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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国安天下,天启乱神州

    纪年史开篇章载:三国安天下,天启乱神州。史册一言弊之,免不了好奇之人大谈特谈,奇怪的是越是争论不出个所以然来越是喜欢谈,各种流言野史层出不穷,怪异传说换着法的找你念叨。奇闻怪谈流传最广的说法还是三国互相攻伐伤天和,天降神罚漫天银雷重开天地,鬼哭狼嚎天动地摇,月余天地变换山起无数灵力突生,十年余修炼法门渐起,百年余修炼门派多如狗,各派大战累及无辜,而后鬼道子突然消失不知所踪,就连鬼都不怎么见闻了,后来儒圣自出,三帝相安共赴悟道山,最后儒圣未归大帝无踪,这些也就成了虚无缥缈的记忆无踪无影。酒铺里夸张点的闲谈则是一夜之后遍地山起入云,门前小溪化作了江流奔向了地府,其后才灵力顿开一发不可收拾,有人亲眼看到一老儒突然头生七彩祥云,也有人说以前村头的小混蛋那一夜变天地之后就变成了仙人,上天入地,搬山蹈海,逆改天命万年不老,免不了被人一顿嘲讽你贵庚啊?只能面红耳赤的回应道:“那是村里的传说,那老仙人后来不见了。”

    悠悠岁月无声无息,转眼已是物是人非。

    清风徐徐,湖面涟涟,岸边几只荧光交互而错远远望去似在玩耍,张小仙矗立在山林里看着远方心里默默想着千年过去轮回几何不知还能不能寻到妹妹了,自己都快成了孤魂野鬼了,呵呵,本来就是吧。抬眼望向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想起妹妹以前最喜欢看星星了,眼前又浮现起家破人亡,自己带着妹妹逃亡的一幕,那些上天入地的修士转瞬即至,一招杀了老仆人,后面怎么也不敢回忆了。张小仙啊张小仙你还真是没用啊,连妹妹的魂魄都无法找到,还真是不入轮回魂飞魄散了吗?垂了下眼帘道:“小玉你说,妹妹在哪,你给指个路”。

    无人话语风渐急,一瞬间就天雷滚滚;张小仙识海里一只玉佩毫无声息,仔细看去普通至极卖相不佳,又急哼哼地道:“你还真是没用啊,除了睡就是吃我识海里的灵气,改天遇见个修士卖了你,换点灵石。”张小仙鬼魅一般飘然而去,来都来了,走,去看看这悟道山,走遍了这大半个神州,说不定在这灵州悟道山能寻到妹妹呢。

    大雨磅礴,不用细看,借着这月光清晰可见雾气隆隆,张小仙在山脚下望着这绿迹斑斑、杂草丛生的台阶,怎么感觉有双眼睛看着我呢,奇了怪了。又仔细想了想还是心诚至灵吧说不定这天能给点怜悯也了却我的执念,随即拾阶而上。

    山间潺潺荡林舞,身披月华影无踪;转眼间山顶的枯枝烂叶出现在眼前,小仙看了看山顶四周除了几个骨架子一颗歪脖子树就剩长满古藤的亭子了,满脸失望至极的走向亭子看了看雾气腾腾的山间又看着几只青瓷茶杯,想不到还真有人这么闲来这喝茶啊?忍不住笑道:“悟道山无景,风笑闲人多。杯茶留几人,只能向鬼吹。呵呵呵,还真是名不副实啊,有缘有缘,待我埋了各位,也算是善事一件,不枉此行,要不然可真是太亏了。”

    张小仙迈步走向那几只骨架子,说道:“看你们生前共饮,必然是好友相聚了,生前闲人死时孤寂,同葬在一穴也可有个伴吹嘘吹嘘免得无聊。各位不摇头,我就当同意了哈。”说完就挥手穴成,此时雨大土润,几个骨架子一下就滑进坑里,其中两个还抱在一起,小仙心想还真是一对痴男怨女啊。罢了罢了,随手招来一块大石立在墓前,想了想斟酌了一会,抬手写道“天无情时情不尽,人有痴时痴情冢。”笑着说道:“不错,不错。来,在写上本小仙的字号,说不定哪天故地重游,也算趣事一件。”话音刚落,一行字跃然在墓碑之上,张小仙笑着读道:”大仙到此埋下有情人,又因不知名讳,感慨之下留字作铭;望来日有缘故地重游,再见诸位不知名人士。”又默默欣赏感叹了一番,不错不错,这铭写的好啊,嘿嘿,各位有缘再见了。

    言罢,转身就要下山,不成想到一个人影在亭子里远远看着小仙道:“兄台,何不过来坐坐,呵呵。”

    张小仙嘿嘿笑道:“前辈,你我无冤无仇,相逢何必相识呢,别过,有缘再见。”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下山而去,突然山顶隆隆声起,亮如白昼,阵阵道纹缓缓四散而去,一时间大道之意绵绵不绝。

    张小仙尬笑道:“嘿嘿,一看前辈就与我有缘,不然怎么会一起在这悟道山上一同参悟天理呢。”边说着就飘然而至小亭内。

    白袍子长白须头顶白帽子,张小仙心想,还真是应景啊。白袍子老者说道:“放心,这阵法道随我意,不会伤了你的。”

    张小仙回道:“晚辈修为低下,蝼蚁之辈,望前辈下手轻点。”

    老者回道:“生神境界,不低了,没想到今日见到一只心善的,有趣有趣。”

    张小仙立马随棍爬急忙说道:“前辈,相见是缘,这风高雨大的,咱们改日在叙,如何?”

    老者说道:“也罢,相见是缘,你我还算是大缘呢,他日去万鬼窟了我一愿,如何?”

    张小仙连忙回道:“这事好说,前辈尽管吩咐,晚辈他日完成心愿后,必然前去万鬼窟。”

    老者也不急,笑着说道:“哦,你有何愿啊?”

    张小仙苦着脸说道:“不瞒前辈,晚辈一直想找到妹妹,妹妹为我而死,可能已经魂飞魄散了,但有万一的可能,我都想找到妹妹,然后一起进了轮回,哦,当然轮回之前先去万鬼窟还了前辈之愿。”

    白老头说道:“还是个有情有义的鬼修啊,也不对,儒修,有趣有趣。你识海里的道台怎么回事,鬼不近天道,你竟然天道入识海。”

    张小仙犹豫了一下讲道:“晚辈身陨之时,仇人狠绝欲行灭魂杀魄之事,晚辈魂起急飞,这块玉佩从河里飞入晚辈魂内,自生识海,一阵道音之后,晚辈昏了过去,醒来就有了道台,前来追晚辈的仇人也身死道消,从此,我和这玉佩一起浪迹天涯海角。可这玉佩睡着一般,只吃不吐,从未在有什么动静。”

    白老头讲道:“这天还真是有趣啊,老友,你要偷听到几时?呵呵。”

    一声大笑响起“哈哈哈,鬼都有道台了,你这满嘴仁义道德的忘恩负义之辈,可省的了当年要有错的有多离谱了?”话音未落,一个红袍子青年凭空而现,吓的小仙忍不住跳着跺了下脚。

    张小仙尴尬至极道:“前辈就是前辈,衣着闪耀,气质悠扬。”

    红袍青年也不理他,语气不善道:“博学百家之长,融于儒道,一朝成圣便罢百家为一家,以儒为号。嘿嘿,还真是无耻之尤啊,还好秋无悲聪明留着一手,不然你儒家说不定还能阵丹一源了,也就符箓一脉傻的可爱了。”

    白老头笑道:“秋无悲聪明?以我之才,演化丹经与儒道相辅相成,才是丹脉兴盛大道,最后只能以阵法保丹以多收灵气而已,可惜可惜。小子你去哪?”

    张小仙正色道:“两位前辈叙旧,晚辈想四处转转,顺便去下面湖泊钓点鱼给前辈尝尝鲜。”

    白老头嘿嘿笑道:“当年要不是我推演错了,妄想化元婴于道台之上,伤了本源,这天下或许少死很多人,可惜可惜。”

    红袍青年笑道:“你还想长生?哈哈哈,悠悠岁月,无尽长河,欲有终时望黄泉,可笑啊。未有之时问挂阵,岂知天有七窍心?可叹啊。”

    白老头笑道:“眼前不就有一位,呵呵。小友,汝观天下,何为道?”

    张小仙想了下说道:“道有千万,人心向安”

    红袍青年笑问:”何以安?以何安?天道无情,绝颠之上无牵无挂视众生为蝼蚁,难啊。”

    张小仙沉默一会淡然道:“善恶相生,无尽无终。人心即天道,天道即人心。人有六欲,天有七情,有恶行天下,亦终有善了时。有恶就改,以善为友,我很会讲道理的。”

    白老头问道:“改不了呢?”

    张小仙笑道:“杀了,不就改了吗?勿以己善而养恶,勿以己恶而自堕。”

    白老头笑道:“来来来,初见如昨啊,你去万鬼窟看下我老友,替我问下他“何以安?以何安?他在不在都算是还了我一愿。”

    说罢挥手一闪,接着道:“你这道台要刻纹的,不刻纹怎么算是道台,我帮你刻了几道,算是报酬了,因因果果,生生不息,走了走了。”

    说完就化作点点星雨,消散雨中。红袍青年道:“一缕神念而已,控不了大阵的。这老儿鬼点子多的很,真真假假的最会骗人。刻了个青龙赤血阵就烟消云散了,嘿嘿,这老头留了一手,他日你不入轮回必会阳气缠身魂飞魄散。我也该走了,丹帝当时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有缘帮我照顾下山南的秋氏。”说罢就如同老白头一样,化作雨中。

    张小仙在破亭子里,淋了会雨,仿佛就像做了场梦,喃喃道:“感情这几位,在这山顶一绝生死啊,那还喝茶?该不会是儒圣自出安三帝,悟道山外无人来?不会吧?”

    “嗯?小玉醒了。这道台怎么赤红的发光?这怎么这么多阳气啊,完了完了,这不用几年就要被阳气搞得魂飞魄散了。”只见雾璋重重的识海内,青龙赤月阵神音悠长,道纹闪闪,灵力纷纷涌向道台,小玉在阵眼处震颤不已。不一会道音大作,天地共鸣,雾障沸腾,识海承受不住就要神识破体。小玉猛地悬空而起,通体耀眼的光芒透过雾璋如冬日晨阳,隆隆道音内敛,青龙赤月阵渐渐安静下来,沸腾的识海趋于平静,道台之上缕缕阳气飘然腾空没入玉中。张小仙看的目瞪口呆,心里默念道:“道音四起,天道相合,这都能平抚安定,嗯,以后称你镇道玉,我就叫镇道大仙,嘿嘿。嗯?雾璋深处,金光闪闪,这雾璋成金,那岂不是以后神识一出,万里知风雨?不对,怎么是一片金叶子?还隐约吞云起雾呢。”正在想着,这金叶子就欲出还进躲躲闪闪的甚是可爱,这时小玉飞过去,一白一金交相辉映,在识海里你追我赶像打闹一般,哎还真是志同道合方为友啊。

    仔细看去,这金叶子还有字,张小仙凝神细望,只见四个大字无极神功。张小仙忍不住读出声:“善有善功,恶有恶法;善恶相生,一念之间。”突然间神识刺痛,神功竟字字在识海金光闪闪如同壁画烙印空中;一时间道台涟涟波神韵,雷光闪闪四处鸣,小仙忍不住恼道:“还来?”小玉突然发出阵阵道音:“天生善恶,相生相克。善恶在人念,岂有必恶因?逆天有雷罚,善恶循因果。”言吧,飞腾而起,所过之处,雷入玉中消失不见。

    一息之后,识海复归宁静,张小仙望向小亭子说道:“两位前辈,在玩我?多亏了有小玉,不对,镇道玉;不然我镇道大仙今日真要陨落了。”紧接着默默念叨:“儒圣自出安三帝,悟道山外无人来?看来传说也有道理,他们喝茶能简单了?对,他们喝茶哪还能叫破茶?悟道山、悟道山,定是能悟道的好茶啊,一杯茶穿肠,道法自然得?必然如此。说不定,他们是为了抢茶,才斗法陨落。”

    一边念叨着就走向歪脖子树,摘几片不过分吧,走近一看,哪有什么叶子,枝丫都焦黑的渗人,树根裸露有些都断了。张小仙失望回了亭子呐呐道:“树生山崖向天生,悟道应是逆天行。顺流而下终是悔,不如安作富家翁。常行电闪雷鸣间,耸肩昂首傲苍穹。镇仙大人镇仙玉,风雨交加伴随行。不错不错,不亏不亏,来来,这四角亭今日也算有了名字了,镇仙亭。”说罢,每根柱子,一句镇道大仙的诗文,还加了个石牌子在这亭子上,写道:“镇仙亭”。

    有点意思,张小仙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道声音:“我不是镇道玉么?”

    张小仙吓了一跳:“谁?”

    又一道声音:“我啊”

    张小仙做样拍了拍胸口道:“小玉啊,这不是更顺口更霸气点嘛”

    小玉传音道:“你不是张小仙嘛,这镇仙大人、镇仙亭不是镇了你了。”

    张小仙愣了下说道:“呸呸呸,不吉利的话少说,多说成真;这镇仙啊是镇本小仙的恶念,今日之后,我当平天下以苍生为念。”

    话未讲完,一道闪电凌厉劈在老树上,吓了小仙一跳。张小仙神识传音道:“坏事了,又来了。”

    小玉道:“雷罚而已。”

    张小仙直接跳下山崖,飘然而去,一路上电闪雷鸣,心道:“这还不一雷劈死本小仙啊。”

    小玉道:“现在劈不死你,是老树的雷罚。”

    张小仙道:“什么?你不早说,那两位老前辈境界高的很,肯定有很多好东西,可惜可惜啊。哎,我开玩笑的。”一雷劈下,湖面水纹荡四方。

    “树也有雷罚?亏大了啊。”

    “雷罚刚刚你也有啊”

    “那白老头不是好,不对,白前辈”

    声音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