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暗潮涌动
“神父大人......”
高登抬起手，阻止了手下的搭话。
他一向和蔼的笑脸都有些隐隐的铁青，滑溜的圆脑袋在月色下反着光。
“你们可一定要哄好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明白吗？”
听出高登语气里的阴冷，他的手下们也不禁打了个寒战：“是，是！”
这个叫帕玛尔的女孩不知是哪里来的野孩子，简直就像个弱智。
高登大人不过是想问问她从哪里学来的古礼，她答不出来就算了，居然还像个小鸡仔一样，哼哼唧唧地哭了。
哼，高登大人一向以和蔼可亲的形象亲近民众，熬了许多年才得世翼教会看重。
这小孩在学院众位大人面前这样做，不是在下我们世翼教会，下我们高登神父的脸吗？
想到这，那些红衣教者更紧地抓住了帕玛尔的胳膊，以防她再不识好歹地闹出什么动静来，给主教大人添乱。
“神父大人，何必如此紧绷。”
伽吉鲁淡淡的声音在高登前方响起。
他手里明明灭灭的魔焰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虽然这焰火在灯火通明的第七鬃狮大道上，未免显得有些多余。
“这孩子前几天刚和她亲人一起搬进克拉维斯，督察长方才告知我，他们的入城手续已经二次审核通过了，没什么问题。”
“神父大人，您为何还要执意要亲眼去这孩子家中视察？是不是......对我的决定有什么意见？”
“伽吉鲁大人，瞧您这话说的。”
高登闻言脑皮子一紧，很快就将脸上失态的神色控制好，又恢复成了一个没有脾气的红衣胖子。
“我们世翼教会信不过这城里的谁，还能信不过您吗？”
他左右瞧了瞧周围，确定其它两个教会的人离他还有些距离，听不见这边的谈话声。
于是高登放心地蹭到伽吉鲁身边，鬼鬼祟祟开口道：“我们其实不是要为难这孩子，关键不在这孩子身上。”
“噢？”
伽吉鲁挑了挑眉：“那你们为何还执意要去这孩子家中视察？这般紧张，活像她家里藏了什么宝贝一样。”
“欸，城主大人，您可说到点子上了！”
高登肥厚的手搓了搓，轻声在伽吉鲁耳边道：“最近城中流言四起，我们听闻......可能是谢尔顿回来了！”
伽吉鲁额角跳了跳。
“......竟有这种事情？”
“是啊！您日理万机，想来是不会对这些小道消息有所耳闻的。但您也知道，教会里的许多教徒其实整天除了打理一下教堂，也没什么别的要紧事要做。”
“那些教徒闲来无事，平日里就在城里游荡着传教。他们反应说，最近克拉维斯的原住民不知为何都异常兴奋，活像是天上下金子了一样高兴。”
“就第七鬃狮大道那个出了名的倔脾气炼金士，那个硬骨头迪塔，居然大晚上的也在浴室里哼起了歌来。”
胖子摸了摸红衣上的天使翅膀，势在必得道：“就冲这点，我们也觉得谢尔顿八成是回来了！”
伽吉鲁咬牙切齿，轻笑一声：“真是......蠢得没救了。”
“是啊，是啊。”
高登没听出来伽吉鲁语气里的不对劲，整个人眼里还闪着兴奋的贼光：“我们连夜翻遍了克拉维斯的城宗，城宗上显示，近段时间迁入克拉维斯的只有三十七个家庭，而其中，居然正好就有这个叫帕玛尔的！”
“这帕玛尔不仅来自极地，居然还通晓寂无之湖的古礼......很可能就是谢尔顿教给她的！”
“大人，您说这三十七家之中，是不是帕玛尔这家最可疑？”
伽吉鲁淡淡‘嗯’了一声，听不出语气里的喜怒：“难为你们有心了。”
这话什么意思？
高登眼珠转了转。莫非......伽吉鲁觉得他们手伸得太长了？
不好不好，可千万不能误会啊！
高登连忙将粗圆的腰身又往下压了压，整个人半躬着，侧抬起一边脸去看伽吉鲁的神色。
“大人，您日理万机，克拉维斯在您治理之下可是一年胜一年，如今都成为模范城邦了。”
“我们世翼教会平常将您的辛苦看在眼中，却其实一直也疼在心里，无比期待着能为您做些什么分忧啊。”
我们所做这些全是为了您，您可不要误会，我们没那个胆子越过您来插手城邦的事啊。
伽吉鲁有些好笑地看向这个胖子神父，他圆脸都皱成了一朵菊花，两只手还捂着心口，整个人像只躬起的虾。
“你叫什么？”
“在下高登，高登·布鲁塞尔，是世翼教会的！”
高登这下是真心激动起来了。伽吉鲁每天面见的都是些主教，金衣主教之类的大人物，要是能随口替他美言几句......那他还不得飞上天啊！
“很好，高登。”
伽吉鲁手中魔焰熄灭，停住了脚步。
“你去把后面那个女孩带过来，她家到了。”
女孩被红衣教会的人扯上了前来，她长长的黑头发被眼泪和鼻涕糊在脸上，整个人看上去可怜极了。
就算这时候她也没停下抽泣，看上去吓傻了一样，只晓得哭了。
“好了，给人家收拾一下。”
伽吉鲁转身看向面前的门：“给她的家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克拉维斯都是些什么蛮不讲理的人。”
三大教会的人连忙争着挤着上来给帕玛尔擦眼泪，你悄悄踩我一脚，我暗暗蹬你一腿的，都想在伽吉鲁面前表现一番。
“叩，叩叩。”
伽吉鲁没管他们，直接敲响了门。
寂静的鬃狮大道里，突兀的敲门声分外明显。
许多原本黑暗的房子亮起了灯光，紧接着，那些房子里的窗帘都开出了一条缝隙，一双双眼睛向这边窥视而来。
就好像......整条街上的人，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这栋房子。
三大教会的人当然注意到了这些动静，高登更是得意地向伽吉鲁搭话：“大人您看，这些原住民这么关心这栋房子，谢尔顿八成就藏在这里！”
伽吉鲁看上去心情很差，好像还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自作聪明的蠢货”？
这是在骂我吗？
高登讪讪闭上嘴，再不敢多舌了。
“叩，叩叩。”
“您好，鬃狮大道07号住户，请开门。我们在进行克拉维斯城邦的例行调查，以了解您现今生活状态，共同建立更好的自治城邦。”
门后面一片安静，没人回答。
伽吉鲁皱了皱眉，第三次敲响了门。
“您好？鬃狮大道07号住户，请开门。”
高登抬起手，阻止了手下的搭话。
他一向和蔼的笑脸都有些隐隐的铁青，滑溜的圆脑袋在月色下反着光。
“你们可一定要哄好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明白吗？”
听出高登语气里的阴冷，他的手下们也不禁打了个寒战：“是，是！”
这个叫帕玛尔的女孩不知是哪里来的野孩子，简直就像个弱智。
高登大人不过是想问问她从哪里学来的古礼，她答不出来就算了，居然还像个小鸡仔一样，哼哼唧唧地哭了。
哼，高登大人一向以和蔼可亲的形象亲近民众，熬了许多年才得世翼教会看重。
这小孩在学院众位大人面前这样做，不是在下我们世翼教会，下我们高登神父的脸吗？
想到这，那些红衣教者更紧地抓住了帕玛尔的胳膊，以防她再不识好歹地闹出什么动静来，给主教大人添乱。
“神父大人，何必如此紧绷。”
伽吉鲁淡淡的声音在高登前方响起。
他手里明明灭灭的魔焰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虽然这焰火在灯火通明的第七鬃狮大道上，未免显得有些多余。
“这孩子前几天刚和她亲人一起搬进克拉维斯，督察长方才告知我，他们的入城手续已经二次审核通过了，没什么问题。”
“神父大人，您为何还要执意要亲眼去这孩子家中视察？是不是......对我的决定有什么意见？”
“伽吉鲁大人，瞧您这话说的。”
高登闻言脑皮子一紧，很快就将脸上失态的神色控制好，又恢复成了一个没有脾气的红衣胖子。
“我们世翼教会信不过这城里的谁，还能信不过您吗？”
他左右瞧了瞧周围，确定其它两个教会的人离他还有些距离，听不见这边的谈话声。
于是高登放心地蹭到伽吉鲁身边，鬼鬼祟祟开口道：“我们其实不是要为难这孩子，关键不在这孩子身上。”
“噢？”
伽吉鲁挑了挑眉：“那你们为何还执意要去这孩子家中视察？这般紧张，活像她家里藏了什么宝贝一样。”
“欸，城主大人，您可说到点子上了！”
高登肥厚的手搓了搓，轻声在伽吉鲁耳边道：“最近城中流言四起，我们听闻......可能是谢尔顿回来了！”
伽吉鲁额角跳了跳。
“......竟有这种事情？”
“是啊！您日理万机，想来是不会对这些小道消息有所耳闻的。但您也知道，教会里的许多教徒其实整天除了打理一下教堂，也没什么别的要紧事要做。”
“那些教徒闲来无事，平日里就在城里游荡着传教。他们反应说，最近克拉维斯的原住民不知为何都异常兴奋，活像是天上下金子了一样高兴。”
“就第七鬃狮大道那个出了名的倔脾气炼金士，那个硬骨头迪塔，居然大晚上的也在浴室里哼起了歌来。”
胖子摸了摸红衣上的天使翅膀，势在必得道：“就冲这点，我们也觉得谢尔顿八成是回来了！”
伽吉鲁咬牙切齿，轻笑一声：“真是......蠢得没救了。”
“是啊，是啊。”
高登没听出来伽吉鲁语气里的不对劲，整个人眼里还闪着兴奋的贼光：“我们连夜翻遍了克拉维斯的城宗，城宗上显示，近段时间迁入克拉维斯的只有三十七个家庭，而其中，居然正好就有这个叫帕玛尔的！”
“这帕玛尔不仅来自极地，居然还通晓寂无之湖的古礼......很可能就是谢尔顿教给她的！”
“大人，您说这三十七家之中，是不是帕玛尔这家最可疑？”
伽吉鲁淡淡‘嗯’了一声，听不出语气里的喜怒：“难为你们有心了。”
这话什么意思？
高登眼珠转了转。莫非......伽吉鲁觉得他们手伸得太长了？
不好不好，可千万不能误会啊！
高登连忙将粗圆的腰身又往下压了压，整个人半躬着，侧抬起一边脸去看伽吉鲁的神色。
“大人，您日理万机，克拉维斯在您治理之下可是一年胜一年，如今都成为模范城邦了。”
“我们世翼教会平常将您的辛苦看在眼中，却其实一直也疼在心里，无比期待着能为您做些什么分忧啊。”
我们所做这些全是为了您，您可不要误会，我们没那个胆子越过您来插手城邦的事啊。
伽吉鲁有些好笑地看向这个胖子神父，他圆脸都皱成了一朵菊花，两只手还捂着心口，整个人像只躬起的虾。
“你叫什么？”
“在下高登，高登·布鲁塞尔，是世翼教会的！”
高登这下是真心激动起来了。伽吉鲁每天面见的都是些主教，金衣主教之类的大人物，要是能随口替他美言几句......那他还不得飞上天啊！
“很好，高登。”
伽吉鲁手中魔焰熄灭，停住了脚步。
“你去把后面那个女孩带过来，她家到了。”
女孩被红衣教会的人扯上了前来，她长长的黑头发被眼泪和鼻涕糊在脸上，整个人看上去可怜极了。
就算这时候她也没停下抽泣，看上去吓傻了一样，只晓得哭了。
“好了，给人家收拾一下。”
伽吉鲁转身看向面前的门：“给她的家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克拉维斯都是些什么蛮不讲理的人。”
三大教会的人连忙争着挤着上来给帕玛尔擦眼泪，你悄悄踩我一脚，我暗暗蹬你一腿的，都想在伽吉鲁面前表现一番。
“叩，叩叩。”
伽吉鲁没管他们，直接敲响了门。
寂静的鬃狮大道里，突兀的敲门声分外明显。
许多原本黑暗的房子亮起了灯光，紧接着，那些房子里的窗帘都开出了一条缝隙，一双双眼睛向这边窥视而来。
就好像......整条街上的人，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这栋房子。
三大教会的人当然注意到了这些动静，高登更是得意地向伽吉鲁搭话：“大人您看，这些原住民这么关心这栋房子，谢尔顿八成就藏在这里！”
伽吉鲁看上去心情很差，好像还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自作聪明的蠢货”？
这是在骂我吗？
高登讪讪闭上嘴，再不敢多舌了。
“叩，叩叩。”
“您好，鬃狮大道07号住户，请开门。我们在进行克拉维斯城邦的例行调查，以了解您现今生活状态，共同建立更好的自治城邦。”
门后面一片安静，没人回答。
伽吉鲁皱了皱眉，第三次敲响了门。
“您好？鬃狮大道07号住户，请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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