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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缘分······

    漆黑的世界里,少年孤零零的站在一个地方,周身空无一人,而他突然之间缓缓下坠,他想要拼命呼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声,就像是溺水掉落的人,在水面之下无声地挣扎,亲眼的看着自己的眼前慢慢变得漆黑,直至跌入那无人之境,看不到尽头的绝望刹那间蒙上心头。

    紧接着,少年清醒了过来。环顾四周,素白的一片,这里是一处病房,床头还摆放着他那身染血的白袍。

    隐约间少年听到了病房门外传出的声音。

    “警官你们也调去了我所有的经过地点的监控了,也知道我所言非虚,他真的就是凭空掉下来的。”

    “确实是这样,这次可能给你造成了一点儿麻烦,但要体谅,这是流程。”

    “谈不上体谅,相互理解,只要证明我是清白的就好。”

    “行了,我们也没有需要调查的了,你与那个与你同龄的人呢商量商量就好了,我们也不多事儿了。”

    “行的,警官,再见嘞。”

    “好,有事儿再聊。”

    随后,门被打开,一个少年进来了。

    幸亏自己担心有监控没有提前跑掉,现在想要当一个直接跑掉的人都不容易了。

    抬眸之时,二人的视线相互交织,突然对上,就挺突然的。

    亚岱尔看着这个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将近一米八的个子,但就是不到一米八,一头杂乱的漆黑碎发,额上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抬头纹,眉心向两侧延伸,眉毛由粗渐细,由深到浅,左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单眼皮,瞳色很浅,黑灰色,看起来有些无神鼻梁长而坚挺,鼻下有一层淡淡的胡须,唇色很淡,有着一双招风耳。

    整个人有种懒散的感觉,一副什么也不在意的模样,莫名的有种······颓废的感觉。

    而他更是感受到了某种异常的,应该说是熟悉的气息,只不过就这么随便碰上一个魔法师,有些太离谱了。那股魔力的涌动并不激烈,反而有极为强烈的阻滞感。

    说明对方的魔力不是天生的,也不是受到秘境或者洞天福地滋养所产生的。

    但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一股阻力,他的魔力感知就好像石沉入海,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而对方的眸子也变得有些凌厉起来,似有锋芒刺来。

    周旭昭脑袋朝着周围看了看,走到门边看门关的牢不牢,然后压低了声音问:“你从何而来,是哪个家族的?”

    对方的神情严肃,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

    亚岱尔反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图?”

    少年嗤笑:“你都已经探查过我了,难道不知道我的魔力流动根本就不流畅,你觉得我察觉到了你吗?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被查到,一旦逃跑说不清楚,但凡人要是多一点儿,我就把你丢在原地不管了。”

    亚岱尔被少年的回答噎了一下,顿时说不出话来。

    毕竟他确实没有见过魔力流动这么缓慢的人,比自己那炼金天赋还少有的存在。

    但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动用了魔法是因为有某个不知道家族从哪得来的魔法才可以动用魔法,但也是比较艰难,可少年,就算是恩底弥翁的学生,那也只有在恩底弥翁里的魔法阵中才可以使用魔法。

    毕竟“万法皆禁”的这个笼罩整个世界的领域里,是动用不了魔法的!

    可这个少年,眼前的同龄人刚刚似乎屏蔽了自己的窥视。

    除非有着魔导师级别的水准,眼前的少年显然是不可能,那他是从何而来得到的所谓的可以在言灵领域内自由行动的魔法?

    他是某一个东方世界的家族里的人吗?不可能,据说是西方世界独有的。是什么某个天才为了赎罪而贡献出来的。

    他不动声色,他似乎觉得对方可能会知道一些什么,对方的身份绝对不一般,不然的话不可能会那样的魔法,所有的魔法师,除了一部分西方世界的,其他的魔法师一般是用不了魔法的,在这个世俗界里。

    周旭昭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或者说他习以为常了。

    但是他对眼前的这个少年有着本能的戒备,可能是在世俗界里少见的魔法师,他的同学们一般都是在恩底弥翁遇见的,但因为他性格的原因,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与多少人交流过,但他很清楚的是他们一般都是直接回到本家族所在的秘境以及洞天福地里,恩底弥翁连接着世界上所有的秘境以及洞天福地。

    当然,东方世界的恩底弥翁与西方世界的恩底弥翁以及是两个概念了,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东方与西方的矛盾直接摆在台面上了,也就是平时的时候还收敛收敛。

    他几乎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去动脑子猜测少年是哪个家族的,因为那件白袍上绣着的家族勋章,简直都要跳到自己的眼眶里了,这要再不知道可以撞块豆腐死了算了。

    他伸出手示意眼前的棕色头发的少年,亚岱尔有些不解。

    “什么意思?”

    “医药费啊!我救了你,花的钱是我的,你不会连这点儿钱都没有吧?”

    亚岱尔很想反驳,但考虑到自己现阶段的状况,原本梗着的脖子顿时软了,张开的嘴一时间也慢慢闭上了。

    他忘了这是世俗界,需要钱财。

    但是他本就是逃生而来的,着急忙慌得,怎么可能带着钱呢?而且他本身就还是一个穷鬼。

    在对方鄙视的眼神下,他的头愈发的低垂。

    实在是没有这个脸,他也觉得丢人,不说别的,至少对方是救了自己。

    许久,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周旭昭拿起了放在床头的白袍,刚准备说些什么,对方一把扯住了白袍的另一端。

    眼神中带着央求,艰涩的说:“我现在没有钱,也不需要去我的家族找,我可以想办法还你,如果怕我跑的话,我可以抵押别的东西,值钱的东西,绝对值钱的东西。”

    少年半信半疑的看着对方,什么也没有说,只不过把另一只手摊开,拽住袍子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亚岱尔无奈,他对少年的警惕感到理解,但是理解不代表不难受。

    主要是他是一个菜鸡,就算是可以动手,自己多半也打不过对方。

    无奈的交出一大团银块,少年顿时一惊,瞳孔瞪的大大的,但是没有做声。

    能看得出来是表示怀疑。

    亚岱尔觉得要不是自己觉得可能打不过,他肯定要把对方捶一顿,怀疑什么怀疑,算了,自己估计也会谨慎处理。

    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吧,你我都可以动用魔法,所以签订一个短暂的契约,以七日为限,七天之内一定做好,这样总行吧!”

    周旭昭考虑了一会儿,首先对方的实力应该与他在伯仲之间,都挺菜的,就算是又毁约办法,那些方法需要的水平对方也不够,应该可信,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但是这是要用真名吗?对方会不会一些诅咒之类的术法,那样的话是防不胜防的······

    对方突然又升起的警惕之心让他直接气笑了。

    他哪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他要是不怀疑自己还想不到这种手段,他叹了口气,仰面说:“可以签两份,这样一份用来限制我不会对你有什么危险手段,另一份用来还钱的。”

    这是他最累的一次,对方的疑心病简直太重了。

    闻言,周旭昭这才放下了心来,重新扯起笑意,但是那只拽着对方的袍子的手还是没有松开,亚岱尔感到心累。

    但他还是没有结束噩梦,亚岱尔这辈子都没有觉得这么心累过。

    “又怎么了?”

    “这一条‘偿还医药费用’没有写明多少。”

    “你别太过分了!我不会有那种贪财的心思!”

    两个人来回折腾了一阵子,来回的修订,来回的反复找里面有没有什么漏洞,终于在最后到了宣誓的环节。

    “我,亚岱尔·弗拉梅尔(周旭昭)共同坚守此誓,违誓者心脉断裂!”

    亚岱尔听到起誓的名字有些呆滞。

    这缘分······

    这什么狗屁的缘分!他简直是欲哭无泪,那你要早说你的名字,我就直接整个人卖给你了,你说你还给我签什么魔法协议!可现在为了什么狗屁的医药费,自己要是没有交齐还要心脉自断,这叫什么事儿啊!

    但是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要不然这个玩意儿,估计会想着怎么拾到自己,他简直疑心病晚期了。

    可还没有等他说话,对方的几句话直接把自己逼到了悬崖,没有留下一点儿退路。

    只见少年自顾自的坐在床上,松开了白袍,任凭亚岱尔手忙脚乱的接住。

    他的眼睛眯了眯:“我讲一个故事,你听一听是不是这样。”

    “弗拉梅尔家族的某个后辈犯了什么事儿被整个家族追杀,落魄到最后通过空间法阵被迫逃离,最后狼狈的传送到了一个玄黄境,但是他为什么会传送到玄黄境呢?那是因为一开始的落点就是这里,这是句废话,但为什么目的这么明确呢?”

    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亚岱尔有些发毛。

    他是怎么猜出来的,就凭借自己的家族服饰,自己······

    他刚才的行为有些过激了,在提到向弗拉梅尔家族要钱的时候,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

    但好在他猜不出自己要找的人是他,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下一句话直接让他大脑宕机了。

    “你为什么会逆改魔法的一部分术式,虽然是一部分比较重要的,但好在没有涉及核心,但是我觉得要是让你知道了我会着东西,这不能保证我的安全啊,所以说我该怎么做呢?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少年狡猾的拿手指向了协议的某一条。

    “不准对救治者一方下任何的毒手,以及暗算,不能随意的指摘对方,污蔑对方。”

    他的脊背发凉,亚岱尔知道,对方这是想要杀了自己!他从开始签订协议就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杀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