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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果不其然,直播和视频的事根本没有给奥罗拉造成负面的影响,甚至还给她拉了一波热度,奥罗拉的团队还让几个外包宣传的账号发布了一些女权相关的内容,风评几乎在一周之内两集反转了。

    考虑到公关团队的工作量,奥罗拉选择了保留选拔的媒体讨论度,因此将选拔日期推到了两周后的周六。

    但令格格特意没有去管这些事,她照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在学校晃悠,有了上次派对的事情,她和阿方索的关系也逐渐亲密,阿方索总是大大方方的示爱,但令格格很少正面回应,只是派对的邀约也都照单全收。

    阿伦娜仍然在乐团中工作,令格格没有把视频事告诉奥罗拉,甚至提醒阿伦娜找到一个合理的托词。毕竟现在奥罗拉还对阿伦娜感兴趣呢,这次有人从中作梗,不管是谁,根据令格格对奥罗拉的了解,这反倒能让奥罗拉更加喜欢阿伦娜,多了一种“共患难”的感觉。

    再说了,尽管阿伦娜现在还没有回应,但令格格相信她一定会放弃选拔,所以这张小牌还得再留一点时间。

    天气越来越冷,令格格把自己姣好的身材藏进宽松的加绒套装中,在学校除了和阿方索的一些交流外,她还是保留了独来独往的性格,会独自坐在角落里,在耳机中播放一些古典乐——在艺术造诣方面,令格格也会去欣赏奥罗拉的部分才华,作为养女,她还是在某些方面继承了奥罗拉的三观,例如才华和人品没有关系。所以尽管令格格不喜欢奥罗拉的大部分作风行事,这对有名无实的母女也还是会在每周五坐一辆车去乐团,然后一个照例工作,一个一边做下周一学校要的presentationppt,一边旁观排练。

    “阿伦娜,我希望你调整好状态,为了明天早上的选拔做好准备。”奥罗拉在乐团大部分时间还是会使用德语,这也是令格格德语远好过英语的原因——谈到古典音乐,那些拿腔作调的乐手似乎都更喜欢德语或者意大利语,仿佛这样更加优雅体面。

    比起令格格置身事外的态度,阿伦娜的状态明显要焦虑一些,她最近总是觉得孤立无援,第一次在茱莉亚音乐学院遇见奥罗拉的时候,她一心想进乐团,面对奥罗拉那些毫无尊重的暗示,她一方面慌张无措,一方面又觉得有机可乘。现在,她大概可以算是乐团里最年轻的小提琴手了,坐在很靠前的位置,总是会不受控制的转头偷看坐在观众席后排的令格格——这个女孩比她更年轻,却仿佛经历了很多,也更加冷静。那天晚上,当她听到令格格不带感情的叙述后,感受到了比奥罗拉更令人胆寒的感觉。

    阿伦娜几年前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位“小奥罗拉”的报道,照片上的小姑娘明眸皓齿,完全不逊于如今佩妮的可爱,穿着红色的公主裙,坐在剧院的三角钢琴前,像一只漂亮的瓷器,被称作“奥罗拉从东方找到的天才”。不过很快,这个叫莉拉的女孩就消失在了古典音乐界,转而呆在私立高中里虚度人生,不少记者问起奥罗拉这个问题,都被“目前打算以学业为重”搪塞了过去。

    现在的莉拉·塔利斯像是变了个人,她的个头几乎窜过了奥罗拉,不似同龄女孩对头发的呵护装饰,她那一头瀑布般的黑发总是随意的编成辫子,或是干脆散开在肩头。阿伦娜听说去年圣诞节奥罗拉给乐团的所有人都寄了贺卡,有几张被放到了二手行里拍卖,照片上奥罗拉,黛安娜和佩妮坐在一起,黛安娜和佩妮就像是美神和洋娃娃,而奥罗拉穿着西装坐在中间,栗色的短发精干利索,像骄傲的国王。只有那个东方女孩站在后面,尽管她和黛安娜一样穿了酒红色的长袖礼服,可全然不似黛安娜瓦蓝色瞳孔的诱人,那双黑色的眼眸漫不经心的看向镜头,眼底的疤痕犹如血泪,让人想起那句诗:她像一头沉默的黑豹,一生都在复仇。

    “阿伦娜!你能听到吗?”奥罗拉的声音恰时响起,阿伦娜如梦初醒,慌张的将目光收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翻阅着杂乱的乐谱。

    另一边的令格格似乎完全感受不到阿伦娜紊乱的注意力,她正在专心做那个保护动物相关的ppt——她今年的GPA很高,在圣诞节之前收个好尾是很重要的。

    当然,她也没有那么认真,毕竟她还留了一个窗口和阿方索聊天,顺便留了一只耳朵听台上的排练。

    (简直糟糕极了)令格格得用英文和阿方索聊天,因为阿方索的德语比她的英语还要差。

    (为什么?)

    (阿伦娜像学琴一年不到的小孩一样,而她明天可能就会成为首席了)

    (好了,她在网上人气很高的,人们都喜欢漂亮的小提琴手)

    (奥罗拉明明已经有黛安娜了)令格格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指挥台旁边的黛安娜,她拉起琴来更像一位女神了,无论是她那把价值连城的大提琴,还是她洁白的皮肤,这几年都成为了乐团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黛安娜是明星,谁都知道这一点。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新年后有什么安排?)如果说阿方索最大的缺点,那大概就是对古典乐毫无兴趣了,尽管令格格曾对他说过,她继续留在奥罗拉身边唯一的理由就是对古典乐的喜爱。

    (客座指挥,试试看你能不能帮我想办法推掉)令格格打完字后,总觉得语法有点问题,想了想删掉第二句改成了德语,又添了一句(看不懂自己去查)

    然而很明显阿方索没有去查,而是索性只看了第一句话,打字回应(拜托,你不是说对奥罗拉的事业没兴趣吗)

    (好了,她只是卖科里一个人情,糖衣炮弹罢了,我打赌不到夏天奥罗拉就会把科里赶去东南亚)令格格没有告诉阿方索自己答应当这个人情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回国一趟。