸大帝道，“这个你亲自拿给林姑娘吧。”
“好的，”晴雯道，“我拿给林姑娘。”
“宝二爷，你是什么时候倒是改了心了，”袭人道，“怎么不叫林妹妹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叫林妹妹又不妨事。”
“我何不偿想叫林妹妹来着，”皮麸大帝道，“只怕叫惯了，也在其他人那里叫了出来，被有些用心的人告诉了去。被人想着，我只记着些姐姐妹妹的，心里都没有个功名利禄啥的，岂不是不好。不管我是不是真心的‘思名上进’的，总不能让人多了口舌去。也要让人看到我的改变不是。以前都是些‘女儿情’，现在也要让他们看到我‘男儿性’。此一时彼一时也。”
“那宝姐姐呢？”麝月道，“宝姐姐以后是不是也要叫宝姑娘了？”
“宝姐姐就宝姐姐吧。”皮麸大帝道，“不叫宝姐姐显得倒不亲了。你想啊，我要是叫了她一声‘宝姑娘’，那该有多生分呢。宝姐姐可比不得别人，不能一统的对待不是。这个就送给宝姐姐吧。谁去送呢？”
“这个还用想啊，谁去送不可以。”麝月道，“我去送就是了。”
“哎，这可不能这么说呢。”皮麸大帝道，“这又不和以前一样了。现在咱也要想想了。这样吧，叫春燕去吧。”
“让我去，那宝二爷还问个什么。”春燕道，“是不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不成。”
“没啊。”皮麸大帝道，“我只想着你不是和莺儿好吗，觉得你去比较妥当。”
“我看宝二爷是想着人家莺儿了吧。”春燕道，“既是想着，回了老太太不就把她要了过来了嘛。”
“我也想啊。”皮麸大帝道，“但是都要过来了，岂不就和别人想的一样了。”
“上次莺儿来也说了，”袭人道，“薛家是要把莺儿送过来的，说什么既是宝二爷的姨娘，又被贾家买了去了，在薛家仍做个丫鬟不大好。但是老太太太太这边没让送进来，说还不是时候。”
“是不是时候。”皮麸大帝道，“再说了，要是把莺儿送过来，谁去服侍宝姐姐呢。宝姐姐就这么一个贴身的，可巧，又被我给生生的要过来了。要是这个时候就张口要了过来，可上那里去找这么个会服侍宝姐姐的人去呢。是时候了，不就过来了。”
“不过这样的话，倒是令莺儿的处境变的很是尴尬了。”春燕道。
“所以啊，就得让你去啊。”皮麸大帝道，“把这个送给莺儿吧。好好的和她絮叨絮叨，告诉她，都是多早晚的事儿。别因为挂上了个姨娘的名，就不好好的伺候宝姐姐了。要是我听见了什么好赖话，我定是不依的。”
“知道了。”春燕道，“有莺儿的，就没有紫鹃的了吗？”
“有啊。”皮麸大帝道，“这有这么多呢，怎么可能没有呢。只是光说林姑娘了，倒是把紫鹃和雪雁给忘了没提。晴雯，你一并带上吧。除了我们房里人人有份以外，再派个得力的人，往宫里走一趟。把这些个搞个富丽堂皇的锦盒，弄的豪华隆重一些再送去。就说我孝敬元春姐姐的。”
“该派谁好呢？”众人是一阵发晕，道。
“反正见不到人的。”皮麸大帝道，“叫王五进来。”
一时王五进来，先跪地请安，口内喊道：“主子，有何吩咐？”
“你去管事房里去问问，”皮麸大帝道，“就说我有个礼物要送给咱宫里的娘娘，想问下宫里的程序怎么走。”
“是。”王五答道，然后侍立在一旁。
“下去办吧。”皮麸大帝道。
“是。”王五应道之后，就自行出去办事去了。
“宝二爷，这个王五你是从哪里找的，”芳官道，“这么懂规矩。”
“哪里找来的我倒没问，”皮麸大帝道，“是李贵找的。只是被我调教了一下，倒真的成长了。有守门的样子，像个门神。”
“门神他哪里像，”芳官道，“尉迟恭可是个黑脸的，他的脸又不黑。”
“他的脸黑不黑的，其他人哪里管得着。只是他往那门前一站，少了多少的人来。这些日子都没有见到林姑娘来过，连紫鹃雪雁都没有来。”袭人道，“一个王五在院门守着，现在院子里倒冷清了。”
“这样岂不好多了。”皮麸大帝道，“我就这样折腾了几天了，也没见上面有谁来阻止的。想必老太太太太也都是知道的，或许她们还商量过了呢，说道是多少是有那么些益处的，就先看看我折腾吧。年轻人嘛，那有个不闹腾，安安静静的呢。”
“或许吧。”袭人道，“反正这两天老太太太太那边竟没有什么动静。你这么捣腾，老太太太太岂没有不知道的理，恐怕老爷也是有耳闻了。只是碍着你大病刚好，又有着老太太太太的庇护，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好挑错，就顺着你胡闹罢了。”
“谁管呢。”皮麸大帝道，“既是这样那岂不是最好。如若不是，那也没有问题。大丈夫顶天立地，光明磊落，岂有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怕的。再说了，做都做了，后怕有个什么卵用。偶尔后悔一下，偷偷的抹点眼泪也就完了呗。这个给迎春姐姐送去。就芳官去送吧。”
“好的。”芳官道。
“这个就给迎春姐姐的大丫鬟司棋。”皮麸大帝道，“芳官你一起带过去。”
“好。”芳官道。
“这个给探春妹妹，这个给探春妹妹的大丫鬟侍书的。”皮麸大帝道，“檀云去吧。”
“是。”檀云道。
“这个给惜春妹妹，这个给惜春妹妹的大丫鬟入画的。”皮麸大帝道，“碧痕你去吧。”
“这个给琏二嫂子，这个给那个彩明的。”皮麸大帝道，“虽说琏二嫂子刚好，但没有不给她的道理来。琏二嫂子这边，就小红你去吧。”
“是，宝二爷。”小红道。
“这个送给史湘云史姑娘，这个就送给翠缕，”皮麸大帝道，“包装也要搞的贵重一些，她那可是侯门。人常说，侯门深似海，比不得我们都在府里园子里的，是要有点仪式感的。这是要出门的，有必要在细节上下点功夫的。这些也给她都带过去，让她送送人情吧。小红，回头给你母亲说一声，安排几个妥当的人去。”
“是，宝二爷。”小红道。
“这史姑娘有多久没来了？”皮麸大帝道，“上次我在病中，她是不是来看过我一回？”
“那可不是来看过你一回。”袭人道，“只是有些事情也由不得她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想现在也只有宝二爷你了。”
“哈哈，说的也是。”皮麸大帝道，“小红，和你母亲说下，东西送过去的时候，顺便把史姑娘接过来，到贾府里住两天。就说我有事求着史姑娘做呢。务必要来。”
“是，宝二爷。”小红道。
“既然要接她来，那还得借着老太太的名字才好。”袭人道，“提着宝二爷的名，恐怕是不能够请来的。”
“说的有道理。”皮麸大帝道，“但我偏不信邪。小红，就和你母亲说，是宝二爷有请。”
“是，宝二爷。”小红道。
“宝二爷，这是为何？”袭人道，“说是老太太接来家里住个两天岂不好。”
“好是好，”皮麸大帝道，“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要我自己去争取。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不必带上老太太的意思去。光借着老太太的名去做事情，什么时候他们才知道我这个宝二爷才是最不能得罪的。再说了，我总不能顶着‘天恩祖德’过一辈子吧。不能成我之名，立我之势，要这么折腾又有何用。管他什么侯门公府的，不给我面子，那可不好。”
“宝二爷这叫不讲理。”袭人道。
“弱肉强食，理在哪里？”皮麸大帝道，“今天务必接过来。”
“说了两句，你还真硬上了。”袭人道。
“那可不是，现在我就这脾气不是。”皮麸大帝道，“小红，和你母亲说，多准备几组人。分批次成建制的给我过去请。多拿些银子钱出来，多准备些好物，给我来个车轮战。让你母亲也准备一下，到最后如果连你母亲都上了，还请不来，你母亲就不用回来了。”
“是，宝二爷。”小红道。
“宝二爷这是要去打仗吗，”麝月道，“还分批次成建制的给你去请去？车轮战都用上了，知道的倒是晓得是去请史姑娘来家里住两天，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攻打那个城池呢。还是赶快分派分派你这些好东西，我们好去给人送去吧。也让人知道，这是你的一片心。”
“珠大嫂子就不用了，”皮麸大帝道，“送过去，反倒是不好。陇翠庵里的姑子，也不用了，哪有姑子要这些的。姑子用上了胭脂水粉，那不是出妖孽了吗。我们自己的份留下来，其他的赦老爷那边送一些，东府里也送一些，再每样留个一两样我好待用。袭人你看看，再分派分派其他人，把这些东西送出去吧。”
“是。”袭人道，“宝二爷，你这有留几样的做什么，我看着好像都有点不大够的样子，不防都送出去吧。”
“不够就暂时这样吧。反正以后有的是就是了，有了再补上。我就下来的，就不必送出去了。”皮麸大帝道，“我留下来的肯定是有用处的，你只管把那些分派出去就行了。你们各自的可留好了，别不够，我还想问问你们使用过后的感想呢。你们要是都拿了出去送人，要我去问谁去。不说我调戏人去了？”
对，这个使用之后的感想，皮麸大帝是要知道的。但皮麸大帝可以明确的知道，他做的这些东西，绝对的都是上等货，无毒无害的优品。他是谁，他是皮麸大帝，要是对自己做的产品都没有信心，那怎么成呢？更何况还动用了仙法道法的辅助加持。没有不好的道理的。他每样留几个的道理很简单，那就是样品啊。和人谈生意，没有个一眼定见的样品怎么行。还有手上的那几十张配方，不比那些笨重的绫罗绸缎要好使的多。
“都带着自己的分派先出去送吧，”皮麸大帝道，“其他人等着袭人分派完了，再走。我先去歇会儿。”
皮麸大帝想着这个化妆品的事。生产是一方面，销售又是一方面。自己是官家，又什么的“士农工商”的，整个大环境都在看不上买卖人。但没有买卖人，怎么能吃到天南海北各式各样的物产呢。哎，买卖人很重要。皮麸大帝本来就不善言辞，也只能这么简简单单的说下了。有钱就不用饿肚子，谁管身份贵贱高低来着。谁有钱，谁吃饭，谁没有钱，谁饿肚子，如此而已，如此而已，如此简单而已。现如今贾家所面临的处境不就是没有钱吗？
皮麸大帝想着自家的铺面，想着下人的自主经营，想着贾芸送给王熙凤的冰片麝香，想到了那个皇商薛蟠。要不要借这个薛家的渠道呢？借薛家的渠道，但是这个薛蟠真的是个大傻子啊，没啥屌用。至于这方面的头，倒是可以让贾芸来做。贾芸虽不知夺妻之恨，但至少皮麸大帝觉得自我亏欠要补偿补偿他。那整合一下该怎么办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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