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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山林打野猪

    陈玉在清扫房子里的沉积的灰尘,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沉浸在捡到宝的喜悦里。

    周仓手里提着枪,腰里别着斧头,出去打猎。只因为周仓又饿了。周仓力气大,饭量也大,即使一天啥都不干,可还没到饭点,总是老早就饿了。

    周仓在铺了一层落叶的山林里走着,想着陈玉雀跃的神情,不禁暗暗摇头:这陈玉没见过啥世面啊!捡到一些破烂货就高兴成这样。这要是到洛阳这样的大都市,看到那样的花花世界,还不乐疯了?

    周仓又想:女人是不是天生就对房子情有独钟?找到别的啥宝贝都没有看到一处破房子开心。那房间不大,房檐低垂,可谓小。房顶还烂了个洞,透着天光,但陈玉还是很开心。

    周仓摇头苦笑,肚子又在抗议了。前两天,把山的外围清扫的差不多了,野鸡狐狸这样的小动物,都被周仓干掉了。这次,周仓不得不往深山里寻找猎物,一来自恃天生神力,二来手里有兵器,遇到大的野兽也不虚它。打到大的猎物,可以多吃几顿,皮毛还可以晒干了做成垫子或被子。

    这两天,周仓打猎积累的经验是,发现猎物之后,悄悄地靠近,直到猎物发现危险,逃窜而去。周仓再利用自己跑得快的优势,追上去,一石头拍死它。当然,这样的做法也并非无往不利,遇到跑得快的,像兔子山羊,周仓也只能望尘莫及,或者紧追不舍,希望它慌不择路,一头撞死在树桩上。

    更大的难点却是在寻找猎物上。虽然已经入冬,万物凋零,山里光秃秃的,但是野草丛生,树木乱长,小枝荆棘阻挡了人的视线。况且很多动物都会长出保护色,像野兔的毛色是灰色的,和干枯的野草很像,它不动的话就和山野融为一体了。

    周仓只好收起心思,提高警惕,注意着周围山野中的动静。只有发现的猎物越多,打到猎物的机会就越大。

    走了小半个时辰,周仓有些累了,正要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会,听到前面传来树枝被碰动的声音。周仓大喜,手里握紧长枪,分开枯草树枝,循着声音慢慢摸过去。

    潜行到近处,见一个山坡下面有一头野猪正在土里拱食,周仓在心里估算,这头野猪个头不甚大,看着倒精壮,约莫有一两百斤。要是能把这头野猪猎杀了,扛回去,个把月都不用出来打猎了!

    周仓心里紧张啊!这还是第一次狩猎这么大的野兽,看它长长的獠牙,还有点威慑力。周仓往野兽后方悄悄绕过去,准备给它来个出其不意。

    不想,下山坡的时候,周仓一脚踩滑了,本能地去拉周围的树枝借力,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那头野猪。

    野猪停止拱土,看向周仓,愣了一下,接着撒丫子跑开了。

    周仓见这头野猪未战先退,急了,跟在后面追着叫道:“你跑什么啊?好歹先干一架啊!”

    一个人一个猪,在这荒山野岭里,来了一场竞速赛。但野猪终究是野猪,跑路的耐力不行,跑着跑着,速度就降下来了,找一个旮旯里钻进去。

    周仓最大的阻碍,不是追不上野猪,而是无处不在的树枝,这野猪仗着皮糙肉厚,一心往树枝多的地方钻。周仓没被野猪的獠牙伤着,反倒被树枝刮了好几个口子。

    野猪再次钻进一个由杂乱的树枝荆棘的猪窝里,周仓吃着长枪站在外面往里捅,边捅边骂:“奶奶的,给老子出来。躲在这里算什么本事。”

    吭哧吭哧地叫着,野猪在树丛下面打着转,把树丛都给搅动起来了。

    周仓使劲用枪尖使劲往里捅,想把这头野猪从另一边赶出来,另一边是开阔的树林,自己更好施展。但野猪偏不让他如愿,野猪被捅急了,发了疯地冲了出来,方向正是对着周仓。

    周仓吓了一跳,急忙跳开。再自恃用力,周仓也不敢用肉身去硬抗野猪的獠牙。

    没有阻挡,野猪四只短腿托着壮实的身体,像一辆推土机往前拱,明显是要故技重施。

    但周仓可没有耐心再和它躲猫猫,紧追几步,凌空一跃,双手持枪,轰然砸下,势大力沉,正中野猪后背。

    一声凄厉地嚎叫,刺穿了安静的山野。野猪背受重创,趔趄着,余势不止地向前冲了一段距离。杀猪般地叫着,野猪的屁股顶在树干上,对着周仓亮出獠牙,准备负隅顽抗。

    开玩笑,周仓天生神力,双臂足有千斤之力,跃起的一枪砸下来,没给它脊梁砸断已经是轻的了。之所以没用全力,周仓是担心这杆枪埋没了这么久,受不住力,搞不好把枪杆砸断了。

    周仓见野猪不跑了,知它跑不了了,心也定了。把长枪插在地上,取出腰间的斧头,准备就地宰杀这头野猪。穿越到这东汉末年,刘备这样的英雄没当成,曹操这样的奸雄也没当成,先当一回周屠夫。

    野猪见周仓一步步逼上来,嚎叫着冲向周仓,进行殊死搏斗。獠牙和冲撞是它最为依仗的两样进攻武器。

    周仓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见它冲来,急忙躲开。趁机出手,手中石斧砍向野猪脖颈,想给它放放血。然而,斧头砍上去,如中皮革,没有预想中的鲜血飞溅,反而是野猪有些不痛不痒。

    野猪又跑了,真是得了空就跑啊!

    刚才周仓砍向野猪的那一斧头力量不够,竟然没能破防。周仓暗叫可惜,皮糙肉厚说的应该就是野猪了。斧头不行,只好另寻它法了。

    周仓气急败坏地追着野猪,骂道:“TMD,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跟老子正正经经打一场?别除了跑还是跑。”

    显然,野猪听不懂他的人话,即使听懂了,也不会回头和他正正经经地较量一场。

    周仓取了长枪在手,心想还是长的好用,下次再跑老子再给你一枪。刚才那一下真的是砸结实了,这会野猪跑的速度慢了许多,跑的时候野猪的脊背明显异样,显然是受伤不轻。周仓看在眼里,心下定了,只不紧不慢地跟着野猪,消耗它的体力。

    野猪再次钻入灌木丛,当起鸵鸟。

    周仓没有急着去捅它,而是打量着周围,见有干枯的藤蔓攀援在树枝上,用斧头将藤蔓砍了几根下来,放在地上。

    做好这一切,周仓扒开灌木丛,找准野猪的方位,又用长枪去捅它。

    这一次,这头野猪耐受了许多,任凭周仓怎么捅,只是嚎叫,却打死也不出来。

    周仓的耐心逐渐消失,又听野猪叫的不似猪声,凄厉恐怖,不禁心烦意乱。拿起石斧,想把这烦人的树枝灌木砍断,但石斧并不锋利,树枝有弹性又不受力,砍了几下,周仓就放弃了。

    没办法,为了一口吃的,填饱肚子,周仓只好趴在地上,从下面钻进去。刚钻进去,周仓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味,这是野猪的气味。屏住呼吸,往前爬了两米,从树枝缝里,周仓看到野猪撅着腚,头不知拱在什么地方。周仓把长枪攒上来,枪尖对着野猪的屁股一下一下捅了过去。

    野猪夹紧猪尾巴,破锣般地嚎叫着,声音刺耳。

    周仓为了把这野猪赶出来,只能锲而不舍地捅。不多时,野猪的尾巴和猪腚就被周仓捅的血淋淋的。

    野猪受不住,发起疯来,疯叫着乱窜。

    周仓见状,急忙退了出来,万一被野猪拱到,趴在地上,十成力量使不出一层。来到外面,周仓仍架着长枪,左一下右一下地捣着那野猪。

    过不多久,野猪终于钻了出来,往周仓相反的方向逃跑。

    周仓见状,隔着老远把石斧甩向野猪,可惜砸了个空。周仓一手持枪,一手扯着藤条追了上去。追到野猪身后,周仓又是一跃而上,手中枪迅速砸下,把野猪砸翻在地。不管野猪如何凄厉嚎叫,周仓拾起藤条,上去用藤条去捆野猪。

    野猪不肯就范,用獠牙去拱。好巧不巧,那獠牙正好卡在了藤条上,拱不断甩不开。

    周仓大喜,一条捆完,又去找来两条,把野猪的獠牙和猪身都捆严实了。做完这一切,周仓找回石斧,准备给野猪放血。然而,捆的太严实了,无从下斧头。索性,周仓一狠心,对着野猪脖颈连同藤条一起砍了下去。

    野猪叫的令人心悸,但周仓不为所动,铆足了劲,连砍十几斧头。一股鲜血彪出来,野猪凄厉地叫声开始漏气了。

    腥哄哄的热血溅到周仓身上,周仓抹了一把,又是几斧头下去,野猪嗝屁了。

    周仓看着野猪血流淌如注,暗叫可惜,猪血也是很好吃的呀。

    忙完这些,周仓累的气喘吁吁,坐在一旁休息,心想:果然是术业有专攻!都知道杀猪要捅脖子,也见过屠夫一尖刀进去,那猪就死翘翘了。但自己做来,却是废了老大牛鼻子劲,还搞的个血肉模糊。

    正胡思乱想着,周仓忽然心生警兆,猛的向右手边望去。只见树木后面,影影绰绰有一些花斑,周仓大惊,急忙把自己的两样兵器握在手里,站了起来,严阵以待。

    莫非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周仓提着枪握着斧,试探着过去查探。

    走到刚才有花斑的地方,空无一物。周仓不禁往四周看去,寻找着那东西的踪迹。

    忽然,周仓的目光定在了正北方向。只见,一头花斑猛虎正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