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好戏开场
“等会见到我的父亲，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
平稳行驶着的马车里，厄尼试图插进帕玛尔和莎莉文之间。
然而这两人坐在他对面，脑袋都埋到一块儿去了。她们低着头说话，根本没人搭理他。
厄尼摆弄了会披风下的宝石胸针，半晌没忍住再插了一嘴：“嘿！有没有人听我说话啊？”
帕玛尔抬起头，敷衍道：“你说什么？”
莎莉文整个人沉下宽大的牧袍下，沉默着盯着厄尼。看起来，厄尼要是敢说出什么废话，她下一秒又会不受控地干出一些恐怖的事情来。
厄尼咽了口口水，还是决定把话说完。
“等会在包房里见到我的父亲，你们要好好的自我介绍一番，懂吗？”
他伸出手指着帕玛尔：“你，作为我们班的班长，既有强大的实力和超高的天赋，在学校里还被退役皇家骑士团的骑士钦定为亲传弟子。你和虽然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但你奶奶是南域高校的退休牧使，有着渊博的学识和强大的魔力。”
帕玛尔疑惑地挠了挠胳膊。
厄尼又把手移开，指向缩在一旁角落里的莎莉文：“至于你，你是世翼教会最受看中的新一代牧使，甚至被内定为下一代圣女。你不仅深受主教喜爱，还被赏赐了许多珍惜的魔法卷轴，自己私底下潜心研读，是个阳光开朗，积极向上的强大牧使。”
莎莉文沉默地盯着他。
“厄尼，你是觉得你爸爸是傻瓜吗？”
帕玛尔稀罕地摸了摸莎莉文的牧袍：“她看上去像是和阳光沾边的样子吗？”
“你懂什么。”
厄尼攥着自己的小手杖，时不时掀开马车帘幕，焦急地探向车窗外。
“我哥哥姐姐都在南域发展，他们已经和这一代的天骄们关系打得差不多了。要是我在北域混得太差，一个有用的人也没结识到，父亲会失望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作为我的人脉，装也得装得像样一点！
帕玛尔疑惑道：“可是你编这些瞎话，你爸爸会信吗？”
厄尼耸了耸肩，放下帘子：“他会信的，他太忙了，不会花时间在求证这种小事上的。”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他们到达目的地了。
查拉斯剧团的演出地点定在克拉维斯城南的剧歌院。歌剧院门口此时已经排起了长队。
而厄尼，他神气地跳下马车，转头冲二人道：“我们可以走优先通道！”
歌剧院内部，光影幽暗。
帕玛尔跟着带行侍从踏上三楼，踏上深红色的长廊地毯，只觉得脚下仿佛踩上松软的云端。
走廊两端挂满了怪诞的画像，或是满脸油彩的丑角，或是密密麻麻挤满画面的木偶娃娃。
它们脸上挂着同样弧度的笑容，纽扣缝作的眼珠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斜扣，仿佛在紧盯着画面外的观察者。
金丝垂穗在一行人头顶的天花板杂乱铺陈着，缠着一颗颗黑得邃如深渊的水晶坠下，时不时还打到帕玛尔的脑袋，虽然她绝对算不上高。
越往下走，越叫人看不懂这里的风格.......到底是故意为之的设计，还是什么古老邪恶仪式的一部分。
帕玛尔打了个寒战，终于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莎莉文的袍子。
“......这，这里太黑了，我怕你走丢。”
眼看帕玛尔两手紧攥自己的着牧袍，莎莉文倒没什么反应。
她只是瞥了眼被攥住的衣服，又看了眼墙上瘆人的挂画，然后继续平常地向前走去。
侍从和厄尼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厄尼倒是没有注意到越来越阴冷怪诞的装潢氛围，他满脑子都是即将面见的父亲，恨不得把手杖放到嘴边咬一口，来缓解此刻的焦虑。
“穆雷亚德公子，您的包房已经到了。”
侍从步履放缓，转头，露出一张戴着无脸面具的头来。
他伸手，白色丝质手套包裹着过分嶙峋的骨掌，拉开了厚重的门栏。
厄尼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踏了进去。
但就在莎莉文和帕玛尔要跟进去的时候，戴着无脸面具的侍从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们。
“包厢规定，除了预订包厢的主人以外，只能邀请不少于一个，不多于两个的客人。”
他纯白的假面映着长廊里诡谲的暗影流光，声音一字一顿，用虚伪的优雅腔调缓缓陈述者这个诡异的规则。
......不少于一个，不多于两个的客人？
帕玛尔迟疑着开口：“刚刚进房间的那个穆雷亚德邀请我们来的，你去和他说呀。”
怎么人到门口了，还不让她们进去呢？
莎莉文倒是没说话，她也没动作，但盯着那无脸侍从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诡异的兴奋。
“包厢规定，只能邀请不少于一个，不多于两个的客人。”
侍从没有回答帕玛尔的话，只是又用那虚伪的腔调重复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呢？
帕玛尔看了看莎莉文，又看了看侍从。
不少于一个，不多于两个的客人？
那该怎么进去？
厄尼进房间后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像已经把她们忘在身后了，没人来解围，场面一下变得十分尴尬。
那侍从单薄的身子挡在重门前，仿佛堵住什么要塞一样坚定不移。
帕玛尔就想不明白了，看个剧团表演，怎么还有这种古怪的规定？
她没有再出声反驳，而是悄悄放出了一丝魔力。
黑色魔力如漆蛇一般从她手腕滑下，掉入地面。
奥术的层层涟漪随着黑色魔力荡漾开，不多时就覆盖了整个歌剧院。但这魔力量实在微弱，因此就算有人敏锐察觉到什么不对，但也只是疑心自己想多了而已。
她后退一步，眉头紧皱。
......好奇怪。
这地方......好热啊。
黑色魔力如暗夜疾蛇一般收回她掌中，带着方才解构出的讯息。
这整个歌剧院......就是一个大熔炉！
在这幽冷的长廊氛围下，他们脚下却仿佛有千层热浪在不停叫嚣，一刻也不停歇地向上冲击着。然而这热浪又实在古怪，并不是以魔力的能量形式存在。
这热量的能量形式，她暂时还没解析出来。
但......不管怎么样，这肯定不是个好地方！帕玛尔当机立断，拉着莎莉文就要走。
然而莎莉文却直勾勾盯着那无脸侍从，一动也不肯动。
“快走，这里不对劲！厄尼他爸爸在里面，他不会有事的。”
帕玛尔只当她担心厄尼，在侍从看不到的角度小声催促着。
然而莎莉文充耳不闻，反而抬脚上前一步，走到包厢门前。
“......不少于一个，不多于两个......符合这个规定的话，我们就可以进去吗？”
“是的。”
莎莉文在干什么？
不管怎么问，这个规则很明显都不可能完成呀。
帕玛尔只觉得她太单纯了，这明显就是侍从故意不想让她们进入包厢所找的借口嘛！
然而莎莉文面前，那侍从点头的下一刻，一个东西就掉了下来。
砰。
侍从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见掉下的......
正是他面前女孩的脑袋。
莎莉文的身子从脖颈处平整断开，分成两半。
失去头颅的身子还站在原地，而那掉下的脑袋，在侍从手里咕噜噜转了个圈。
“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女孩眼睛弯弯，像是最动人的紫色星辰。
她甜美的声音在阴恻的长廊里响起，却比任何一个故作恐怖的事物，更接近恐惧本身。
“现在......我和她，我们加在一起，正好不少于一个，不多于两个呢。”
平稳行驶着的马车里，厄尼试图插进帕玛尔和莎莉文之间。
然而这两人坐在他对面，脑袋都埋到一块儿去了。她们低着头说话，根本没人搭理他。
厄尼摆弄了会披风下的宝石胸针，半晌没忍住再插了一嘴：“嘿！有没有人听我说话啊？”
帕玛尔抬起头，敷衍道：“你说什么？”
莎莉文整个人沉下宽大的牧袍下，沉默着盯着厄尼。看起来，厄尼要是敢说出什么废话，她下一秒又会不受控地干出一些恐怖的事情来。
厄尼咽了口口水，还是决定把话说完。
“等会在包房里见到我的父亲，你们要好好的自我介绍一番，懂吗？”
他伸出手指着帕玛尔：“你，作为我们班的班长，既有强大的实力和超高的天赋，在学校里还被退役皇家骑士团的骑士钦定为亲传弟子。你和虽然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但你奶奶是南域高校的退休牧使，有着渊博的学识和强大的魔力。”
帕玛尔疑惑地挠了挠胳膊。
厄尼又把手移开，指向缩在一旁角落里的莎莉文：“至于你，你是世翼教会最受看中的新一代牧使，甚至被内定为下一代圣女。你不仅深受主教喜爱，还被赏赐了许多珍惜的魔法卷轴，自己私底下潜心研读，是个阳光开朗，积极向上的强大牧使。”
莎莉文沉默地盯着他。
“厄尼，你是觉得你爸爸是傻瓜吗？”
帕玛尔稀罕地摸了摸莎莉文的牧袍：“她看上去像是和阳光沾边的样子吗？”
“你懂什么。”
厄尼攥着自己的小手杖，时不时掀开马车帘幕，焦急地探向车窗外。
“我哥哥姐姐都在南域发展，他们已经和这一代的天骄们关系打得差不多了。要是我在北域混得太差，一个有用的人也没结识到，父亲会失望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作为我的人脉，装也得装得像样一点！
帕玛尔疑惑道：“可是你编这些瞎话，你爸爸会信吗？”
厄尼耸了耸肩，放下帘子：“他会信的，他太忙了，不会花时间在求证这种小事上的。”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他们到达目的地了。
查拉斯剧团的演出地点定在克拉维斯城南的剧歌院。歌剧院门口此时已经排起了长队。
而厄尼，他神气地跳下马车，转头冲二人道：“我们可以走优先通道！”
歌剧院内部，光影幽暗。
帕玛尔跟着带行侍从踏上三楼，踏上深红色的长廊地毯，只觉得脚下仿佛踩上松软的云端。
走廊两端挂满了怪诞的画像，或是满脸油彩的丑角，或是密密麻麻挤满画面的木偶娃娃。
它们脸上挂着同样弧度的笑容，纽扣缝作的眼珠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斜扣，仿佛在紧盯着画面外的观察者。
金丝垂穗在一行人头顶的天花板杂乱铺陈着，缠着一颗颗黑得邃如深渊的水晶坠下，时不时还打到帕玛尔的脑袋，虽然她绝对算不上高。
越往下走，越叫人看不懂这里的风格.......到底是故意为之的设计，还是什么古老邪恶仪式的一部分。
帕玛尔打了个寒战，终于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莎莉文的袍子。
“......这，这里太黑了，我怕你走丢。”
眼看帕玛尔两手紧攥自己的着牧袍，莎莉文倒没什么反应。
她只是瞥了眼被攥住的衣服，又看了眼墙上瘆人的挂画，然后继续平常地向前走去。
侍从和厄尼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厄尼倒是没有注意到越来越阴冷怪诞的装潢氛围，他满脑子都是即将面见的父亲，恨不得把手杖放到嘴边咬一口，来缓解此刻的焦虑。
“穆雷亚德公子，您的包房已经到了。”
侍从步履放缓，转头，露出一张戴着无脸面具的头来。
他伸手，白色丝质手套包裹着过分嶙峋的骨掌，拉开了厚重的门栏。
厄尼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踏了进去。
但就在莎莉文和帕玛尔要跟进去的时候，戴着无脸面具的侍从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们。
“包厢规定，除了预订包厢的主人以外，只能邀请不少于一个，不多于两个的客人。”
他纯白的假面映着长廊里诡谲的暗影流光，声音一字一顿，用虚伪的优雅腔调缓缓陈述者这个诡异的规则。
......不少于一个，不多于两个的客人？
帕玛尔迟疑着开口：“刚刚进房间的那个穆雷亚德邀请我们来的，你去和他说呀。”
怎么人到门口了，还不让她们进去呢？
莎莉文倒是没说话，她也没动作，但盯着那无脸侍从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诡异的兴奋。
“包厢规定，只能邀请不少于一个，不多于两个的客人。”
侍从没有回答帕玛尔的话，只是又用那虚伪的腔调重复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呢？
帕玛尔看了看莎莉文，又看了看侍从。
不少于一个，不多于两个的客人？
那该怎么进去？
厄尼进房间后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像已经把她们忘在身后了，没人来解围，场面一下变得十分尴尬。
那侍从单薄的身子挡在重门前，仿佛堵住什么要塞一样坚定不移。
帕玛尔就想不明白了，看个剧团表演，怎么还有这种古怪的规定？
她没有再出声反驳，而是悄悄放出了一丝魔力。
黑色魔力如漆蛇一般从她手腕滑下，掉入地面。
奥术的层层涟漪随着黑色魔力荡漾开，不多时就覆盖了整个歌剧院。但这魔力量实在微弱，因此就算有人敏锐察觉到什么不对，但也只是疑心自己想多了而已。
她后退一步，眉头紧皱。
......好奇怪。
这地方......好热啊。
黑色魔力如暗夜疾蛇一般收回她掌中，带着方才解构出的讯息。
这整个歌剧院......就是一个大熔炉！
在这幽冷的长廊氛围下，他们脚下却仿佛有千层热浪在不停叫嚣，一刻也不停歇地向上冲击着。然而这热浪又实在古怪，并不是以魔力的能量形式存在。
这热量的能量形式，她暂时还没解析出来。
但......不管怎么样，这肯定不是个好地方！帕玛尔当机立断，拉着莎莉文就要走。
然而莎莉文却直勾勾盯着那无脸侍从，一动也不肯动。
“快走，这里不对劲！厄尼他爸爸在里面，他不会有事的。”
帕玛尔只当她担心厄尼，在侍从看不到的角度小声催促着。
然而莎莉文充耳不闻，反而抬脚上前一步，走到包厢门前。
“......不少于一个，不多于两个......符合这个规定的话，我们就可以进去吗？”
“是的。”
莎莉文在干什么？
不管怎么问，这个规则很明显都不可能完成呀。
帕玛尔只觉得她太单纯了，这明显就是侍从故意不想让她们进入包厢所找的借口嘛！
然而莎莉文面前，那侍从点头的下一刻，一个东西就掉了下来。
砰。
侍从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见掉下的......
正是他面前女孩的脑袋。
莎莉文的身子从脖颈处平整断开，分成两半。
失去头颅的身子还站在原地，而那掉下的脑袋，在侍从手里咕噜噜转了个圈。
“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女孩眼睛弯弯，像是最动人的紫色星辰。
她甜美的声音在阴恻的长廊里响起，却比任何一个故作恐怖的事物，更接近恐惧本身。
“现在......我和她，我们加在一起，正好不少于一个，不多于两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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